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将军[重生] > 第70章 隔世再见

第70章 隔世再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出事儿啦!!有人跳河啦!!”小厮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锦鸿阁里的客人们都站起来,纷纷跑到河廊边上探头查看。

    “怎么了?”坐在角落里正在品酒的一桌人也朝这边看来,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抓着那个在地上打滚儿跑的小厮问道。

    那小厮也没看清这人是谁,就噼里啪啦的说:“不好啦不好啦!护城河里的赵小公子又开始索命了!我的天——”

    他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打了一个漏风巴掌,再扔到桌子上肚皮上挨了一脚:“你特么再敢胡说,老子扒了你的皮!”

    小厮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定睛一看,吓的是魂飞魄散。且看面前立着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前不久胜利归朝的大将军赵永德。再一看那桌客人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坐在正中的那位,容长脸寒霜密布,一双吊梢眼杀气腾腾的男子,不是那兵部尚书赵永修又是何人?

    “大将军饶命!尚书大人饶命啊!小人满嘴胡说!求尚书大人饶命!”那小厮立刻跪地磕头,回回用力头破血流。

    赵永修将茶杯碰的搁在桌上,冷声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尚书大人饶命!小人胡说的!小人胡说的!”

    赵永德一脚踹过去,“问你发生了何事!说!”

    “回大将军,妙音楼上又出人命了。一个小公子方才跳进护城河里去了……”小厮爬起来又趴在地上说道。

    那河廊上围着人山人海,却都只是看着,没一个人下去救人。有的外来的大汉想要跳下去,都被旁边的人拦着。

    “那河里有赵小公子的亡魂!去不得!去了就回不来!”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尘嚣甚上。

    赵永德一脚踹翻了桌子,“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他大踏步走过去,甩着腰间的鞭子,打着人群散开:“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父亲!”赵煜站起来想阻止,他焦急的看着赵永修,“五叔!您倒是说话呀!那河里死了多少人,父亲他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

    赵永修抬眸冷冷的看了他的侄子一眼,站起身也往过走。

    “去,拦住他。”赵永修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几个高头大马的侍卫便冲了上去,将正要跳入河中的赵永德团团抱住。

    锦鸿阁里的客人们一见赵家老五,纷纷退避三舍。试问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无论多大的权势,多大的地位,哪一个不对他忌惮三分?先不说他是长公主和国相爷之子这样的背景,那偏执严酷的手段更是让许多皇亲国戚都对他敬若鬼神。二十年间,赵永修从兵部侍郎,到刑部侍郎,刑部尚书,兵部尚书,身跨两省多部,其触手党羽已遍布朝野上下。莫说京城里哪个大人物有什么密信,就是谁在别院里藏了小妾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这样可怕的一个男人,谁会愿意惹上?

    偏偏京城的人都知道,惹上赵永修甚至是赵家人的,是另一位传说中更加棘手的人物。

    赵永修来到河廊上,眯眼看向护城河的中心。风潮涌动,夜色中,看的不太真切。隐约有一个白皙的身体在扑腾,奋力的往岸上爬去,但力气好像快不够了。可以看到那个人的动作姿势,水性应该还是不错的,可无论他怎么拼命游动都还是停在原处,那河里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要被缠绕着,沉入水底……

    “啊!死了死了!是赵小公子在水底下拖人呢!”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站在河廊前的男人表情麻木森冷,多年来,他不知看过多少人这样死在护城河里。他一次又一次的目睹他们拼命的挣扎,挣扎,最后无力的死去。他将那景象记在心里,然后他想,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也是这样死去的。午夜梦回,他会看见昼儿在河里朝他哭喊:五哥,五哥,救我啊,五哥……

    昼儿,你一定孤单的很。别怕,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陪你。你再耐心等等,迟早,哥哥会把那个男人也送到你身边去……

    赵永修猛然睁大了眼睛。

    只见离青年不远处,一个人影在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靠近。那个人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排风破浪。那河里的神秘力量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毫无作用,他游到青年身后,抱住了青年的身体。

    真是可怕的爆发力。赵永修在心里思忖着那个人的身份,隔的太远,夜色里看不清楚。

    “老子就说没那么邪门儿吧,看人不是救上来了嘛!”赵永德哈哈大笑道,“走走,快去帮忙。”

    赵永修看着赵永德跑过去,跟着几个大汉把河里的两个人拉上来。突然见赵永德大叫了一声,然后抱着那个昏过去的青年摇晃,嘴里一边喊着:“兄弟。”

    赵永修心里一惊,领着赵煜几人走了过去。没有先看到赵永德抱着的人,倒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

    封不染靠在石柱下,浑身头湿透了,有些喘息。察觉到不远处芒刺般的目光,他抬起头看过去。那个与他事事作对的赵家老五正沉沉的看着他,封不染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他撇过头。赵永德已经将白五搁在地上平躺着,按压着他的胸膛将水吐了出来。

