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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风月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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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达与刘恕带人从两旁摸上了城楼,夜色正浓,他们所带的全都是身手了得的影刺,攀爬飞跃之间很快就到了守城的士兵身旁,那西面城门之所以守卫最少,是因为城门之外便是一条护城河渠,宽约三丈,平日里皆以吊桥通行,晚上戌时一到城门守卫便会将吊桥拉起,留下一队十人在此守候,其余人马便各自散去了。相对于其他三道城门皆有数十人把守来说,现在这道城门也是鸿达等人唯一可行的道路了。

    小城无战事,把守城门的士兵也相对懒散,鸿达等人上了城楼到了近前,那些士兵们竟依然未曾发现动静,鸿达示意众人隐藏气息潜于黑暗之中,然后细细搜寻着收放吊桥的装置。那护城河虽然不宽,但前途路途遥远,马匹必不可少,光人过去是不够的,必须顺利通行才能甩掉追兵,所以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啊——”不远处一个士兵打了一个响亮的呵欠,伸着懒腰将身旁那人一碰,道:“听说了吗,丹阳的归云庄被朝廷一锅端了,可笑他们号称北方第一庄,平日里便连官府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结果怎么样,皇上一声令下,哗啦,没了。”那人耸了耸肩头冷嗤了一声,又道:“匪便是匪,官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就一定跑不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不是几十百号人,归云庄众属少说也得有几千号吧,还有那么多分散各地的店铺,说没就没了,听说那庄子烧了一夜,那归云庄主冷秋之连个尸首都没留下,当真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活着时那么体面,死了还不如咱们,哼。”另一人说完冷笑了一声,明显的幸灾乐祸着。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要不是那鸟事,老子今夜也不用在这守着城门了。”坐在桌旁的一人将手中花生米对着那两人一丢,恶声道:“都给老子巡防去,跟个娘们似的嚼舌根,都给我滚。”

    “詹爷詹爷,您别生气,咱们知道您今日跟秋棠姑娘约好了的,不如这样,您只管去,咱们哥儿几个在这守着,绝出不了事。”说话间又有几人围了上来,显然那詹爷便是他们的头,今夜许是约好了哪位姑娘共度良宵,却被临时派了任务脱不开身,这会子正将气撒在了这些士兵的头上。

    “当老子有几个脑袋啊,没看见那告示都漫天飞了,朝廷要追捕归云庄的余孽,这可是皇命,都不想活了,啊?敢怂恿老子玩忽职守,老子啐死你们几个小崽子。”那詹爷说完又是一把花生米撒了过去,一旁站着的几人见状皆抱头躲闪开来,鸿达见他们被拉住了视线,忙示意了刘恕一下,然后弓身一窜,跃上了屋顶。

    与一般的城楼不同,这吊桥装置并不在楼下,方才他们便已经探查过,所以才会冒险上了城楼上来,此刻那些士兵闹成一团,倒方便了他们寻找。影刺常于夜间行动,所以目力非比寻常,鸿达居高临下细看之后,发现了东南角上的摇杠。

    在那里!

    鸿达心头一喜,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将食指放入口中,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有人!”那些士兵虽然散漫,却未糊涂,听空中突如其来的呼哨声,他们下意识的便扬起了手中长剑,昂起了头来。

    刘恕在鸿达下达命令的那一刻便已经行动,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影刺,在那同一个时刻向前猛的一扑,手起刀落间便已经了结了几条性命。

    “刺客——有刺客——”凄厉的叫喊声在夜色之中格外响亮,冷绯柔与良辰霍华打马立于小巷之中,听见那声音时便是一惊,她回头去看了看空荡的街道,然后又抬头去看了乱成一片的城楼,沉声道:“跟上!”

    脚跟将马腹狠狠一踢,冷绯柔大喝着首先冲了出去,良辰与霍华一见也忙是一追,紧随了她直奔了城门而去。

    “刘恕,去放下吊桥——”鸿达劈开一人,对着东南角上一指,刘恕会意的一点头,带着一人直奔了他所指之处而去。

    “头领!”身旁一人突然出声,焦急的将手中长剑一扬,道:“看那边。”

    鸿达一脚踹倒一人,将长剑扎入其胸口抬起头来顺着那人所指之处望去,当下便是一惊。

    蜿蜒的火龙在迅速向着这头靠近,想来是那小二哥去报信之后,官兵开始搜城了。

    “刘恕——”声音透出了沙哑,鸿达吼叫着又是一剑撂倒了一人,然后几步踏上前去对着刘恕叫道:“赶紧放下吊桥让大小姐出去!”

