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怪医,漫天要嫁 > 第139章 思痛(6000+)

第139章 思痛(6000+)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怎么?”元炫彩冷目一扫。

    赵太医打了个哆嗦,道:“只是王爷的意识在拼命挣扎,不想睡,强迫自己醒着。”

    “混小子!王大,回府!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元炫彩转身就走,生怕自己一个走慢了,会心软。

    赵太医就呆楞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在韩松适时的走过来,引着他去书房开方子。

    赵太医叹气,道:“这玉夫人一出事,整个王府就乱了套了呢!玉夫人那么好的医术,怎么就说出事就出事了呢?窀”

    韩松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她的出事对王爷的打击这么大,王爷乱了,这府中自然也就乱了。”

    赵太医道:“是有人要害玉夫人吗?妲”

    韩松道:“赵太医别问了!此事还需要好好的调查。”

    赵太医就叹气,道:“玉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还活着呢!只是,遭此大难,那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保了。”

    韩松道:“王爷在乎的不是小的,而是那大的啊!”

    赵太医拿起方子,交给韩松,道:“这药我开了,只是他肯喝下去吗?”

    韩松眉头紧锁,道:“试试吧!”

    赵太医往外走,道:“认识平祝王爷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颓废。”

    韩松道:“是!希望过了今夜,就没事了。赵太医慢走!”

    “别送!”赵太医就摇头叹息的离去。

    韩松呆楞在院子里,看向的不是主屋,而是薛梅的房间。为什么听说她中毒的那一刻,心是揪紧的?宁愿忘了护卫的身份,而是奔向她。想到一个朝夕相处的人,要从此消失,竟是那般的难以忍受。他和薛梅还只是伙伴关系,那么,他家王爷和柳玉烟呢?

    韩松走向主屋,将方子交给了从里面出来的阿旺。阿莲也从里面出来,将收拾房间的丫鬟小厮也都遣散了。阿莲小声道:“王爷刚睡着!你就好好守着他吧!”

    韩松道:“好!姑母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阿莲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珍惜眼前人吧!”

    韩松顿觉肩膀沉重,闷嗯了一声,走进主屋。

    屋子里已经恢复原貌,只是却总觉得空的慌。走进内室,他家王爷果然睡着,只是睡得很不安稳,连眉头都是紧锁着的。

    韩松就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听着他家王爷不时的呓语,“玉儿------玉儿不要走------玉儿对不起------”这样的喊声,应是心底最深的痛吧!

    很显然的,那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俘获了他家王爷的心。一个武功谋略天下无敌的人,一旦动了情,丢了心,就会变得不堪一击。女人,果然是英雄的坟冢!

    “玉儿!”沈廷钧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韩松眼疾手快,一掌打在了他脖子上。现在这个形势,恐怕也只有打晕了,才能让他睡个安稳觉吧!

    如果年前没有去昭县,如果那时没有碰到柳玉烟,如果他没有生命垂危等着她救,王爷与她就不会走到今天了吧?可惜,没有了那种如果。韩松抬手,猛的拍向自己的脑袋。

    当他得知柳玉烟拿他的命来要挟王爷的时候,的确是气炸了的,同时还有对自己的责恨。他是一名护卫,怎么可以让人来要挟他的主子?而他,还是那个要挟的人质,想想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是,渐渐的,看见王爷有情有爱,有说有笑的样子,他也是自我欣慰了一把的。如果柳玉烟没死,那么,他家王爷又怎会落得这个样子呢?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柳玉烟的出现,而是那些要害她的人。对!那些人还胆敢给薛梅下毒,实在是可恨至极!

    韩松胡乱的想着,不知不觉竟然俯在床上睡着了。猛的一睁眼,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起身太猛,还有些头晕,想要往外跑,腿还有些麻木。好容易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冲出主屋。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院子里却沉寂的可怕。他首先奔向的是薛梅的屋子,同样是空的。倘大的院子里,只有小厨房里还有些动静。他赶紧跑过去,只有一个厨娘,神情恍惚的在那儿无所事事。

    “人呢?人都去哪儿了?”韩松急急的问。

    厨娘惶恐的摇摇头,道:“不知道呀!什么都不知道呀!这究竟是怎么了呀?”

