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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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肖易明插嘴，他接着说下去：“赵志希那件事时，我救过她你知道吗？”
肖易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当时她被困在电梯里就快没命了。是我干扰了简宁的精神，简宁才及时赶到，救了她和她那个同事。当时，我也一样被困在这里。”看着肖易明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淡然地道，“这一回，我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老实说，”他倒是挺喜欢小孩子别这么多话，可以让他顺顺利利地说完，“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想背着马晓南独自行动，所以就在注意你。我虽然不能跟着你，但在一定的范围内，监控你的精神还难不倒我。”想了一想，决定用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这么说吧，有点儿像你们现在的雷达，只要目标出现在有效范围内，就能判断它的方位。但又不仅于此。我还可以通过你，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信息。”
肖易明心中微微一惊。顾家和马晓南的老屋，在本市的不同区，相距少说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那你的‘有效范围’有多大？”他问。
“呵呵，足够大。”
肖易明：“……”看来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坦诚相告的了，那就只有回到他愿意回答的问题上，“你口口声声说，我在顾家差点儿丢了小命——那种‘咝咝’声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这种声音其实我也只听过一次，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地肯定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上一回我听到这种声音时，至少有七个人死于非命。”
肖易明一惊：“七个人？”心里顿时迅速回想一遍：当年的失踪案，汪蕙全夫妻，大女儿汪清，二女儿汪涵，还有帮佣阿贵、贵嫂和阿福一家，恰恰也是七个人。如果是巧合，这种巧合也太要命了吧？
想到这里，再加上连日来的一些古怪事件，肖易明也不由得背上一凉。基本上他也不想当英雄，有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也是因为不服输而已。那次帮冯孝诚的忙（请见第四个故事《凶照》），害得他误入拔舌地狱，他就已经学乖很多了。
“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有一半相信了，还有一半也开始动摇起来，“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听出什么来啊？”
他轻轻一笑：“你现在也可以试着听听‘我’，看看你能听到什么？”
肖易明微微抿一下嘴唇，果然照做。听到的都是马晓南各种各样糟心的话……听了约有半分钟，开始感觉到疲惫，他便很识时务地自动中止了。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这一点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第一次进这个老屋时，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是……
可是他当时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在缄默。而现在，他连这种力量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这个屋子里只有马晓南这么一个正常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困惑地看向他。
和他容貌极度相似的男人无声地扬起嘴角，从容中带着一点儿取笑：“你听不出来才是正常的。之前你之所以能听到我的存在，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听到而已。”
肖易明眉毛一皱，自尊心又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力量，要它强就强，要它弱就弱，甚至可以完全隐藏。藏在顾家的东西也是这样。”
他很满意地点头而笑：“孺子可教。”
肖易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它那时其实是故意沉默的，就是想引诱我拼命地集中精神去听，然后一瞬间……”
“……”他的笑容也透出一丝冷意，简短地道，“你终于明白了。”
真狡猾啊！也够毒辣。
肖易明冷汗泠泠地想。如果真让它得逞，他的精神非被它一瞬间完爆不可，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被震碎了。这样的话，他就真成了一个死人，从灵魂到**，都死得透透的了。
“我救了你，”他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
“呃？”真是会坐地索价，“怎么报答？”
“让马晓南退出这个调查。”
“什么？”肖易明睁大眼睛。
“太危险了。”他一本正经地表达了自己的忧虑，“这一次不像赵志希那一次。他的父亲赵达刚跟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别说一个赵达刚，就是十个赵达刚，我也能应付自如。这个东西……”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没什么把握。”
肖易明更吃惊了。他一向表现得很高深莫测，居然也会说自己没把握。
“你倒真挺关心马晓南啊！”那他在这事情里搅和就无所谓了是吧，“要说你自己去说啊，干嘛非要让我做传声筒？直接表达你的关心不是更好？”
“我现在暂时不想见她。”
“为什么？你不是挺关心她的吗？”
“……”他的脸色忽然浮起一丝烦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坦白了，“好吧，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见她，而是她似乎不想见我。”
肖易明：“……这是怎么说？”
“马晓南具备非同一般的灵媒体质，她的梦可以连通过去未来。”他忧虑地皱起眉头，“按理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的能力早就应该可以得到长足的发展了。可是自从梦到赵氏惨案的真相以后，她的能力非但没有进一步觉醒，反而退化了——几乎进入了一种抑制的状态。”
“有几次，我也试图影响她的梦，却都失败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困惑，“她没有一点儿反应。”
