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唐师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军师测字大胆入府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军师测字大胆入府

作者:离人望左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且说张久年心系徐真安危,孤身入了幽州城来找寻,却四处碰壁,毫无头绪,正束手无策,见得万隆胜酒楼外不远处有一卦摊子,当即上前咨询。

    只见旗挑子上书“妙算天机”四字,占者乃一黄服道人,鹤发童颜,颇有风骨,旁边陪着一个水灵灵的机敏小丫头。

    张久年上了前来,将几枚大钱轻轻放入摊子前的陶罐之中,老者微微一笑,朝张久年问道:“这位贵人是要问前程,还是算姻缘?”

    以青霞子察言观色,识人相面望气之术,又怎会看不出张久年一身的士气,想到徐真还有三百亲兵驻扎于城外,自然轻易推敲出了张久年身份来。

    张久年只是报以浅笑,淡淡说了一句:“可问凶吉否?”

    “自是可以,小道出身句曲,测字抽签裂甲铰杯无一不精,不过贵人云烟青纯,书墨之气甚浓,想必也是雅士,不如就测字吧。”

    “如此甚好。”

    张久年也不拖延,知晓这老人有心提醒,只借着占卦来说事,当即抓了毫笔,待小丫头研磨了砚台,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却是写了个徐字。

    “好字!”

    青霞子见得张久年笔势张弛有度,笔锋柔中带刚,禁不住赞了一句,手指轻叩,又掐指计算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徐者,二人余也,余者,人立于禾也,想必贵人所占者,并非自家,乃是亲朋之属,不过形势却颇为不妙,这禾草乃牢狱铺垫之物,想必贵人亲朋已然遭了牢狱之灾,能幸免者,仅二人也!”

    张久年一听此话,心头顿时冰凉,徐真带着周沧凯萨和张素灵,一行四人,若只余下两人,想必定是凯萨和张素灵要遭难!

    不过他到底是久经风霜的谋士,喜怒不形于色,暗自压抑了心中忧虑,又说道:“今次却要测我朋友的去向了。”

    说着又写下了一字,本想顺手写个真字,却又担心泄露了徐真的身份,遂改成了沧字。

    青霞子这次没再夸赞张久年的字,因着张久年确认了徐真等人已经落难,心绪到底受到了影响,这大行书也就变成了小张草。

    “沧者,有水,主北方,仓者,或曰库,想必贵人的朋友往北方去了,这有仓有库的人家,非富即贵,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了。”

    徐真等人不见踪影,结合今日到府衙的经历,张久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幽州府的人,如今又得了青霞子的提点,心头越发笃定,又取了几个大钱,谢过了青霞子之后,辨认方位,直往北面大街疾行。

    见得张久年匆匆离去,青霞子连忙和小丫头收了摊子,转入小巷之中,却是悄悄尾随张久年后头。

    “此人必是徐真帮手,他步履沉稳,体态敏健,必是练武之人,又写得一手好书,想来该是徐真的幕僚军师了,咱们跟着去,说不定能够浑水摸鱼,将少主给救出来!”

    青霞子如此提议,小丫头自无不允,二人中途又嫌笨重,将算卦挑子都丢弃,只捡紧要的东西揣起来,不多时就跟着张久年的身影,来到了长史高狄的府邸。

    这高狄平日欺压乡里,搜刮膏脂,府邸也是颇为气派,恢弘大气,一如趴伏的金蟾那般,门口还有衙役值守,多有森严之气。

    张久年假意路过,来回巡视了三两次,查看清楚占地情况和方位,以及周边道路出口等,这才绕到了高府的后门。

    这高府果真是门禁森严,居然连后门都有两门护卫,张久年捻了捻长须,冷笑一声,整了整衣装,径直走向门口去。

    两名护卫正想着换岗之后到青*楼去耍个乐子,窃窃聊着关于昨夜姐儿们的龌蹉话,见得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走过来,连忙收了声,握住刀柄,故作威严喝道:“甚么人!长史府邸在此,敢不止步!”

    张久年也不停顿,一脸冰霜,不怒自威,他到底是在军中多时,运筹帷幄,养出了一身高深莫测的气度来,那两个护卫目光为之一滞,也不敢抽刀。

    青霞子与小丫头暗自跟着,见张久年径直走到门口,正疑惑着,不知张久年如何过得这门禁,按理说长史高狄为人贪婪,上梁不正下梁歪,塞些财物给这两个门禁,说不得就能进去了。

    可青霞子很清楚,自从抓了少主之后,长史府邸的护卫也就严谨起来,若无可靠身份,想要通过贿赂,是不太可能进得高府院门的。

    哪里想到张久年并未掏铜子,而是上前去,啪啪啪将那呵斥他的护卫给扇了几大耳光,口中还兀自骂道:“没眼的狗奴!连刺史府的也敢拦,高狄就是如此教尔等做事么!”

