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所谓痴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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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不仅会说人话，而且还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那晚，我杀尽了纨绔府上一百二十一口人，哈哈，杀得血流成河！杀得那个痛快啊！哈哈！哈哈！”
老崔大笑着，忽然双腿一松，整个人向后一倾斜。昊天刚想伸手去扶他，却发现老崔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崔举起手里的哈密瓜，放在面前啃了一口。瓜不曾放下，老崔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姑娘脸上的笑容，永远……也见不到了。”
因为有那块哈密瓜遮挡住了老崔的脸，昊天和吕小姬看不清老崔脸上的表情。虽然老崔似乎有意克制自己的声音，可是从他那止不住发颤的肩膀来看，他很激动。
昊天沉默着，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老崔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老崔的感受，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一个男人心底最无言的悲哀。当年看着丽丽姐为了救下自己，中了那个大魔头的邪术，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昊天忽然开口：“唉……我懂你的感受……”
老崔依旧举着哈密瓜，也不接着昊天的话，他继续着自己的叙述：
“那时候，我是非常恨人的。将纨绔全家屠尽后，苏州我是不能待了。因为那时候云游四方的道士和高僧非常多，他们听说这惊天灭府案后纷纷赶往苏州。我虽然刚修成妖，可也打不过那些道士秃驴，所以我开始了我的浪迹生涯。”
“此后数年里，我纵横于江苏一带山水间。由于刚有灵智，又没人教我，我不知道人死还能投胎，所以就很绝望，觉得活着根本就没有希望。我心里有恨，恨纨绔杀了姑娘，而纨绔是人类，所以我就到处杀人，做尽了坏事。终于有一天，我被一个老头给逮住了。
当时我流窜到兴化（今日扬州兴化县）境内，在我准备动手将一户农夫家里人全杀光的时候，一位白衣白须的老头飘然而至，拦下了我。
我瞧着老头腰弯背驼，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老头，所以我也不在意，继续动手伤人。谁知道老头轻轻一挥手，我就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无形的绳子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老头禁锢住我，然后安抚好农夫一家，把我带到了一座道观上。从他的徒弟嘴里，我才知道白衣白须老头是陆西星……昊天，你应该认识这老头吧？”
“你说的是明朝中后期道教非常著名的那个潜虚子，陆西星？”昊天突然惊讶道。
也不怪他惊讶，陆西星,乃是明朝时期道教人士，道教内丹派东派的创始人。他自幼聪明，才华横溢，工诗文，擅书画。尝为诸生，颇有名望。但早岁事举子业，九试而不中，于是弃儒学道，入山隐居。数次遇异人，得受仙道秘诀。后声言吕洞宾降临其北海草堂，住二十二日，亲授丹诀。
关于此次遇仙奇遇，其《金丹就正篇.自序》说：“嘉靖丁末，偶以因缘遭际，得遇法祖吕公于北海之草堂，弥留款洽”，“嗣后常至其家。……既以上乘之道勉进潜虚，并授以结胎之歌，入室之旨，及吕公自记数十则，终南山人集十卷。……研寻二十载，流光如箭，甲子嘉平(阴历十二月)潜虚乃遁于荒野……遂大感悟，由是入室求铅，不数载而事毕。” 又称：“甲子嘉平，……复感恩师示梦，去彼挂此，遂大感悟。追忆曩所授语，十得**；参以契论经歌，反覆紬绎，寤寐之间，性灵豁畅，恍若有得，乃作是篇。”陆西星认为自己深得吕洞宾真传，故著书立说，阐发内丹之旨，开内丹东派，被后世道教尊为内丹东派之祖。
说了那么多，总而言之，陆西星是个历史上非常了不得的道士。
昊天忽然一笑：“碰上潜虚子，也难怪你毫无抵抗就栽了！”
老崔放下哈密瓜，也是微笑着点头：“陆老头确实厉害，那时候的道士普遍比现在的道士厉害多了，更何况是一派创始人的陆西星呢！”
因为不熟悉道家之事，吕小姬一直安静听着老崔和昊天说话。听到两人都把陆西星捧得这么高，吕小姬忍不住好奇道：“老崔，那个潜虚子这么厉害，你又给他捉了去。你是怎么活到二十一世纪的？”
