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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初遇云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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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眼看鞭子就要抽到卖炭翁身上,白盼妹匆忙赶过去扯住了恶仆举起鞭子的手。

    “你是谁,敢拦着爷爷我。”恶仆被白盼妹一扯,脚下趔趄差点载倒,回头看到一个玉面书生扯着自己,非常生气。

    白盼妹趁机夺下他的鞭子。

    “原来是穷酸的书生。”恶仆将白盼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愈发恼怒了。

    哪里来的书生就敢扯他,知不知道他是谁的家仆?

    看不见背后马车上挂的牌子吗?那么大的范字竟然看不到。

    “不过一个恶奴,仗着主人的势就当街欺人。”白盼妹淡然一笑说道。

    打人的是范家家奴冯三,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一个穷酸书生,一看就是来进京赶考的举子。听口音是外地来的,这些外地的举子就是自不量力,以为进了京城参加会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却不知道就算以后成为金科状元不也得在相爷手下讨生活,有什么可傲然教训他的。

    今天这个学子有多傲气,就要尝尝有多折辱的滋味。

    既然主动撞上来,就别怪爷爷不客气。冯三把对卖炭翁的怒气,成功转移到白盼妹身上。

    冯三欲夺回白盼妹手里的鞭子,出乎意料的却夺不走。

    别看白盼妹是书生,那也是从小干农活历练出来的,力气本来就比常人大。加上淮水书院非常注重学子的身体素质,除了念书,也要学习耍枪舞剑的。

    故此白盼妹若想打倒眼前的恶奴,不是一件难事。

    在冯三上手夺鞭子的时候,白盼妹几下就将冯三制服,冯三被白盼妹按倒在雪地里。

    “你好大的胆子,你看清楚这是谁家的马车了吗?”冯三夺不下白盼妹手里的鞭子反倒折在白盼妹手里,自觉面上无光,他的手臂就像断裂了一样疼,杀猪一般对白盼妹说道,“信不信老子杀了你,你去打听打听,就算杀了你,府伊也不敢来咱家抓老子。”

    “不管是谁家的马车,也不能当街行凶。”白盼妹早已经看到马车上的范字,心里感叹,范仕杰的权势果然很大,家里一个小小的奴仆都敢当众对人喊打喊杀,而且还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他看的很清楚,明明是范府的马车先撞的卖炭翁。

    白盼妹低头对上卖炭翁的眼睛,老人一脸惊恐的蜷缩在马上前,篮子里的炭滚落在雪中。

    白盼妹深吸一口气对着马车大喊道:“范大人您在车里吗?作为百官的表率,您家奴仆口出狂言,就算他杀了人大夏律法拿他也没办法?学生相信您作为百官表率肯定不赞同这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家奴仆凌驾大夏律法之上,是想借您的名义造反吗?学生不才,还请范大人给学生解惑。”

    白盼妹的话当街一出,吸引了整个街的人来看热闹,就连左右茶楼酒肆的窗户也探满了头。

    冯三还有车前的其他奴仆被白盼妹这一嗓子喊的当场愣住。

    这阵仗他们没见过啊,在京城除了宫里那几个,谁看到范家的马车不避让。这楞头书生不仅不避,反而在车前大喊让范大人给一个说法。

    还说范家奴仆想造反,老天爷,就算范大人权势滔天,也不敢被冠以造反的名号。

    这啥剧情?

    出乎冯三等人预料。

    本来想一起上前制服白盼妹的其他奴仆,被他的气势震的不敢向前了。

    “贱民,是他先撞上我的马车的。”

    马车帘子被一把撩起,一位美貌跋扈少女探出头指着卖炭翁怒目说道。

    原来马车上是范仕杰的女儿范凌仪。

    作为权臣范仕杰的千金,范凌仪被宠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要是按照她从前的脾气,今日就当街血溅了。

    地上瑟缩发抖的卖炭翁丝毫引不起范凌仪的同情,反而让她十分不耐烦。

    贱民脏了她的马车阻了她的路就该杀!

    还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竟然敢当街质问父亲。

    “范小姐,你身上穿的衣每日吃的饭都是你嘴里所谓的贱民提供,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所谓的贱民供养。我们是贱民,你又是什么?”白盼妹说道。

    围观的人群若不是碍着范仕杰的权势,早想当街拍掌喝彩了。

    这个书生太勇了!

    “放肆,你竟然拿我比这些贱民。”范凌仪抬起下巴看向白盼妹,对马车旁的陈四下令道,“还不捆了他掌嘴。”

    陈四得了大小姐的令,平日的狠戾重新复位。

    自己和冯三可真是,竟然被一个小小书生镇住了。

    陈四上去就要踢白盼妹,被白盼妹一鞭子抽倒。

    范凌仪要气疯了,这大街上谁不知道这是她范大小姐的马车。这书生竟然敢当街抽她的奴仆,这简直是赤裸裸打她的脸。

    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

    她范凌仪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干什么呢,上去捆了他。”范凌仪气急败坏朝其他仆从下令。

    好几个奴仆一拥而上。

    “住手。”

    范家马车后面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把清冷威严的女声。

    那些仆从在这把声音里,不自觉收了脚不敢向前。

    范凌仪气急败坏扭头看去,嗤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云安公主。”

    一个没家没室的孤女罢了,公主的头衔又怎样?范凌仪并不把云安公主放在眼里。

    白盼妹得知是云安公主,忍不住也侧头去瞧。

    云安公主从马车里探出头,风轻轻的吹拂着她的面纱,白盼妹看到面纱下一双少女灵动的大眼睛。

    “士不可辱。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就连皇上对学子都礼遇有加,范小姐怎么就当街对学子喊打喊杀呢。”云安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透着一股摄人的力量。

    云安公主的一番话让范凌仪没法辩驳,只得指着白盼妹恨恨的对随从说:“咱们走,不给这乡巴佬计较”

    云安公主见范府马车走远,对随从叹息道:“可怜见的,给那老者一些银子和吃食,把他的炭全部买下来。”

    随从将老者扶起,递给他一包吃食和银子,老者感激的欲跪倒磕头,被云安公主制止。

    白盼妹想到茶楼里关于云安公主和亲的议论,心里不禁对这位善良的公主产生一股怜惜和敬意。

    于是他来到云安公主马车前鞠躬道谢:“谢公主出手相救。”

    云安公主目睹了白盼妹一人力克范府的全过程,心里十分敬服。

    看着马车外的白盼妹,虽然穿着朴实的衣着,但依然难掩松柏之姿,心下微微一动,柔声道:“不必谢。倒是您,没有辱了大夏学子的风骨。”

    不知为何,得到云安公主的称赞,白盼妹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满朝男人的祸竟然要让这年少女子承担。

    这样的品貌风姿的公主去北地和亲,白盼妹心头涌上一股悲愤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