    韩松就扭头往外跑,然后在大门口看到了王二,立马上去抓住他问:“人呢?王爷在哪里?”

    王二愁苦着张脸,道:“一大早就走了!去哪儿也不说。我只好让人跟着,刚回来报告说,去了明镜湖。”

    韩松松了手,再问:“薛梅呢?”

    王二道:“自然也是去了!都去了!我要是不守着王府,也早跑去了。天神保佑,玉夫人平安归来啊!”

    韩松奔向马房,骑了马,狂奔而去。

    明镜湖边,早已站满了官兵,整个的湖都已经被围了起来,可谓是水泄不通。

    韩松沿湖奔驰,终于在离王府的楼船停放处不远的渡口看到了熟悉的人。的确都在,包括柳玉烟带进府的丫鬟和护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穆。看来,柳玉烟还是没有消息。除了站着的人,地上还躺了七个,好在没有女人的尸体。

    “爷!”韩松走到沈廷钧面前,面露窘色。身为护卫,身边的人有异动,却没有警觉,太失职了。若是敌人在身边,那就是该死了。

    沈廷钧的脸色灰白,手中紧紧捏着的,赫然是玉烟的面具。被水泡过后,已经有些走了样子。面具在,人却不知所踪!

    韩松不敢去看沈廷钧,只好看躺在地上的四人。一样的黑衣,证明了都是同伙。然后,看着看着,不禁“呀”了一声。

    沈廷钧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来,道:“如何?”

    韩松道:“这两个是被国舅爷的剑所杀,这两个是死于我手,这两个应是王爷你的杰作。这一个------”

    沈廷钧道:“是被女人头上的发簪所伤!”

    韩松大张了嘴巴,道:“是玉夫人杀了他!”

    沈廷钧的脸上就有了动容,道:“那个小女人,怎么可能吃亏!就算要死,也是要拉个垫背的。”

    韩松道:“玉夫人不会武功,她是怎么做到的?”

    沈廷钧不语,他也很想知道,可是谁能告诉他?

    薛梅接话道:“主子遇事一向冷静沉着,她能杀了这人,是不是证明她也能从水中逃脱?”

    韩松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道:“放眼大康朝,有几个女子会泅水?尤其在咱北方,敢把脚丫伸到水里的就不多。”

    沈廷钧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

    嗷嗷嗷------的声音响起,一个小白影子就蹿了来。“小白!”忍冬惊呼,蹲下身,想要把它抱起来。它却不让抱,到处转悠。

    岸边就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谢老爷,后面跟着谢曜,再就是阿楠,再后面就是下人了。

    阿楠快步奔过来,到忍冬他们面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惹得忍冬他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奔涌而出。

    沈廷钧嫌恶的吼,道:“哭什么哭?玉儿没有死!没有找到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

    被他这么一吼,白狐就吓得一哆嗦,一下子蹿到了阿楠怀里。众人的哭声也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有忍冬跑开,到一边继续哭。

    “平祝王爷这样子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开口的是谢曜。但见他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精神极度疲惫,似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却硬是咬牙挺着,装作没事人一样。

    谢老爷就瞅了他一眼,道:“曜儿,怎么跟王爷说话呢?赶紧给王爷行礼!”

    谢曜就上前,乖乖的行了个礼。他这样子不反抗,倒是让谢老爷楞了一下。

    沈廷钧冷声道:“谢公子有何高见啊?”

