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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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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5年,除夕前一天。3601。

    吕子乔,曾小贤,围着围裙准备晚饭,明天就是除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寓里买了年猪。抓阄的结果是张伟处理买来的整只年猪。

    诸葛大力写新春对联,写好的,胡一菲带着孩子们贴着对联。

    陈美嘉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大笑。走过去,看清楚屏幕里的画面。

    是赵海棠咖喱,关谷和悠悠,羽墨和她的孩子。

    陈美嘉笑道:“悠悠,你刚刚讲的太搞笑啦。”

    唐悠悠笑道:“美嘉,你是不知道,关谷回家后的表情。哈哈。”

    关谷神奇在背后急着道:“亲爱的,你不是答应我不说的。”

    秦羽墨笑道:“关谷,你和悠悠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悠悠的外号啊。”

    秦羽墨和陈美嘉同时笑道:“大嘴巴。”

    关谷神奇看看悠悠道:“中国有句古话,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秦羽墨笑道:“关谷,那叫习以为常。”

    咖喱酱道:“悠悠姐,羽墨姐,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们那里有好玩的活动吗?”

    秦羽墨笑道:“唐人街明天有舞狮子,晚上还有晚会。”

    唐悠悠惆怅道:“我这里还是往常一样, 不过关关答应我, 明天带我去参加华人举办的新春酒会。”

    咖喱酱喜悦道:“酒会。我最喜欢去参加酒会啦。“

    唐悠悠笑道:“你是喜欢酒会的美食吧。”

    咖喱酱笑了笑。

    “说起过年,我感到特别的无聊, 每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的好无聊。”

    陈美嘉道:“咖喱,你确定这么聊天不会被打?”

    秦羽墨道:“咖喱的心情我懂,人一旦没有了新的事物, 整个人会秃废的。”

    咖喱酱道:“羽墨姐说的太对了, 全职太太每天生活太无趣了。”

    唐悠悠道:“你可以拉着你的邻居去逛街啊,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了。”

    赵海棠看了看咖喱道:“咖喱说逛街没有曾经的味道,吃什么都是一个味。”

    海棠话落,视频出现短暂的安静。

    唐悠悠道:“美嘉, 咖喱, 羽墨,我买了新年礼物,已经发了出去。猜猜是什么。”

    陈美嘉道:“啊, 不会还是关谷的漫画吧。”

    唐悠悠微笑道:“我有那么无聊,放心吧,今年的礼物会让你尖叫的。”

    关谷神奇道:“悠悠,我的漫画有你说的那么无聊吗。”

    陈美嘉道:“关谷,知道那什么,审美疲劳,用咖喱酱的话说,你的漫画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关谷神奇道:“纳尼。亲爱的我的漫画真如美嘉说的吗?”

    唐悠悠道:“关关, 是她们不懂欣赏, 我每一幅漫画都喜欢,没有和美嘉同感。”

    关谷神奇噗呲一笑道:“好啦亲爱的, 我知道我漫画的情况, 其实那是我故意的。”

    陈美嘉道:“故意的?”

    关谷神奇道:“美嘉你看不出来,一菲和大力不应该看不出来。”

    陈美嘉道:“那我一会去问问一菲姐和大力, 等等, 关谷, 你是不是变相的说我笨呢。”

    关谷神奇道:“美嘉, 我的意思只是说你漫画理解和一菲大力理解不同。”

    陈美嘉道:“哦!关谷你说的太对了,我就说吗。”

    秦羽墨笑道:“悠悠, 现在关谷真是太坏了。离开了张伟和海棠,毛病还存在。”

    赵海棠道:“羽墨姐, 你diss关谷哥,不要带上我。这样有毁我英俊的形象。”

    陈美嘉笑道:“赵海棠,你这不要脸的境界都快超过张伟了。”

    咖喱酱道:“我早已经习以为常。”

    唐悠悠道:“姐妹们,不说男人帮了,我们继续。”

    咖喱酱想了想道:“悠悠姐说礼物会尖叫,我猜不是食材了。”

    唐悠悠摇摇头笑道:“咖喱猜错啦,你的礼物还是食材,是关谷新研制的药膳。你不是一直说小腹疼吗。关谷说用上一个月就会好。”

    咖喱酱感动道:“悠悠姐,你真是太好了, 我我,药膳味道苦不苦?”

    唐悠悠深吸口气道:“放心吧, 不苦。”

    咖喱酱点点头道:“嗯,我会按时吃的。”

    陈美嘉道:“咖喱,你的肚子疼没有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咖喱酱道:“医生说, 是因为上一次的流产,女人吗,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问题。”

    陈美嘉道:“小问题, 这不是小问题,你要注意,小问题是成为大问题的最大罪魁祸首。”

    秦羽墨道:“咖喱,女人除了丈夫要保护自己,我们女人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了,才会更好的保护丈夫孩子。”

    咖喱酱道:“美嘉姐,羽墨姐,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唐悠悠道:“记得按时吃,随时告诉我,羽墨该你了。”

    秦羽墨道:“悠悠不会还是你选的衣服?”

