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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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童话故事里，这些描述不多的女巫们似乎很擅长诡异莫测的诅咒魔法，其中甚至有接近因果律层次的魔法，连变身为龙的强大诅咒法术不在少数。
发现面前的女巫确实只是一个镜像分身后，苏菲心中的杀意也慢慢消磨干净，压下蠢蠢欲动的影子，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无故去得罪一位善于隐匿在暗处的邪女巫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他对这座城市的惨况是不是女巫造成的并不想深究。
墨红鱼面无表情，一双美目盯着女巫一动不动，运动服下白玉无瑕的躯体肌肉紧绷着。
其余资深被选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都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对女巫的话顶多信了一二分。
女巫明显察觉到了被选者们或是不善或是跃跃欲试的视线，却不怎么在意，这群忽然出现在克利鲁城的外来者中确实有几个实力不弱，但女巫真正忌惮的还是带给她无形压迫力的少年人。
正因如此，她不愿平白无故惹上一个强敌，但也不想让人破坏自己精心布置许久的谋划，索性抱着试探的心态派出一具镜像分身出来交涉试探。
结果却比女巫想的要好上很多，对方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疯子。
“我们只是迷失路途的旅者，无意打扰你，离开后也不会把这里的情况透露给其他人，所以报酬就不必了，女巫阁下。”苏菲不卑不亢地回绝道，开玩笑，无缘无故收下一位邪恶女巫赠予的东西不是作死吗，他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被女巫坑一把。
女巫艾莉娜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她丝毫不气恼苏菲的答复。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敢于接受女巫的馈赠和帮助，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女巫，心中的贪欲与侥幸胜过了谨慎，直到最后被坑的翻不了身，想后悔也来不及，苏菲一群人显然不在此行列中。
她摇头直言不讳道：“我相信您会守诺，不过您的同伴我可不怎么放心。”
119和179两支小队的新人加起来可是超过了一百五十人，还都是些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意志力的普通人，万一有人管不住嘴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影响很大。
李琉华垂下眼脸，面前的女巫应当是没有把握把他们全部灭口，态度才会这般和善，可他们何尝不是一样，不久前才被恶魔岛传送到这方异世界，也不愿招惹一个连本体都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强大女巫，双方都有不能出手的苦衷。
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菲正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女巫。
这时艾莉娜不知从哪捧出一面非常漂亮的银色手镜，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也没您想的那么麻烦和复杂，诸位只要在这面镜子前发誓，半个月内不泄露任何关于我与克利鲁城的消息，就可以安全离开，但如果有人在期间违背誓言，便会引发诅咒，变成一只永远不能人言的动物。”
手镜不过女子巴掌大，椭圆的镜面上就好似盖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被选者们面色一变，真是恶毒的诅咒啊。
“我们不会答应。”苏菲毫不犹豫拒绝了女巫的提议，让队友主动凑上去被一位女巫施加诅咒，他可没蠢到那种地步，稍稍停顿了几秒，在女巫饶有趣味的眼神中淡声说道：“我也有个提议，也许你可以让一具魔法分身跟我们身边，直到半个月后事了。”
苏菲会提出这么个弊大于利的法子，除了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以及不想被女巫牵着鼻子走外，还有打算借助女巫来迅速熟悉这个世界格局的考量。
119团的整体实力还是太弱，初至一个没有半分了解的陌生世界，又远未达到可以横行无忌的地步，那么博取本土势力的好感与协助就非常有必要。
即使与眼前的邪女巫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女巫垂首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其中得失。
苏菲静静注视着女巫娇艳的美丽容颜不再言语，耐心等待她的回复，如果女巫不答应，更提不出让双方满意的解决办法，他也不介意试试面前的女巫分身有几分能耐，他的退让是有底线的。
一部分体力较差的新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晒得汗流浃背、脑子发晕，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抱怨，短短半天时间，发生了太多颠覆常识的事情了，满城入目的腐烂尸体都在赤裸裸的告诫他们，这世界的人命是真的不值钱，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您的提议，我答应了。”女巫扬了扬弯弯秀眉，索性不过是一具魔法分身，就算损失也不会太心痛，她喜欢理智的人，理智的人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对苏菲一行人的来历和目的亦是很有兴趣。
