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所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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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是……那才不是迫击炮……可是当时我们只知道赶紧卧倒，所有人都懵了……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真正的炮弹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来的那些人给制伏了……咳咳……”
董卯书的声音中透着我能够理解的东西，他的心情和我那时相差无几……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关键，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道：“然后呢？”
“然后……”董卯书可能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绳子，“然后，他们就把我们像那样绑了起来，枪和装备也都被收走，怎么也反抗不了……我只能听到那些人在用越语交谈着什么，之后脚步声和推搡声特别明显，好像他们带走了些人……当时很混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等到安静下来……我…我们…”
可能是到了关键处，董卯书的呼吸还是有点急促起来，我又让他喝口水。
如果，这小子没听错，那我们的战友真的可能被分成了两拨。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我那天在‘傣弓里’附近瞥见的一眼绿色，而又在阴坑这儿发现董卯书他们了。
不过……
董卯书再次平静了平静，但是眼睛却透着特别的悲伤、愤怒和难以置信，他继续沉声道：“等到很久以后安静下来……我们就听到了普通话……”
“潘哥，是普通话啊……”
“应该是我们的同胞啊……”
“我们好不容易想和越军拼死一番就听到了能够听得懂的话啊……”
“可是……”
董卯书的声音透着与他年龄极其不相符的苦涩，我虽然猜到那些人会对战友们不利，但是董卯书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呼……我们被带到坑底，就是这个营地里，这些天来，除了隔一段时间会被喂水外，他们没有让我们吃任何东西……”
我的怒气随着董卯书的讲述又升腾起来，十多天没有吃东西，难怪他们会是那个样……
那群王八羔子……
大概的过程到此为止了，董卯书被蒙着眼睛，能够细心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能让一个聪明的军人露出恐惧的表情……
还有那个什么十爷……
真不知道是说董卯书耳力太好，还是他有个听到各种不好事情的体质，在军营的时候就是听到了上战场的谈话，而现在，他所听到的却比那要严重：
“活祭……好像是在前天……我听到来喂水的人低声抱怨……说‘反正也是要活祭的东西还伺候什么’……潘哥，我们，应该是来打仗的吧？”
活祭……
这话，这口吻，这个瞬间，是我这几个月间最难以接受的。
要说以前，我肯定还不懂“活祭”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那神神鬼鬼的事情见过听过之后我也多少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怎么还会出现？！
而且，现在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那个十爷……
他们这些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寒意从后背蔓延全身，我对人性二字出现刹那的质疑。
我想到这些，心都是被纠着，何况董卯书呢？
具体活祭这事，还不好说，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连我都动摇，那就真的没有救出战友的希望了。
“你别瞎想，不管咋样，咱还怕他们吗？”
“嗯……潘哥……结束早点战争吧……”
“啊，肯定要结束的。对了，你听那些人说起过十爷吗？”
董卯书的情绪比较好稳定，既然他很注意地听那些人说话，那么十爷这个家伙应该也听到过吧。
果然，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想起了点什么：“潘哥你也听到了那个人？他是这些人的头儿，但是……这些人好像也并不都是他自己的人……有几个抱怨的……”
“他们有说这十爷是什么来头吗？”
“没有……他们都挺怕他，我觉得可能是拿钱来的。”
“哦……”
这点我倒是有同感，就听傍晚那会儿那几个人的交谈，的确是这样，“总之一定小心他吧……”
董卯书又吃了一点干粮，到后半夜他的身体才算好起来。
我们两个人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对于只有两个人来说还是利处甚少。我们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有动作，所以必须尽快解决这一系列让人发指的事情了。
那么我们首要，就是把战友们被抢走的枪支和装备先给夺回来。
那些东西危险性很高，不管他们会不会使用都不能再处于这样一个被动的境地了。
我把身上带的全部食物都拿了出来，这是一个人可以吃不到五次的量，但是现在根本不够分，只能先去救出几个体力好的战友帮我们一步一步的进行。
下半夜，阴坑底下的气温凉了很多，但雾仍是浓郁，那些守夜的人，也大多昏昏欲睡。我和董卯书将现有的装备分配，趁着黑暗再次潜回到了战友们身边。
