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锦园春 > 142|4.城

142|4.城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俗话说“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廖泽昌因‘伤’痛呼喊叫了一夜,董氏便没合眼地为他担忧了一夜。

    虽然前来给廖泽昌看诊的名医说,已经止了血,必然没了性命之忧。可是伤口在那处,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董氏终究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廖宇天还回屋歇息了些许时候。她却是一点都没合过眼。只怕自己睡过去了,廖泽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她就没法立刻知道。

    一夜没睡,到了天明时分,她精神不济下,脾气也有些见涨。

    用过早膳后,丫鬟过来通禀,所是崔少爷前来拜见。

    董氏听闻,当即将手中筷子掷到了地上。

    “他还来?他还敢来?”一想到红燕光溜溜白花花的身子,董氏心里就一阵阵犯恶心,“吩咐下去。往后这人再来,见一次打一次。务必将人给撵了出去!”

    “可是……”丫鬟有些迟疑,“可是他说,他有奇药可以减轻少爷的痛苦……”

    董氏冷哼道:“奇药?大夫都说了,这需得慢慢挨过去。他又是哪儿弄来的奇药!把他给我赶出去!”

    丫鬟再不敢多言,领命躬身退下。

    “且慢。”

    她刚走几步,身后传来董氏的声音。

    董氏将丫鬟说的细细想了下,暗道崔少爷也知他自己做出的丑事,已然愧对廖家。这个时候,他定然不敢随意蒙蔽她。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左思右想过后,董氏决定还是先见见对方再说。于是忍下万般不快,说道:“让他进来罢!”

    崔少爷知道自己如今在王爷和王妃心中的形象定然一落千丈。进到屋里的时候,便敛起先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温文儒雅地做足礼数,行了礼,又在旁边恭敬立着。

    董氏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稍微顺了点,问道:“你说你有奇药。是何模样?给我看看。”

    崔少爷小心翼翼地拿出怀里一个烟袋,将扎紧的口微微打开了些,露出里面之物,这便捧了它上前,给董氏细看。

    董氏拿过烟袋翻看了几下,眉头越皱越紧。

    崔少爷看清楚她眼中的失望和不屑,气定神闲说道:“奇药的模样一般,效用却是极好。王妃若是不信,大可以让泽昌试试。若是不好使,也不过是耽误片刻功夫。若是可用,岂不是妙极?”

    董氏随手将烟袋丢回给了崔少爷。

    崔少爷赶紧好生接住,小心地查看了下,确认没有散落出来的,便大大松了口气。

    董氏瞧他这般紧张那物,冷然的神色松动了稍许,“这东西真那么好用?瞧着也不过是烟叶罢了。”

    “这可不是普通烟叶!”眼见董氏依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崔少爷沉吟过后,说道:“您若实在信不过晚辈,晚辈可以让您先试试它。如果您觉得此物确实有效,再让泽昌去用也可。”

    董氏面露不快,“我身上无伤无痛。就算用了,又如何证明此物可以缓解疼痛?”

    “您用了便知晓了。”崔少爷继续劝道:“此物病人用了疼痛减轻,寻常人用了,便是心中畅快,欢乐如仙。”

    听了他这话,董氏虽还有些狐疑,但见他说得诚恳,就半信半疑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崔少爷从拿出一只小巧的烟杆,将袋子里的东西搁了几片进去。点燃。

    待到一切妥当,他将烟杆捧给了董氏。见董氏吸了第一口进去,他便走到屋角,似是在恭敬等着,实则去到窗下通风处避开。

    烟气慢慢浓郁,弥漫开。

    董氏只觉得浑身都舒坦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欢愉与畅快。

    晃晃恍惚间,她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之地,仿若瑶池仙林。飘飘渺渺,犹如幻境。

    一斗烟吸完,董氏停歇了好半晌,方才完全恢复意识,回到真实世界中来。

    她心中大喜。捏着烟杆,甚至还有些不想放手,“这奇药你是哪里来的?”

    崔少爷恭敬答道:“乃是父母所给。具体来由,晚辈是不知晓的。”

    董氏意犹未尽,想着刚才烟雾缭绕中的各种‘奇妙旅程’,只觉得人间极乐,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果真是好物!”她爱不释手地摸着烟杆,“走!去给泽昌试试。或许,真有转机也说不定!”

    内室之中,床上之人合着双眼,脸色苍白至极,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

    他不住地低声呻.吟着,稍稍恢复力气,便高叫着大声呼痛。

    董氏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不住说着“马上好了马上好了”,手中不停,将那烟叶搁好,点燃,而后将烟杆凑到床上之人的唇边。

    正要低上劝慰几句让他张口,对方似是察觉到了身边有异物,抬手就朝这边挥来。

    好在他已经全身脱力,没有什么力道。这一下,也只将烟杆打得偏离先前的位置一点点罢了。

    “来。听话。别乱动。稍微抽几口。”董氏将烟杆的吸嘴搁到他的嘴里,“试一试。能够好很多。”

    廖泽昌哼哼着要别开脑袋。

    董氏将他的头扶正,坚定说道:“你试试!不想疼死的话,就试一试!”

