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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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呜呜呜~~跪地顿首~~~大家明天再来看吧~兰兰酱的6000字果然是注定不能在零点前完成了~呜呜呜~~~
李小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混沌。那些遥远的孩提时光跟在亲王府度过的静好岁月，仿若一条上好的锦缎一般细细地在心头流过，让他体味到了久违的熨帖与安适。
可这样的好时光并不长久，稍纵即逝就是忽冷忽热的颠簸与折磨，刺骨的寒凉跟灼痛的烫热，冰火两重天的来回摇摆让他恨不得就此把自己生撕成两半才能一解这无尽的痛楚。
似乎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瞬间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难言的炽热从身上某处传来，精疲力竭的自己终于如愿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一头大汗昏迷过去的李小明，钟郎中收回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这种止血闭合伤口的法子太过残忍，平日里鲜少能用上，钟郎中虽然知道，但也是许久不用，此时手边又没有顺手的工具，能成功也算是天神庇佑了。
童山哆哆嗦嗦地按照钟郎中的吩咐继续收拾着李小明的伤口，闻着屋里那挥之不散地皮肉焦糊味道，直觉得喉头一阵怪异的蠕动，强忍着才没吐的一塌糊涂。
“怎么了？！”苏雪晴一冲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声线都尖细变形起来。
“没事了，血止住了。”钟郎中对上苏雪晴惊慌失措的眼眸，赶忙解释道，“因为情况紧急，所以用了急救的法子，有些痛。”
“呼~没事就好……”四下大略扫过一遍，看到脚边的炭盆跟熏黑的银簪，苏雪晴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可说话间手脚却不由得有些发软，“没事就好……”
“姑娘！姑娘！外面又来人了！”就在这说话间，紧跟着进来的柳绿一撩帘子神态焦急地说道，“咱们这里的动静到底是惊动了巡街，旁边卫所里那姓宋的同伙都来了！”
不等柳绿的话音落地，门外两方人马的争吵扭打声就沸沸扬扬地传了进来。听着其中苏广茂的喝骂跟苏青娘血口喷人的胡诌大叫，苏雪晴微眯了眯眼睛，敛去了眼底汹涌的阴狠杀意。
苏一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传到蓑衣巷根本没用了多长时间。当然，事实真相在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嘴里自然“发酵”了不少，等杜海燕听到的时候就成了“苏纯生上门要钱未果，叫了妹夫带刀明抢”的版本了。
杜海燕一听这立马就火冒三丈，一刻也坐不住的让靛蓝赶快去杜府报信，自己则带了周婶子飞奔去了苏一点。
等靛蓝到杜府的时候，却被告知，杜老爷等人已经得了信儿带着人先走一步了。靛蓝闻言心中念佛不止，杜海燕毕竟人单力薄，就算去了起的作用也有限，现在知道杜府的人比自己还要先一步，心下大安之后也马不停蹄地朝苏一点赶去。
与此同时，身受重伤的薛景吾也终于带着死伤过半的人手艰难地摸到了琼林别院，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敲响那扇厚重的大门。
不管是心急火燎的杜家人还是得到消息后震惊不已的秦国夫人，动作都比人多势众的苏家人慢了一步，等到两拨人赶到苏一点的时候，偌大的庭院除了满脸泪痕却强自镇定的柳绿，早已没了苏雪晴等人的身影。
“晴儿姐人呢？！怎么就只剩了你一个？其他人呢？！”哪怕心里再急，杜老爷此时的音量却还是尽量放缓，生怕吓到柳绿又额外耽误了事情。
“回老爷的话，姑娘她，她被苏家人押走了。”想起刚才那一幕，柳绿又要哽咽不能言，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回道，“他们的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姑娘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这才自愿跟他们回去开祠堂受审。”
“什么？！他们竟然敢？！”杜三姐闻言气的浑身都微微发抖起来，“晴儿姐早就不是他们苏家人了！还开个屁的苏氏祠堂！”
“啊？！”乍一听到这个劲爆消息，柳绿瞪大了婆娑的泪眼，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晴儿姐把苏一点的人都带走了，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且稍安勿躁。”到底还是杜老夫人稳得住场子，安抚地捏了一下杜三姐的手掌对着柳绿道，“单单留了你在这儿等我们，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被杜夫人睿智镇定的目光一看，柳绿慌乱的心神莫名地也沉静下来几分，记起了苏雪晴临走时交代下来的要事，“姑娘走时交代，让老爷跟夫人带上跟苏家相关的所有文书跟契据即刻赶往苏家村，另外还要派人去请了秦国夫人告诉她……”
“告诉我什么？你直说！”柳绿刚说道此处，姗姗来迟的蒋秋霜带着一股寒风就奔了进来，“之前叫了钟郎中是不是为了那人治伤的？！”
“是！”抬眼看到风尘仆仆的蒋秋霜，被对方逼人的气势一震，柳绿连礼数都忘了，呆呆地应道，“钟郎中医术精妙，李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那苏家人太不讲理，单押走了姑娘还不够，连李公子也一并带了去，说是要……”