听到吕小姬发问，老崔微笑着解释道：“说到这个也是缘分，被陆老头捉去后，我也以为小命完了，要给他放到道观里那个两丈多高的丹炉里炼丹药了。可没想到陆老头也是个奇人，他并不像其他道士一样见到妖怪就杀，反而慈眉善目地和我说起话来。陆老头说我眼睛看着很纯净，不像是那种嗜杀成性的恶妖，问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看陆老头人挺和善，不像是其他的臭道士，于是将我的经历全跟他说了。陆老头听完我的故事，沉默许久，半晌，才突然感叹了一句：人，比妖更似妖矣！
随后陆老头告诉了我一件事：人死了，是可以投胎的，只要我向善，不再制造杀戮，有朝一日，定能再次看到姑娘那熟悉的微笑。老崔忽然自己乐了起来，他笑骂道：“怪我那时候太年轻，什么也不懂，看到陆老头人不错，就信了他的话，再也不杀人。”
昊天却是难得的郑重，他对老崔感慨道：“潜虚子对妖都能如此，果然是个得道高人啊！”
老崔点头，虽然他嘴上陆老头陆老头的叫着，可在心里，他也是非常敬重的。老崔继续道：“陆老头留我在道观里待了好几年，还教了挺多东西给我，你们会的那些，我也差不多都会。”
说到这，老崔忽然鄙视地看着某个方向，道：“前几天有一个煞笔的猎魔师，居然想用阵法来控制我，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在几百年前就看过那个八卦阵了！”
听到老崔这么说一个猎魔师，昊天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同行。不过他也好奇，那晚那个脑袋上包着纱布的猎魔师到底是谁？小小的海城市，最近怎么出现那么多人物呢？
没等昊天开口询问，老崔却摇头道：“不说那个傻道士了，继续说我的故事吧！在陆老头的道观待了几年，我已经忍不下去了，我想要去寻找姑娘的转世，想要去寻找那个温暖的微笑。
陆老头见我要求下山去，也许是看我真的没有了那种杀气，他交代了我几句，就把我放回人世间了。我下了山，换作人形，行走在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年没看过热闹的人烟了，所以玩心一大，我找了一家酒家，吃起饭来。等到酒足饭饱结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身上没带钱！
由于答应过陆老头不得做恶事，吃饭不付钱，当然也算恶事了。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了……”
“我发现自己不仅会说人话，而且还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那晚，我杀尽了纨绔府上一百二十一口人，哈哈，杀得血流成河！杀得那个痛快啊！哈哈！哈哈！”
老崔大笑着，忽然双腿一松，整个人向后一倾斜。昊天刚想伸手去扶他，却发现老崔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崔举起手里的哈密瓜，放在面前啃了一口。瓜不曾放下，老崔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姑娘脸上的笑容，永远……也见不到了。”
因为有那块哈密瓜遮挡住了老崔的脸，昊天和吕小姬看不清老崔脸上的表情。虽然老崔似乎有意克制自己的声音，可是从他那止不住发颤的肩膀来看，他很激动。
昊天沉默着，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老崔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老崔的感受，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一个男人心底最无言的悲哀。当年看着丽丽姐为了救下自己，中了那个大魔头的邪术，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昊天忽然开口：“唉……我懂你的感受……”
老崔依旧举着哈密瓜，也不接着昊天的话，他继续着自己的叙述：
“那时候，我是非常恨人的。将纨绔全家屠尽后，苏州我是不能待了。因为那时候云游四方的道士和高僧非常多，他们听说这惊天灭府案后纷纷赶往苏州。我虽然刚修成妖，可也打不过那些道士秃驴，所以我开始了我的浪迹生涯。”
“此后数年里，我纵横于江苏一带山水间。由于刚有灵智，又没人教我，我不知道人死还能投胎，所以就很绝望，觉得活着根本就没有希望。我心里有恨，恨纨绔杀了姑娘，而纨绔是人类，所以我就到处杀人，做尽了坏事。终于有一天，我被一个老头给逮住了。
