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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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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瞳将烟萝扶起靠在自己怀中,抬头望向虚空中的来者,在见到落雪真容的一瞬间,他略微有些错愕。

    “你是落雪?仙子?”墨瞳确认式的问道。

    落雪仙子飘落在雪地上,光裸的脚丫直接踩进冰雪之内,她站在原地缓慢的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墨瞳扶着烟萝昏倒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望着靠近自己的白衣飘飘的仙子,不觉得笑了起来。

    “墨瞳,你终是来了!可你为何笑的这般无奈?”落雪仙子伸出手想要触碰墨瞳的脸颊,墨瞳不动声色的错开。

    落雪望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有些发怔。

    墨瞳扶着烟萝的身体小心的站了起来,这才转头冲着落雪仙子道“仙子既是要烟萝带墨瞳来此,又为何将她迷晕?”

    “那么你呢?既是知道我下了迷药为何不去守护她,反倒来此质问我!”落雪轻启朱唇,面上带着墨瞳看不清楚的诡异。

    “落雪仙子想见的该不是墨瞳吧!”

    “不,就是你!”落雪突然出现在墨瞳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的脸靠近墨瞳,右手指甲上大红色的蔻丹在遍地洁白的雪山中分外妖艳。

    冰凉的指尖触到墨瞳的脸上,这一次墨瞳没有躲闪,他英挺的眉不悦的皱着,只听落雪以自己陌生的语调道“我在此处已等待千年便是等你回来!”

    “如今你终是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说着双臂展开便要抱住墨瞳,墨瞳闪身避开。落雪仙子的指尖触及到他手腕上,只觉得右手似被冻僵了一般。

    “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也逃不出去。现在可以说为何要引我来此了吧!”

    落雪仙子的眼角突然涌现大颗泪珠“墨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好狠的心!”

    墨瞳面上现出一抹讥诮“还要演戏吗?我并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记忆中的落雪!”

    落雪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墨瞳,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落雪瓷白的脸孔上现出的痛色让墨瞳心内紧了一下,成仙前落雪的样貌早已模糊,他想不起来,直觉得烟萝便是落雪的转世。他对于她的所有亲近也许更多是因为最初对于落雪的思念。

    净水的那一次他与烟萝一同入梦,他明明怀中拥着的人便是眼前这人不错,为何他还会有如此陌生的感觉。

    那一次自己似乎还拥着他说了些自己都不明白的话。他犹自记得,烟萝问自己为何自己身上总有桃花的馨香。

    落雪仙子眼眸含泪,满含深情的望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墨瞳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脑海中似有画面被缓缓推开。

    “墨瞳。待我满十六岁便嫁你为妻可好?”落雪一身俏皮的青衫。头顶的青丝梳成一个元宝髻,面上红扑扑的,似那冰天雪地盛放的腊梅花,带着蓬勃的生机和天生的凉意

    “你这小女子,都不知道羞的吗?”画面之内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却是一副大人的做派,边将女子拥在怀中边揶揄道。

    “这有什么,我们两家本就亲厚。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小女子依偎在少年的怀中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一手揪住少年的耳朵道“你可不许在我成年之前爱上别人”

    “怎会,此生只爱你一人!”话毕少女已害羞的将头靠在少年的怀中。半天都不肯抬起。

    垂柳岸边那一双相依的小儿女。墨瞳狠命的摇晃了一下头。

    画面消失,落雪仙子居高临下望着他“这回你想起来了吗?”声音端的是柔婉多情。

    墨瞳朝后侧身,惊觉烟萝已不在怀中“烟萝!”眸光犀利转向落雪。

    “你这般瞪着我也是无用的,她在那儿呢!”落雪朝雪山之巅努了努嘴。

    墨瞳看到烟萝被挂在雪山之上,身体靠在一处雪雕之上,唇色已渐渐现出惨白的颜色。

    “你!”墨瞳长身而起,似一抹红色的烟尘,朝着雪山之上的烟萝飞去。

    “墨瞳,你不想听我们的故事了?”落雪似鬼魅般如影随形,墨瞳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墨瞳,你好绝情,我在此处等了你千年,在你心里却抵不上那只小妖,如此你就莫要怪我了!”话毕落雪长袖飞舞,烟萝所在的雪山开始坍塌,墨瞳将大红色仙衣飞了出去,人稳稳的落入其中,光速般抵达雪山顶峰,在烟萝没入雪崩之前将她拥在怀里。

    单手掐了掐烟萝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烟萝才醒了过来,她虚弱的张开眼,惨白的唇微微张了下。

    “墨瞳-上仙!”