    许是她语气里的肯定之意打动了廖泽昌。他拧着眉停了片刻,嘴唇动了动,用最后的力气连吸了两口。

    他稍微停了片刻。猛地睁开双眼,扭头望向唇边的东西。双手抬起,死死抓住它,凑到嘴边,半刻也不停歇地接连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董氏喜极,双眼忍不住泛起了雾气。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她与崔少爷去到外间,快速地来回走了几步,“你有多少?我全买下来!”

    “昨日之事是晚辈不对。王妃若不介意,晚辈可以将手头现有的一些尽数赠与王妃。”

    一听会免费赠送,董氏慢慢冷静下来,反倒有些迟疑了。

    她警惕地望着崔少爷,问道:“你待如何?”

    崔少爷哂然一笑,道:“晚辈不求别的,只求与廖姑娘一见。”

    听了他这话,董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沉了脸道:“你们二人缘尽于此。”

    崔少爷捧出那袋‘奇药’,道:“单这小小一袋,便值好几百两银子。若是王妃喜欢,晚辈屋子里还有几袋,与这一袋一起,尽数送与您。只求王妃喜怒,再给晚辈一次机会。”

    眼看着董氏望着那些东西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忙又麻溜地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还请王妃念在晚辈待王府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原谅晚辈做下的糊涂事吧!”

    董氏不再待见他,无非是两个缘由。一个便是红燕,另一方面,则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

    明明是两桩,他特意只提‘糊涂事’这一个,董氏定然明白他已下定决心,不再提及廖泽昌那件事。

    只要她明白他和他们一条心,就好办了。

    加上还有那‘奇药’来当助力……

    崔少爷面上紧张万分,心里头倒是安定了许多。

    “王妃大可放心。王妃将晚辈当做自己人,晚辈自然会尽心尽力。如今泽昌生病,必然当他是亲哥哥一般好生照料。等下将手中奇药尽数奉上后,晚辈会修书一封寄回家中,让父亲尽快再多送些奇药入京。这样,便可保泽昌不再受到病痛折磨了。”

    他这话,半是表明心迹,说自己会将廖泽昌的事情搁在心上。另一半,也有点威胁之意了。

    ——若想廖泽昌不那么痛苦,董氏就得答应不再赶他走。不然,这一袋用完,莫说给父亲去信再弄些来了。就连他手头的其他几袋,也不会出现在这永乐王府中。

    没多久,就传来董氏疲惫却舒缓的声音:“那就先这样罢。”

    这句话模棱两可,却隐含着‘依着先前那般、不作改动’的意思。

    崔少爷知道她这是松了口,惊喜地抬起头来,又赶紧垂首,重重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临走时,他特意叮嘱道:“此物虽极好,却不适合给未嫁女儿家用。”

    董氏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有许多草药,也是不适宜用在女孩子们身上,就也没多想,说道:“你放心。心慧那边,我会小心的。”

    崔少爷这便放下心来。

    他虽想拖了王府下水,却不希望娶一个染了那东西的妻子……

    崔少爷前脚刚走,一个婆子就悄悄溜出了新荷苑,偷偷摸摸往晨暮苑行去。

    先前崔少爷刚来,说自己有奇药想要求见王妃时,有一个丫鬟进屋将此事禀告了王妃董氏。那丫鬟与这婆子极为相熟,出来后就将这事儿告诉了婆子。

    婆子知道封妈妈大方,会给银子,得了信儿就亟不可待地告诉了封妈妈。她却不知崔少爷到底拿没拿来那药,只得又回了院子一趟。

    如今既是知道崔少爷已经将此物给了董氏,婆子就依着先前封妈妈吩咐的,又来寻她了。

    “崔少爷来过了!”婆子看着封妈妈,满脸喜色地搓着手,“刚刚离开!”

    封妈妈知晓她是为了银子而来,就摸出碎银子。却不给她,而是先问道:“那他可有把那东西给了王妃?”

    “自然是给了!而且,看样子,他和大姑娘的婚事,还能成!”