    “这就是白五。”赵煜在赵永修耳边低声说道。赵永修点点头,他早就收到消息,封不染这次抗旨延迟归期就是为了这个白五,不仅如此,一回到京城封不染就把白五藏进别院里,对外谎称病重,连面圣都不去。今日一看,果然传言为真。封不染竟然将白虎将军养做娈宠了。

    “咳咳……”赵永昼咳嗽着醒来,视线模糊中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掉进护城河里再也没有醒过来。然而那只不过是一个梦,梦醒了,他终于从河里爬起来了。

    赵永德注意到他光着身子,怒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封不染。但此处人多眼杂,他快速的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赵永昼身上。

    “没事儿了啊,大哥带你回去。”

    赵永德要带人走,封不染自然是不让的,他伸手扣住赵永德的喉咙,目光森冷:“放开。”

    那边的赵永修准备伺机而动,多年找茬作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围观的人们摩拳擦掌,须知京城里两大变态要在今日决一雌雄了。

    赵煜一跺脚,“再不送医,人都死透了!”

    “死透了也是我的。”封不染说。黑眸里冰冷无情。

    赵家大哥妥协了,松开了人:“你狠,封不染,迟早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

    封不染抱起赵永昼,走出了人群。

    经过的赵永修身旁的时候战火几乎一触即发,但赵永德走上来按住了五弟的肩膀,“让他走。”

    也是。要杀封不染对赵永修来说何其容易,然而他要的不是他的死,而是他的痛不欲生。封不染离开的时候赵永修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怀里昏睡的青年,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只可惜,迟早也是要去陪葬的。赵永修在心里冷笑道。

    回到静夜阁已是后半夜了,廊檐下站了一排影卫,身段婀娜的阮颦站在最前面,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封不染吩咐道:“去给白将军准备一套朝服,卯时要用。”

    说完便带着人去了后山。阮颦匆匆下去准备了,朝服要合体还得立刻缝制,她接下来的任务可是繁重了。

    静夜阁虽地处偏远,然而地广人稀,里面的配置齐全,花园温泉湖泊,应有尽有。这里的确是封不染的别院,不过封不染自己都不喜欢在大府里居住,闲暇之时更倾心于住在这里,偏离尘世,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他将白五安置在此处,本意是要让他好好养身体的。可是他没有料到,这会让白五那么反感。

    身体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赵永昼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封不染胸前的一条怵目惊心的疤痕,紧接着又是右手上的血痕,他心慌的抬起头,对上封不染黑沉沉的眼睛。

    “不跑了?”封不染问。

    赵永昼抿着唇,笔直的回视封不染。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么对峙就已经从这一刻开始了。

    封不染靠近过来,赤-裸着上身,泉水由于他的动作发出波动的响声。

    “你偷看了我的信?”封不染的呼吸喷在赵永昼的额头上。

    “不、不小心看到的。”赵永昼坐在温泉池边,有点心虚。

    “书柜里那么多书,何以你就挑中了那本?”一只手撑在青年的肩侧,另一只手从水底滑过去,勾住青年结实的腰部。

    赵永昼脸开始红,“就……随便拿了一本。我怎么知道你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在那里。”

    封不染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笑,很无奈的样子:“怎么你们这些小孩子一个一个的都喜欢我这种人。”

    “你本来就好嘛……”赵永昼低着头。水底下封不染的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抵在他大腿根处上下磨蹭。

    赵永昼弓着身体微微颤抖。封不染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的在那厚薄得宜的唇上抚弄一会儿,由衷的轻叹:“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孩子了。”

    “所以老师是因为这个喜欢我吗?”赵永昼凝视着他的眼睛。

    封不染的眼里露出些许迷茫,“不,并不是……那个孩子,虽然没有你漂亮,不过他很可爱。”

    “小太子吗?”赵永昼问。

    “不是月儿。那孩子没活到多大就死了,我伤心过一段时间。后来月儿代替了他,缠着我,我便渐渐忘记了。”封不染的声音像是在梦呓。

    “好残忍啊。”赵永昼苦笑起来。他的神情是那般落寞难过,让人一阵心疼。封不染低头轻吻他,最初还是很温柔的,只是后来,变得有些失控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封不染只感到宿醉的疼痛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昨夜自己一定又发病了,说不定又做下了什么奇怪的事。头顶是淡青色的蚊帐,这里是他在别院的房间,他以往都是在这里休假,一觉睡到自然醒。每次睁开眼看见那种淡青色,都会觉得很舒服。

    目光下移,身上盖着的是雪白的被褥。已经过了中秋了,天气很凉。但是封不染比较怕热,这种天气他一般不会盖被子,就像此时此刻,他觉得身体其实很热。

    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怀中的青年。

    这是封不染第一次清醒的面对这种局面,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他之前也怀疑过,自己与白五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然而当真正的感受到看到这画面,那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白五和自己都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两个人裹在被褥里,四肢亲密的缠绕在一起。封不染屏着呼吸,慢慢将青年的腿和自己的分开。他坐起身来,稍微的呼出半口气,刚在想白五居然没醒,就被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刺激到,差点半口气没出出来憋死过去。

