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周凉的谎言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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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傍晚。
周凉带着周倩回到飞云坊。
发现云姑正在家门口等着。
见到周倩平安无事，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匹马，我来还给店铺老板吧！老板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解释好了。”
云姑将肉食还给周凉，便牵着老马离开。
夜色初上。
周凉将热起的肉食都端上桌，与周倩一同吃晚饭。
也许是许久没吃到荤菜，周倩吃得很认真，嘴角都挂出油光，也没有来得及擦掉。
周凉将嘴里的猪肘子，狠狠吞下。
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开了光。
大口吃肉才是真的爽。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吃得这么舒坦。
桌对面，周倩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将碗里的荤菜盖上。
周凉不解地问道：“干嘛不吃了？”
周倩将筷子上的油沫吮净，认真说道：“我明天带去医馆给娘亲吃。”
周凉将碗盖掀开，夹起一块大肉塞进周倩的嘴里，说道：
“你先吃你的，明日再带一份热乎的去给娘亲，你总不能让她吃过夜的熟食，万一吃坏肚子呢？”
周倩只得将碗里的肉食慢慢吃完。
吃完晚饭。
周凉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屋里，多了一张简易但却崭新的木床。
正在这时，周倩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走了进来。
周凉问道：“哪里来的？”
周倩将被褥铺在床上，说道：
“我担心你回来没地方睡，托云姑找了一张新床，虽然样式简单，但我试过，还是比较结实的。”
周凉心中有股暖意流过，笑道：“这床挺好的。”
夜晚，凉风习习，繁星密布。
周倩抱着脚，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周凉走到她身后，问道：“在想什么呢？”
周倩回过神，微微侧身，给周凉让出一些位置，说道：
“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光。”
周凉笑着在周倩身边坐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从周倩长大懂事之后，二人便没有如此和睦过。
并且在原主胡作非为，成为云安城不良子之后，二人的关系便降入冰点。
或许从那时起，在周倩的心里，周凉这个哥哥已经可有可无。
她只能靠自己照顾这个家。
“今天，谢谢你。”
周倩抬着头看着月光，冷不丁地开了口：
“被赤火帮的人抓走，我以为我没救了”
“以后，我不在，你别这么莽撞。”
周凉环顾四周，继续说道：
“这座宅院已经不安全，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而且娘亲已经把它卖掉，明日要去找过一处宅院，。”
前几日盗匪上门，今日又与赤火帮的帮众起了冲突。
这个宅院已经不能继续住下去。
周倩点头，说道：
“云姑说，飞云坊中心区域，有户人家在出租一处宅院。
那里靠近街区，住的都是飞云坊的大户人家，巡街的捕快比较勤快，应该会安全许多。”
停顿了一小会儿，周倩继续说道：
“就是宅院主人收的租金比较高，许多人望而却步，租了两个月，还没有租出去。”
或许是想到自家的窘况，周倩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那处宅院应该不适合我们，我们再找过其他的房子吧。”
周凉回道：“明日，我去看看你说的那处宅院。”
周倩看着周凉，见他不像在说笑。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放到周凉的脚边，说道：
“这一两银子是我这几日在云姑做活计挣来的，你拿去吧！”
周凉将那粒子碎银塞回周倩的手心，说道：
“这钱，你留着自己花销吧，我这次趟出门帮赵家商队押镖，挣了不少钱，租那宅院不成问题。”
周倩秀眉微动，疑惑道：
“押镖的酬金，出发前，人家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
周凉从将怀中的钱袋掏出，放到周倩的手中，说道：
“那只是酬金的一半，在押镖途中，我自己还挣了一些。”
“还有五十两？”
周倩偏过脑袋疑惑地看着周凉。
周凉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炫耀”。
