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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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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棠认出来人是伺候自己的小厮阿笙,看阿笙的脸色,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把拉过阿笙,问道:“去巴蜀路途遥远,总要四五个月才能回来,镖队才走了还不到二十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笙站住了脚,大喘了几口,方摇头道:“所以急着找少局主回去!冯姑娘不大好!”

    “什么!”剑棠和絮屏听了一同叫了出来。剑棠一把抓住阿笙的手臂,急问道:“说清楚!怎么不好了?”

    阿笙愁眉苦脸道:“一言难尽,您快回局里去吧!”

    剑棠心里也着急,只得对絮屏说:“抱歉屏儿,今天不能陪你去西湖泛舟了。我爹今天一早押镖出去了,不在局里,我得赶快赶回去!我让阿笙送你们先回家去。”

    絮屏心里也记挂着苇晨,道:“晨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跟你一起去镖局吧!”

    剑棠轻轻拍了拍絮屏的肩膀,道:“这会儿局里一定已经乱成一团了,很多事。你先回家去,小晨到底怎么样,晚点我让人送信给你。”

    絮屏懂事地点点头道:“那好,我不妨碍你们处理大事。只是晨姐姐有什么事或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一定派人告诉我!”剑棠点了点头,叮嘱阿笙:“小心送林姑娘回虎跑,一定要看着她进府门了你再回来!”

    六和寺距离镖局本就不远,剑棠快马加鞭,一会儿就赶了回去。一进镖局大门,就看见院子里乱糟糟地横着七辆镖车,车身上一条条刀砍斧劈的伤痕直勾勾地映进剑棠的眼帘。剑棠心里一惊,知是出了大事,再看铺面里,果然冯昭与几个镖师和宋掌柜都在铺里坐着。剑棠几步跨进铺子,定睛看时冯昭居然带着伤,左臂吊着绑带,心中暗叫不好,忙上前问:“冯叔,这是怎么了?”

    冯昭的脸色极为难看,才不过十几天未见,竟然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他抬头看了剑棠一眼,动了动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剑棠越发着急,拽过与冯昭同去的一名年轻的镖师,大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位镖师身上也缠了不少绷带,血水透过绷带一点点地渗出来,他带着哭腔答道:“十五天前,镖队进了江西地界,刚过了赣江,因错过了宿头,只得赶走夜路想尽快赶到前面镇上投宿,谁知天刚黑就碰到了响马。

    “冯总镖头指着车上的旗号提醒响马是乾坤镖局的镖,可对方却不以为然,围住镖队不肯退去。兄弟们严阵以待,全力保护货物,却不料突然从树林里射出几只火箭,几辆车上的镖旗全都被烧光了。那些草寇也不跟我们硬拼,只是一味地纠缠。一直缠了我们大半个时辰,兄弟们有些焦躁,突然又从山上冲下来一个人,使一把银枪,天黑看不清楚样子,看身形,约莫二十多岁。身材高大,身手矫健,像是那伙响马的首领。上来就只取总镖头……”说着偷偷觑了一眼冯昭,见冯昭低头不语,方才怯怯地继续说道:“兄弟们都在全力和那些喽啰们交战,并没有注意那头目使了个什么招数,就听到冯总镖大叫一声翻身落了马。弟兄们见总镖头受了伤,阵脚便有些乱了,这时候林子里又窜出来七八个人,弟兄们便敌不住了……”

    剑棠听到这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进门时已经看到门口被砍得伤痕累累的镖车,心里预感是凶多吉少,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甘心地急问道:“镖车呢?可保住了?”

    那镖师抬头正遇到剑棠如炬般的目光,吓得不敢说下去了,求助地望着冯昭。冯昭叹了口气,道:“弟兄们都豁出命去了,各个挂了彩,还有三个兄弟牺牲了,最终没有保住镖车。被响马抢了镖车走了。”

    “什么!”剑棠这一惊非同小可,乾坤镖局自开局至今十多年从未失过镖,他从来只知誓死保镖决不能失镖,这次的镖居然在冯昭手上丢了,偏偏郭朗押镖去了岭南,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昭声音有些沙哑,“小晨见被响马抢走了镖车,不顾身上有伤,策马就去追,我怕小晨吃亏,赶紧带了几个还能跑的弟兄跟着去,直跑了三四里地,也没有追上,小晨却中了响马的绊马索,滚下了山坡。弟兄们好不容易在山下找到小晨,救醒之后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腿脚却再也不听使唤了。等到天亮了我们又到那山里去找,只找到七辆空空的镖车。”

    剑棠大惊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可知道那伙响马是什么来历吗?”