因为已经了解了情况，所以我也敢去找自己班的战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让我信任度最高的只有他们。
我们按照最初解救董卯书的方式又抬了两个人躲进植被当中，一个是老王另一个是强子。
他俩是我们班体格要比钱九还壮的人，相比起来也稳重得多。把他俩救出来解释了一番，我的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叠的冲锋枪，时间紧迫我也没多想就先给了强子。之后，我们就商量，如何把那些军用装备抢回来。
董卯书和老王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食物都带了回去，大概说清意思，然后让其他战友们尽量恢复体力。他们也假装回去当卧底，在第二天喂水的时候，想办法套出那些人口中的话。
最后得知，我们的装备在最大的那个帐篷里，十爷还没有给出分配。
最大的帐篷……
这个消息是大概在中午的时候董卯书偷偷解开活扣的捆绑跑来告诉我们的。我和强子在白天就不能离营地特别近了，但是在阴坑的另一边倒是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帐篷的大小。
最大的帐篷……那么十爷是不是就在那里面？
我攥紧拳头，今天黄昏就必须得行动，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满打满算已经有两天了，必须赶紧解救出去这部分的战友，不仅是这些人，在“傣弓里”，还有越南佬在等着我们呢！
者阴山的雾气终于为我们带来了有利的条件，黄昏时分正是人最容易犯困，也是雾与阳光最容易混淆的时刻。这个时候把装备抢出来，夜晚，再解放战友们，整个过程就结束。
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真的没有工夫和这些人再继续纠缠，虽然我很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无论如何，还是者阴山的保卫战更为重要一些。
快十天了，也不知道‘傣弓里’那边究竟战况如何。五头儿，消失的钱九和大贵，另一部分战友……
要解决的事情，远远还没完呢……
压抑住心中又泛起的烦躁，我和强子按照临时的计划向最大的帐篷迂回。
不知怎的，今天那些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格外紧张，就像是将要启程了一般。我紧皱着眉头，感觉不是很好。为了确认帐篷里的人数，我们匍匐在地上一点点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些人搭的帐篷自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军用帐篷，而且他们这是临时营地，为了拆卸简单，所以很容易在这材质布上戳出洞来。
我贴在上面使劲往里看去，地上少说也有八个人的影子。我们的装备好像就被堆放在角落里。
即便没有去刻意，那八个人的谈话我还是能听到一些。他们所讨论的内容，恰恰就是有关我的战友们……
“终于打算下去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浪费这么多时间。”
我最先听到的是一口纯正的京腔儿，他大概是想要点烟，是被一个有点陕北口音的女人制止了:“你个憨扳子还敢在红脑个尖前胡日鬼！”
“服了服了，尼萌酿到组个时候就嫑再多话了，斯爷还没索捏~”
里面的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但都为了一个十爷而聚集在这里。这还是从我听到他的名号之后第一次接近这个疯子，不由得又多了一份紧张。
“对了十爷，那些人您打算怎么带下去啊？没有‘钥匙’咱们的安全都不敢保证，他们……”
“咳咳……”
似乎是提到了忌讳的词语，那个人被另外一个人用咳嗽声打断。这之后帐篷当中的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那个十爷的发话。
我听着他们所说，手又不自觉地摸到了枪上……
“我只需要血，人要是不好带下去，可以杀掉一半。”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直接撞击着我的心脏，这就是那个十爷……
他丫在说些什么？！！
只需要血……
杀掉一半？！！
对他的那种仇恨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我完全抑制不住了。
“噌”地从地上跳起来，我端着枪疯了似的朝着帐篷撞去。
帐篷本就不是很结实，以那样的撞击力没有两下就会倒塌。
强子固然也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他的情绪比起我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们两个几乎都失控了。
动静一起，里面的人就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帐篷开始倒塌，我还没等稳住身子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上枪栓的声音。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是想尽快从帐篷下出来。
枪栓声让我清醒了几分，这下我和强子也别想按照什么计划了。
这边的骚动惊动了所有人，在雾中我瞥到人影都一边询问一边靠近过来，董卯书和老王应该那边也开始了行动。
强子稍微有点慌，他端着折叠冲锋看向我：“潘哥怎么办？”
“去拿装备！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不能犹豫，我们已经提前暴露了，交火估计在所难免……
