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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寻神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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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暴制暴,干掉巨牙对小白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骨钉往前一捅就能结束,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小白眼中,眼前的这群虫子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世界繁荣的火种。

    同样的他也不打算以德服虫,这东西在野蛮的边界行不通,所以小白决定折中,将巨牙和一群小弟扒了个精光,然后赶出了安戈营地。

    他眼光不差,自然能看出巨牙的一身行头值点小钱,装备武器对战士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把他的东西给缴了至少能让这家伙安分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于巨牙这群虫今后如何在边界混下去,那就看它们自己的本事了。说不定会被以前欺负过的虫子盯上,然后好好感受一番被掠夺的滋味。

    这事情小白办得雷厉风行,并没有花掉他多少时间,不过他的到来还是惊动了营地的几个头头,三波人从三个方向同时汇集到小耳朵的小屋前,恭恭敬敬地停在小白五米开外。

    “勇士!没想到您真的来了,这真是我们安戈营地最大的荣耀!”

    “勇士,还记得我吗?您通过愚者的试炼的时候我就在看台上给你欢呼啊!”

    “勇士,我前不久在山里头挖来一株嫰肉根,这特产你肯定没吃过,特别美味。要不我给您尝尝?”

    三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小头头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将小白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以此借助他的威名坐稳首领的位置。

    不过小白可没功夫打理这群无聊的虫,他看向小耳朵,后者正端正地站在人群之中,见小白看向自己这边,他下意识踮起了脚,让小白能一眼看到。

    “不好意思,麻烦让让。”小白径直走向小耳朵,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刃分开了拥挤的虫群。

    小耳朵看着小白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不由紧张起来。小白个头不大,却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上一次你说还有一些线索,跟我说说。”

    “啊!好。”小耳朵点头,扫了眼四周,有些为难,“这里不太方便。”

    小白点头,带着小耳朵进了房间。

    “就到这里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勇士,你是决定去探索那个世界了?”

    “嗯,确切的说,是我的同伴,那只黑猫,我想送它回去。”

    “那您呢?”

    小白摇头:“我哪也不去,就待在这。”

    小耳朵有些遗憾和失望,旅途充满未知,如果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同伴,探索成功的概率总会更高。但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没办法左右小白的决定。

    “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前往那个世界需要穿过一条特殊的通道,我正好在不久前找到了它。”

    “是嘛!带我去看看!”小白精神一震,自己这趟没白来。

    “但是……”小耳朵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说啊。”

    “那条通道很古怪,我还是先带您去看看吧,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辗转来到那条通道处,令小耳朵有些茫然的是,光幕似乎正在以肉眼可以观察到的速度萎缩。上一次他发现这条通道的时候那片光幕足有十米高,而如今仅剩下五米不到了。虽然看上去依旧很大,但如果按照这个趋势来发展,说不定再过几天这条通道就得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勇士,这个通道在缩小。”

    “我看到了。”小白不信邪地抓了只小虫子丢进去,见光幕连同着周围山石剧烈震动,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你说我们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小耳朵对这个问题早有思考,他想也不想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还缺少某种信物。”

    “信物?”

    “嗯,啊,就是一种能让这条通道认可的东西吧。据说世界和世界之间全都是由不同神灵的……额,信徒……这些信徒开启了世界之间的通道,然后就有了更多外界虫子的到来。勇士,这条通道是不是也需要什么和神灵有关的东西?”

    “这都哪跟哪啊,你从哪听来这些东西的?”小白诧异,边界的虫子可都是圣巢遗民啊!

    在苍白之王长达千年的“去神”运动下,这些短命的虫子早就把久远的历史忘得一干二净了。它们不信仰神灵,换句话说,在它们的世界观中是没有神灵的,它们需要信仰的存在只有一个,那就是伟大的苍白之王。

    当然,在边界这种情况有所不同,这里的虫子们从小听着传说长大,放眼望去就能看到沃姆天女散花般的遗骸,对于神灵的概念很容易就能接受,可问题在于,这段历史就连小白自己都不知道,小耳朵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耳朵误以为小白不相信,只好解释说:“额……这其实只是一种猜测,泪水之城有一个古董商,我从他那里听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小白恍然,他差点都要忘了小耳朵是泪水之城的常客,而老里姆过去则是一位历史老师,知晓和收藏一些久远的历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通道随时有可能关闭,不断给予刺激的话,或许还会加速它的闭合,事不宜迟,小白决定直接前往里姆那里,把事情问个清楚。

    这样想着,他身体一闪,消失不见,把小耳朵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勇……勇士?”

    ……

    嘎吱,嘎吱。

    里姆躺在摇椅上闭目沉思,身体随着椅子上下晃动。它眉头紧皱,让那张苍老到满是皱纹的面庞缩成一团,活像一朵菊花。良久,他无奈叹了口气,感觉脑袋僵化得厉害,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然老迈。

    当虫子老了以后就喜欢回忆过去,他不禁想起年幼的自己,每当母亲讲述起这个王国的传奇,都能够让他的内心澎湃不已。

    他把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这个腐朽的王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片土地,这是他的骄傲,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好活,这片土地缺乏希望,边界那群野蛮虫又只知道打打杀杀,他的学识,他的积累无人可以分享,这让他感到无比孤独。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姆一个激灵,发散的思维收拢回来。门口的毛玻璃窗看不清是谁在敲门,但他用脚指头都能够猜到是谁,珍宝大楼的所有入口都被他锁死,想要进来只能够从楼上走廊的破窗台才行,而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有这样飞檐走壁功夫的人只只有一个。

    这段推理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里姆不禁对自己突然敏捷起来的思维感到高兴。紧接着门外的动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里姆,你在不在里面?”