    封妈妈不欲理会二房的事情,崔少爷和廖心慧的婚事,她只一听便也抛到了脑后。

    她只注意到了一点——那东西。进府了。

    之前她听了婆子的话后,将事情禀告给了江云昭。听闻江云昭所言,她已然明白这事儿干系重大。如今江云昭二人不在家,她将银子给了婆子,匆匆忙忙就去寻人。

    因着廖鸿先和江云昭不在家,她找来邢姑姑、李妈妈,还有蔻丹红霜。几人聚到一起后,封妈妈就将这事儿大概说了。

    “那东西可是个祸害人的。如今已经进了府,少不得会在府里传开。我们需得守紧了,千万千万别让那东西进到咱们院子来!”

    她说话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这种话,断然不会乱说。

    其余几人心中有数,赶紧答应下来,各自作安排去了。

    ……

    今日收拾妥当后,廖鸿先遣了人去户部和都察院,多告一天的假,这便与江云昭一同径直去了宫里。

    这是二人前一晚睡之前就决定好了的。

    一来,有些时日未见,可以看望看望楚月华她们。二来,这天早晨二房的人少不得要闹腾许久,他们俩离府,刚好可以避开。

    不过,廖鸿先摆出来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却是‘陆元谨的大婚之日要到了’,所以他需要‘进宫与皇帝陛下商议个中细节’。

    他并非礼部官员。若是旁人想到这个借口,怕是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用。

    但廖鸿先不同。

    他冠冕堂皇地将这理由使出来,旁人不仅不奇怪,还觉得他廖大人是不容易。一方面得操心着户部和都察院的事务,另一方面,还得随时关心着宫里头的亲戚们。

    当真是操劳至极。

    操劳至极的廖大人一进到宫里,就直奔陆元睿处,准备将廖泽昌被自家新娘子‘伤了’的大好消息告诉他去。

    而江云昭则去了楚月华宫里。

    楚月华正饮着汤粥。听闻江云昭来了,她也不停歇,吩咐道:“妹妹不是外人,让她自个儿过来罢!”继续小口吃着。

    江云昭进屋见到的就是这般情形,不禁远远地欢喜问道:“现在孕吐已好些了么?”

    楚月华又吃了三四口,将这一晚饮尽,笑着答道:“是好多了。你看我如今的模样,不就瞧出来了?胖了不少,连衣服都紧了些。”说着,就起身迎了过来。

    江云昭忙紧走几步,扶了她坐下,“这哪是胖了?分明是前些日子太瘦了些!我瞧着如今还有些瘦。再养丰润些那才好呢!”

    前些时候楚月华因了陆元睿的关系而心情不好。镇日里睡不踏实食不下咽,最初,都没发现自己有孕一事。

    听了江云昭的话,她重重叹息了声,继而展露笑颜,轻声道:“他最近好了许多。每日里都来陪我。我很满足。”

    江云昭细细观察她神色,见她笑得毫无阴霾当真发自肺腑,终于放下心来,握了她的手,真心实意道:“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正在这里说着话,突然,外面一阵嘈杂,传来连串的脚步声,还有宫女和嬷嬷们连声的轻唤。

    “小主子们,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脚步声在屋门口停下。

    少年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昭儿!你今儿怎么来了?也没早点说声。不然,可是要出去迎你了!”

    话音未落,小小少年就奔到屋里,一头扎进江云昭的怀里,抱得紧紧的。

    楚月华笑着要把他拉出来,“你如今是小大人了,可不能再这么腻着昭儿。”

    陆元聪抬起头来,不悦道:“怎么着?有谁说三道四了么?拖出去打板子去!”

    六七岁的少年,板着小脸一脸严肃。说这话时,略略还带着两三分煞气。

    江云昭和楚月华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正要笑言几句,又有一个小小身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陆应钊奶声奶气地叫着:“昭儿!昭儿!”欢腾着跑向江云昭。

    江云昭欣喜地揽过他,“钊哥儿可是长高了不少!”

    楚月华先是对陆应钊嗔了句:“叫昭姨!昭儿哪是你能叫得的?”又对江云昭说道:“他能吃能睡,还胖了好多呢。”

    如今楚月华有身子,不能随意抱小孩子。江云昭顺势将陆应钊抱了起来,吃惊道:“可不是,重了很多!”

    陆应钊搂着她的脖子,咯咯直笑。

    另一个在旁边不乐意了。

    陆元聪在旁边立着,绷着小脸一脸不悦,“昭儿,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罢!”

    江云昭一手抱着陆应钊,另一手牵了他的手,笑问道:“这样如何?”

    陆元聪笑了,口里却是哼道:“勉勉强强吧。”

    今日天色不错,大家决定去花园里走走。

    楚月华生怕江云昭这样单手抱着陆应钊累坏了她,忙唤来嬷嬷过来接替。

    江云昭看着陆应钊瘪着小嘴万般不舍马上要哭的模样,心软了,说道:“无妨。我先抱一会儿。等下累了再让嬷嬷接手。”

    陆应钊听闻,立马开心起来,高兴地在她肩头蹭啊蹭。

    陆元聪紧了紧握着江云昭的手,一脸不屑地哼道:“他这么大的人了,还非得让抱着。羞不羞!要我说,就得让他下来跑着!”