    他坐起来的时候带动了被褥,雪白的被褥从白五的肩膀处滑下来,露出那下面的光景。白五的身材有多好皮肤有多好这就就不用说了,关键是白五的身体上,从上到下都密布着青紫的痕迹,脖子,锁骨,胸,腰侧,甚至是臀,大腿深处……

    封不染揉着生疼的额头,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他掀开被子,看到那被单上的斑斑痕迹,差点晕过去。白五到现在也没醒,可想而知昨晚做的有多么疯狂。

    他现在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脑袋像被人打了无数个闷棍,有许多画面在脑海里回闪。然后慢慢的,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全部经过。

    昨天圣驾出巡,新宠妃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过分的言辞,她说起了在北境里发生在山洞里的事,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她像讲笑话一样把当时白五的遭遇说给皇帝听。关键是皇帝还被她哄的很开心,封不染愤而离席,甚至不顾宸王的阻拦。

    他克制着隐忍着,可是想要杀人的冲动十分的强烈。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事坏了宸王的计划,便独自回到静夜阁,想找白五谈谈心。他本来是只想喝点酒的,人也没那么失控,只是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都不受任何束缚似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心里也隐约觉得不妥,但是他感觉很开心,很洒脱。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人就好比是清醒的做梦。梦境随着自己的心境游走,而且事实证明后来的体验也很爽。

    不过中途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和白五吵架了,白五从妙音楼上跳进了护城河里。封不染当时就是在做噩梦,噩梦里还夹杂着噩梦,梦到十多年前赵家那个小孩的事。等他反应过来,奋不顾身的也跟着跳下去,那一刻心里只想着要救白五。应当是梦里人的力量可以无穷的放大,那条向来充满了诅咒的河流,竟然对他不起作用。他终于救起了白五,可是接着又遇上了赵家的人。他当时就是想杀了赵永德。在梦境里,人命对封不染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杀个人没任何感觉。

    好在赵永德及时让步了。他当时抱着怀里的青年,身体有着别的冲动,比想要杀人的冲动更强烈,于是他就抱着白五飞快的跑回静夜阁了。

    再次回想起关于温泉的梦,封不染有些心猿意马,呼吸急促。然后他知道,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白五沉稳的呼吸声。

    他昨晚累坏了吧。封不染揉着眉头,忽然头朝向紧闭着的门外:“什么事?”

    静默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阮颦的声音:“大人,卯时快到了。”

    封不染沉思了一会儿,一边穿上衣服,打开门一本正经的对阮颦说:“你把衣服拿到温泉旁边去,再准备早膳。”

    然后他关上门,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白五好像快醒了,翻了个身,拧着眉头。被褥从他腰间滑下来,那双腿间能清晰的看见已经干涸的白色东西。

    那东西不清理可不不行。封不染觉得老脸红红的,他自然不好意思把白五叫醒,索性再点了白五的睡穴,将人抱去温泉,等把一切都弄好,又替白五穿好亵衣,才将人带去了另一间房间,搁在床上。再传阮颦去伺候,自己则溜之大吉。

    赵永昼是被阮颦推着醒过来的,“小将军,大人说你今日要上朝了。”

    她微笑着说。一边扶着赵永昼坐起来,替他梳洗更衣。待的一切收拾完毕,赵永昼来到饭桌上,就见封不染一脸正襟危坐的神情,正认真的吃着手上的肉包子。

    赵永昼走过去,躬身行礼,“元帅。”

    封不染一下站起来,差点跳过去。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

    阮颦和赵永昼都愣愣的看着他。

    封不染有些尴尬,将手上的包子搁在盘子里,冷冷的说:“嗯,你快点吃,今日是你第一次参加朝会,别迟到了。”

    “包子……不吃完吗?”赵永昼盯着被封不染搁在盘子里的剩了半个的包子。

    封不染想起白五是穷苦出生,最讨厌的就是糟蹋粮食的人。可是他已然放下了,若是再拿起来吃,岂不是很丢脸?

    可是白五很在意这个的话……

    封不染表现的有几分不耐烦,虽然他的内心是凌乱的。赵永昼见状,点点头,白嫩的手指拿过那剩下的半个包子,红润的小嘴张开,咬住,吞下……他居然默默地吃掉了。

    封不染稍微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很快的转过了脸。气血翻涌,呼吸凌乱,心跳加速。封不染觉得自己又快犯病了,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就说:“你赶快吃吧,我去花圃散散步。”

    看着封不染匆匆离去的背影,赵永昼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了,加快了用饭的速度。阮颦在一旁嘀咕:“大人真是病的越来越严重了,连自家院子的路都不认得了。”

    “嗯?那边不是花圃吗?”赵永昼看着封不染朝着某个方向走的一马平川。

    “那边是湖。”阮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