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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程朱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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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报上名来。”突然冒出来的人一下子陆皓山一行围住,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的弓箭对准陆皓山一行。

    陆皓山看到,这些人大多穿着铠甲,少数人穿着棉甲,手里的武器比较精良,在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种默契,显然平日没少操练,不难看得出,这些应是大家族训练出来的子弟。

    “干什么,把弓放下。”

    “再乱动我就开枪了。”

    “不要动”

    纠察队的队员反应很快,不是拿弓瞄准那些人,就是用火枪对准,有些队员连火折子都掏出来了,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就抄家伙的意思,场面充满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的味道。

    “我们是江油的义军,敢问兄弟是哪一路的好汉?”唐强走到队伍前,向前面的人拱供手,大声说道。

    这说中气十足,就是远远都能听得清楚。

    “放下,把武器都放下”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山纹甲的少年,只见他骑着一匹白色健马,马鞍上挂着两把长长的弯刀,手里挟着一顶头盔,一边轻策着马一边笑着说:“朱兄,江油义军不错,对吧。”

    后面跟着踱出一骑,看得出也是一名小将,不过他全身穿着铠甲,只露出一双的眼睛,不过他话不多,闻言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同伙所说的话。

    “误会,都是一场误会。都放轻松一点。”那少年手下并没有武器,面带微笑地说。

    看到对方率先把武器收了起来,唐强挥挥手。示意手下的将士把武器收起来,这才笑着说:“不知两位公子尊姓大名?”

    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多是出自大家族,不沾泥的手下什么人都有,不过没有这份素养。

    走在前面的少年向唐强拱拱手说:“在下姓程,名兴武,这位是朱。单名一个枫,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原来是程朱两家的义军。听说程朱两家是蜀中名门望族,两族二位一体,平日可以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应是响应动员令来的剿贼吧。在下江油县令的陆文华,有缘与两位相见,幸会。”此时陆皓山骑着自己的那匹追风马,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程兴武和朱枫明显是领军人物,让唐强让他们交涉,显得有些不对等,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引人诟病,说自己架子大什么的。程朱两族是蜀中大族,从三国时期在蜀中就很有名,刘备入川后。为了缓和当地人的关系,还请两族的人才担任官职,就是现在,两族在四川仍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沾泥祸乱四川,这些名门望族总得表示一下,不过也得师出有名。不然会让人诬告作反就惨了,韩文登的动员令一出。他们马上起兵响应。

    陆皓山这次出兵,除了抢功,还想扩大自己的人脉,那程朱两族是四川的名门望族,日后肯定要打交道的,一听到是这两族的人,就主动出来套近乎,结识了再说。

    “见过陆大人。”程兴武和朱枫闻言,相视一眼,很快心有默契地翻身下马向陆皓山行礼。

    有功名的人,无论在哪里的地位都高。

    “两位请起,现在在不是在官衙,我们都是杀贼的勇士,应是平辈相称,如果不介意,唤一声陆兄或皓山就足够了。”陆皓山一边说,一边翻身下马。

    让别人仰起头来说话,的确不好。

    “好马”陆皓山一出场,程兴武的目光就被陆皓山的追风马吸引,不时把目光落“追风”身上,那眼光,犹如一个好色之人突然发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一样。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算凑和吧”陆皓山笑着说:“以程兄的身份,想弄一匹好马,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程兴武突然说道:“陆兄,程某愿出黄金一百两购此宝马,还望陆兄能割爱。”

    程氏一族平日的座上宾都是高官贵人,对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程兴武也就应陆皓山的提议,以平辈相称。

    这个程兴武还真是直接,别人一见面,不是叙旧情就是套交情,就是有什么事也是熟络了再说,可是这位程兴武却是一个爽快的人,开门见山就给了一个绝大部分无法拒绝的价钱。

    一百两黄金,折合一千两白银,如果陆皓山没有外快,仅靠那份俸禄,不吃不喝得攒25年才攒够1000两银子,现在是明末,人命贱如草芥,有的父母为了让儿女活命,不要钱也送到有钱人家为奴为婢,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眉清目秀的丫环,这一匹马,顶一百个眉清目秀的丫环。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明末。

    换着别人,陆皓山或许心动了,赚到一百两黄金,又能认识程家的人,可以对刚刚获得三十万两白银横财的陆皓山来说,这一千两也不放在眼内,闻言只是笑着说:“这马是陆某的座骑,就是出再多的银子也不卖。”

    “陆兄,小弟一看到好马就忍不住,如果是价钱方面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

    “不是价钱的问题”陆皓山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追风说:“千金难买心头好,这马就是陆某的心头好,无论多少钱都不卖,程兄,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了。”

    看到陆皓山的态度坚决,程兴武的眼珠转了转,很快笑着转开话题道:“陆兄组建军的义军,果然精锐,一个个反应迅速,神情坚定,就是遇到突发情况也不乱阵脚,特别是那装备,天啊,至少有几百杆火器,这样强大的武力,难怪仅以一已之力,全歼不沾泥手下最精锐的飞电营。一开始程某也怀疑是不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呵呵。侥幸罢了,不提一提,说程朱义军在渠县击毙潜地龙鲁定中,这才是大功的一件。”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程兴武有心示好。陆皓山也投桃报李。

