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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算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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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基!”

    墨画两眼放光。

    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一想到自己就快能筑基了,墨画忍不住就眯着眼笑了起来,小脸憨态可掬,像是一只悠闲晒着太阳的猫咪。

    白子曦看着,目光温和,嘴角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白子胜则撇了撇嘴:

    “没出息,筑基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你是我的师弟,志向就要放长远一点,至少也应该是金丹,或者是羽化……”

    墨画懒得理他。

    现在他心情好,就不跟小师兄计较了。

    庄先生温和地看了墨画一眼,微微笑了下,想到什么,又缓缓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的筑基,和常人不同,估计没那么容易……”

    墨画一怔,小声道:

    “是因为神识的瓶颈么?”

    庄先生微微颔首。

    墨画蹙起眉头,细细盘算。

    按照庄先生之前的说法,自己的修行之路,是先将神识,修到筑基中期,十四纹左右。

    然后再利用修为突破,神识翻倍的规则,一举跨一个大阶,直接将神识,猛增到筑基后期的境界。

    至于是十七纹,十八纹,还是十九纹,就不好说了。

    不过,即便只有十七纹,也相当离谱了。

    筑基前期,就有筑基后期神识。

    这也就意味着,在阵法之道上,墨画刚入二品,就有足够的神识,去学二品高阶的阵法!

    而墨画的一身本事,都依赖神识。

    神识强,除了阵法,身法、法术都会受益。

    但这也只是墨画的设想。

    是不是真的如此,还不好说。

    因为如庄先生所说,以神识证道的修士很少,没有足够的先例,无法作为参考,也就无法得知,这条路后面,究竟会有哪些变故。

    而且神识十三纹到十四纹的瓶颈,比墨画想的,还要难得多。

    十三纹到十四纹,看似只悬殊一纹。

    但却是筑基前期,到筑基中期的瓶颈。

    而墨画还只是炼气。

    现在他每天,还是不停地练习阵法,神识也在缓缓增强,但无论如何,仍旧只是在十三纹巅峰。

    十三纹到十四纹之间,仿佛天堑。

    神识增强再多,似乎都只是杯水车薪。

    根本无法突破瓶颈,达到十四纹的境界。

    不知要画多久,才能修到十四纹,就算学了十三纹的绝阵,这个速度,估计也会很慢很慢……

    墨画不由叹了口气。

    庄先生看了眼墨画,温和一笑,淡然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不要因前路坎坷,路途遥远,就心生彷徨。”

    “只要这条路是你要走的,就无需踌躇,你要做的,只是心无旁骛,一步步地走下去……”

    “很多事情,你走着走着,就明白了。”

    “而很多机缘和转机,只有在路上,才能发现。”

    墨画眼睛微亮,点了点头。

    庄先生又看了眼白子胜和白子曦,温声道:

    “白家情况复杂,我不便多说,但这些话,对你们而言,也是一样的。”

    白子胜和白子曦都拱手道:“好的,师父。”

    只是白子曦若有所思,白子胜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

    之后的日子,墨画则又开始继续画阵法了。

    枯燥,机械,重复。

    看似枯燥。

    但每画一遍,阵纹都更熟练一分,理解也更深刻一分。

    机缘的事,随遇而安,不可强求。

    但练习阵法,是自己能做到的。

    墨画渐渐定下心来。

    之前的日日夜夜,墨画都是这么画下来的。

    之后的漫长时间,墨画也将这么一直画下去……

    他铭记庄先生的话。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只需要心无旁骛,一步步地走下去,一遍遍地画下去……

    ……

    墨画走后,南岳城也渐渐平静。

    奉命镇压尸矿的道廷各方修士,也渐渐散了。

    只有枯瘦老者,中年修士,云少爷等一批修士,仍聚在一起。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尸矿。

    枯瘦老者叹道:

    “现在可以明确,确确实实,不是我们算出了那人的踪迹,而是那人,故意泄露了因果,把我们引来的。”

    “说是引来,其实更像,是把我们召来的……”

    有修士不悦道:“当我们是灵宠不成,说召就召?”

    “这是实话。”

    “什么实话?我看是屁话?”

    “关键是,把我们召来,还打了白工……”

    “怎么叫打白工?尸王、道孽,这是多大的因果,一旦不解决,又会有多大祸患?”

    “不错,依我看,这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你就这样甘心被人耍?”

    “不然呢?你能怎么办?”