不过，能大大提高我们在者阴山里存活几率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弃。
“对……不是……那才不是迫击炮……可是当时我们只知道赶紧卧倒，所有人都懵了……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真正的炮弹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来的那些人给制伏了……咳咳……”
董卯书的声音中透着我能够理解的东西，他的心情和我那时相差无几……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关键，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道：“然后呢？”
“然后……”董卯书可能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绳子，“然后，他们就把我们像那样绑了起来，枪和装备也都被收走，怎么也反抗不了……我只能听到那些人在用越语交谈着什么，之后脚步声和推搡声特别明显，好像他们带走了些人……当时很混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等到安静下来……我…我们…”
可能是到了关键处，董卯书的呼吸还是有点急促起来，我又让他喝口水。
如果，这小子没听错，那我们的战友真的可能被分成了两拨。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我那天在‘傣弓里’附近瞥见的一眼绿色，而又在阴坑这儿发现董卯书他们了。
不过……
董卯书再次平静了平静，但是眼睛却透着特别的悲伤、愤怒和难以置信，他继续沉声道：“等到很久以后安静下来……我们就听到了普通话……”
“潘哥，是普通话啊……”
“应该是我们的同胞啊……”
“我们好不容易想和越军拼死一番就听到了能够听得懂的话啊……”
“可是……”
董卯书的声音透着与他年龄极其不相符的苦涩，我虽然猜到那些人会对战友们不利，但是董卯书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呼……我们被带到坑底，就是这个营地里，这些天来，除了隔一段时间会被喂水外，他们没有让我们吃任何东西……”
我的怒气随着董卯书的讲述又升腾起来，十多天没有吃东西，难怪他们会是那个样……
那群王八羔子……
大概的过程到此为止了，董卯书被蒙着眼睛，能够细心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能让一个聪明的军人露出恐惧的表情……
还有那个什么十爷……
真不知道是说董卯书耳力太好，还是他有个听到各种不好事情的体质，在军营的时候就是听到了上战场的谈话，而现在，他所听到的却比那要严重：
“活祭……好像是在前天……我听到来喂水的人低声抱怨……说‘反正也是要活祭的东西还伺候什么’……潘哥，我们，应该是来打仗的吧？”
活祭……
这话，这口吻，这个瞬间，是我这几个月间最难以接受的。
要说以前，我肯定还不懂“活祭”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那神神鬼鬼的事情见过听过之后我也多少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怎么还会出现？！
而且，现在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那个十爷……
他们这些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寒意从后背蔓延全身，我对人性二字出现刹那的质疑。
我想到这些，心都是被纠着，何况董卯书呢？
具体活祭这事，还不好说，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连我都动摇，那就真的没有救出战友的希望了。
“你别瞎想，不管咋样，咱还怕他们吗？”
“嗯……潘哥……结束早点战争吧……”
“啊，肯定要结束的。对了，你听那些人说起过十爷吗？”
董卯书的情绪比较好稳定，既然他很注意地听那些人说话，那么十爷这个家伙应该也听到过吧。
果然，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想起了点什么：“潘哥你也听到了那个人？他是这些人的头儿，但是……这些人好像也并不都是他自己的人……有几个抱怨的……”
“他们有说这十爷是什么来头吗？”
“没有……他们都挺怕他，我觉得可能是拿钱来的。”
“哦……”
这点我倒是有同感，就听傍晚那会儿那几个人的交谈，的确是这样，“总之一定小心他吧……”
董卯书又吃了一点干粮，到后半夜他的身体才算好起来。
我们两个人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对于只有两个人来说还是利处甚少。我们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有动作，所以必须尽快解决这一系列让人发指的事情了。
那么我们首要，就是把战友们被抢走的枪支和装备先给夺回来。
那些东西危险性很高，不管他们会不会使用都不能再处于这样一个被动的境地了。
我把身上带的全部食物都拿了出来，这是一个人可以吃不到五次的量，但是现在根本不够分，只能先去救出几个体力好的战友帮我们一步一步的进行。
下半夜，阴坑底下的气温凉了很多，但雾仍是浓郁，那些守夜的人，也大多昏昏欲睡。我和董卯书将现有的装备分配，趁着黑暗再次潜回到了战友们身边。
因为已经了解了情况，所以我也敢去找自己班的战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让我信任度最高的只有他们。
我们按照最初解救董卯书的方式又抬了两个人躲进植被当中，一个是老王另一个是强子。
