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腊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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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茉儿站在小院子门口，这个不允许她进来的院子，她今天是第三次来，这一次林庆竹打开了院门，带着郁茉儿走了进去。
林庆竹走到屋内，拿出了一件蓝色戏服，做工剪裁都堪称上乘，他把戏服往郁茉儿身上一披，随口说到：“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初一要唱嫦娥奔月，这是你重新登台的重要机会，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你唱两句……我听听……”
郁茉儿摆好姿势开口唱到：“秋风……起……落叶飘……秋月挂……天上……剪不……断……缕缕忧思……绕……愁肠。”
林庆竹听过后微微点头，可是他觉得，这样或许赢不了小水仙，他回头看向郁茉儿，随后说到：“你第一句，读出来听听。”
“读……要怎么读？”
郁茉儿疑惑的问着林庆竹，她心里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林庆竹一定要教自己这场戏，嫦娥奔月这场戏，洪班主会，洪姗也会，再者她也会唱啊？
郁茉儿请了清嗓，她双手抖了抖，将袖子里的手露出来说：“秋风……起……落叶飘……秋月挂……天上……”
林庆竹立刻摆了摆手说：“这个时候都手势，是这样的，胳膊要抬到这里。”
林庆竹伸手拉过郁茉儿的手，他摆弄着郁茉儿的手指，传授着她此时的手势，又微微调整郁茉儿胳膊的角度。
林庆竹语气很温柔，他一步步的讲着，郁茉儿从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他告诉她在什么时候换气，什么音该长，什么音该短，长音唱到几分，短音该怎样收住，郁茉儿突然发现，林庆竹似乎比她更懂戏，她好像突然明白，林庆竹为什么不愿意出国了，他是放不下庆竹居，更放不下他的戏。
北部建国初七年，冬，腊月二十九，天气阴……
郁茉儿和洪家班的人一起过年，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自从她上次收到兰姨的信后，兰姨就再没有给她写过信，郁茉儿坐在桌前，她手里拿着钢笔，却不知道该给谁写信拜年。
听着外面声声爆竹响，郁茉儿选择放下了她手中的钢笔，郁茉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毛衣，是洪媱亲手给她织的，下身是一条长长的黑色毛裙，脚上是她从郁家穿出来的那双皮棉鞋，她一直把这双棉鞋收在床下，舍不得拿出来穿。
今天是新年前最后一个集市，很多人都会选择这一天出来买东西，可是当地习俗，又是最后一个集市不能买东西，许是这个集市东西便宜，使得大多数人都忘了这个习俗，初一不能花钱，所以庆竹居的门票是预售的，早早就卖空了。
郁茉儿推开门看向院子里忙碌的人们，她许久没这样穿了，居然感觉有点不自在，洪姗今天穿的也很时髦，衣服是她还是角儿的时候买的，是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洪媱也穿了一件大衣，黑色的款式略显陈旧。
郁茉儿笑了笑，她看着洪媱说：“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今天就别扎双麻花辫了，我给你弄个高马尾咋样？”
洪姗淡淡的一笑，她看着头戴发卡的郁茉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突然发现，即使三个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她还是不如郁茉儿有气质有涵养。
三个女孩拿着麦芽糖走在街上，看到卖糖葫芦的，就一人买上一串，她们三个第一次并肩同行，之后很多年，洪媱都会想起今天的场景。
今天是除夕的前一天，按理说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偏陈英杰被小水仙迷的神魂颠倒，早就将家人抛出脑后了，他喝的有点微醉，洪姗经过他身边时，被他一把拽住。
洪姗回头看向陈英杰，她害怕的没有出声，也不敢回头叫住洪媱和郁茉儿，洪媱走了一段距离，她回头发现洪姗被人拉住，于是跑到前面护住洪姗说：“你是谁呀！放开我姐姐，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混蛋。”
陈英杰看着洪媱，脸上又惊又喜，遇到郁茉儿已经是难得了，没想到他会再次见到洪媱，陈英杰笑了，他笑得那样令人生厌，可惜了他那张还算俊俏的脸。
陈英杰笑着说：“媱儿……你长高了，还胖了点，真漂亮……比你姐漂亮多了。”