    唐悠悠道:“纳尼, 羽墨你说,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间谍。”

    秦羽墨笑道:“我只是按照你前两年的礼物猜出来的, 前年你送我一双鞋, 去年送我一个包,今年该是衣服啦。”

    唐悠悠道:“算了, 今年的猜礼物活动到此结束。”

    陈美嘉道:“干嘛呢悠悠,你还没猜我们的礼物呢?还有,你送一菲和大力的礼物还没有猜。”

    唐悠悠笑道:“一会我要去参加料理店的活动,所以,我先下了。”

    秦羽墨道:“那我也下了,小越和阿姨们说再见。”

    羽墨的孩子挥挥手说声阿姨再见。

    咖喱酱道:“美嘉姐,那我也溜了,我婆婆叫我吃饭了。”

    陈美嘉道:“你们,你们。”

    唐悠悠道:“美嘉,我真的有事。”

    秦羽墨道:“看时间我要和杜俊准备年货了。”

    陈美嘉道:“啊,羽墨,你到今天才准备。”

    唐悠悠道:“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准备来的急吗。”

    秦羽墨笑道:“放心吧,华人街什么都有。”

    唐悠悠道:“新年快乐。姐妹们。”

    陈美嘉,咖喱酱,秦羽墨。

    “新年快乐。”

    屏幕上,悠悠的镜头黑了,秦羽墨的镜头黑了,咖喱酱的镜头黑了。

    陈美嘉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看着自己的脸颊,退出了视频界面。

    “等等,好像我忘了一件事。算了,不想了。”

    陈美嘉想了想,没想起来。

    陈美嘉关上电脑,看看厨房里忙碌的人,再看看贴对联嬉闹的人,陈美嘉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了,一段往事。

    十年前,除夕前一天,关谷神奇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关谷神奇的父亲得了重病,需要关谷回家管理家中事物。

    关谷神奇很急的带着悠悠和孩子,坐着海棠家里的私人飞机回到了横滨,回到横滨后,悠悠照顾关谷的父亲,关谷管理料理店,和家中的事物。

    转眼一年时间,关谷父亲在悠悠照顾下,恢复了健康,但是老人年龄大了,身体体力不支,加上医生说需要休息,最后,关谷和悠悠决定留在横滨。

    关谷开始了接手料理店,空闲下来还为自己喜欢的漫画事业努力。悠悠,宣布了复出,居然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宣布复出后居然接到了第一部在国外拍摄的电影。

    转眼十年过去,很多事物早已物是人非,十年虽然对沧海桑田来说只是米粒,但对于人来说确是日月。

    如今,关谷神奇成为了整个国家特级的料理大师,唐悠悠成为了优秀的女演员。

    咖喱和海棠比较简单,关谷离开后,海棠的父亲把整个公司交给了海棠。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海棠两年前开始进入公司实习。海棠父亲亲自手把手的教,两年时间,海棠真的能撑起整个公司。

    海棠为咖喱投资了一个动漫配音公司,咖喱当董事长,咖喱没几年就交给了海棠,原因是,咖喱不太喜欢管理人。

    咖喱因此,成为了全职太太。

    羽墨和大师兄,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大孩子成家,在北方城市工作,家定在了那里。小孩子出国留学,不过,小孩子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社交不用想,从小到大除了公寓里几个孩子,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秦羽墨很不放心,和大师兄商量暂时定居国外,照顾的同时,为小孩子疏通内心。

    秦羽墨心里知道,导致小孩子性格内向的原因之一,是因为自己,孩子出生后,自己为了工作很少的陪伴。

    林宛瑜和陆展博,林宛瑜接手了父亲的银行,陆展博和小黑研究出了新的IA技术,基本上已经和真人无意。

    机器人会改变世界,更会改变人类。陆展博和小黑并没有将技术卖出,而是交给了国家。

    陈美嘉回忆了十年的故事,再次叹口气,不知道,再过十年,像这样的场景,是否还会存在。

    ……

    大家围在一起,吃着晚饭,几人的孩子现在早就成人,孩子们看看自己的父母,多多少少头上有了些许白发。

    额头上多了些许的皱纹。

    风雨几十年,人生的乐趣年轻,中年,老年,都是一步一个过程。童年时期的乐趣是人生独立的过程。不同于前面的过程。

    爱情公寓里,目睹了从年轻到老年的乐趣过程,朋友,孩子,孙子。交友是起点,孙子是终点。

    有了儿孙,看着全家幸福,人生已经悄悄的画上了句号。

    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活着需要受苦,要承受人一生的坎坷,所以这就是人生。

    晚饭的时候,大家喝着酒,聊着天,笑容这一刻留在她们的脸上。

    胡一菲,诸葛大力,陈美嘉,发了红包。每个人都有。

    林宛瑜发来了视频。

    “大家新年快乐。”