周凉耸耸肩，说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周倩将钱袋打开，伸手进钱袋后，脸色猛地一变。
她将钱袋里的银票全都拿出，呼吸骤然急促。
垒在手里银票加起来，竟然足足有六百两。
周倩把银票都塞回钱袋，眼睛睁得很大，不安地问道：
“你你你……这趟出门押镖，是去抢钱了吗？”
随即她面色一顿，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是为了赎回债条，而去做盗匪，那其实大可不必，我跟你说过，我不怕被宝丰钱庄带走。”
周凉嘴角上翘，摊手说道：
“你别这样看我，这些钱都是正经活计挣来的。
而且因为我表现不错，赵家的管事还给我一个活计，每个月的酬金有一百两银子。”
一个月给一百两银子？
周倩顿时觉得心跳加速，天上的繁星也旋转得厉害，看得眼花。
一切的光彩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周凉在周倩的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说道：
“最快半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攒够钱，去宝丰钱庄把债条赎回来。
我说过，不会让宝丰钱庄带你走的。”
手臂上的痛感将周倩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意识到，周凉说的好像是真的。
因为他苏醒后，说出的承诺，都在慢慢变成现实。
她压住内心翻涌起来的喜悦，十指不停地缠绕，不安地问道：
“可是，即便你一个月能挣一百两银子，也不能在一个月内挣到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呀。”
周凉思绪微动，拍着周倩的肩膀，说道：
“赵家管事跟我说，如果我这个月做得好，到时候可以向他预支酬金。
我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干活，到时跟赵家管事提前预支半年的酬金。”
这是周凉编的谎言。
一个善意的谎言。
周倩认真听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这些日子里的酸楚，压在心中的巨石，仿佛都汇入眼泪中，从心底流出。
她将脑袋埋在双腿间，哽咽了许久，弱小的身躯不断起伏着。
许久，她才把眼泪擦干，笑着说道：“哥，今夜的星星真的好美呀！”
周凉揉了揉她的脑袋，回道：“那你因为有你在，它们才能那么美。”
从小缺少哥哥关爱的周倩，听到这么离谱的话，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凉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周倩将盒子打开，看见盒子中放着一支凤尾银钗和一个银镯子，在星光的照耀下，正散发着微微银白色的光。
周倩卷起袖子，双手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钗和银镯子，生怕弄花了这么精致的首饰。
在父亲过世后，她便没有收到过这些女孩子家的物品。
周凉看着她头上有些发白的发带，问道：“要不要帮你戴起来？”
周倩将盒子合上，开心地说道：“今天的衣服不合适，我先收起来。”
她飞快起身，抱着盒子，跑回到自己的屋子。
……
星光灿烂。
因为担心赤火帮的人会连夜上门报复，周凉在宅院坐着，没有入眠。
周倩的屋内，烛火在烛台上静静燃烧着。
卸下心中大石的周倩，此刻正睡得香甜。
周凉轻声推门进去，将烛火吹灭，悄悄把屋门关好。
“无论如何，我都要守护这份安宁。”
周凉坐在屋檐下，将纯阳武馆的推荐信取出，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前往纯阳武馆习武，每个月需要数百两的银子。
距离赎回宝丰钱庄的债条，还差五百两银子。
今日得罪赤火帮的人，赤火帮的人一定会来报复。
而赤火帮烈火堂的堂主王大福，是个炼体中期的武者，习得一身武功，武力很强。
如果他前来报复，自己必定抵挡不住。
挡不住，这一份安宁便没有了。
所以一定要去纯阳武馆习武。
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接下来的危机。
但如果去纯阳武馆习武，交了学费，便没有钱赎回债条。
周凉静静思考着每个难题的解题思路。
却发现这些难题又回到钱上面。
“难道要如赵小六所言，将这推荐信，卖了换钱？”
周凉想起赵小六的话。
但下一刻，他便否定这个想法。
习武，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只要在武馆里学到武功，挣钱会比现在容易很多。
赵小六之所以付出那么高的酬金招揽自己，无非也是看好他即将前往纯阳武馆习武。
如果自己不去纯阳武馆习武，那没有太多的价值。
永远只是云安城的不良子。
即便将纯阳的推荐信卖了钱，也会遭人眼红、抢夺。
甚至明后天便死在烈火帮的手里。
思虑了许久，周凉便做了决定：
明日便去纯阳武馆习武。