洪姗一把打开陈英杰的手说：“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妹妹，陈英杰……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把我们逼出了湘城，你又追来连城。”
陈英杰伸手用力的推倒了洪姗，洪媱刚想伸手，就被陈英杰一下子打晕，他看着洪媱的脸说：“小美人……你可想死我了。”
陈英杰看着地上的洪姗，轻笑一声说：“我对你没有兴趣，你爹能为了……”
“别说了……”洪姗大声喊到。
“钱……把你卖给我，也能为了钱，把你妹妹也卖给我。”
陈英杰继续说到。
“我要你别说了。”
洪姗哭着说到，陈英杰一句话，击垮了洪姗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上去给了陈英杰一巴掌说：“要不是你打了媱儿的主意，又拿我威胁我爹，他会收你的钱吗？你毁了我的一辈子，我要你偿命。”
说着洪姗就爬了起来，她想把洪媱抢回来，却被陈英杰一脚，再次踢倒在地。
郁茉儿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吵闹声，她赶忙走了过来，她到陈英杰扛着洪媱，而一旁的洪姗倒在地上。
郁茉儿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陈英杰面前，她一把拉过洪媱，对着陈英杰就是一个大耳光，洪姗起来扶住了洪媱，郁茉儿则是回头又打了陈英杰一耳光，她生气的说到：“我真后悔那天救了你，就该让明司令把你给剁了。”
洪姗赶紧拉住了郁茉儿说：“茉儿……算了，让他滚吧！”
陈英杰看到郁茉儿就想起了那天的事，他生生挨了两个巴掌没动，在他眼里，救他命的郁茉儿，打他是应该的，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这才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湘城，居然转身快步跑了，他也是害怕，怕再遇到郁茉儿身边的那些当兵的。
洪姗擦着眼泪，伸手扶起了洪媱说：“茉儿……刚才那个混蛋说的话，别跟媱儿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对她不好，可是这件事，我真的是为了她好。”
郁茉儿伸手掐了洪媱的人中，洪媱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睁开了眼睛，她抬头看向洪姗，随后一把抱住洪姗的脖子说：“姐……你别怕他，媱儿在呢！”
洪姗这次没有嫌弃的推开洪媱，她抱着洪媱，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轻轻的拍着洪媱的背说：“媱儿……”
三个月前，洪媱到湘城河里洗衣服，回家的途中遇到了陈英杰，陈英杰到处打听，最后找到了洪家班……
郁茉儿站在小院子门口，这个不允许她进来的院子，她今天是第三次来，这一次林庆竹打开了院门，带着郁茉儿走了进去。
林庆竹走到屋内，拿出了一件蓝色戏服，做工剪裁都堪称上乘，他把戏服往郁茉儿身上一披，随口说到：“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初一要唱嫦娥奔月，这是你重新登台的重要机会，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你唱两句……我听听……”
郁茉儿摆好姿势开口唱到：“秋风……起……落叶飘……秋月挂……天上……剪不……断……缕缕忧思……绕……愁肠。”
林庆竹听过后微微点头，可是他觉得，这样或许赢不了小水仙，他回头看向郁茉儿，随后说到：“你第一句，读出来听听。”
“读……要怎么读？”
郁茉儿疑惑的问着林庆竹，她心里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林庆竹一定要教自己这场戏，嫦娥奔月这场戏，洪班主会，洪姗也会，再者她也会唱啊？
郁茉儿请了清嗓，她双手抖了抖，将袖子里的手露出来说：“秋风……起……落叶飘……秋月挂……天上……”
林庆竹立刻摆了摆手说：“这个时候都手势，是这样的，胳膊要抬到这里。”
林庆竹伸手拉过郁茉儿的手，他摆弄着郁茉儿的手指，传授着她此时的手势，又微微调整郁茉儿胳膊的角度。
林庆竹语气很温柔，他一步步的讲着，郁茉儿从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他告诉她在什么时候换气，什么音该长，什么音该短，长音唱到几分，短音该怎样收住，郁茉儿突然发现，林庆竹似乎比她更懂戏，她好像突然明白，林庆竹为什么不愿意出国了，他是放不下庆竹居，更放不下他的戏。
北部建国初七年，冬，腊月二十九，天气阴……
郁茉儿和洪家班的人一起过年，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自从她上次收到兰姨的信后，兰姨就再没有给她写过信，郁茉儿坐在桌前，她手里拿着钢笔，却不知道该给谁写信拜年。
听着外面声声爆竹响，郁茉儿选择放下了她手中的钢笔，郁茉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毛衣，是洪媱亲手给她织的，下身是一条长长的黑色毛裙，脚上是她从郁家穿出来的那双皮棉鞋，她一直把这双棉鞋收在床下，舍不得拿出来穿。
