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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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乔气的一跺脚,臭师兄,跟师父学的一个样,总是话一半把人的好奇心勾起来就跑了!

    看来这几天没坑他,他皮子又痒了!

    她就发现了,就不能对贾圆好哪怕一点点,就得天天给他挖坑还得埋起来拿铁锹拍实的那种才对得起他这种人!

    *

    离名流大厦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里,正值客流最旺的时候,店里却是空无一人。

    二楼的一间雅间里,黄进和常玉相对而坐。

    刚刚出院的常玉面色惨白,眼角多了很多细小的皱纹,眼下更是泛着青色。

    “你的状态不怎么好啊!”黄进说道。

    常玉低着头看着面前杯中浮在茶水上的一片茶叶,淡然说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师兄还看不开嘛!”

    黄进眉头微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常玉。

    常玉缓缓挑起眉眼,“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黄进眉头皱得更深,修行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好坏善恶,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他摇摇头,“不觉得!”

    常玉挑起苍白的唇角,“时过境迁,一晃二十多过去了,我倒越发怀念当初在道观的日子了了,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黄进眸光黯然地看向常玉,二十年前常玉真能算得上是个大美人,干净,清透的脸颊,一颦一笑都带着不着尘埃的灵气劲儿。

    可眼前这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脸颊还是那么干净清透,可那双眸子却不似从前那般清澈了。

    “师兄,你说我们来到这里,是对还是错,如果我们没有从山里走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常玉眸中透着忧伤。

    黄进心头也有些沉得,他沉了口气说道,“师叔说过,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你做的很好啊!”

    常玉苦涩一笑,摇了摇头,眼角似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师兄是在笑我吗?我到现在才明白,你才是真正做到大隐隐于市的那个人,我,常意,我们都只学了个皮毛,或者说,我们两个都不配称自己是修者!”

    黄进万万没想到常玉会跟他说这些。这根本就不像现在的常玉会说的话。

    “师兄,常意回来了!”常玉突然说道。

    黄进猛一抬眼正迎上常玉的眸光。

    “咱们三个之间的事,是该有个了断了,当初我欠你们的,我都还给你们!”常玉说道。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常意也不会因为那件事耿耿于怀的!”黄进说着垂下眼眸。

    常玉挑挑唇角,“师兄,你也知道常意回来了对吧!”

    黄进深吸一口气,看向常玉。

    就见常玉缓缓伸出右手,露出还包着纱布的手腕。

    纱布解下,黄进的眉头顿时收紧,一道深深的伤疤触目惊心地横在常玉白皙的手腕上。

    “那天你去医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猜到了!”常玉说道,“我不是自杀,只是被这手腕折磨的快要疯了!它日日夜夜钻心的疼,我却拿它没有丝毫办法!”

    黄进盯着常玉的手腕,确实手腕上除了那道刀疤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师兄,他就是想折磨我,我知道!”常玉凄凉一笑,“他是在为她报复我!”

    黄进垂下眼眸,努力不去回想那件早就被他沉封的记忆。

    良久,常玉叹了口气,“师兄,咱们三个同出一门,只有你选了一条正确的路走,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常意手下,我不怪他,我只希望你能赢!”

    黄进缓缓抬起头迎上常玉的眸子。

    “常意既然回来了,陈花乔和那个叫邵苏的女孩也难逃一劫!”常玉沉了口气又说道,“好在阵书在你那,就算他拿走了寄魂石也是枉然。”

    黄进低头不语。常玉却突然说道,“上次从你那拿来的那本书,我知道你动了手脚!”

    黄进一抬头,眉心跳了两下。

    常玉很是淡然地继续说道,“不过,就算那阵书你没做手脚,我们也不会成功!”

    “为什么?”黄进问道。

    常玉垂下眼眸,“还差那么一点!”

    “你是说……”

    常玉一抬眼,“我也只是猜测,至于对不对,我想我没机会知道了!”

    “不许你这么说!”黄进猛地抓上常玉的手腕。

    常玉却是猛地抽回去,攥着生疼的手腕冲黄进摇了摇头,“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黄进又要伸手。

    常玉却是挡住了他的手,“师兄,我累了!”

    黄进的心忽地一沉。

    “我知道丰佳和高氏都在暗中吞噬我的产业,我也知道,那些老家伙一早就背叛了我,我都知道!”常玉挑唇一笑,竟有几分灿烂,“我倒觉得挺好的!今天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这么多年了咱们师兄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我……不想有遗憾!”

    两行眼泪顺着常玉的脸颊滑下。黄进瞪着眼,眼眶竟也有几分泛红。

    “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师父走了,我和常意能听师父的话,没有偷偷去后山的禁地,如果你没有下山来找我们,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常玉垂着头,眼泪不断地掉下来。

    “你们去了后山的禁地?”黄进深吸一口气。

    常玉抬起一双泪眼,点点头,“那块寄魂石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黄进猛地一惊,挑唇一笑,“原来师叔早就想到了!师叔走之前再三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那里,你跟师兄竟然没有听!”

    常玉苦笑两声,“这就是命吧,师父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人哪能胜天!我跟常意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黄进摇摇头,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他又何偿不是!

    他想到当初一人独守道观,无意间发现装着阵书的盒子时的一幕。

    盒子最上面、,放着一张师叔亲笔写下的书信,告诉他,千万要保护好这两本阵书,更是叮嘱他,如果以后要下山,不论到哪里,都不要去找常玉和常意!

    真是造化弄人,当他踏出深山之时,举目无亲的他除了去找常玉和常意两个人,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这难道就是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