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章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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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在晨本想教训那人,心想,还是正事重要。

    “老欧,跟我过来。”李在晨找了跟他比较久,做事稳当的老欧。

    两人在房间里密谋一个小时。将行动的细节说的清清楚楚。

    沈光年来到电影院附近的彩票售卖地点,他看见门外的监控器,走进去,有不少人在观察墙上的号码分布图。

    每天省掉一包烟钱,来买几注彩票,希望有一天能中大奖,就可以吃喝不愁。有这种想法的大多是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他们一事无成,每天浑浑噩噩,想通过中彩票这种途径。

    “老板,随机来两注。”在没有灵感,不知道买什么号码的时候,通常利用机选。

    老板收钱,将退的钱和彩票一起给那人。

    刮刮乐,现场就可以知道中奖没有,但是大多金额较少,五元十元居多。

    老板脚边的垃圾桶,全都是没有中奖的刮刮乐。

    等老板跟前没人,沈光年随即上前。

    “老板,随机五注。”沈光年说。

    “好。”老板疑惑地看着沈光年,看他的模样,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也会想着买彩票,心里这样想,手上不耽误,老板把彩票选好,交给沈光年。

    沈光年给了一百元,趁着老板找零钱的时候开口:“老板,有没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这里买过彩票。”

    老板笑道:“小哥,来这里买彩票的人太多,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谁。”

    “比我矮一点,有点胡茬……”沈光年说的都是些普通的地方,相似的人太多,完全分不出来。

    老板听的头晕:“你找他干什么?”

    沈光年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姐姐的父亲,嗜赌成性,欠下很多债,姐姐想找到他。”

    老板露出同情的表情,他见过很多因为赌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人渣一点的,丢下老婆孩子跑了,留下一堆债务。

    沈光年继续煽动老板的情绪:“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见姐姐实在可怜,就想帮她找到父亲,我和她父亲只见过一两面,见面倒是能认出来,让我说体貌特征就说不清楚。”

    这段话就为前面说不清楚具体相貌做了解释,也为后面做了铺垫。

    “我能帮什么?”老板也是个好心人,听沈光年一说,就起了同情心。

    沈光年说的不是谎话,他口中的姐姐是黄婷,他也的确在帮黄婷找她的父亲。黄强现在是逃犯,很有可能会对黄婷母女不利,不找到他,交给警察,沈光年心里难安。

    “我看看监控,应该能找到。”沈光年说。他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监控。

    老板犹豫之后答应,反正只是让沈光年看看,也不会损失什么。

    他用电脑,打开监控录像,让沈光年自己看监控。

    “你自己看。”

    “谢谢老板。”沈光年坐在电脑前,开始查找监控。

    他用快进将监控翻到莫思萱买彩票的时间,莫思萱的确在这段时间进入彩票站买彩票,服饰,发型,都和当天无异。

    沈光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有任何问题。

    “谢谢老板,我看完了。”沈光年起身。

    “找到没有。”老板问。

    沈光年摇头,有些失落:“没有找到。”

    他正准备走出店门,被老板叫住:“找你的钱。”

    他回头一笑:“不用了。”

    沈光年一个人走在街上,他通过实际行动,证明莫思萱和管理员没有关系,他心里再找不到可以怀疑她的地方。

    对莫思萱的怀疑使他痛苦,在爱情和友情间摇摆让他难受。

    他现在思绪混乱,不适合见任何人。

    独自来到书店,老板娘依然慵懒地睡在柜台,他轻手轻脚去到二楼。

    徜徉在书的海洋,暂时忘却人世间的纷扰。

    周晚晴待在房里,父亲不许她出门,她手上的工作也交给别人完成。对外就说她去旅行。

    周父也的确买好机票,让妻女去国外旅行。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周晚晴走到床边,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犹豫地接听。

    “会长?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电话那头传来莫思萱戏谑的笑声。

    周晚晴恼怒,果然如她所料,是莫思萱发来的账目。

    她随即想按下录音键,留下证据。

    莫思萱洞察她的心思:“我是个黑客,想毁掉你的录音很简单。”她的意思是让周晚晴别费功夫。

    周晚晴有些不甘心地放弃录音:“你有什么目的,账目是从哪里来的?”她丢出一连串的问题。

    莫思萱有耐心的一一回答:“我的第一个条件是你不要插手我和沈光年的事。”

    和对安忆夏说的话一样,但是听她的意思,还有其他条件。周晚晴耐着性子,听她的要求。

    “第二个条件,周家全力帮助沈言拉林杰下马。”