    冯昭想了想,道:“小晨在镇上治伤的时候,我带着剩下的弟兄们在附近打听,了解到是涂家集的一伙强人,与我交手的那个青年姓戚名夙兴,人称冷面寒枪小罗成,去年夏天刚带了一百多人在涂家集附近的碎石岗占山为王;今年春天还刺杀了当地的县令,凶狠非常。我们当时只有四人,又个个带伤,况且我记挂小晨的伤势,因此不敢冒险去劫寨,只能趁小晨伤势略为稳定就赶着先回来再从长计议了。牺牲了的兄弟们的遗体也在当地雇了车运回杭州,估计明天就能到了。”

    剑棠点头道:“知道贼人是谁就好,冯叔先去休息吃饭吧。我去看看小晨。”

    郭剑棠赶到冯苇晨屋里,苇晨倚坐在床上,丫鬟巧儿正在伺候吃药。见剑棠进来,忙起身相迎,苇晨亦要起身,被剑棠按住。剑棠拉着苇晨的手,关切地问道:“小晨,怎么伤成这样?”

    苇晨见了剑棠,抽泣了两声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剑棠怀里,道:“都怪我没有听大哥的话,不好好练功。如今不但失了镖,让乾坤镖局的金子招牌蒙辱,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剑棠安慰地拍了拍苇晨的手背,温和地说:“镖丢了能追回来最好,追不回来,咱们镖局也还能赔得起。你不要多想,安心养伤才是正经。对了,朱师傅看过了吗?”

    “朱师傅刚来瞧过,也说是伤了腰椎,用银针扎脚都没有反应了。和半个月前一样,一点进展也没有。”苇晨呜呜地哭着,“恐怕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练武,如今我自己成了废人不说,还要连累镖局。我真是无颜面对大哥,无颜面对郭伯伯了。”

    剑棠伸手环住苇晨的肩膀,轻轻用力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安慰道:“别想这么多了,去巴蜀一路处处凶险,这次如果不是我有伤在身,怎么会让你去冒这个险呢?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你别害怕,小镇上的医生医术不好,再加上车马劳顿,才会这么多天没有进展。现在回到杭州了,杭州城里有多少名医?一定治得好的。”

    苇晨伏在剑棠肩上,嚎啕大哭起来。剑棠轻拍她的后背不住地安慰。苇晨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望着剑棠,双眼又红又肿,问道:“乾坤镖局从来没有失过镖,这次却失在我和爹的手上。大哥,你怪我们么?”

    剑棠暖暖的笑容像是冬日里正午的阳光,“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只要人没事,总能有办法弥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管安心养伤,旁的事情别去多想,有我呢。”

    剑棠又坐了一会儿,嘱咐苇晨安心养伤,又叮嘱巧儿好生服侍,命厨房里每日给苇晨多加一些疏通筋络的补品熬汤送来。便起身去了。

    剑棠出了内宅回到店堂里,草草用了饭,便请了冯昭和大掌柜的老宋到堂上,商议抚恤殉职镖师的事宜,剑棠的手指笃笃敲着桌面,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道:“殉职的弟兄们的家里一定要安置好,老宋明天从账房支现银,除了小六子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其他两个弟兄都是有妻儿老小的。每家一百两。受了伤的兄弟放一个月的假在家好好休养,所有医药费从柜上出。至于客人的货,好在是锦绣绸缎庄是老客了,老宋你明天去亲自去拜访郑掌柜的,就说巴蜀阴雨不断,道路泥泞难走,好言商量看是不是还能宽限几天时间,如果为难,咱们便退了保费也是可以的。至于被劫的镖,我会想办法。”

    老宋领命去了。剑棠亲自沏了一杯茶端给冯昭,“冯叔,这次辛苦您了。您伤还没有痊愈,这些天好好休息,局里的事情就交给老宋去操心。趁我爹还没有回来,我先到涂家集去打探一下,看看那个戚夙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对了,冯叔,您和那个‘小罗成’交过手,您看他的本领到底如何?”