“……”肖易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怪道这将近一年来，再也没从马晓南的嘴里听到过关于这家伙的汇报。他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老被他白痴啊笨蛋地骂着，马晓南的自尊心也有点儿作祟。原来真是因为没有这家伙的情报。
他又想起前几天，他和马晓南跟着老胡、郑含去探访失踪的李氏夫妇的家。尽管他没有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但一进入那个地方还是感觉到不妥，偏偏马晓南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当时还被他无情地耻笑了……
马晓南的能力真的被抑制了！
“怎么会这样？”肖易明也很奇怪，“是她自己主动抑制的，还是有外力的介入？”如果是自己主动抑制的还好。谁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想当年他开始懂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就是不一样时，也是反反复复、有意无意地折腾了好多遍才适应过来。
就怕是外力的介入……那就不妙了。
男人的想法其实也和肖易明差不多。他秀致的眉头又皱紧几分：“我现在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暂时不能跟她见面也好。更利于我旁观她的一切变化和动向。”
“不过你应该明白，”他抬起头，两只眼睛黑幽幽，很沉很沉地看着他，“像她这样的人，会引来很多麻烦。具备通灵的能力，但本身却并没有一点儿能够抵抗的力量。对于那些东西来说，真是很有吸引力。”
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会儿：“谁不想知道过去未来的事？就好像拿到了地图，随时可以找到想要找到的地方。”
“所以她不能再搅和进这件事里。”他郑重其事，乃至有几分严厉的道，“如果让那个东西发现她有这种能力，就麻烦了。”
肖易明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有点儿牙疼：“这个有点儿难。她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好奇心旺盛就算了，最擅长的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过，”他又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我虽然不能阻止她继续调查这个事儿，但是我能让她去查别的线索。别让她进顾家就行了吧？”
他皱着眉头略一沉吟，最后道：“最好连那一块地方都别去了。”
肖易明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
剩下来的时间，肖易明盘腿坐在沙发上，又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接下来的计划。看看时间，马晓南快回家了，连忙打开电视装模作样地看起来。还没看上五分钟，门外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马晓南拎着晚饭走进来。
肖易明一下子跳下沙发，热烈无比地去欢迎他的晚饭。晚饭是叉烧炒蛋盖浇饭，一打开就是甜蜜的让人流口水的肉香。肖易明痛快地深吸一口气，就端着盒饭又爬上沙发，开始埋头苦干。
却忽然听见马晓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下午私自行动过了？”
肖易明万万没料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一块叉烧差点儿噎住。有点儿郁闷地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
马晓南哼地一笑，手一指门口地上：“下次出去，记得把鞋放好！我临出门的时候，明明帮你把鞋放在鞋架子上的！”
“……”这都行！
不等肖易明插嘴，他接着说下去：“赵志希那件事时，我救过她你知道吗？”
肖易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当时她被困在电梯里就快没命了。是我干扰了简宁的精神，简宁才及时赶到，救了她和她那个同事。当时，我也一样被困在这里。”看着肖易明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淡然地道，“这一回，我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老实说，”他倒是挺喜欢小孩子别这么多话，可以让他顺顺利利地说完，“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想背着马晓南独自行动，所以就在注意你。我虽然不能跟着你，但在一定的范围内，监控你的精神还难不倒我。”想了一想，决定用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这么说吧，有点儿像你们现在的雷达，只要目标出现在有效范围内，就能判断它的方位。但又不仅于此。我还可以通过你，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信息。”
肖易明心中微微一惊。顾家和马晓南的老屋，在本市的不同区，相距少说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那你的‘有效范围’有多大？”他问。
“呵呵，足够大。”
肖易明：“……”看来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坦诚相告的了，那就只有回到他愿意回答的问题上，“你口口声声说，我在顾家差点儿丢了小命——那种‘咝咝’声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这种声音其实我也只听过一次，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地肯定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上一回我听到这种声音时，至少有七个人死于非命。”
肖易明一惊：“七个人？”心里顿时迅速回想一遍：当年的失踪案，汪蕙全夫妻，大女儿汪清，二女儿汪涵，还有帮佣阿贵、贵嫂和阿福一家，恰恰也是七个人。如果是巧合，这种巧合也太要命了吧？
想到这里，再加上连日来的一些古怪事件，肖易明也不由得背上一凉。基本上他也不想当英雄，有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也是因为不服输而已。那次帮冯孝诚的忙（请见第四个故事《凶照》），害得他误入拔舌地狱，他就已经学乖很多了。
“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有一半相信了，还有一半也开始动摇起来，“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听出什么来啊？”
他轻轻一笑：“你现在也可以试着听听‘我’，看看你能听到什么？”
肖易明微微抿一下嘴唇，果然照做。听到的都是马晓南各种各样糟心的话……听了约有半分钟，开始感觉到疲惫，他便很识时务地自动中止了。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这一点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第一次进这个老屋时，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是……