接着只见女巫那美艳惹火的娇躯渐渐缩小变幻成一只黑猫，几个起跃跳到苏菲的肩膀上。
反应最快的墨红鱼刚想拦住黑猫，见苏菲朝她微微摇头便干脆放弃，女人对苏菲还是很有信心的。
女巫变化的黑猫慵懒趴在苏菲肩上，吐出猩红的猫舌舔了舔肉嘟嘟的爪子，紫色的竖瞳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奇妙神采：“您的胆识真是令喵钦佩。”
明知她是一位使用黑魔法的强大女巫还敢让她接触身体，有这个胆量的人类可不多。
苏菲微笑不语，他的百鬼夜行本就是能支配邪魔鬼神的不凡能力，任何诅咒于他影子中那个正在孕育的妖魔来说都是最美味的食物与补品，潜伏在影中的雪姬也会为他挡下一切偷袭，当然不会害怕被女巫近身，至于风险肯定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万全的事情，算计太多顾虑太多反而不好。
眼见一场争斗似乎消弭无形，新人们都暗暗松了口气，即使是那些进入恶魔岛前性格好勇斗狠的人也不例外。
叶寒雪和队友互相换了个眼神，更加坚定了出城后分开行动的心思，苏菲这支小队至今为止的表现实在太强势了，待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又非常没有安全感。
只是叶寒雪一时忽略了一件事，就算苏菲同意，女巫会放任他们带一半新人离开？
“这个国家的城镇全被敌国攻陷了？”苏菲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颗糖果送到肩上的黑猫嘴前，随口一问，其实他也没指望女巫会老实回答。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黑猫伸出舌头把苏菲手掌心的粉色糖果卷入嘴里，眯起一双大大圆圆的水润眼睛：“那些肌肉蛮子目前只攻下了三座大城，两个国家还在交战中，喵建议您往东方走，可以避开两个战争国，沿途还能从村庄小镇补充旅行用的淡水与物资。”
黑猫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变幻黑猫后女巫的性格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艾莉娜小姐，您知道白雪公主和人鱼公主、小红帽吗？”王道一见女巫好像不难打交道，眼珠一转搓搓手跑上前，一连问出三个地球上相当著名的童话角色，那张看似和善憨厚的胖脸上露出不知真假的谄媚之色，他倒是把之前乌鸦报出来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黑猫奇怪道：“白雪公主喵是没听说过，这片大陆的人类王国大大小小少说也有数百个，公主多如繁星，喵不擅长寻人的预言术，这个问题你问错喵了啦，海国的那些鱼尾巴一向都很神秘，喵也不太了解，小红帽喵倒是知道，她可是大陆西边凶名赫赫的牧狼者，冬狼森林之主，猩红之女，连喵们都不敢招惹，你们找她想干什么？”
从女巫这儿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报，被选者的眼中皆闪过一抹惊喜和担忧。
“这一溜唬人的外号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啊。”王道一拍拍额头苦笑道。
墨红鱼用指尖把玩着耳畔垂下的一缕青丝，忽然冷冽开口道：“作为一个邪女巫，你不会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一些吗。”
在童话故事里，这些邪女巫可都不是慈善家，在著名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中，人鱼小公主为了走上陆地见到王子，想把自己的鱼尾巴变作人类女性的双腿，找邪女巫进行交易，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割掉舌头，永远失去美妙的声音。
就女巫的德性而言，但凡她们会主动把好处送上门来，都是抱有更深层的目的。
黑猫却得意摇了摇尾巴：
“小姑娘你还是蛮懂喵们女巫的呀，不过喵可不是那些小气巴拉的女巫，喵懂多交朋友的重要性啦，喵对朋友可是很大方的，一点小情报是不会收费啦，哼哼，喵们的名声就是败坏在那群心胸狭窄又脾气古怪的同行手上。”
苏菲嘴角一抽，你还有脸说朋友？不禁对女巫的无耻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这见风使舵的本领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自己等人还有些实力，怕是早就被女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先出城吧，这里环境不适合说话。”慕秋棠瞧了眼面色铁青的新人，整个城市都是腐烂的尸体，烂肉上的蛆虫不断蠕动着，苍蝇围绕着尸体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这场面普通人光是看一眼都会做噩梦，何况太阳暴晒下那股逸散在空气中的腐尸臭味能把人熏吐。
新人听了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慕少妇。
被选者们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么糟糕的地方，都是一副赞同的神情。
在黑猫的指引下，一行人抄近路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了城门口。本应保护这座城市的厚实城门已经被敌国的攻城器械砸了个稀巴烂，城门后堆积着大量奋勇作战至死的士兵尸体。
林泽青见到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敬佩，无论两国为何交战，这些誓死守卫家园的士兵总是值得敬佩的。