    谢曜道:“我比王爷更希望烟儿能活着。但是,我也比王爷更能够接受现实。她一个女子,遭人劫持,落入水中,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一夜的搜索未果,已是很好的证明。倘使,她已经沉尸湖底,王爷又何必多做这些无用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一无官职,二无财力,不能为烟儿多做什么。但是,王爷可以啊!手握权势,与其在这儿守着,倒不如去找这些尸体的主子算账。”

    谢老爷的嘴巴就张成了圆形,这样的震撼仅仅次于听说玉烟出事。他一直都认为,这个孙子虽然读书颇多,但毕竟历事太少,说白了,还只是个孩子心性。万没想到,这一出口,竟是这样子一副深沉的言论。

    昨夜谢柔带回来消息后,爷俩同样的震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都老泪纵横,而谢曜的反应却是近乎癫狂。抢了侍卫的剑,在院门外一阵乱舞,将生长了多年的竹子砍伐殆尽。然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以为这孩子必会大病一场,没想到一早醒来,竟跟个没事人似的,告诉他要来明镜湖边。他当然是不放心的,挂念着水里的那个,更担心眼前这个。却万没想到,他小小的年纪,竟然已经想的这般透彻。

    沈廷钧也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笑声苍凉,并无半点开怀的感觉。“谢曜,玉儿没有白救你!但我相信,玉儿就是活着的!她说过,她是从星星上来的。她如果不存在了这大康朝,我宁愿相信她是回到了星星上,并且在那里活得很好!”他说完,转身往岸边走。

    谢曜冲着他的背影道:“平祝王爷!你可以这样子自欺欺人,但是你必须为她做点儿什么。别让我瞧不起你!”然后转身,走向水面。蹲下来,伸手到水里,温温的触感。抓一把举到眼前,摊开手,全都流走,只剩下潮湿。风吹来,是丝丝的凉。

    韩松就走向阿楠,道:“阿楠,跟师傅回去吧!”阿楠毕竟是柳玉烟推给他的责任,现在柳玉烟不在了,他觉得有责任照顾好这孩子。

    阿楠摇摇头,道:“等烟姨------来接!”

    韩松叹气,道:“好!需要师傅的时候,随时回来!老大人,韩松先走一步!”说完,赶紧去追赶沈廷钧。

    谢老爷走到谢曜身边,拍拍他的肩,道:“曜儿!这事,谁都不想的!”

    谢曜起身,望向远方。太阳照常升起,洒下光辉,水面便波光闪闪。他眼圈泛红,哽咽道:“祖父,我也很想相信她是回到了星星上,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谢老爷叹了口气,道:“祖父我到现在都相信不了,那么精明的一个丫头,怎么会让自己发生这样的事呢!”

    谢曜道:“烦请祖父帮曜儿一个忙!”

    谢老爷道:“你说!”

    谢曜道:“请祖父转告我父亲,烟儿遇害之事不查清,谢曜今年就不入春闱。”

    “曜儿!”谢老爷平静的喊,“你这是在要挟你父亲,知道吗?”

    谢曜道:“孙儿愿意领受他的怒气!”

    谢老爷叹气,道:“我原就打算拿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要挟的,你觉得一个不够分量吗?”

    谢曜道:“曜儿谢过祖父!既然祖父跟曜儿是一条心,那么,曜儿也跟祖父表个决心。曜儿想要的,不止是今年的状元,还要那个大理寺卿的职位。”

    谢老爷又是一惊,道:“你可知大理寺卿是几品?”

    谢曜眯了眼睛,道:“正三品!”

    谢老爷再问:“那你父亲现在是几品?”

    谢曜道:“四品!”

    谢老爷道:“你可知本朝状元放官最高几品?”

    谢曜道:“四品知府!”

    谢老爷道:“既然是你什么都知道,那就是祖父我不知道了。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虑了!你若想要,就去够吧,只要你能够着,怎么都好。”转身,看看高飞和申海都还在那儿死盯着水面,便走了过去。

    高飞和深海都不会水,只能干着急。

    谢老爷道:“你们都是从府上出来的,今后有什么打算?王府若是不愿意呆,就回来吧!”

    高飞道:“老爷费心了!我们都不相信姑娘就这么去了,无论怎样,都会在这儿守上三天。姑娘出事前买了个院子,我们会先去那里。”

    申海道:“六丰楼也是姑娘买下的!我们会继续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布置,等着姑娘回来开业。”

    听他这么一说,丹若和百结就又掩嘴哭了起来。

    谢曜走过来,道:“不是听说昨晚抓了个活口,人在哪里?可是送到了承天府?”