    陆展博在宛瑜身旁跟着说了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家围在一起看着屏幕。道了声。

    胡一菲道:“展博,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鸽子都敢放。”

    陆展博低下头。

    林宛瑜道:“一菲,是因为我的原因,今年过年回不去,我和你道歉。”

    胡一菲道:“不用,宛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遇到事告诉老姐,老姐会让他们尝尝弹一闪的滋味。”

    陈美嘉道:“还有我和大力。”

    诸葛大力点点头。

    张伟道:“是啊,宛瑜我们大家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曾小贤道:“天底下就没有你贤哥解决不了的事。”

    吕子乔道:“实在不行,我们就用网络,我给你找几个大v,再买几天的头条。”

    林宛瑜微笑道:“大家误会了,是我身体的原因。”

    胡一菲道:“身体?宛瑜,你身体怎么了?”

    林宛瑜道:“只是血压有些高。医生开了药,现在好多了。”

    诸葛大力道:“平时不注意休息,不注意饮食,宛瑜姐,你要注意了。”

    张伟道:“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身体不如年轻人了,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才。你做个幕后老板该享受享受了。”

    陆展博道:“我和宛瑜商量了,不行交给孩子,我们两个回去,开始养老。”

    吕子乔道:“挺好,回来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张伟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放手的太早了,孩子们还没有成家呢。”

    曾小贤道:“张伟说到我心里去了。我现在就想看到孩子成家。”

    现在后面的孩子们,苦笑,家长逼婚果然是各家的特色。

    林宛瑜道:“你们太心急了,孩子们不用我们操心,他们会自己找的。”

    诸葛大力道:“孩子们长大了,多少有些不听话。”

    陈美嘉看了看张伟的孩子道:“你怎么惹你妈了?”

    张伟的孩子看看大力,不敢言语。

    诸葛大力道:“孩子听话,孝顺,要接我们去北方。”

    “去北方?”

    顿时几位家长看向张伟孩子的眼神变了。

    晚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翌日。除夕。

    晚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电视播放着春晚。电脑屏幕上,是熟悉的人。

    举杯,为身在远方的人,为彼此思念的人,为那坚不可摧的友情。

    干杯。

    钟声停在零点整。

    时光也停在这一刻。

    一秒,十秒,半分钟。一分钟。等时钟再次跳动,我们的故事。要终结。

    过完了元宵节,孩子们各自离开,再次留下了他们几个老年人。

    看着空唠唠的房间。客厅。不免有些泪水要掉落在地。

    一个月后。一菲和小贤留下一封信,离开了公寓。

    她们的孩子交了男朋友,他们要去好好看看。

    留下的人已经预感,可能这一去,就是永别。

    半年后,吕子乔接到电话,孩子遇到了困难,子乔和美嘉商量,连夜离开。

    最终,整个公寓只留下了张伟大力。

    张伟大力看着空落落的公寓。久久不能移动。

    生活还要继续,不知道张伟和大力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

    每天和陈老板聊聊天,喝喝茶,养老的滋味体会的挺全面。

    直到,三年后。陈老板病重离世。张伟坐在病床上一个多小时,不言不语。

    病了三天,大力说了很多,孩子得知后,开车回来,不顾张伟的反对。再加上心疼张伟的大力。

    来到了北方。今年的雪下的很早。张伟看着窗外的雪,拉着大力的手,走在雪中。他完成了对她的誓言。

    十年后,远在横滨的悠悠因病离开这个世界。

    再过三年,关谷因受不了打击相继离开。

    次年,曾小贤因心脏病离开,童年,胡一菲郁郁而终。

    一年后,张伟因病离开,离开前,和大力交代了很多,最多的一句话是,好好活着,照顾好孩子们。

    再过五年,吕子乔和陈美嘉参加一个活动出现事故离开。

    三个月后,赵海棠也是心脏病的原因离开,咖喱酱,离开前也交代了咖喱。

    十几年的时光,最后留在世间的只有大力和咖喱。

    宛瑜和展博,羽墨和大师兄,诺澜,都在同一年,因病离开。或者郁郁而终。

    活着的人比离开的人更难,更苦,诸葛大力和咖喱酱按照爱情公寓的格局,建造了两间公寓。

    她们住在这里,用来怀念那些过去的人。

    ……

    冷汗和水洗一样。陈美嘉腾的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吕子乔睁开眼睛看看美嘉。

    “美嘉,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美嘉喘着粗气,看了看吕子乔,好些时间才回神。

    吕子乔担心道:“梦到什么了,给你吓成这样。”

    陈美嘉眼泪瞬间落下,扑在子乔怀里。

    吕子乔连连安慰。

    “老婆,有老公呢。不怕。”

    陈美嘉哭了一阵,吕子乔看美嘉恢复一些,问美嘉梦到了什么。

    陈美嘉看着吕子乔,躺在子乔怀里。

    “子乔,我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