“要什么？！一口气把话说完！”得知李小明还活着，蒋秋霜悬在嗓子的心还没刚落到肚子里，又被柳绿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给搞的提了起来。
“要跟姑娘一起沉塘……”犹豫了半天，“奸夫yin妇”这四个字柳绿还是说不出口，虽然苏雪晴再三交代过要一字不差的禀告。
“这苏家，真是好样的！哈哈！”蒋秋霜怒极反笑，一双美目寒光潋滟，目光扫过之处众人都感觉背后一阵发寒，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就这些，还有别的么？”饶是杜老夫人再强大的内心，听到此刻也禁不住有些沉不住了。这年头，姑娘家要是坏了名声，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姑娘还交代要请了凌真法师一起前去。”柳绿稳稳心神，把苏雪晴匆忙吩咐下的事一一说道，“另外，牙行里的掮客跟当初的中人，证人，也要找了来。”
“这些都不难。”见柳绿终于说完，杜老夫人也大概猜到了苏雪晴下一步的计划，眉头微蹙地回了一句。
“你们放心吧，晴儿姐不会出事的。”见苏雪晴这是又救了李小明一次的节奏，蒋秋霜温言给杜家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在黎山镇这小地方，秦国公府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多谢秦国夫人！”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得了蒋秋霜这句承诺，杜三姐眼中随即就泛起了水光，深深屈膝行礼。
“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是尽快行动起来吧。”蒋秋霜虚扶一下，不等杜三姐站直身子就又雷厉风行地冲了出去，“来人，召集人马，目标，苏家村！”
没人说的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苏氏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了，只知道，在自己有记忆里来，村西头那间老旧的祠堂经过无数次的整修扩建，早已是苏家村最气派奢华的建筑。
哪怕是两世为人的苏雪晴此刻盯着飞檐跟廊柱上繁复精美的浮雕彩绘，心底也不禁暗自赞叹，古代的建筑艺术的大成之作还是得在祠堂这种使命感意义非凡的事物才能体现。
“姑娘，你别怕，我们都在这里，他们要想动姑娘一根毫毛，就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正当苏雪晴看的入神，猛不丁地被身旁的竹青死死拉住了手臂给拖到身后保护了起来。
“竹青，没事的，你别怕。”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滑腻，再看看同样如临大敌地苏一点众人，苏雪晴心底暖的不能再暖，温言安慰道，“你们姑娘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这次主动配合他们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别紧张。”
“喏。”苏雪晴在苏一点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众人虽然心中惴惴，却还是下意识地出声了应了是。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苏雪晴！你的死期到了！”看着苏雪晴竟然一点都不被祠堂的阴森气氛所动，还在那边谈笑自若，胸口一阵气闷地苏青娘大声喝道，“看看你前面的列祖列宗，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
“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为何要羞愧？！”苏雪晴装摸做样地思考了一阵，然后斜眼看着苏青娘接道，“要说对不起，我看小姑母你应该先感到羞愧才是。”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听了俺的直接溺死在盆子才是！”苏雪晴话音刚落，那边苏老太就在苏家诸人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俺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孽畜！”
无视苏老太的污言秽语，苏雪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一脸苍白地落在最后进来的苏纯生身上。
精神恍惚地苏纯生似有所感地也抬头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的这一眼，仿佛只有一秒，却又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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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为何要羞愧？！”苏雪晴装摸做样地思考了一阵，然后斜眼看着苏青娘接道，“要说对不起，我看小姑母你应该先感到羞愧才是。”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听了俺的直接溺死在盆子才是！”苏雪晴话音刚落，那边苏老太就在苏家诸人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俺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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