    刘恕听他叫得急切,知道事情有变,也不拖沓,与身旁那人一起拉起了摇杠,拼尽全力的将吊桥往下放。

    “门开了!”良辰见吊桥放下,禁不住心头一喜,冷绯柔却并未去看吊桥,而是蹙着双眉看向了城墙之上。

    “大小姐出城!”鸿达于城墙之上探下了头来,对着冷绯柔狠狠一扬手臂,冷绯柔却依然抬着头看着他,不为所动。

    “小姐?!”良辰不明所以,打马到了冷绯柔身旁心急如焚的大叫了一声,冷绯柔这才扬声对着鸿达道:“你们为何还不下来。”既然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便必定是鸿达等人已经控制了局势,可他们为何还不下城楼来与自己汇合?

    鸿达看她不走,知道她必定已经发现了端倪,是以回头去看了刘恕等人后扬声道:“全都下去,护送大小姐出城。”

    那火龙蔓延迅速,显见来人数目众多,喧哗声已经清晰可闻,见鸿达等人下楼上马之后,冷绯柔这才狠狠一扬缰绳,大喝着向前一奔,道:“走!”

    鸿达虽然心急冷绯柔的安危,恼她方才的固执,然却也被她那无畏无惧,不肯放弃自己等人独自逃命的举动而感动,是以在打马紧随之后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冷绯柔的身后。

    “将军,他们往西面跑了。”

    陈恺看了一眼被放下的吊桥,冷冷一笑道:“追上去,不要让他们跑出这同城地界。”

    “是!”大队的人马极速向着那一行人奔离的方向而去,陈恺眯着双眼看了一眼滴血的城墙,脸上掠过了一丝寒意,顿了片刻之后将缰绳一甩,向着前方疾奔而去。

    强弩之末,竟也敢如此张狂,当真是活得不耐了!

    “大家全力向前,这道路尽头便有岔道,到了那处咱们兵分两路走。”见身后追兵未至,鸿达策马到了冷绯柔身旁对着她扬声道:“大小姐一会儿往左边的道路跑,我会让刘恕带人跟着你。”

    “我不走!咱们就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冷绯柔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再理睬鸿达,只管打马狂奔,鸿达见状不再多言,放慢了马速到了良辰与霍华身旁,沉声道:“跟着小姐,霍大夫也是。”

    身后便是大队追兵,前路却莫测未卜,此时此刻的这一行人游走在生死边缘,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夜风沁凉,林中飞鸟惊起,扑棱棱的响成一片,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密集,而前方的道路却依然看不到边际,鸿达看了一眼身旁众人,突然将缰绳一勒停了下来。

    “头领?!”有人出了声,却并未传到奔在队伍最前方的冷绯柔耳中,她依然策马狂奔着,想要用自己的前进带动这一行人争取活命的机会,刘恕回过头去还未停下,便被鸿达狠狠一挥手制止住了。

    “走!”鸿达的声音不大,透着严厉,毋庸置疑。刘恕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也知道自己不能不服从他的命令,是以在一望之下并没有停下,依然紧随着冷绯柔向前奔去。

    “头领。”也并非所有人都离开了,当鸿达勒马站定,整暇以待之时,他的身后又慢慢走出了几骑来。鸿达没有责怪他们,只扬着唇角微微一笑,道:“都准备好了吗。”

    泛着寒光的长剑尚且带着未曾干涸的鲜血,那几人打马到了鸿达身旁,一并站开,笑着答道:“是。”

    铁骑踏得大地都在震动,那黑压压的追兵从后蜂拥而至,将并不宽阔的林中小道挤得愈发拥堵,见前方有人挡道,最前方的士兵慢慢停下了。

    “哼。”陈恺冷笑着打马上了前来,看了鸿达一眼,带着轻蔑之色笑了:“倒有几分胆色,归云庄已经散了,没想到竟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硬骨头。”

    鸿达立在原地仰头大笑了起来:“怕,我鸿达怕天怕地,就是不怕死,想要邀功领赏的便冲了爷爷我来,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丧家之犬,逞口舌之能,我陈恺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本事!”

    指背因用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鸿达紧了紧手中血痕斑斑的长剑,然后一手揪起缰绳,狠狠一踢马腹,大喝着向前一跃,迎着陈恺直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