    高飞道:“昨晚注意力一直在寻找姑娘身上,没太注意,似是被沈大将军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谢老爷道:“沈瑸那个人,是一个宁愿在战场上呆着也不愿在家里窝着的人,信奉的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遇到这样的事,他肯定是懒得管。那么,那个活口就极有可能被送到了承天府。”

    谢曜抿一下嘴,道:“祖父------”

    谢老爷一摆手,道:“曜儿,此事你别管了!你先带阿楠回府,我亲自跑一趟承天府。”

    丹若上前,道:“谢老爷,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老爷看他一眼,道:“你说!”

    丹若道:“承天府里还关着一个人,曾经找过我家主子的麻烦。”

    “哦?”谢老爷皱眉,“何人?”

    丹若道:“日前曾有人假装病人,在王府前面闹事。后来,那事被主子拆破,便有一个刺儿头冲向主子,当时看那架势,就像是要取主子的命呢!后来,谢大人就来了,带走了那个刺儿头,还有其他的很多人。”

    谢老爷道:“玉烟事后就没过问此事?”

    丹若道:“此事不光牵扯到主子,还牵扯到王府,所以,此事,主子是让王爷去问的。究竟怎么个情况,主子没再提及,奴婢也就没问。”

    谢老爷若有所思,道:“此事老夫心中有数了!曜儿,叫上阿楠走吧!先到承天府,把我放下,你们再回家。”

    目送着谢老爷他们离去,申海就走向忍冬。忍冬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他,道:“若主子这次能够平安归来,申海,咱们就完婚吧!”

    申海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道:“好!”

    俩人就一起看向即将上马车的人。忍冬道:“谢曜再也不是我以前服侍的那个娇气的少爷了!”

    申海叹气,道:“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谢府的马车就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明镜湖。

    阿楠抱着白狐愣神,谢曜也是闷头不语,谢老爷就只是叹气,这样的情景,竟是跟来时一样。

    马车猛的震动,然后停住。

    谢曜蹙眉,道:“什么事?”

    车夫道:“禀少爷,有一个老人拦车!”

    谢曜道:“他若要钱,给他就是!打发了,赶紧走!”语气中难掩烦躁。

    没等车夫应声,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响起,道:“钱乃招贼的主儿,老夫要那劳什子做什么?”

    谢曜刚想发作,就被谢老爷制止,道:“那老先生要的什么?”这谢府的马车虽不是尽人皆知,但看其气派,也不是一般人想拦就敢拦的。所以,他断定,此事透着古怪。

    外面的声音道:“搭车!”

    谢曜没好气道:“这谢府的马车也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吗?”

    谢老爷厉声道:“曜儿!稍安勿躁!”

    车外的人就哈哈大笑,道:“谢少爷这样的性子,做大理寺卿,怕是有些欠沉稳吧!”

    谢曜和谢老爷对看一眼,都暗暗吃惊。刚才说过的话,是在湖边,四周并无发现可疑之人。再者说了,整个湖都是已经封了的,又怎么会允许可疑之人进入呢?

    谢曜猛的推开车门,就看到了马的前方站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穿着宽大的灰白衣袍,傲首挺立。风吹过,就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听那人道:“谢老,十六年前的元宵佳节,泛舟明镜湖时,这个小子还只是个无知孩童吧?”

    谢老爷就惊异的“啊”了一声。

    谢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祖父识得他?”

    谢老爷道:“这大康朝很少有人识得他,也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他。快!扶我下去!”

    谢曜皱了眉头,道:“祖父这样子说,那人怕是神仙了吧?”

    谢老爷不答话,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过去,拱手道:“先生请上车吧!”

    老者就哈哈大笑,拱手还礼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那就有劳谢老捎一程了。”也不谦让,率先上了马车,就坐到了谢老爷刚才坐过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