叶寒雪在出城的路上也很快就回过味来，自己这支小队现在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形势已经发生变化，他们的脱离显然不符合苏菲和女巫艾莉娜的共同利益，想到这她的心先凉了半截，终归是已方实力弱小，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刚一出城门所有人或明或暗都松了口气，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待在一座满地尸体的死城里。
又顶着天上火辣辣的日光徒步行了数里路，一群人来到克利鲁城郊外的一处小树林，苏菲转身迅速四下扫视一圈，见大部分新人都是满脸疲态或一副迷茫的模样，微不可察摇了摇头，希望这些新人能尽快把心态转换过来吧。
“原地休整半小时。”
苏瑾的声音才响起，不少新人顿时双腿一软，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不停用衣袖擦拭面颊的汗水，一些男人更是把衣服一脱打起赤膊来。
林泽青不动声色把整片小树林内外细细勘察了一遍，作为军人出身，他的警惕心很强。
“苏哥墨小姐，这一路辛苦你们了，这天气真是太热了，来喝瓶水解解渴。”赵兴国从储物空间拿出七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抱在怀里，屁颠颠的跑到苏菲身前递了两瓶水献殷勤道，不管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喊一个高中生叫哥，光是这个脸皮厚度就让一般人自愧不如了。
苏菲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矿泉水：“谢谢。”
水其实喝不喝都没所谓，哪个度过两场任务的被选者会缺这一瓶水？赵兴国只是在向苏菲表现自己的态度。
墨红鱼悠哉倚在一颗树上，似乎没听到赵兴国的话，眼眸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向苏菲肩膀上的黑猫。
“没事苏哥，有事你尽管吩咐就是。”见苏菲没有拒绝，赵兴国不禁露出喜色，对墨红鱼的冷漠仿佛也不以为意，很快偏过头朝苏菲身边的李琉华笑眯眯道：“琉华小姐要喝水吗？”
没把李琉华当小女孩，也没敢叫的太亲密，赵兴国混了几年职场，眼力劲还是有的，就之前他观察到李琉华对苏菲表现出来的一些神态动作，显然关系不仅仅是普通的兄妹那么简单。
李琉华干脆伸出小手拿过矿泉水，礼貌道了声谢，她可不像墨红鱼那个傲慢的女人，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
赵兴国知道过犹不及，双方交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打了声招呼就抱着矿泉水转身向王道一和周炳成快步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给大家一人送一瓶矿泉水，就冲这股殷勤劲，即使看赵兴国不顺眼也不好意思直接甩脸色。
在众多童话故事里，这些描述不多的女巫们似乎很擅长诡异莫测的诅咒魔法，其中甚至有接近因果律层次的魔法，连变身为龙的强大诅咒法术不在少数。
发现面前的女巫确实只是一个镜像分身后，苏菲心中的杀意也慢慢消磨干净，压下蠢蠢欲动的影子，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无故去得罪一位善于隐匿在暗处的邪女巫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他对这座城市的惨况是不是女巫造成的并不想深究。
墨红鱼面无表情，一双美目盯着女巫一动不动，运动服下白玉无瑕的躯体肌肉紧绷着。
其余资深被选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都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对女巫的话顶多信了一二分。
女巫明显察觉到了被选者们或是不善或是跃跃欲试的视线，却不怎么在意，这群忽然出现在克利鲁城的外来者中确实有几个实力不弱，但女巫真正忌惮的还是带给她无形压迫力的少年人。
正因如此，她不愿平白无故惹上一个强敌，但也不想让人破坏自己精心布置许久的谋划，索性抱着试探的心态派出一具镜像分身出来交涉试探。
结果却比女巫想的要好上很多，对方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疯子。
“我们只是迷失路途的旅者，无意打扰你，离开后也不会把这里的情况透露给其他人，所以报酬就不必了，女巫阁下。”苏菲不卑不亢地回绝道，开玩笑，无缘无故收下一位邪恶女巫赠予的东西不是作死吗，他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被女巫坑一把。
女巫艾莉娜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她丝毫不气恼苏菲的答复。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敢于接受女巫的馈赠和帮助，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女巫，心中的贪欲与侥幸胜过了谨慎，直到最后被坑的翻不了身，想后悔也来不及，苏菲一群人显然不在此行列中。
她摇头直言不讳道：“我相信您会守诺，不过您的同伴我可不怎么放心。”
119和179两支小队的新人加起来可是超过了一百五十人，还都是些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意志力的普通人，万一有人管不住嘴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影响很大。