    张久年指名道姓,刺史府上又与高狄长史多有往来,这两个护卫也是被张久年的气度所震慑,一时间居然被打懵了!

    见这两个杂鱼失了神,张久年又大声喝道:“还愣着干甚么!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们开门么!耽误了刺史的要紧事,少不得将你两个扒皮拆骨!”

    那挨了巴掌的护卫心头一凛,连忙颤抖着手,从腰间取了钥匙,战战兢兢就开门放了张久年进去。

    过了门槛之后,张久年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可眼前庭院深深,他也不清楚徐真等人被虏至何处,其时眼看着入夜了,府中各处开始掌灯,奴婢仆人往来游走,或送饭食,忙忙碌碌,耳目众多。

    为求稳妥,张久年转了个弯儿,跟着一个伙夫模样的家丁,寻到了柴房来,趁着伙夫做事,一记手刀将其砍翻,换上了伙夫的衣服,开始在府邸之中搜寻起来。

    青霞子没想到张久年如此正大光明就进了府,细细一想,又不禁被张久年的胆大心细所折服,这等揣测人心的智慧,实非简单之辈了!

    不过他可没有张久年这等气质与魄力,朝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后者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就走了出去,到了后门前面却假意慌张起来。

    两个护卫正谈论张久年是何人物,不得其解,遂回到了正题,说到哪家的小丫头眼看着就要发身子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正适合采摘云云,心头邪火往上升腾之时,正见得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似乎迷了路,二人不禁邪笑起来。

    这小丫头假装得是惟妙惟肖,只作欲说还羞的问路样,见得这两人邪笑,连忙作势慌乱要走,却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小妹子,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带你回去可好?”这两个汉子也是急色的鬼,张牙舞爪就要来捉小丫头,没想到小丫头嘿嘿冷笑,却是洒出了一片白烟,汉字两眼一翻,顿时昏倒了下来。

    别看小丫头娇小柔弱,竟然能举重若轻地将这两人轻轻放倒在地,青霞子连忙走过来,取了钥匙开门,将两名护卫都拖入后院之中,不多时两人就换上了护卫的衣服,熟门熟路地往地牢方向而去。

    且说徐真修习过易经洗髓内功,吐纳气息自有不同,不多时就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周沧还在兀自昏睡,连忙将周沧给喊起来,叫了几声不见醒,就掐了周沧的人中与合谷,后者终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

    徐真四处扫了一圈,偌大的铁牢除了他与周沧,居然还有另外一人睡在里面的稻草铺上,不由将那人喊了起来,问了一通,才知这是长史高狄的地下私牢,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周沧力大,抓住铁门的栅条就要掰开,只是这手臂粗的铁栅又如何能拉开?

    徐真鞋底向来藏着开锁之物,可这一次却是连鞋子都被脱了个干净,开门不得,又生怕凯萨和张素灵遭了毒手,心急如焚不提。

    周沧也是被脱得只剩下裤衩,身无长物,又该如何开了这铁门?

    正踌躇间,却发现牢中那人一身完好,青衫白面,文士做派,连忙上前来问:“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因何事被害于此?”

    那人也就二十郎当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剑眉入鬓,端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听了徐真问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显是不想透露自家身份。

    然而看徐真问得坦诚,这青年文士也就拱手为礼,回话道:“某姓苟名仁武,因得罪了幽州长史,这才被私囚于此地...敢问兄弟名号?”

    徐真下意识搜罗记忆,于史料记载之中,并无苟仁武此人,不免一番失望,但还是告之以姓名,继而问道:“仁武兄可想着离开此地?”

    苟仁武面色顿时一变,生怕徐真与周沧乃是高狄安插进来的内应,不敢随便答应,只是摆手摇头,故作惊骇。

    徐真也不强人所难,看中了苟仁武头上的一根簪子,虽厚颜相求,苟仁武不知徐真要这簪子何用,但见徐真生得磊落,顿生敬意,拆了簪子下来,一头青丝却如瀑般垂落,颇有一番风姿。

    徐真心忧凯萨和张素灵,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将那簪子的花丝儿捋直了,插入到钥匙孔中捣弄了片刻,那铁索居然咔嗒一声,打开了!

    苟仁武本以为徐真只是玩笑,没想到居然真的打开了牢门,当即走了几步,朝徐真恳切求道:“徐真兄弟,可否带我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