他俩是我们班体格要比钱九还壮的人，相比起来也稳重得多。把他俩救出来解释了一番，我的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叠的冲锋枪，时间紧迫我也没多想就先给了强子。之后，我们就商量，如何把那些军用装备抢回来。
董卯书和老王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食物都带了回去，大概说清意思，然后让其他战友们尽量恢复体力。他们也假装回去当卧底，在第二天喂水的时候，想办法套出那些人口中的话。
最后得知，我们的装备在最大的那个帐篷里，十爷还没有给出分配。
最大的帐篷……
这个消息是大概在中午的时候董卯书偷偷解开活扣的捆绑跑来告诉我们的。我和强子在白天就不能离营地特别近了，但是在阴坑的另一边倒是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帐篷的大小。
最大的帐篷……那么十爷是不是就在那里面？
我攥紧拳头，今天黄昏就必须得行动，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满打满算已经有两天了，必须赶紧解救出去这部分的战友，不仅是这些人，在“傣弓里”，还有越南佬在等着我们呢！
者阴山的雾气终于为我们带来了有利的条件，黄昏时分正是人最容易犯困，也是雾与阳光最容易混淆的时刻。这个时候把装备抢出来，夜晚，再解放战友们，整个过程就结束。
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真的没有工夫和这些人再继续纠缠，虽然我很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无论如何，还是者阴山的保卫战更为重要一些。
快十天了，也不知道‘傣弓里’那边究竟战况如何。五头儿，消失的钱九和大贵，另一部分战友……
要解决的事情，远远还没完呢……
压抑住心中又泛起的烦躁，我和强子按照临时的计划向最大的帐篷迂回。
不知怎的，今天那些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格外紧张，就像是将要启程了一般。我紧皱着眉头，感觉不是很好。为了确认帐篷里的人数，我们匍匐在地上一点点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些人搭的帐篷自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军用帐篷，而且他们这是临时营地，为了拆卸简单，所以很容易在这材质布上戳出洞来。
我贴在上面使劲往里看去，地上少说也有八个人的影子。我们的装备好像就被堆放在角落里。
即便没有去刻意，那八个人的谈话我还是能听到一些。他们所讨论的内容，恰恰就是有关我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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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先听到的是一口纯正的京腔儿，他大概是想要点烟，是被一个有点陕北口音的女人制止了:“你个憨扳子还敢在红脑个尖前胡日鬼！”
“服了服了，尼萌酿到组个时候就嫑再多话了，斯爷还没索捏~”
里面的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但都为了一个十爷而聚集在这里。这还是从我听到他的名号之后第一次接近这个疯子，不由得又多了一份紧张。
“对了十爷，那些人您打算怎么带下去啊？没有‘钥匙’咱们的安全都不敢保证，他们……”
“咳咳……”
似乎是提到了忌讳的词语，那个人被另外一个人用咳嗽声打断。这之后帐篷当中的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那个十爷的发话。
我听着他们所说，手又不自觉地摸到了枪上……
“我只需要血，人要是不好带下去，可以杀掉一半。”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直接撞击着我的心脏，这就是那个十爷……
他丫在说些什么？！！
只需要血……
杀掉一半？！！
对他的那种仇恨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我完全抑制不住了。
“噌”地从地上跳起来，我端着枪疯了似的朝着帐篷撞去。
帐篷本就不是很结实，以那样的撞击力没有两下就会倒塌。
强子固然也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他的情绪比起我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们两个几乎都失控了。
动静一起，里面的人就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帐篷开始倒塌，我还没等稳住身子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上枪栓的声音。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是想尽快从帐篷下出来。
枪栓声让我清醒了几分，这下我和强子也别想按照什么计划了。
这边的骚动惊动了所有人，在雾中我瞥到人影都一边询问一边靠近过来，董卯书和老王应该那边也开始了行动。
强子稍微有点慌，他端着折叠冲锋看向我：“潘哥怎么办？”
“去拿装备！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不能犹豫，我们已经提前暴露了，交火估计在所难免……
不过，能大大提高我们在者阴山里存活几率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