    “是小白啊。”里姆起身将门打开,“你有段时间没过来了,是去哪里探险了?”

    “嗯,去了边界一趟。”

    “嘁,那里有什么好去的。”里姆兴致缺缺地躺回椅子上,小白这次恐怕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小白说:“里姆,你对外界的了解有多少?”

    “外界?我对外界的了解基本都来源于那些漫游者日记,但那些东西都太片面了,就像一块块碎片,我没法搭建起具体框架。”

    “我想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和外界最开始是怎么产生联系的。”

    里姆双眼一瞪,没好气地道:“你真当我是无所不知的?这种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

    小白说:“边界的小耳朵威尔你认识吧?他说你知道的。”

    “他?”里姆恍然,转而解释道,“那也是我年轻的时候和一位老前辈闲聊时他随口提到的。历史是非常严谨的,没有根据的东西不能当真,我一直都只把它当做是杜撰出来的传说故事。你不会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吧?”

    其实神还真的无处不在,不得不说,有时候无知真是一种幸福啊……小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里姆,说出来怕是会让老家伙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

    “那你就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我很感兴趣。”

    “那好吧,如你所愿。”里姆清了清嗓子,将这个传说简单道来。

    ……

    故事的背景是一个神灵满地走的古老时代,神灵具备无上的伟力,动动指头就能改变环境,拔根毫毛就可以创造出生命。

    神灵的寿命无比悠长,当自身所处的世界被彻底掌控,祂们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强大的神灵打通了世界间的壁垒,成功寻找到新的世界,祂们派出自己的信徒前来探索,想新土地传播信仰。

    起初通道只能够容许少数生灵通过,在漫长的岁月中,通道逐渐稳定,转化成了所有生灵都能够自由通行的路,世界间的联系变得紧密,也让圣巢的威名传播了出去,所有的虫子都前来这里朝圣。

    ……

    故事很短,大概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里姆只说得出大概。但对此发表的评论倒是一大堆。

    里姆认为这个故事充斥着槽点,世界上有很多神,这一点是最离谱的,因为他翻遍所有史书,都查不到任何能证明神灵真实存在的痕迹。

    在他看来,所谓的神灵不过是某种精神上的信仰。如果真有神灵,那这个世界早就被神灵给统治,而圣巢是由苍白之王带领这虫子们建立起来的,这就是无神论的最好佐证。

    他当然也去过边界,见到过那堪称恐怖的沃姆遗骸,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神灵如果也会死,那和爬虫又有什么区别?

    说了一大堆,小白却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线索,这让他有些失望。

    “实话跟你说,小耳朵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什么!他真的找到了?”里姆惊讶地直起了腰。

    “看来你知道这件事。”

    里姆点头:“在一次交易中他拿了一卷稿纸给我研究,我判断出那是张地图后他便决定要找到那个世界,这么多年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做努力。”

    小白说:“但是那条通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路,而是一片光幕,现在在不断缩小中,随时有可能消失。”

    里姆捋了捋浓密的胡子:“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会不会是某种自然奇观?你们没找错地方吧?”

    小白回答:“照着地图来走的,不会错。”

    “所以你就认为那光幕和所谓的神灵有关系?”

    “的确是这么想的,小耳朵现在不敢进去,想问问你有什么建议。”

    “我?我能有什么建议?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有经验的人?当然先是得他找得到才行。”

    有经验的人……小白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点,有经验的人他知道在哪啊!奎若、科尼法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小白当即决定找人问话,临走前他想起件事,指了指里姆桌上那颗花纹诡异的神秘蛋对里姆说:“对了,里姆。想知道这颗蛋的来历吗?”

    “你知道?”里姆声调提高了三分。

    小白点点头:“知道的其实不多,这颗蛋的确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来自于上个文明,而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则是来自于一次大重启。”

    “什么是大重启?”里姆糊涂了,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小白将重启的概念详细介绍了一番,这些信息来自于先知,虽然在这条时间线中他还没有去找先知聊到这个世界的起源,但这段历史真实存在,信息的碎片就分散在梦境世界中,那么直接说出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里姆对小白说的很是不信:“嘁,故事讲得真不错,不过你小子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亏我还差点当真了!”

    小白笑道:“我还没说完呢,大重启之后就诞生了神灵,然后神灵就开辟了一条条通往外界的路,我说的都是真的哦。”

    里姆闻言愣了好久,然后有些恼怒地说:“滚滚滚,滚出我的房间,你这个随便拿历史开玩笑的家伙,今后我不会再买你任何东西了!”

    哎,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小白无奈摇头,离开珍宝大楼,只留下惊疑不定的古董商,看着神秘蛋陷入自我怀疑。

    ……

    元旦这几天休息一下,写出一章,年前特别忙,碎片时间写不出什么东西,码字效率很低,下一次更新应该会是月中了,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