李琉华垂下眼脸，面前的女巫应当是没有把握把他们全部灭口，态度才会这般和善，可他们何尝不是一样，不久前才被恶魔岛传送到这方异世界，也不愿招惹一个连本体都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强大女巫，双方都有不能出手的苦衷。
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菲正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女巫。
这时艾莉娜不知从哪捧出一面非常漂亮的银色手镜，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也没您想的那么麻烦和复杂，诸位只要在这面镜子前发誓，半个月内不泄露任何关于我与克利鲁城的消息，就可以安全离开，但如果有人在期间违背誓言，便会引发诅咒，变成一只永远不能人言的动物。”
手镜不过女子巴掌大，椭圆的镜面上就好似盖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被选者们面色一变，真是恶毒的诅咒啊。
“我们不会答应。”苏菲毫不犹豫拒绝了女巫的提议，让队友主动凑上去被一位女巫施加诅咒，他可没蠢到那种地步，稍稍停顿了几秒，在女巫饶有趣味的眼神中淡声说道：“我也有个提议，也许你可以让一具魔法分身跟我们身边，直到半个月后事了。”
苏菲会提出这么个弊大于利的法子，除了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以及不想被女巫牵着鼻子走外，还有打算借助女巫来迅速熟悉这个世界格局的考量。
119团的整体实力还是太弱，初至一个没有半分了解的陌生世界，又远未达到可以横行无忌的地步，那么博取本土势力的好感与协助就非常有必要。
即使与眼前的邪女巫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女巫垂首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其中得失。
苏菲静静注视着女巫娇艳的美丽容颜不再言语，耐心等待她的回复，如果女巫不答应，更提不出让双方满意的解决办法，他也不介意试试面前的女巫分身有几分能耐，他的退让是有底线的。
一部分体力较差的新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晒得汗流浃背、脑子发晕，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抱怨，短短半天时间，发生了太多颠覆常识的事情了，满城入目的腐烂尸体都在赤裸裸的告诫他们，这世界的人命是真的不值钱，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您的提议，我答应了。”女巫扬了扬弯弯秀眉，索性不过是一具魔法分身，就算损失也不会太心痛，她喜欢理智的人，理智的人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对苏菲一行人的来历和目的亦是很有兴趣。
接着只见女巫那美艳惹火的娇躯渐渐缩小变幻成一只黑猫，几个起跃跳到苏菲的肩膀上。
反应最快的墨红鱼刚想拦住黑猫，见苏菲朝她微微摇头便干脆放弃，女人对苏菲还是很有信心的。
女巫变化的黑猫慵懒趴在苏菲肩上，吐出猩红的猫舌舔了舔肉嘟嘟的爪子，紫色的竖瞳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奇妙神采：“您的胆识真是令喵钦佩。”
明知她是一位使用黑魔法的强大女巫还敢让她接触身体，有这个胆量的人类可不多。
苏菲微笑不语，他的百鬼夜行本就是能支配邪魔鬼神的不凡能力，任何诅咒于他影子中那个正在孕育的妖魔来说都是最美味的食物与补品，潜伏在影中的雪姬也会为他挡下一切偷袭，当然不会害怕被女巫近身，至于风险肯定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万全的事情，算计太多顾虑太多反而不好。
眼见一场争斗似乎消弭无形，新人们都暗暗松了口气，即使是那些进入恶魔岛前性格好勇斗狠的人也不例外。
叶寒雪和队友互相换了个眼神，更加坚定了出城后分开行动的心思，苏菲这支小队至今为止的表现实在太强势了，待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又非常没有安全感。
只是叶寒雪一时忽略了一件事，就算苏菲同意，女巫会放任他们带一半新人离开？
“这个国家的城镇全被敌国攻陷了？”苏菲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颗糖果送到肩上的黑猫嘴前，随口一问，其实他也没指望女巫会老实回答。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黑猫伸出舌头把苏菲手掌心的粉色糖果卷入嘴里，眯起一双大大圆圆的水润眼睛：“那些肌肉蛮子目前只攻下了三座大城，两个国家还在交战中，喵建议您往东方走，可以避开两个战争国，沿途还能从村庄小镇补充旅行用的淡水与物资。”
黑猫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变幻黑猫后女巫的性格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艾莉娜小姐，您知道白雪公主和人鱼公主、小红帽吗？”王道一见女巫好像不难打交道，眼珠一转搓搓手跑上前，一连问出三个地球上相当著名的童话角色，那张看似和善憨厚的胖脸上露出不知真假的谄媚之色，他倒是把之前乌鸦报出来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黑猫奇怪道：“白雪公主喵是没听说过，这片大陆的人类王国大大小小少说也有数百个，公主多如繁星，喵不擅长寻人的预言术，这个问题你问错喵了啦，海国的那些鱼尾巴一向都很神秘，喵也不太了解，小红帽喵倒是知道，她可是大陆西边凶名赫赫的牧狼者，冬狼森林之主，猩红之女，连喵们都不敢招惹，你们找她想干什么？”
从女巫这儿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报，被选者的眼中皆闪过一抹惊喜和担忧。
