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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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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建来到了孟崇樵的房间,孟崇樵还没有睡觉,正在坐在房间北面靠墙的正中桌子的旁边,脸上默无表情的抽烟,房间里面的依然没有电,但是桌子上点着两只很大的蜡烛,只是光线还是有些昏黄,房间里面的摆设显得有些模糊。但是整个的房间布置看起来还是有些像一个祠堂,背面桌子上摆的是蜡烛和几本的仿古的书籍,摆着的苹果和几盘的葡萄烧鸡,点着香,桌子的上面供奉的是一个如同天官打扮的人物画,两边是对联,上面是横批,在这个桌子的两边墙上还贴了的很多相似的图画。除这些之外,这个房间里面就显得空洞无物了,房间的左侧相通则是像一个里间,门也开着,里面的光线更模糊了,不过仅仅看到靠门的对面是一个小床铺,铺着有些陈旧的被褥。似床前一个小桌子,上面的东西也看不清楚,周建看房间的位置就想这个可能就是祠堂旁边的土房吧。

    孟崇樵见周建进来,指着桌子右侧说,说请坐,周建坐下,孟崇樵递过一支烟,周建忙推辞说不抽,孟崇樵就没有再让,周建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的的香,水果和烧鸡香都是塑料做的,如同商店和饭馆里面摆的装饰品一样,已经积了些灰尘,几本古书也是印成的仿古模样,侧面是隶书的孟子,论语,四书正义等,还有几本医术,伤寒杂病,金匮要略,伤寒正解,伤寒注等,周建所学为临床医学,只学过一本中医普及教材,对中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又看墙上的画见这个确不是出版社出版的图画,是一副正宗的农村雕版印刷的图画,上面的画上正中央是一副天官模样的人,又像玉皇大帝,周边的还是围绕一些小人,有持笏的官员,耕种的农民,还有些善财童子模样的小孩正抱着那条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金鱼在嘻戏,画的两边是对联是隶书,上面写着“尊王言必称尧舜,忧世心切同禹颜”,上面的横批很长,是“至圣先师邹国公孟轲之像”,画像周围的墙上也是一些雕版的人像,但是要简单的多,多只有一个人物,穿着官服的模样,没有周围环绕那样多的小人。

    孟崇樵见周建仔细看这些画,脸上的神色就和缓了些,就对他解释说:中间的头像是孟家祖先孟子的画像,周围是是孟家这一支的先贤的图像,其中就有先祖父孟镇羲之像,说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周建一下子记起了孟甜说过她的被郑阎王害死的太爷爷。就稍做吃惊的样子,说:“怪不的孟甜常给同学们说她的孟家是当地一个很大的家族,出了很多名人,不过想来孟甜知道的也不多,也没有给我们讲过有那些名人。”

    孟崇樵脸色稍稍有些开朗了,说:“小甜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小时候来的时候就知道跟着她的哥哥到处跑,大了上学时间紧,来了拜了祖宗也就住上一天就走了,我也没有好好给她讲过家族的事情。”

    周建说:“孔孟先师为中华文明铺垫了理论基础,真是了不起的圣人,先师讲孝,讲仁,认为亲亲为大,重家族,行仁政,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是我大中华两千年历代王朝统御的根本,他们的学问就是今天也也是我们中国人思想的根本,不过就是孟先师提出的这个亲亲相隐现在还有争议。现在我们省里的孟氏的名人也很多,很多可能与大伯您都是一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家谱什么的,一查家知道了,不过最好能有孟家家史一样书籍,像孟甜他们这样读书人就也都喜欢看了。”

    周建的话好像一下子有点燃了孟崇樵的一些希望,心中在盘算一会,似乎想到这件事情的困难,情绪有些失落说:“家谱曾经有一本,可是家族多经变动就遗失了,我也已做这件事情多年,重修家史确是好事,但是家族枝叶凡繁多,我努力多年只完成一小部分,就是不知道这些后辈们有没有这样的耐心将这件事情做完?不过在村活动室里面有一本村史讲了我们村几百年的变迁,对我们一家多有提及,你们明天可以去看一下,我这里是孟家家族帮助建的的祠堂,我是孟家守门人,还没有想到放一本村史在这里。”

    周建有些遗憾的说:“可惜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是请假来的,而孟甜要准备学习考试出国,她很像她的爸爸孟主任,学习好,学问高,马上就要考上国外名牌大学的女博士了。”

    周建注意的观察孟崇樵的脸色。

    孟崇樵脸色又变得有些木然,盯着窗户玻璃向外看,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树枝的黑影已经和乌黑的天空融为一体,风在屋脊呼啸的吹过,房子里面也微微觉出屋瓦的轻微的颤动,有时风回转过来推动着窗户咯咯响,从窗缝里尖叫着钻进来,雨点随风啪啪的一声打在窗玻璃上,孟崇樵说:“风很凉啊,山雨欲来风满楼,看这个风势,雨应当在后半夜就下大了,不过也许明天就该停了。”

    周建说:“明天雨一停下,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她妈妈郑莲珠的事情了结了,孟甜也要开始新生活了。”

    孟崇樵似乎没有听周建的话,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喃喃道:“孩子们都长大了,各人忙自己的生活,孟甜同她的大哥有两年没见面,同她的二哥也有可有三五年没见面。”

    周建突然道:“听孟甜说,她妈妈还给她的一个哥哥找活干,是您的第二个孩子吗?孟甜以前应该常和他见面,不过不知道孟甜的父亲失踪后,还见不见面,唉,真不知道孟主任是失踪了,还是真的出了意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这总是孟甜的一件心事,我真盼这件事情最终能够真相大白,无论结果如何,总是能让孟甜最终了结这段心事。”

    孟崇樵一下子转头盯着周建,像要看穿他的内心所想,良久,缓缓道:“我弟建国遇害之事,相信公安机关一定会给建国一个公道,我在自己写的家史中是如此提及此事:先弟建国,工作一向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三年前深夜在单位加班,忽遇盗贼深夜行窃,建国奋力与之搏斗,不幸赤手空拳难敌数个持刀恶徒,窃贼为惯犯,狡猾险诈,为毁灭痕迹,将我弟遗体劫走,现场清理,致使此案完全侦破困难重重,窃贼一直逍遥法外,弟妹也是一心为公、心地坦荡之人,与建国夫妻情深意切,多年相濡以沫,当夜10点,电话得知建国要加班很晚后,因怕打扰建国工作,一直未再通话,直到我的弟深夜未归,才电话寻找,不幸此时已为歹徒所害,弟妹常为此痛悔自责,认为自己耽误侦破时间,致使歹徒脱逃逃脱,我劝弟妹说,建国为公殉职,死的其所,如先圣所说,死的重于泰山,要相信政府一定抓获歹徒,抚慰建国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