可是他当时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在缄默。而现在，他连这种力量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这个屋子里只有马晓南这么一个正常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困惑地看向他。
和他容貌极度相似的男人无声地扬起嘴角，从容中带着一点儿取笑：“你听不出来才是正常的。之前你之所以能听到我的存在，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听到而已。”
肖易明眉毛一皱，自尊心又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力量，要它强就强，要它弱就弱，甚至可以完全隐藏。藏在顾家的东西也是这样。”
他很满意地点头而笑：“孺子可教。”
肖易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它那时其实是故意沉默的，就是想引诱我拼命地集中精神去听，然后一瞬间……”
“……”他的笑容也透出一丝冷意，简短地道，“你终于明白了。”
真狡猾啊！也够毒辣。
肖易明冷汗泠泠地想。如果真让它得逞，他的精神非被它一瞬间完爆不可，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被震碎了。这样的话，他就真成了一个死人，从灵魂到**，都死得透透的了。
“我救了你，”他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
“呃？”真是会坐地索价，“怎么报答？”
“让马晓南退出这个调查。”
“什么？”肖易明睁大眼睛。
“太危险了。”他一本正经地表达了自己的忧虑，“这一次不像赵志希那一次。他的父亲赵达刚跟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别说一个赵达刚，就是十个赵达刚，我也能应付自如。这个东西……”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没什么把握。”
肖易明更吃惊了。他一向表现得很高深莫测，居然也会说自己没把握。
“你倒真挺关心马晓南啊！”那他在这事情里搅和就无所谓了是吧，“要说你自己去说啊，干嘛非要让我做传声筒？直接表达你的关心不是更好？”
“我现在暂时不想见她。”
“为什么？你不是挺关心她的吗？”
“……”他的脸色忽然浮起一丝烦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坦白了，“好吧，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见她，而是她似乎不想见我。”
肖易明：“……这是怎么说？”
“马晓南具备非同一般的灵媒体质，她的梦可以连通过去未来。”他忧虑地皱起眉头，“按理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的能力早就应该可以得到长足的发展了。可是自从梦到赵氏惨案的真相以后，她的能力非但没有进一步觉醒，反而退化了——几乎进入了一种抑制的状态。”
“有几次，我也试图影响她的梦，却都失败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困惑，“她没有一点儿反应。”
“……”肖易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怪道这将近一年来，再也没从马晓南的嘴里听到过关于这家伙的汇报。他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老被他白痴啊笨蛋地骂着，马晓南的自尊心也有点儿作祟。原来真是因为没有这家伙的情报。
他又想起前几天，他和马晓南跟着老胡、郑含去探访失踪的李氏夫妇的家。尽管他没有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但一进入那个地方还是感觉到不妥，偏偏马晓南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当时还被他无情地耻笑了……
马晓南的能力真的被抑制了！
“怎么会这样？”肖易明也很奇怪，“是她自己主动抑制的，还是有外力的介入？”如果是自己主动抑制的还好。谁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想当年他开始懂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就是不一样时，也是反反复复、有意无意地折腾了好多遍才适应过来。
就怕是外力的介入……那就不妙了。
男人的想法其实也和肖易明差不多。他秀致的眉头又皱紧几分：“我现在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暂时不能跟她见面也好。更利于我旁观她的一切变化和动向。”
“不过你应该明白，”他抬起头，两只眼睛黑幽幽，很沉很沉地看着他，“像她这样的人，会引来很多麻烦。具备通灵的能力，但本身却并没有一点儿能够抵抗的力量。对于那些东西来说，真是很有吸引力。”
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会儿：“谁不想知道过去未来的事？就好像拿到了地图，随时可以找到想要找到的地方。”
“所以她不能再搅和进这件事里。”他郑重其事，乃至有几分严厉的道，“如果让那个东西发现她有这种能力，就麻烦了。”
肖易明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有点儿牙疼：“这个有点儿难。她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好奇心旺盛就算了，最擅长的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过，”他又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我虽然不能阻止她继续调查这个事儿，但是我能让她去查别的线索。别让她进顾家就行了吧？”
他皱着眉头略一沉吟，最后道：“最好连那一块地方都别去了。”
肖易明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
剩下来的时间，肖易明盘腿坐在沙发上，又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接下来的计划。看看时间，马晓南快回家了，连忙打开电视装模作样地看起来。还没看上五分钟，门外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马晓南拎着晚饭走进来。
肖易明一下子跳下沙发，热烈无比地去欢迎他的晚饭。晚饭是叉烧炒蛋盖浇饭，一打开就是甜蜜的让人流口水的肉香。肖易明痛快地深吸一口气，就端着盒饭又爬上沙发，开始埋头苦干。
却忽然听见马晓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下午私自行动过了？”
肖易明万万没料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一块叉烧差点儿噎住。有点儿郁闷地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
马晓南哼地一笑，手一指门口地上：“下次出去，记得把鞋放好！我临出门的时候，明明帮你把鞋放在鞋架子上的！”
“……”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