    周晚晴知道李在晨和莫思萱是同伙,但是她没想到,莫思萱居然会为了帮李在晨报仇,如此不留余力。除去莫思萱错误的做法,周晚晴倒是有些欣赏她的为人。

    “还有吗?”周晚晴愤怒地问道,这两个条件对周晚晴而言都很难做到,尤其是前面一个。等于让她眼睁睁看着沈光年被欺骗,也背叛了安忆夏的信任。

    她鼓励安忆夏与莫思萱抗争,自己却抽身。

    “最后一个条件,不要去找你的姑奶奶。”莫思萱得到账目的同时,保证过不让任何人知道周晚晴的姑姑的住址。

    周晚晴犹豫着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决定。

    关系到家族的兴旺,不能凭她的感情行事。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跟你父亲好好商量,以上条件,只要一个不完成,账目就会在网上公布。”莫思萱口中的公布,是利用所有的渠道,让这份账目公之于众。

    “我知道了。”周晚晴完全是凭着多年的教养在硬撑,不让自己露怯。

    左手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血渗入指缝,周晚晴自问智商不属于莫思萱,但是因为这个账目,她要被莫思萱牵着鼻子走。处处受她限制。

    “听说周大小姐要去马尔代夫旅游,祝你旅途愉快。”莫思萱嘲笑道,周晚晴的身份为她带来光环荣誉的同时,也多了很多枷锁。

    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周晚晴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伤心的不是她会选择什么,而是她会没有犹豫的选择家族利益。

    她不像安忆夏一样,不用在乎家族的生意,也没法像司歆瑶一样单纯天真,她喜欢沈光年,可是,这份喜欢,在家族面前不值一提。

    周晚晴羡慕姑姑的缘分注定,可是,她知道她没有这个福分,她选择家族的时候,就失去喜欢沈光年的资格。

    从小到大,周晚晴认为没有什么事能击败她,即使跌倒也不会哭泣,今天,她在房间里哭了。

    比起发泄似的放声大哭,她哭的很压抑,眼睛像泉眼一样,眼泪不停往外冒,却没听见哭声。

    身为大家小姐,连哭泣都不能让人知道。

    她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奖状,象征着她从小到大的荣誉,她将它们撕的粉碎,任何荣誉都填补不了她心中缺掉的地方。

    她坐在地上,靠着床边哭泣。

    哭累了就趴在床边休息。

    醒来的时候,周身疼痛,别扭的姿势,让血液不通,双腿发麻,连站起来也不行。

    她慢慢站起,活动四肢,把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将撕毁的奖状丢进碎纸机。

    她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拍在脸上,将泪痕洗掉,用毛巾擦干脸,坐在梳妆台前,用粉底掩盖哭过的痕迹。

    周晚晴露出标准的笑容,眼里闪过凄凉,她的心在此刻死去。

    晚饭时间,周晚晴像平常一样出现在饭桌,和她的母亲说说笑笑,商量外出旅游要带的东西。

    周父回到家里,看见女儿的行为,眼里深深的担忧,他知道周晚晴在勉强自己。

    饭后,两人来到书房。

    周晚晴将莫思萱的三个条件复述。

    “她会不会有其他要求。”把柄被人抓住,周父担心莫思萱会狮子大开口,不断的索取,他们又没有反抗的能力。

    “莫思萱虽然行为让人难以理解,但是说一不二,只要我们答应她的条件,她不会把账目外泄,这样做,对她没有好处。”周晚晴说明利害,莫思萱要是泄露账目,会引起四大家族的联手反扑,她一人之力如何对付四大家族。

    泄露账目对莫思萱有弊无利。

    周父点头,只要不泄露账目,这些条件,他都能接受,可以说是很乐意,他本来就不同意女儿和沈光年在一起,扳倒林杰,扶沈言上位对周家有利。至于他的姑姑,只要不出来报仇,找不找到无所谓。

    周父是个精明的商人,一下就算计好,这几个条件对他的利弊。

    他心里唯一顾及的就是女儿的想法。

    周晚晴看见周父嘴角的笑意,心凉了大半,周父愿意接受莫思萱的条件。

    明知道结局,在它到来的时候,周晚晴还是止不住难过。

    她想到姑姑,当时被迫和姑父分开的时候,也和她一样难受。

    不同的是,沈言遇见的是慕容嘉,改变他,让他整个人生变得不同的人。沈光年遇见的是莫思萱,一个爱他爱到要摧毁他的一切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