今天是新年前最后一个集市，很多人都会选择这一天出来买东西，可是当地习俗，又是最后一个集市不能买东西，许是这个集市东西便宜，使得大多数人都忘了这个习俗，初一不能花钱，所以庆竹居的门票是预售的，早早就卖空了。
郁茉儿推开门看向院子里忙碌的人们，她许久没这样穿了，居然感觉有点不自在，洪姗今天穿的也很时髦，衣服是她还是角儿的时候买的，是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洪媱也穿了一件大衣，黑色的款式略显陈旧。
郁茉儿笑了笑，她看着洪媱说：“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今天就别扎双麻花辫了，我给你弄个高马尾咋样？”
洪姗淡淡的一笑，她看着头戴发卡的郁茉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突然发现，即使三个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她还是不如郁茉儿有气质有涵养。
三个女孩拿着麦芽糖走在街上，看到卖糖葫芦的，就一人买上一串，她们三个第一次并肩同行，之后很多年，洪媱都会想起今天的场景。
今天是除夕的前一天，按理说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偏陈英杰被小水仙迷的神魂颠倒，早就将家人抛出脑后了，他喝的有点微醉，洪姗经过他身边时，被他一把拽住。
洪姗回头看向陈英杰，她害怕的没有出声，也不敢回头叫住洪媱和郁茉儿，洪媱走了一段距离，她回头发现洪姗被人拉住，于是跑到前面护住洪姗说：“你是谁呀！放开我姐姐，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混蛋。”
陈英杰看着洪媱，脸上又惊又喜，遇到郁茉儿已经是难得了，没想到他会再次见到洪媱，陈英杰笑了，他笑得那样令人生厌，可惜了他那张还算俊俏的脸。
陈英杰笑着说：“媱儿……你长高了，还胖了点，真漂亮……比你姐漂亮多了。”
洪姗一把打开陈英杰的手说：“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妹妹，陈英杰……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把我们逼出了湘城，你又追来连城。”
陈英杰伸手用力的推倒了洪姗，洪媱刚想伸手，就被陈英杰一下子打晕，他看着洪媱的脸说：“小美人……你可想死我了。”
陈英杰看着地上的洪姗，轻笑一声说：“我对你没有兴趣，你爹能为了……”
“别说了……”洪姗大声喊到。
“钱……把你卖给我，也能为了钱，把你妹妹也卖给我。”
陈英杰继续说到。
“我要你别说了。”
洪姗哭着说到，陈英杰一句话，击垮了洪姗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上去给了陈英杰一巴掌说：“要不是你打了媱儿的主意，又拿我威胁我爹，他会收你的钱吗？你毁了我的一辈子，我要你偿命。”
说着洪姗就爬了起来，她想把洪媱抢回来，却被陈英杰一脚，再次踢倒在地。
郁茉儿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吵闹声，她赶忙走了过来，她到陈英杰扛着洪媱，而一旁的洪姗倒在地上。
郁茉儿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陈英杰面前，她一把拉过洪媱，对着陈英杰就是一个大耳光，洪姗起来扶住了洪媱，郁茉儿则是回头又打了陈英杰一耳光，她生气的说到：“我真后悔那天救了你，就该让明司令把你给剁了。”
洪姗赶紧拉住了郁茉儿说：“茉儿……算了，让他滚吧！”
陈英杰看到郁茉儿就想起了那天的事，他生生挨了两个巴掌没动，在他眼里，救他命的郁茉儿，打他是应该的，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这才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湘城，居然转身快步跑了，他也是害怕，怕再遇到郁茉儿身边的那些当兵的。
洪姗擦着眼泪，伸手扶起了洪媱说：“茉儿……刚才那个混蛋说的话，别跟媱儿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对她不好，可是这件事，我真的是为了她好。”
郁茉儿伸手掐了洪媱的人中，洪媱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睁开了眼睛，她抬头看向洪姗，随后一把抱住洪姗的脖子说：“姐……你别怕他，媱儿在呢！”
洪姗这次没有嫌弃的推开洪媱，她抱着洪媱，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轻轻的拍着洪媱的背说：“媱儿……”
三个月前，洪媱到湘城河里洗衣服，回家的途中遇到了陈英杰，陈英杰到处打听，最后找到了洪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