    陆应钊生怕真把他搁下去,忙又搂紧了江云昭的脖子。

    江云昭莞尔,垂首与陆元聪道:“钊哥儿可跑不快。那样的话,到花园可就要晚一些了。”

    陆元聪绷着小脸思量了许久,最终觉得将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好,还是早点到花园更划算点,就点点头,说道:“有理。”

    看到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不只是江云昭和楚月华,就连旁边的嬷嬷和宫女们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御花园中绿树成荫百花争艳。身在其中,只觉空气清新花香馥郁,让人心情舒畅。

    江云昭一手牵了一个小家伙,与楚月华欣赏着美景,缓步而行。

    突然,陆应钊蹦蹦跳跳起来,口中不住嚷嚷道:“叔叔!叔叔!”

    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便见水榭尽头、荷花池边的八角亭里,两人正立在里面。

    一人负手而立,身姿笔挺气势威严,正是陆元睿。

    另一人姿容隽秀气度风流,正执笔在纸张上不停描画,便是陆应钊所唤之人——廖鸿先。

    陆元聪踮了踮脚,迟疑着说道:“表哥那是在作画?”

    “应当是了。”楚月华说道,又朝江云昭望了一眼,眸中满是笑意,“想来是看到花中仙子了罢。”

    她话中打趣的意味很浓,江云昭忍不住双颊泛红。悄悄望去,正好与恰好抬起眼眸的廖鸿先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莫名地就明白过来,笑着说道:“他这是在画我们四个人。”

    “就算是画我们四个,也是因为你在。不然的话,他才不会动笔呢。”陆元聪忿忿,嗤道:“他那个懒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已经离八角亭极近了。

    廖鸿先耳力甚好,闻言眉梢一挑,笑看过来,“说谁是懒人呢?”说罢,又快速添了几笔,将画完成。

    陆元聪眨巴着眼看了看他,到底没胆子承认,当机立断转移话题,凑到画作旁,问道:“我看看你画得如何。”

    廖鸿先嗤了声,脚步微挪让到一旁,让他站到墨迹未干的画前。

    画中果然是正一起行过来的四人。

    陆应钊不知说了什么,江云昭微微躬身,侧耳细听。陆元聪不甘不愿地瞪眼瞅着他们。一旁,楚月华眉目柔和,笑看着这一幕。

    寥寥数笔,勾画得却生动自然。整个情景,温馨而又暖心。

    楚月华赞道:“极好。”

    陆元聪思量了半晌,到底没法昧着良心说坏话,最终“嗯”了一声,算是赞同楚月华所言。

    廖鸿先在陆元聪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恨声道:“看你这小气的!”

    陆元聪想躲,没敢。最终由着他去了。

    陆元睿哈哈大笑,细细想了会儿,执笔在旁边题了一首诗。

    ……

    大家闹腾了许久,直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庄嬷嬷那边递了消息来,说是太后已经结束了念经,大家可以过去了,方才停歇。

    陆元睿和楚月华先将两个孩子送回各自的居处。廖鸿先与江云昭先相携着去了太后那儿。

    一进屋,太后就问起了王府之事:“听说昨儿晚上的婚宴没办完就结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鸿先上前,将廖泽昌被斩断子孙根的事情在太后耳边低声说了。

    太后手里正捻着佛珠,闻言手指顿了顿,奇道:“真有此事?”

    廖鸿先拉了江云昭在一旁坐下,顺口说道:“这种事情,难道还能编造得出来?”

    太后淡淡“嗯”了声,又问:“皇帝和皇后那儿,可都知晓了?”

    “我与元睿已经说过了。”廖鸿先语毕,转眸去看江云昭。

    江云昭说道:“月华姐身子有孕,不适合听那些血腥的事情,我没说。”想了下,又道:“而且我觉得那人的事情,她定然是半点也不想知晓。”

    “是这个理。”太后颔首道:“这种事情,不告诉她也罢。”

    语毕,她合上双目,慢慢转动佛珠,轻轻捻着。

    廖鸿先和江云昭便没说话,坐在那里静等。

    许久后,太后缓缓睁开眼,说道:“昨日皇帝和皇后,已经给了他们赏赐?”

    “是。”廖鸿先笑道:“给了他们一个进贡来的钟。”

    “很好。说起来,我也得赏点什么才说得过去,毕竟是王爷嫡长子。既然是成亲,自然要挑了寓意最好的来给他们。”

    说罢,太后往屋角处指去,“不如……就那扇百子千孙的屏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