    “哈哈,也是侥幸。”

    陆皓山好奇地说:“程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刚才突然冲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好在彼此比较克制,要不然说不定要弄出什么大事。”

    刚才突然被包围。这把陆皓山吓了一跳,幸好这只是一场误会。

    “哦,无意中得知江油义军从这里经过,从韩指挥使发的告示知道,江油义军凭一已之力全歼作恶多端的飞电营,简直振奋人心,很想见识一下江油义军的风采,就给陆兄一个惊喜了。”程兴武笑着说。

    原来如此,以程朱两族的势力。在这里肯定消息灵通,想打探到自己的行踪也不难,再说自己那两面“天佑大明”“杀贼护川”的旗帜也太招风了。别人想不知自己的身份也难,只自己的斥候把注意力都放在不沾泥身上,忽略这些义军了。

    陆皓山幽默地说:“其实也没什么风采可言,都是两个胳膊扛一个脑袋。”

    程兴武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随口说道:“陆兄,你我一见如故。在这里,都想取得不沾泥的人头拿到封赏。可以说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对手,不如我们来个竞赛,看看是我程朱义军厉害还是你的江油义军更加精锐,让这场狩猎更加有趣,不知的陆兄意下如何?”

    “既是竞赛,那么没点彩头也不好,而陆某这匹追风马作彩头正好合适,程兄,你说这话对不?”陆皓山苦笑地说。

    这个程兴武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自己那匹追风马,程兴武一撅屁股,陆皓山就知他是拉屎还是拉尿,闻言没好气地说。

    “哈哈,和爽快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程兴武笑着说:“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如果陆某拿这匹马作赌注,不知程兄又拿什么作赌注呢?”

    程兴武很干脆地说:“金银财货、美女、马匹、武器都可以。”

    陆皓山想了一下,突然笑着说:“不用,陆某只要粮食,一千石粮食即可。”

    “这么简单?”程兴武有些吃惊地说。

    “当然不是,陆某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请说”

    “很简单”陆皓山笑着说:“五年内,程氏一族每年低于市价的价钱卖不低于三千石粮食给我,只能多不能少,当然,银货两清,绝不拖欠。”

    未来最重要是什么,是的粮食,只要手中有粮,就什么也不用怕。

    “成交!”程兴武只是思索了一下,马上的同意。

    陆皓山补充道:“谁猎得不沾泥的首级,谁就是胜者,如是首级落入他人之手,就算打平,谁也不用付出什么。”

    “很合理。”

    谈妥了条件,两人当众击了一掌,算是这件已经有了盟约关系,赌局正式开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陆皓山拒绝程兴武共酌一杯邀请,率队继续前进。

    正事要紧。

    在行进时,李定国有些不平地说:“大队长,这程兴武还好说话一点,可是那个朱枫的太骄傲了,看到大队长来了,没脱头盔也就算了,全程还一声不吭,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看着就不爽。”

    “哈哈哈”陆皓山闻言哈哈一笑,摇摇头说:“让她说什么,定国,你没看清楚,其实她是雌儿,一说话就要露馅,所以她不能脱下头盔和开口说话。”

    “大队长,你认识她?”李定国吃惊地说。

    一旁的唐强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定国,你看清一点,我们男子喉咙是有喉结的,而那个程枫是没有的,从这里的就可以看出她是是女的,我和大人一早就看出,不过人家既然没有主动说出来,我们也就没有挑明。”

    李定国有些不屑地说:“这追剿不沾泥这么危险,这些大小姐还来凑什么热闹?难怪她的眼睛那么大,对了,那手也很白嫩,刚见面我还想保养得这么好的人,怎么训练?”

    陆皓山摇摇头说:“不能小看女子,你看到没有,那程枫的马鞍上挂着一把宝弓,应是擅长射术,那把宝弓比一般的长弓还要大,来历肯定不凡,你没听纠察队的人说过吗,当时有一个羌族的女子叫日达木子,那一手箭术让人惊艳,就是现在我还记忆犹新,越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越要注意,因为他们肯定有过人之处。”

    “是,谢大队长教诲”李定国心悦诚服地说。

    唐强有些奇怪地说:“大人这么爱惜追风,为什么还要拿它作赌注呢?”

    陆皓山笑着说:“马再好,也只是一匹马,如果用它和程朱两族拉上关系,那一切都值了,再说,以我们的机动能力,有信鸽和望远镜,不沾泥一直我们监视之内,谁说我们一定会输的?”

    顿了一下,陆皓山补充道:“凭空多一大批粮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唐强闻言,哈哈一笑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那一直沉默寡语的朱枫一脸疑惑地对一旁程兴武说:“程兴武,不过是一匹马而己,值得和此人罗嗦那么多吗?”

    那话清脆、婉转,有如黄莺出谷,明显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