    ……

    厅堂之中,一时有些吵闹。

    德高望重的白发老者,便示意大家肃静,随后声音沙哑道:

    “无论怎么说,那人将我们引来,镇压尸矿,解决道孽之乱,避免州界生灵涂炭,也是顺天承道,做了善事。”

    “此战,诸位都有功劳。”

    “至于那人,纵使心高气傲,睥睨众生,倒也还是心存道义之人。”

    众人之中,有人赞同,也有人不屑。

    倒是云少爷,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发老者又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人究竟,去了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皱眉沉思。

    有人问道:“南岳城中,可有那人踪迹?”

    “没有……至少,我没发现。”

    “我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一点痕迹没有……”

    “整个南岳城,仿佛没有任何修士,见过那人的相貌,知道那人的踪迹……”

    “那他到底,来没来过这里?”

    “看样子,是没来过。”

    “他若没来过,怎么知道尸矿之事?”

    “你不会以为,只有他亲自到这里,亲自用眼睛看,才能知道这些事吧?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不少修士暗暗点头。

    有修士道:“我只是疑惑,这一切,莫非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

    “包括尸王孽变,包括镇压尸矿之战,包括陆乘云的阴谋,还有那个,令尸王臣服的小阵师,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也在那人的衍算之中。”

    “若果真如此,就太可怕了……”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人的面。”

    “知足吧,天枢阁追查了数百年,都没那人线索,我们现在聚在这里,经历这种事,已经算是,离那人最近的一次了。”

    “心机太深沉了……”

    “确实……”

    “话说回来,那个小阵师,也真不简单。”

    “是啊……”

    “这么厉害的小阵师,也不知从哪来的……”

    众人啧啧称奇。

    “说起小阵师……”有人皱眉思索道,“……通仙城,是不是也有一个小阵师,据说那小阵师,布下了大阵,诛杀了大妖封豨……”

    众人安静了一会。

    有人一脸严肃道:“你宁可信这种话,也不信我是道尊转世?”

    “转你妈的世,你也配?”

    “你敢骂老子?”

    “所以呢,小阵师布大阵,你以为大阵是什么?”

    “确实,大阵岂是儿戏?”

    有修士皱眉道:“可是……我听天枢阁的长老说过,二品黑山州界,通仙城,的确有大妖出世,也的确有人布了大阵,镇杀了大妖……”

    “这还用说么?那人的因果,出现在通仙城。所以并不是什么,小阵师布下大阵诛杀大妖,而是有那人在背后……”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在场的众人,也都发觉有些不对,沉思片刻,脸色尽皆有些发白。

    通仙城,有那人在背后……

    南岳城的事,也是那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通仙城有小阵师,南岳城也有小阵师……

    一个惊人的猜测,浮现在众人心头:

    这个小阵师,不会就是……那个小阵师吧……

    这么说的话,那这小阵师背后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中年修士咽了口唾沫,艰涩道:

    “这位小阵师,是不是说……他还有个师父?”

    众人的心,猛然一跳。

    师父?!

    这个小阵师,是那人的弟子?!

    什么叫没线索?

    什么叫没踪迹?

    那人的弟子,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这些人面前,一起镇压尸王,平息尸患,甚至还一起聊过天,吃过饭。

    临行前,自己这些人,还跟他道过别??

    在场的修士,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片刻之后,才有人道:

    “莫非,庄先生一直都在城里?”

    “要叫‘那人’,不能叫庄先生,不然会被他知道。”

    “你这样叫,他就不知道了?”

    众人沉默了,随后都叹了口气。

    罢了,庄先生就庄先生吧。

    他们喊“那人”,就跟掩耳盗铃一样,只能自己骗自己了……

    “你们说,那日小先生坐着那只大白马拉的车,离开南岳城时,庄先生……会不会就在车里……”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众人心里更是泛出苦水,懊悔不已。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当着他们的面,坐着马车走了。

    他们还一无所知地去送别了。

    有修士不信:“不可能,不会这么巧吧。”

    枯瘦老者却摇头,“炼气修为,能画出一品绝阵,除了庄先生,别人教不出这样的弟子。”

    云少爷的神色,也有些感慨。

    “而且,”枯瘦老者接着道,“这位小先生,还有一对,姓白的师兄师姐。”

    “这两个小修士,天资惊人,但又让人看不透。”

    “那个女娃子,气质凛冽,不显山不露水,但绝不简单,至于那个小少年……”

    枯瘦老者的目光露出深深的忌惮,“用的道法,可是归龙枪!”

    “从龙道法,白家,想必不用我多说,诸位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心中凛然。

    乾州白家啊,那可真的是庞然大物……

    “可白家,与那人有什么关系?”有修士问道。

    枯瘦老者叹道:“白家的确和庄先生有些渊源,但这件事,最好不要打听,白家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那这么说,这小先生,的确就是庄先生的弟子了?”