    墨瞳柔声道“别说话,你已中了寒毒!”话毕将大红色的仙衣披在烟萝身上。

    “上仙,你不是要见落雪仙子吗?她怎么不在?”烟萝朝四下望去,没见到落雪的影子。

    “我们已见过,烟萝我们现在回去!”

    “回去?去哪里?”烟萝眼中现着迷茫的神色

    “去月城,你的家乡,只要你愿意,去净水也好,或者回人间开茶馆,你愿意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墨瞳的墨黑色的眸子里的温柔烟萝并不陌生,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了,情不自禁的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墨瞳轻柔的替她擦干脸上的泪“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许是等的太久,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不会流泪,却不知这三生三世的纠缠、思念、怨恨一寸寸化作眼前的倾盆而下的泪。

    她终是等到他说,要陪着她,做什么都陪着她。

    她原本是无声流泪的,被他一句傻丫头惹得放声大哭,抱住墨瞳脖颈的手将他桎梏的快要窒息了。

    墨瞳只是轻轻的抚摸着烟萝的头发“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烟萝自墨瞳的肩头抬起头来,面上还挂着闪亮的泪“可是,他们怎么办?”

    墨瞳笑了,这才是他的烟萝,不管做什么,都在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执起一方巾帕细致的帮她擦干了面上的泪“我们要走我们的路,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选择!”

    “落雪仙子,逸哥哥!还有……”

    墨瞳握住烟萝的手掌轻叹了一声“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一起面对!”

    烟萝再次将头靠在墨瞳的肩头,她没有说话,也没再流泪,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墨瞳重逢的场景,万千期待换来的不过是一次次的伤害和错过,如今可以坦诚相对的说陪着她,却不似传说中的那么浪漫。

    便是如此她的心也被占的满满的,她想要的不就是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的陪伴吗。

    “墨瞳,你还是选了她吗?”落雪仙子突然出现在头顶的方向。

    墨瞳下意识的将烟萝护在身后“想拿烟萝的命要挟我,这样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你还想说自己是落雪仙子吗?”

    落雪姣好的容颜突然撕裂开来,半身腾空飞掠“你说的不错,便是这千年来我不断给自己催眠,我也终究不是她!”

    “可是,墨瞳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只能看到落雪的好,却见不到我的付出吗?”落雪仙子身上的白衣突然碎成一片片,内里露出一张妖媚无比的脸孔来。

    大红色的唇妆与玉指上的大红蔻丹相对,一身耀眼的红纱轻轻的罩住曼妙的身姿,一双眸子如深潭般辗转间风情无限。

    “你!”墨瞳眼中略有讶异,转而坦然道“你没去转生?”

    “我还没有让你爱上我,怎会甘心去转生?”

    烟萝望着眼前突然变身的落雪仙子,这女人虽满身妖气,眼眸深处的那抹哀伤却半点儿也没隐藏,或者到了这个时候全没了掩藏的必要。

    烟萝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看着,心底对于眼前的女人似乎略微有些印象。

    “落雪,你快下来,给我说说你爱上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一身丫鬟衣衫的女子焦急的唤着攀在树上的青衫少女。

    “他呀,表面上油嘴滑舌,内里却是个很有抱负和责任之人!”青衫少女轻盈落在地上,对面前的女子如是说着。

    “油嘴滑舌?这可不好,以后会招惹桃花的!”

    “哎呀,鸾儿,你胡说什么?”

    “我哪儿有胡说”

    “鸾儿!”烟萝脱口而出,引得墨瞳和女妖同时看她。

    “你是鸾儿对吗?你不是死了吗?”

    烟萝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墨瞳伸手拦了下来“她已今非昔比,不会记得你们的姐妹情分!”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是该感激涕零吗?落雪小姐!”女妖冲着烟萝俯下身子行了一礼。

    “鸾儿,你怎会被囚在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女妖脸孔上现出一抹深刻的恨意“我在你身前身后侍候多年,你却不肯将心爱的男人让给我!”

    “心爱之人?”烟萝狐疑的望了眼墨瞳,墨瞳安抚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吗?你难道不知我爱这个男人许多年了吗?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抢他,你是小姐,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丫头罢了,那年你不愿出嫁,是我替你做的花轿拜了堂,可我恨啊,为何你能和所爱在一起,而我永远都是你的替身!”

    “你一定奇怪为何人间一直传说是你的鬼魂杀死了你的丈夫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