    冯昭思索了半晌,眉头微蹙,道:“能与隋唐时期的罗成相提并论,你可以想见他的枪法了得。说实话,他的枪法决不在你之下。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似乎还有些像郭家枪法。”

    剑棠很是意外,道:“从前怎么从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况且郭家枪法从不外传,除了我爹和我,还有早已去世的一个大伯,我从没听爹说过还会有什么人会使郭家枪。如果真如冯叔所说是郭家枪法,我就更要去看一看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冯昭仔细交待了涂家集并戚夙兴山寨的位置,剑棠一一记了,见天色已晚,起身把冯昭送到门口,道:“天不早了,冯叔您有伤在身,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涂家集。至于小晨的伤,您放心,明日一早阿笙就会去请最好的伤科大夫来局里替小晨诊治,一定可以治愈的。”

    冯昭出门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少局主……”

    剑棠连连阻止道:“冯叔您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叫我?岂不是折杀小侄了?”

    冯昭微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内疚与愧怼:“虽然我和朗哥是多年的兄弟,你也尊我叫我一声冯叔,但这镖局里毕竟你是少局主,我不过是个总镖头而已。可你从来没有对我和老苏摆过一点东家的架子。如今乾坤镖局的金字招牌毁在我的手里,少局主不但没有责怪过我半句,连金字招牌都没有提过半句,还费心给小晨找大夫,我冯昭实在是惭愧啊!”

    剑棠恭顺地垂着双手站着,一脸安分随和,诚恳道:“冯叔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乾坤镖局能有今天,还不是都靠冯叔苏叔和众兄弟们一同卖命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冯叔您和众弟兄,单凭我们郭氏父子二人,这乾坤镖局早就被人燎了场子了,还说什么金字招牌?再说小晨也是为了保镖才受的伤,这次去巴蜀也是替我去的,可以说小晨的伤是替我受的,且不说我们这些年的情分,只这一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冯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小晨的伤的。”

    冯昭走后,剑棠便回到自己屋里打点明日出门的行囊,叫过阿笙,嘱咐道:“你明天一早替我去一次虎跑林府见林姑娘。”

    阿笙点头答应,“是!少局主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林姑娘吗?”

    剑棠就着灯光擦拭自己的铁枪,道:“不是,我有事要请林姑娘帮忙。杭州城里府右街上回春馆的沈大夫曾在京城做过御医,听说对伤科最为拿手,我想请林姑娘帮忙,请这位沈大夫来给冯姑娘治伤。”

    阿笙不解地挠挠后脑勺:“要请大夫,明天我去请就是了,为何要麻烦林姑娘?”

    剑棠伸手拭了拭枪刃,道:“你不知道,听说这个沈大夫很有些做御医的架子,平时只坐堂不出诊,偶尔出诊,也都是受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之请。你去请,他未必肯来。”

    阿笙答应了一声,剑棠又叮嘱道:“现在除了局里的人,外面没有人知道咱们失了镖,你也别跟林姑娘提起这件事。就说小晨路上受了伤,请她帮忙请沈大夫就行了。代我好好谢谢林姑娘,她要问起我,就说我临时有些急事出门了,不过六七天就回来。叫她不要担心。”

    阿笙嘻笑着答应,又说:“少局主不亲自去向林姑娘道别,是怕见了面便舍不得走了吧?”

    剑棠枪头一转,用枪杆照着阿笙屁股扫了一轮,瞪着眼睛笑骂道:“别胡说八道!”又叮嘱道:“你办完了这件事,就尽快赶往江西,在涂家集镇子上等我。”

    剑棠第二天天不亮单枪匹马上路直奔江西涂家集。墨麒麟日行千里,剑棠日夜兼程,两天便到了集上,按照冯昭的指点,很快就在离集西北五里处找到了碎石岗,下马沿着小径徒步走上山去,道路两边尽是些陡峭的山石。剑棠走到半山腰,就远远地望见山路的尽头有一座寨子,寨子以竹为栏,正门上书“荆门”二字,寨门里有一座高高的塔楼,有哨兵在塔楼上瞭望。由于山上树木很少,剑棠还没靠近寨子,就有喽啰兵手持兵刃迎上来盘问:“干什么的?胆敢在我们荆门寨外探头探脑?”