    枯瘦老者有些震惊,也有些难以置信,不由叹气道:

    “应该就是了……”

    气氛一时之间更加沉默了。

    他们有命在身,要找到庄先生,并且想办法,窥探到庄先生身上的秘密。

    可经历过尸矿的种种,他们又打心眼里,不想与这小先生为敌。

    忽而有人问道:

    “这小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历?出身何处?可有家族或宗门?为何能被庄先生收为弟子?我没记错的话,庄先生已经很久没有收徒了吧……”

    众人皱起眉头。

    “这小先生……”

    有人刚开口,忽然一怔,“……这小先生,叫什么来着?”

    “你是不是傻了?这小先生姓……”

    另一人也突然卡主了。

    姓什么来着?

    “白?”

    “那是他师兄师姐的姓。”

    “奇怪了,他师兄师姐,我还记得,为何就记不住他?”

    “不知姓名,我长相也记不清了……”

    有人忽然一愣,“这小先生,做了什么来着?”

    这一下,把众人都问懵了。

    他们的识海,都浮现了一个画面:

    漫天血色之下,群尸乱舞,尸王与这小先生对峙。

    他们仍记得那个时候,心悸,震惊,以及难以置信等各种情绪,可这小先生,到底做了什么,此后又发生了什么,一切却又都模糊了。

    白发老者沉思片刻,感叹道:

    “庄先生,于因果之中,布下了迷雾,我们神识不够,无法窥视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还有这种手段?”

    “那岂不是,一点线索都没了?”

    “前辈,可有什么办法?”

    白发老者皱眉沉思,而后缓缓道:“天机衍算,或许可以,管中窥豹,见其一斑……”

    “那前辈您可否……”

    白发老者摇头,无奈道:

    “我老了,神识衰退,算不动了……”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看向枯瘦老者,“文前辈,要不您算下?”

    枯瘦老者一怔,“我算?”

    那人点头道:“目前这里就属您精通衍算。”

    “可是……”枯瘦老者面露难色。

    那人继续道:“您还有三才易数铜钱加持,算不出庄先生,但算他的小弟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旁人也纷纷附和:“文前辈,有劳了。”

    枯瘦老者心里苦。

    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个倒霉差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枯瘦老者想推辞,但在场这么多修士,也都是有头有脸,有家族有宗门的,拂了他们的意,怕是会被小心眼的记恨。

    “罢了,算就算吧。”

    而且他自己也想知道,这小先生,到底是何来历。

    竟能让眼高于顶的庄先生收为弟子。

    还能让庄先生不下迷雾,遮掩他的因果。

    枯瘦老者拈出铜钱,神识倾泻而出,口中振振有词,铜钱无序翻转,最后落定。

    枯瘦老者拈着铜钱,放在脑门,闭眼感知。

    可神识视界之中,一片迷雾。

    半天之后,仍旧一无所知。

    枯瘦老者睁开眼,叹了口气,无奈道:“天机的确被遮掩了,一片迷雾,什么都算不到,确实是庄先生的手笔……”

    众人闻言有些失望。

    这个小先生身上,或许就藏着庄先生的线索。

    而且还很关键。

    可算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中年修士却皱眉,“算不到庄先生也就罢了,怎么会连他的弟子,也一点都摸不清……”

    “文前辈,要不您换个方向,再算算?”

    “不错,不算他,算算他的爹娘,亲朋等身边的人,又或者算算他的过往,住在哪里,去过何处?”

    “有一点踪迹就行。”

    枯瘦老者心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种倒霉的事,全让自己一个人来做。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

    枯瘦老者开口道:“老夫能力有限,若要我继续算,你们的周天算器,要借我一用。”

    这么一说,有人就有些踌躇了。

    蕴含周天之理,能帮助衍算的灵器,可都是好东西,轻易不能借人的。

    枯瘦老者见他们的神情,心中冷笑。

    开口让别人帮忙容易,自己却舍不得付出代价。

    便在这时,白发老者开口道:

    “我愿将观禅蒲团,借给文老弟……”

    枯瘦老者一怔。

    白发老者又对其他人道:“庄先生身上,有大秘密,关系重大,想必诸位,也不至于吝啬这点外物,因小失大。”

    众人沉默不语,沉思片刻后,便下定决心,陆续有人道:

    “在下有一副二品的天机盘……”

    “我有一支养神香……”

    “我这支木簪,是枯木簪,可以加快心算……”

