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绛色大宋 > 第九十五节 叫一声伯爷

第九十五节 叫一声伯爷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夜的命名术天机之神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我的大明星家族大国重工孤岛求生之重生狂蟒位面因果系统都市狐仙养成记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必大提到他所知道关于韩绛的两件事,这让陆游多少有点兴趣。

    陆游问:“一个半大孩子入宫,还办了两件事,听听。”

    周必大心说,放翁你想听就挑明说,何必摆出这样一副态度,作为相识多的朋友周必大也没有揭穿陆游,倒是很认真的给陆游说道:

    “头一件,他给其父讨了一个官。枢密院承旨。另一件,他要带嘉王去江北。”

    厉害!

    陆游万万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小看这个半大孩子。

    这两件事若说放在别人身上也没什么,可放在韩府,放在韩侂胄这个老贼身上便是意义非凡,而且非常明显是在给作局。

    就最近影响朝堂已经差不多一年时间的过宫事件而言,这韩家已经开始出手布局,并且在为将来谋化利益了。

    嘶……,想清楚这些之后,陆游倒吸一口凉气,陆游也是官场上多年的人:“这是一个局,他才多大?”

    没错,这就是一个局。

    周必大知道,但没有管。朝堂上有一部分人的态度是,南人归南、北人归北,但眼下朝廷对抗金国的主力却是北边归来的各军,所以韩绛既然有心为归正的北人作点事,周必大也想看看,韩绛能作到什么程度。

    这事,不怕收不住。

    韩侂胄别看只是一个五品,在朝堂之上的能量是惊人的。

    若真收不住,周必大也愿意暗中扶一把。

    所以,周必大对陆游说道:“多大?敢在镇安候府做下那些事,多大重要吗?”

    “益公(周必大的号),你的意思呢?”

    周必大回答:“接受他的邀请,当一回老师,也替我看看这孩子如何,也替钱家看看。”

    陆游想了想:“这事,容我考虑一下。韩节夫此人,可恶至极。”

    杨万里也劝了一句:“或许能教一个孩子走正道,便是大善大德。”

    陆游没回答,转身往厅内走去。

    这事,他确实需要想一想,到韩府去给韩绛当老师,不可回避的要遇到韩侂胄。陆游内心对韩侂胄既鄙视、又痛恨。

    再说韩绛。

    雅间内,王蔺、翟简等三人没聊天,怕隔墙有耳。

    韩绛到,虽然不认识,可韩嗣已经告诉他,在这雅间的三人分别是端明殿大学士、签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当朝副相谢深甫。礼部尚书、参知政事,同样是当朝副相的王蔺。最后一位,相对年轻很多的,就是陆远伯翟简。

    韩绛入内,先施礼:“两位相公好,伯爷好。”

    一声伯爷,在韩绛看来这是礼貌。

    一声伯爷,在座的三人听来,却深知今天不会善了。

    叫的太生份了。

    翟简站了起来:“幸哥儿,许久没见,你倒是清瘦了许多。”

    韩绛没答话,站在那里没动。

    王蔺这时开口:“幸哥儿,长辈说话,为何不答。”

    韩绛一脸疑惑:“谁,那位长辈在和我说话吗?我还等着三位长辈给晚辈回礼呢。难道说,现在礼部改了礼法,长辈不需要给晚辈回礼了,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小故事来。”

    韩绛今天就是来谈判的,不可能一开始就弱了声势。

    若以长辈与晚辈这种身份来谈,这谈判没开始就结束了。

    韩绛要的是一个对等的资格。

    所以,必须怼回去,而且不失礼貌,客气的怼回去。

    说完,韩绛自己坐下:“既然不回礼,那算了。我记得书中有记载,唐时杜相携带孙出游,路过一小山村,几个正在作农活的奴隶放下手中的农活向杜相施礼,杜相赶忙停下回礼。而后走出很远后,其孙问:祖父为当朝左仆射,为何向奴隶回礼。”

    谢深甫问:“为何?”

    韩绛回答:“杜相就说了,奴隶尚知礼,我们杜家乃是长安名门,难道还不如几个奴隶更懂礼数?”

    故事是编的,不过韩绛认为面前的三人挑不出自己的毛病来,谁敢说杜如晦不是一位品德出众的人。

    王蔺站了起来,谢深甫也站了起来。两人对韩绛长躬到底,韩绛赶忙起身回礼。

    韩绛倒是万万没想到,两位副相竟然对自己一礼。

    这回礼韩绛的腰弯下去绝对超过九十度,可以怼,但礼不能失。何况对方是长辈,又是当朝副相,更加上这两位的气度确实是不凡,韩绛这回礼的态度十分恭敬。

    陆远伯翟简站在那里,内心却是百味丛生。

    他看得出来,此时,韩绛在两位副相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位可以坐下来平等谈话的人。

    暗叹了一口气后。

    翟简心说:眼前的人是李幸,虽然瘦了一点,眼神变的深邃,可自己不可能不认识李幸。

    但和自己记忆的李幸相差太远。

    一个是泥沟里混日子,无志向、无功名、文不成武不就的废人。而眼前这个,却受得下两位副相的大礼。

    这一礼,是歉意,也是感谢指教。

    达者为师。

    韩绛直起身来,刚才三人叫自己,自己没有理会的事,此时便要有一个合理的,而且让人信服的理由。

    否则,刚才的小故事创造的临时地位就会消息。

    韩绛说道:“非是晚辈怠慢,李幸的灵牌已经摆在了原镇安侯府的祠堂里。死去的是李幸,活下来的是韩绛。”

    这话,韩绛必须说。

    不仅仅是解释刚才的事。

    同样。

    自己的身份快瞒不住了,当有一天被人提及这事的时候,韩绛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假冒过李幸,也不会承认自己对镇安侯府作过什么,一切都有临安府的官差,六品校尉的吴铁依律查案,自己只是一个人证随行。

    韩家同往的人,临安府征调的人,每个人韩绛都给了一份礼。

    他们是自己人,也没空手,也没有动过镇安侯府的一针一线,眼下镇安侯府封条还在,一切都是依律而办,并非私仇。

    翟简站在那里竟然无言以对。

    之前,他想过许多种可能。自己要面对一个爆跳如雷,或是破口大骂的李幸,再或是一副无赖嘴脸,讨要好处的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