    剑棠陪着笑道:“我是路过的,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走错了路。”说着四处探望,像是在寻找方向。

    喽啰兵迫近两步,上下打量剑棠,喝道:“普通行路的人会背着枪吗?我看你像是官府派来的探子!”说着不由分说,举起大刀直取剑棠。剑棠后退了两步,让过喽啰兵的刀锋,嘴里却在求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只是个过路的……这枪只是装装样子……哎呦别砍……”喽啰兵却丝毫不为所动,刀刀凶险,刀锋不是帖着剑棠的脖子,就是差一点砍到他的肩膀。剑棠左躲右闪,看似被喽啰兵逼得狼狈不堪,但那喽啰兵却一根汗毛也伤不到他。砍了十几刀,那喽啰兵火了,高声招呼寨子里的同伙,一会儿便又出来三个喽啰,一起围攻剑棠。

    剑棠发现自己被四个喽啰围住,吓得拱手讨饶:“饶命啊!饶命!”眼看左边的刀就要砍下来,剑棠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一刀砍了个空;刚要站起来,右边的一刀又追了上来,剑棠大叫:“哎呦,完了完了!”转身要逃,刀刃贴着他的后背划过,砍断了背枪的带子,乌黑的铁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剑棠急叫:“我的枪!我的枪掉了!”回身去捡枪,又恰好躲过了前面来的一刀。他笨手笨脚地捡起枪,腾地站直身子,枪头向上一扬,将将地把身后喽啰手里的刀挑飞了。四个喽啰绕着剑棠左一刀右一刀地一阵乱砍,剑棠东逃西躲,一会儿滑倒,一会儿又被自己的枪绊倒,折腾了半天,四个喽啰都累得满头大汗,剑棠却是完好无损。

    这场奇怪的打斗引来寨子里众多小喽啰围观,也有人进寨里去禀报寨主。寨主是个好武爱斗的脾气,听说来了这样一个人,立命喽啰取了枪来,出来观瞧。远远就四个喽啰兵围着剑棠,看似凶狠,却完全占不到上风,反而被剑棠左摇右晃地引得毫无章法,乱七八糟。这寨主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剑棠身怀绝技,不过是在逗小喽啰们开心,便大叫一声:“那个使枪的且停一停,和这些小的们打有什么意思?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合!”

    这一声似春雷迸出牙缝,洪亮而清晰。小喽啰们听到寨主的声音,立刻都停了手,剑棠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八尺青年站在寨门外,身材凛凛,相貌堂堂,一双虎眼目光炯炯暗藏寒气,两道剑眉黑如刷漆尽露精炼。身穿淡青色箭袖,精神爽朗,气宇轩昂。剑棠便知定是戚夙兴无疑,心中赞道:好个男儿郎!论外貌倒真与书中的罗成有几分神似。但不知枪法是否真如罗成传神。

    寨主高声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在我寨前挑衅?”

    先前围着剑棠的四个小喽啰回跑到寨主身边,喘着气道:“大王,此人背着枪在咱们寨门前探头探脑,小的们以为他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可没想到他压根不会武功,是个绣花枕头!”

    寨主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几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兄台明明是身怀绝技,不过逗你们玩玩!别说你们四个,就是四十个,只怕人家也不放在眼里!”说着朗声对剑棠说:“这位兄台,碎石岗地处偏僻,你独自一人荷枪而来,又用手段捉弄这些小的们。如果我没猜错,你该是冲着我来的吧?”

    剑棠微微颔首,闲闲一笑,“寨主好见识,一眼就看出在下是在游戏。”

    寨主剑眉扬起,不觉间带了几分戾气:“我看兄台手中这杆枪很好,想必兄台的枪法必定过人,在下不才,闲时也会舞几下,不如咱们比上一比!不知兄台可愿意么?”

    剑棠正想和这‘小罗成’交手探探虚实,便收起方才无能的草包相,凛凛然抱拳道:“好说!在下亦是喜欢舞枪弄棒,看足下虎步龙行相貌堂堂,相信枪法不弱,你我便比上一场无妨!但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戚夙兴身边的喽啰们刚才都目睹了剑棠被四个小喽啰砍得狼狈不堪的样子,谁都不相信剑棠会武功。见问,哄然道:“我家大王便是赫赫有名的戚夙兴,人称小罗成!这杆银枪,从未遇敌手,你连枪都抓不牢,还想跟我家大王比试?要是识相就赶紧下山去吧,别在这里丢了性命!”

    戚夙兴摆了摆手阻止手下乱叫,对剑棠道:“我的名号,小的们都已告诉你了,什么‘小罗成’,不过是江湖朋友们错爱给起的浑号。你呢?不介绍一下吗?”

    剑棠抬了下眉,道:“在下姓唐名剑,杭州府人士,在江湖上并无名气,亦没有什么浑号。”戚夙兴点点头道:“唐剑,好,我记住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