进入武馆，习得武功后，再去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如果一个月内挣不够钱。
便把命卖给赵小六，预支一年的酬金，赎回债条。
天近傍晚。
周凉带着周倩回到飞云坊。
发现云姑正在家门口等着。
见到周倩平安无事，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匹马，我来还给店铺老板吧！老板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解释好了。”
云姑将肉食还给周凉，便牵着老马离开。
夜色初上。
周凉将热起的肉食都端上桌，与周倩一同吃晚饭。
也许是许久没吃到荤菜，周倩吃得很认真，嘴角都挂出油光，也没有来得及擦掉。
周凉将嘴里的猪肘子，狠狠吞下。
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开了光。
大口吃肉才是真的爽。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吃得这么舒坦。
桌对面，周倩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将碗里的荤菜盖上。
周凉不解地问道：“干嘛不吃了？”
周倩将筷子上的油沫吮净，认真说道：“我明天带去医馆给娘亲吃。”
周凉将碗盖掀开，夹起一块大肉塞进周倩的嘴里，说道：
“你先吃你的，明日再带一份热乎的去给娘亲，你总不能让她吃过夜的熟食，万一吃坏肚子呢？”
周倩只得将碗里的肉食慢慢吃完。
吃完晚饭。
周凉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屋里，多了一张简易但却崭新的木床。
正在这时，周倩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走了进来。
周凉问道：“哪里来的？”
周倩将被褥铺在床上，说道：
“我担心你回来没地方睡，托云姑找了一张新床，虽然样式简单，但我试过，还是比较结实的。”
周凉心中有股暖意流过，笑道：“这床挺好的。”
夜晚，凉风习习，繁星密布。
周倩抱着脚，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周凉走到她身后，问道：“在想什么呢？”
周倩回过神，微微侧身，给周凉让出一些位置，说道：
“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光。”
周凉笑着在周倩身边坐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从周倩长大懂事之后，二人便没有如此和睦过。
并且在原主胡作非为，成为云安城不良子之后，二人的关系便降入冰点。
或许从那时起，在周倩的心里，周凉这个哥哥已经可有可无。
她只能靠自己照顾这个家。
“今天，谢谢你。”
周倩抬着头看着月光，冷不丁地开了口：
“被赤火帮的人抓走，我以为我没救了”
“以后，我不在，你别这么莽撞。”
周凉环顾四周，继续说道：
“这座宅院已经不安全，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而且娘亲已经把它卖掉，明日要去找过一处宅院，。”
前几日盗匪上门，今日又与赤火帮的帮众起了冲突。
这个宅院已经不能继续住下去。
周倩点头，说道：
“云姑说，飞云坊中心区域，有户人家在出租一处宅院。
那里靠近街区，住的都是飞云坊的大户人家，巡街的捕快比较勤快，应该会安全许多。”
停顿了一小会儿，周倩继续说道：
“就是宅院主人收的租金比较高，许多人望而却步，租了两个月，还没有租出去。”
或许是想到自家的窘况，周倩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那处宅院应该不适合我们，我们再找过其他的房子吧。”
周凉回道：“明日，我去看看你说的那处宅院。”
周倩看着周凉，见他不像在说笑。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放到周凉的脚边，说道：
“这一两银子是我这几日在云姑做活计挣来的，你拿去吧！”
周凉将那粒子碎银塞回周倩的手心，说道：
“这钱，你留着自己花销吧，我这次趟出门帮赵家商队押镖，挣了不少钱，租那宅院不成问题。”
周倩秀眉微动，疑惑道：
“押镖的酬金，出发前，人家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
周凉从将怀中的钱袋掏出，放到周倩的手中，说道：
“那只是酬金的一半，在押镖途中，我自己还挣了一些。”
“还有五十两？”
周倩偏过脑袋疑惑地看着周凉。
周凉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炫耀”。
周凉耸耸肩，说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周倩将钱袋打开，伸手进钱袋后，脸色猛地一变。
她将钱袋里的银票全都拿出，呼吸骤然急促。
垒在手里银票加起来，竟然足足有六百两。
周倩把银票都塞回钱袋，眼睛睁得很大，不安地问道：