当时我流窜到兴化（今日扬州兴化县）境内，在我准备动手将一户农夫家里人全杀光的时候，一位白衣白须的老头飘然而至，拦下了我。
我瞧着老头腰弯背驼，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老头，所以我也不在意，继续动手伤人。谁知道老头轻轻一挥手，我就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无形的绳子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老头禁锢住我，然后安抚好农夫一家，把我带到了一座道观上。从他的徒弟嘴里，我才知道白衣白须老头是陆西星……昊天，你应该认识这老头吧？”
“你说的是明朝中后期道教非常著名的那个潜虚子，陆西星？”昊天突然惊讶道。
也不怪他惊讶，陆西星,乃是明朝时期道教人士，道教内丹派东派的创始人。他自幼聪明，才华横溢，工诗文，擅书画。尝为诸生，颇有名望。但早岁事举子业，九试而不中，于是弃儒学道，入山隐居。数次遇异人，得受仙道秘诀。后声言吕洞宾降临其北海草堂，住二十二日，亲授丹诀。
关于此次遇仙奇遇，其《金丹就正篇.自序》说：“嘉靖丁末，偶以因缘遭际，得遇法祖吕公于北海之草堂，弥留款洽”，“嗣后常至其家。……既以上乘之道勉进潜虚，并授以结胎之歌，入室之旨，及吕公自记数十则，终南山人集十卷。……研寻二十载，流光如箭，甲子嘉平(阴历十二月)潜虚乃遁于荒野……遂大感悟，由是入室求铅，不数载而事毕。” 又称：“甲子嘉平，……复感恩师示梦，去彼挂此，遂大感悟。追忆曩所授语，十得**；参以契论经歌，反覆紬绎，寤寐之间，性灵豁畅，恍若有得，乃作是篇。”陆西星认为自己深得吕洞宾真传，故著书立说，阐发内丹之旨，开内丹东派，被后世道教尊为内丹东派之祖。
说了那么多，总而言之，陆西星是个历史上非常了不得的道士。
昊天忽然一笑：“碰上潜虚子，也难怪你毫无抵抗就栽了！”
老崔放下哈密瓜，也是微笑着点头：“陆老头确实厉害，那时候的道士普遍比现在的道士厉害多了，更何况是一派创始人的陆西星呢！”
因为不熟悉道家之事，吕小姬一直安静听着老崔和昊天说话。听到两人都把陆西星捧得这么高，吕小姬忍不住好奇道：“老崔，那个潜虚子这么厉害，你又给他捉了去。你是怎么活到二十一世纪的？”
听到吕小姬发问，老崔微笑着解释道：“说到这个也是缘分，被陆老头捉去后，我也以为小命完了，要给他放到道观里那个两丈多高的丹炉里炼丹药了。可没想到陆老头也是个奇人，他并不像其他道士一样见到妖怪就杀，反而慈眉善目地和我说起话来。陆老头说我眼睛看着很纯净，不像是那种嗜杀成性的恶妖，问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看陆老头人挺和善，不像是其他的臭道士，于是将我的经历全跟他说了。陆老头听完我的故事，沉默许久，半晌，才突然感叹了一句：人，比妖更似妖矣！
随后陆老头告诉了我一件事：人死了，是可以投胎的，只要我向善，不再制造杀戮，有朝一日，定能再次看到姑娘那熟悉的微笑。老崔忽然自己乐了起来，他笑骂道：“怪我那时候太年轻，什么也不懂，看到陆老头人不错，就信了他的话，再也不杀人。”
昊天却是难得的郑重，他对老崔感慨道：“潜虚子对妖都能如此，果然是个得道高人啊！”
老崔点头，虽然他嘴上陆老头陆老头的叫着，可在心里，他也是非常敬重的。老崔继续道：“陆老头留我在道观里待了好几年，还教了挺多东西给我，你们会的那些，我也差不多都会。”
说到这，老崔忽然鄙视地看着某个方向，道：“前几天有一个煞笔的猎魔师，居然想用阵法来控制我，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在几百年前就看过那个八卦阵了！”
听到老崔这么说一个猎魔师，昊天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同行。不过他也好奇，那晚那个脑袋上包着纱布的猎魔师到底是谁？小小的海城市，最近怎么出现那么多人物呢？
没等昊天开口询问，老崔却摇头道：“不说那个傻道士了，继续说我的故事吧！在陆老头的道观待了几年，我已经忍不下去了，我想要去寻找姑娘的转世，想要去寻找那个温暖的微笑。
陆老头见我要求下山去，也许是看我真的没有了那种杀气，他交代了我几句，就把我放回人世间了。我下了山，换作人形，行走在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年没看过热闹的人烟了，所以玩心一大，我找了一家酒家，吃起饭来。等到酒足饭饱结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身上没带钱！
由于答应过陆老头不得做恶事，吃饭不付钱，当然也算恶事了。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