“这一溜唬人的外号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啊。”王道一拍拍额头苦笑道。
墨红鱼用指尖把玩着耳畔垂下的一缕青丝，忽然冷冽开口道：“作为一个邪女巫，你不会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一些吗。”
在童话故事里，这些邪女巫可都不是慈善家，在著名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中，人鱼小公主为了走上陆地见到王子，想把自己的鱼尾巴变作人类女性的双腿，找邪女巫进行交易，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割掉舌头，永远失去美妙的声音。
就女巫的德性而言，但凡她们会主动把好处送上门来，都是抱有更深层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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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嘴角一抽，你还有脸说朋友？不禁对女巫的无耻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这见风使舵的本领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自己等人还有些实力，怕是早就被女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先出城吧，这里环境不适合说话。”慕秋棠瞧了眼面色铁青的新人，整个城市都是腐烂的尸体，烂肉上的蛆虫不断蠕动着，苍蝇围绕着尸体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这场面普通人光是看一眼都会做噩梦，何况太阳暴晒下那股逸散在空气中的腐尸臭味能把人熏吐。
新人听了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慕少妇。
被选者们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么糟糕的地方，都是一副赞同的神情。
在黑猫的指引下，一行人抄近路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了城门口。本应保护这座城市的厚实城门已经被敌国的攻城器械砸了个稀巴烂，城门后堆积着大量奋勇作战至死的士兵尸体。
林泽青见到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敬佩，无论两国为何交战，这些誓死守卫家园的士兵总是值得敬佩的。
叶寒雪在出城的路上也很快就回过味来，自己这支小队现在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形势已经发生变化，他们的脱离显然不符合苏菲和女巫艾莉娜的共同利益，想到这她的心先凉了半截，终归是已方实力弱小，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刚一出城门所有人或明或暗都松了口气，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待在一座满地尸体的死城里。
又顶着天上火辣辣的日光徒步行了数里路，一群人来到克利鲁城郊外的一处小树林，苏菲转身迅速四下扫视一圈，见大部分新人都是满脸疲态或一副迷茫的模样，微不可察摇了摇头，希望这些新人能尽快把心态转换过来吧。
“原地休整半小时。”
苏瑾的声音才响起，不少新人顿时双腿一软，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不停用衣袖擦拭面颊的汗水，一些男人更是把衣服一脱打起赤膊来。
林泽青不动声色把整片小树林内外细细勘察了一遍，作为军人出身，他的警惕心很强。
“苏哥墨小姐，这一路辛苦你们了，这天气真是太热了，来喝瓶水解解渴。”赵兴国从储物空间拿出七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抱在怀里，屁颠颠的跑到苏菲身前递了两瓶水献殷勤道，不管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喊一个高中生叫哥，光是这个脸皮厚度就让一般人自愧不如了。
苏菲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矿泉水：“谢谢。”
水其实喝不喝都没所谓，哪个度过两场任务的被选者会缺这一瓶水？赵兴国只是在向苏菲表现自己的态度。
墨红鱼悠哉倚在一颗树上，似乎没听到赵兴国的话，眼眸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向苏菲肩膀上的黑猫。
“没事苏哥，有事你尽管吩咐就是。”见苏菲没有拒绝，赵兴国不禁露出喜色，对墨红鱼的冷漠仿佛也不以为意，很快偏过头朝苏菲身边的李琉华笑眯眯道：“琉华小姐要喝水吗？”
没把李琉华当小女孩，也没敢叫的太亲密，赵兴国混了几年职场，眼力劲还是有的，就之前他观察到李琉华对苏菲表现出来的一些神态动作，显然关系不仅仅是普通的兄妹那么简单。
李琉华干脆伸出小手拿过矿泉水，礼貌道了声谢，她可不像墨红鱼那个傲慢的女人，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
赵兴国知道过犹不及，双方交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打了声招呼就抱着矿泉水转身向王道一和周炳成快步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给大家一人送一瓶矿泉水，就冲这股殷勤劲，即使看赵兴国不顺眼也不好意思直接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