“你你你……这趟出门押镖，是去抢钱了吗？”
随即她面色一顿，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是为了赎回债条，而去做盗匪，那其实大可不必，我跟你说过，我不怕被宝丰钱庄带走。”
周凉嘴角上翘，摊手说道：
“你别这样看我，这些钱都是正经活计挣来的。
而且因为我表现不错，赵家的管事还给我一个活计，每个月的酬金有一百两银子。”
一个月给一百两银子？
周倩顿时觉得心跳加速，天上的繁星也旋转得厉害，看得眼花。
一切的光彩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周凉在周倩的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说道：
“最快半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攒够钱，去宝丰钱庄把债条赎回来。
我说过，不会让宝丰钱庄带你走的。”
手臂上的痛感将周倩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意识到，周凉说的好像是真的。
因为他苏醒后，说出的承诺，都在慢慢变成现实。
她压住内心翻涌起来的喜悦，十指不停地缠绕，不安地问道：
“可是，即便你一个月能挣一百两银子，也不能在一个月内挣到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呀。”
周凉思绪微动，拍着周倩的肩膀，说道：
“赵家管事跟我说，如果我这个月做得好，到时候可以向他预支酬金。
我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干活，到时跟赵家管事提前预支半年的酬金。”
这是周凉编的谎言。
一个善意的谎言。
周倩认真听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这些日子里的酸楚，压在心中的巨石，仿佛都汇入眼泪中，从心底流出。
她将脑袋埋在双腿间，哽咽了许久，弱小的身躯不断起伏着。
许久，她才把眼泪擦干，笑着说道：“哥，今夜的星星真的好美呀！”
周凉揉了揉她的脑袋，回道：“那你因为有你在，它们才能那么美。”
从小缺少哥哥关爱的周倩，听到这么离谱的话，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凉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周倩将盒子打开，看见盒子中放着一支凤尾银钗和一个银镯子，在星光的照耀下，正散发着微微银白色的光。
周倩卷起袖子，双手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钗和银镯子，生怕弄花了这么精致的首饰。
在父亲过世后，她便没有收到过这些女孩子家的物品。
周凉看着她头上有些发白的发带，问道：“要不要帮你戴起来？”
周倩将盒子合上，开心地说道：“今天的衣服不合适，我先收起来。”
她飞快起身，抱着盒子，跑回到自己的屋子。
……
星光灿烂。
因为担心赤火帮的人会连夜上门报复，周凉在宅院坐着，没有入眠。
周倩的屋内，烛火在烛台上静静燃烧着。
卸下心中大石的周倩，此刻正睡得香甜。
周凉轻声推门进去，将烛火吹灭，悄悄把屋门关好。
“无论如何，我都要守护这份安宁。”
周凉坐在屋檐下，将纯阳武馆的推荐信取出，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前往纯阳武馆习武，每个月需要数百两的银子。
距离赎回宝丰钱庄的债条，还差五百两银子。
今日得罪赤火帮的人，赤火帮的人一定会来报复。
而赤火帮烈火堂的堂主王大福，是个炼体中期的武者，习得一身武功，武力很强。
如果他前来报复，自己必定抵挡不住。
挡不住，这一份安宁便没有了。
所以一定要去纯阳武馆习武。
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接下来的危机。
但如果去纯阳武馆习武，交了学费，便没有钱赎回债条。
周凉静静思考着每个难题的解题思路。
却发现这些难题又回到钱上面。
“难道要如赵小六所言，将这推荐信，卖了换钱？”
周凉想起赵小六的话。
但下一刻，他便否定这个想法。
习武，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只要在武馆里学到武功，挣钱会比现在容易很多。
赵小六之所以付出那么高的酬金招揽自己，无非也是看好他即将前往纯阳武馆习武。
如果自己不去纯阳武馆习武，那没有太多的价值。
永远只是云安城的不良子。
即便将纯阳的推荐信卖了钱，也会遭人眼红、抢夺。
甚至明后天便死在烈火帮的手里。
思虑了许久，周凉便做了决定：
明日便去纯阳武馆习武。
进入武馆，习得武功后，再去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如果一个月内挣不够钱。
便把命卖给赵小六，预支一年的酬金，赎回债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