    ……

    很快,枯瘦老者的面前,便多了一堆灵器。

    枯瘦老者看着这些灵器,有些意外,随后也有些激动。

    这些都是算法用到的上品灵器。

    而且很多都是世家,或是宗门秘传的灵器,轻易不会给外人用。

    枯瘦老者顿时意气风发。

    他这辈子,还没进行过这么“富裕”的天机衍算。

    有这些算器加持,他或许真的与庄先生稍加抗衡。

    拨开庄先生布下的迷雾,窥测那一丝,隐藏的天机。

    枯瘦老者精神一振。

    随后他休息片刻,待神识充盈,便郑重其事地,焚起养神香,带上枯木簪,坐着观禅团,于天机盘之上,布三才易数铜钱……

    在这么多灵器加持下,他的神识异常饱满,思路异常清晰,双目如蕴辉光,似乎能看穿过去,推演未来。

    枯瘦老者正襟危坐,开始衍算。

    尽管他现在“全副武装”,但仍没有大意。

    他不贪心,一次不算太多,只算一点点,想看看那位笼罩在迷雾中的,小阵师的过去,去看一些经历片刻,找一些蛛丝马迹,窥一下因果往来。

    庄先生布下的迷雾,即便再高深,也不会没有死角。

    枯瘦老者耐心盘坐,细心衍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一片迷茫和未知中,拨开了一层迷雾!

    枯瘦老者大喜,他正想去看,忽然心中猛烈一跳,警兆骤生。

    仿佛迷雾之下,藏着极恐怖的东西。

    只一触及,便让他心惊肉跳,冷汗岑岑。

    甚至迷雾之中,还有一丝带着腥腐的,凶残的,冰冷的气蕴。

    这道气蕴,虽然隐晦,但流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死气。

    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枯瘦老者瞬间醒悟过来:

    我在做什么?

    谁给我的胆子,去窥视庄先生布下的迷雾的?

    我配吗?

    我是什么能力?

    庄先生又是什么境界?

    枯瘦老者手在发抖,心在发颤。

    “好他娘的险!”

    “差点被这些灵器迷惑,自信心膨胀,高估了自己,迷失了本分。”

    做人要本分,衍算也要本分。

    有多大能力,算多大的因果。

    算不到,就说明你的能力还达不到。

    能力不足,强行去算,就会遇到能力之外的因果反噬,哪怕身死道消,也毫不意外。

    枯瘦老者长长缓了口气。

    只是心还在扑腾扑腾乱跳,似乎没从警兆的惊悸中恢复过来。

    枯瘦老者后怕不已,又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好自己有自知之明,“菜”得明白,不然险些就铸成大祸了。

    其他修士见枯瘦老者的脸上,有一种大彻大悟的豁然,纷纷上前问道:

    “文前辈,怎么样了?”

    “算出来了吗?”

    我算出你娘的大头鬼!!

    枯瘦老者心中大骂。

    算出个屁,差点没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

    但这话不能明说,既会拂了大家的面子,也会掉了自己的面子。

    枯瘦老者便叹了口气,“庄先生的确有惊世之才,他的手段,我看不透……”

    众人纷纷失望叹气。

    线索又断了。

    也有人质疑,“这么多算器加持,不可能算不出,文前辈,你不会是想独吞这份秘密吧。”

    枯瘦老者冷冷地看着他,“要不我把算器都给你,你来算?”

    那人便偃旗息鼓闭嘴了。

    他只能嘴上说说,真让他上,他还真什么都不会。

    枯瘦老者将算器还了回去,抱拳道:

    “老朽能力不足,辜负各位美意了。”

    白发老者知道此事的难处及凶险,很是体谅道:

    “辛苦文老弟了。”

    一旁的修士,见状也都有些惋惜,纷纷道:

    “有劳文前辈了。”

    “文前辈,辛苦了。”

    ……

    他们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尝试一下,算不出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天机衍算这种事,这世上比庄先生还精通的修士,本就寥寥无几。

    此事只能再从长计议。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枯瘦老者也收起了自己的三才易数铜钱。

    只是拈起铜钱,他才发现,一枚铜钱的边缘,竟……有了一丝裂痕。

    枯瘦老者一愣,静下心来一想。

    随后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吞没。

    他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有自知之明。

    而是这铜钱,在关键时刻,挡了一次凶险,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自己,才会心生警兆!

    才会心生退意,才能逃过了一劫!

    自己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枯瘦老者手足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刚平复下的胸口,又立即心惊肉跳起来,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他的眼中,残余着惊恐。

    迷雾之下,到底是什么?

    这个小先生的因果,究竟有多恐怖?

    自己只窥视了一角,不,还未来得及窥视,就差点身死道消了?!

    他的命格之中,到底寄宿着什么……

    谢谢chanso的打赏~

    本来想断个章,留些明天再更的,想了想还是没下得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