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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母牛篇:功臣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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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收拾完了喝酒,喝好酒,周医生你也留下喝点儿,我叫我家老婆子多炖几条鱼!!!哈哈哈!】

    【不了不了,你们喝吧,我还得去下一家养殖户家取铁,开车呢!】

    小兽医看完行程安排,把手机扔回兜里。

    那一身防护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剥下来团成团丢进门口的垃圾桶。

    莽子老婆在那儿探头探脑地,被她吓了一跳。

    【叔,今晚你得注意着大牛,胎盘要排干净,有什么情况及时找我,我干兽医这么些年,头胎生两个的牛也是少有了!!!】

    【哞~】

    这话是真的,兽医夸我了,牛牛心里莫名地,好骄傲。

    【是啊是啊,莽子哥发财了!我不爱吃鱼,叫嫂子多割几条肉吃吃,我可想死她做的红烧肉了!】

    那边几个忙着给小号牛牛控羊水的汉子也大声附和,要吃红烧肉。

    【哞~】

    我眼含热泪,我也想吃肉,馋得肚子一抽一抽地,口水啪叽。

    牛头太重,“砰”一下砸回地上,我就睡过去了。

    太累牛了,呜呜呜~

    半夜里,身下被什么玩意儿拱得恼火,我唰地睁眼,回头一看——

    【哞!!!】

    哦,是我的崽!

    xL的老大和S号的老二亲亲热热头碰着头,已经能站起来了,四个蹄子颤颤巍巍,看着忒tm弱鸡,估计是饿的。

    【哞——】

    有点嫌弃……

    我也饿啊。

    【哞——哞——】

    呼叫主人,牛牛饿了!牛要吃草!

    莽子下晌灌了个肚子溜圆,一觉好睡,梦里全是哞哞叫唤的小牛犊子围着他。

    收牛的老板个个捧着钱求他卖牛,乐得这干巴老头笑得直打跌。

    他老婆本打算洗洗睡了,见他这骇人的德行,远远躲到小儿子房里去了。

    莽子猛地从梦中惊醒,醉眼迷蒙,找不着北。

    【哞——】

    我:死鬼,快来,牛牛要饿死了!

    【成天就知道叫唤……】

    莽子摇摇晃晃地一溜小跑,钻进牛棚抓了一捆草,忙不迭地丢进石槽里。

    【起来吃,别把犊压死了!】

    莽子满眼慈爱地看了看角落里的两头小牛犊,笑着喝骂。

    【哞~】

    我眼冒绿光,盯着我的“饭”,麻木的四脚扑腾一阵站起来,一头扎进石槽,大快朵颐!

    我的崽儿也踢踢踏踏地跟上来,精准无比地咬住奶头,咕唧咕唧吃得欢快。

    那一拉一拽的力道,乘以2,令牛菊花一紧,头皮发麻。

    干饭的劲头生生被刺激得少了一半。

    一胎二宝,身为功臣,我以为牛生圆满,至少能再活几年,没想到——

    胎盘,五天了,都没下来!

    【哞——】

    小兽医千叮万嘱的注意事项啊,我这不记事的脑子都还记得,主人全当没这回事……

    莽子有犊万事足,天天呼朋唤友地出去浪,压根不管家里的事。

    他那老婆子脑子不太灵光,除了把棚子里打扫得亮堂干净,一眼都不敢多瞧我。

    【哞!】

    我发烧了啊!

    【哞!】

    我肚子嗷嗷疼啊!

    【哞!】

    我的崽子都没奶喝了啊!

    【哞!】

    小兽医你在哪儿呢?救命啊!

    又过了两天。

    我红着眼睛努力干饭,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四肢僵硬地倒下去。

    没注意已经长大成m号的老二挤在后头吃奶,压得小东西哞哞乱叫。

    动静可谓是地动山摇,总算是惊动了提着一筐子鱼回来的莽子。

    【哎呀!】

    他拍大腿,一脸急色。

    【怎么了这是?!我的钱啊!】

    【哞……】

    我脑子昏沉,声音都听不大清了,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我脖子下头扎针。

    【哞——】

    我:小兽医来了?!

    妈的,技术感人,一针没见血,针头在肉里来来回回,疼死牛了!

    【哞——】

    换人!换人!

    妈的,谁又在捅老子p股——

    【你这大牛没救了,宫内感染了……还有¥%#&坏死了……】

    一声粗哑的男声说道,我甚至见到他嫌恶地甩了甩手,白色手套上落下来一滩黄白相间的黏糊东西,啪嗒一声,被甩在不远处的墙根上。

    我那大崽儿被吓得一退好几步,它懵懵懂懂地歪头看我,奶奶地哞了一声。大大的脑袋,“登登登”竖起一排问号。

    【昨天还好好的啊,你再仔细看看,大几万块钱呢……】

    是莽子,真是钻钱眼里了,早知道我这么值钱,你倒是多给我整点儿鲜嫩的草料啊,啊呸,我都吃到好多回发霉腐烂的了……

    【这肯定病了不是一两天了,温度这么高,我估摸着,眼睛都烧坏了……】

    【哞~】

    可不嘛,我已经睁眼瞎了,模模糊糊的,全是黑影。

    【你再给打几针,消消炎啊,几百块钱我还是舍得的。】

    莽子很不甘心。

    【没用,坏死了,啥灵丹妙药都不起效,你就别白费钱了,该处理就处理了……】

    【哞?】

    我动了动耳朵,听不大懂,什么玩意儿坏死了?!

    胎盘吗?!

    拉出来不就得了?!

    【哞——】

    这老头医术不行啊,莽子,给牛牛换那个小兽医!

    又是一通折腾,地上血糊啦一片。

    牛老二一条腿被我压折了,老兽医给它上了板子,叫得特别惨,像是被按着扒皮抽筋一样。

    我心里有气,顾不上心疼它。

    老兽医驾轻就熟,大概没少过手这样的病例,不一会就包扎好,小牛被放在角落里,跟它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大哥待一块儿。

    丝毫没意识到,它们的亲亲老妈——我!要!死!了!

    眼皮好沉,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乎都有千斤重。

    莽子把老兽医送走,回头就甩了他老婆一巴掌,大声骂骂咧咧,夹杂着委屈的呜咽,声音显得很远,远到天边。

    这女人,咋不还手呢,蹦起来打回去啊,气死牛也。

    【哞——】

    鱼篓子翻在地上没人管,一根细长的蚯蚓在地上咕涌,远远逃开那些还在拼死蹦跶的小鲫鱼。

    很快到了我嘴边。

    我呼哧喷气,想张嘴。

    馋肉馋疯了,奈何天天吃烂吧草料,没半丝力气。

    白挨了几针,盐水都没打完。

    双胎功臣牛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