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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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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满月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低头辩解,“我没说要生吃,可以酿起来做糕点,还可以酿酒。”她以前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在陈家村的这两年过的太苦了,四月海棠十月丹桂,可以用来糖渍的,酿酒的,只要能改改口味,谢满月都知道。

    乔瑾瑜淡淡的嗯了声,气氛又安静了起来,比起那一端十一皇子处的畅聊,这儿更显得安宁。

    御花园那边小径忽然有动静,小太监转头过去看,脸有欣喜,“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转身看去,太子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身后跟了两个服侍之人,谢满月拉着祁靖行礼,几个走的远的没看到,近的也纷纷过来行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和皇上生的有几分相似的太子殿下,笑起来的模样看着十分和气。

    谢满月带着祁靖站起来,乔瑾铭看了一眼阁楼那边,“父皇还在那儿?”

    “大哥,父皇和祁将军他们正商议事情。”十一皇子乔瑾文笑着走过来,有些亲热的捱到了乔瑾瑜的身旁,“九哥,你刚刚和谢家姑娘说什么呢。”

    早不提晚不提,偏是这时候,乔瑾文这么一问,刚刚没在意的太子也循着他的话看向谢满月这边,自己的弟弟他了解的很,一向寡言少语,更别说与人说话了。

    看她做什么呢,也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满月坦坦然的回看,乔瑾瑜摇了摇头,语气淡的很,“没什么。”

    “九哥你别骗我了,刚刚我明明看到你和她说话了,云葶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你和谢家姑娘是不是认识?”十一皇子乔瑾文和祁靖差不多大小的年纪,生得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很可爱,又讨喜的很。瞧着是无害的样子,缠起人来却非一般,看了谢满月几眼后又看太子,“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乔瑾瑜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推下来,语气冷淡,神情疏远。

    乔瑾瑜怒不怒都是这表情,乔瑾文转而看向谢满月,笑着问起她来,“谢姑娘,九哥与你之前是否相识?”

    装可爱谁不会啊,谢满月即刻摆出一个笑眯眯的神情,眼神肯定,“不相识啊。”

    乔瑾文一愣,“那你为何坐到九哥这边来。”

    谢满月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刚刚坐过的石凳子,“空着的,不能坐么?”

    乔瑾文神情一滞,谢满月却低下头去,一手轻轻的捏住了祁靖的衣角,看起来无辜又乖巧。

    “好了,瑾文,别让那几个少爷久等,你们聊你们的,瑾瑜,你随我来。”乔瑾铭看他们就当时看小孩子的闹剧,拍了拍乔靖文的肩膀让他去招待刚刚和他聊天的几家少爷,若有所思的瞧了谢满月一眼后带着乔瑾瑜去了阁楼。

    乔靖文看着他们离开,扭头望谢满月,这神情也没有刚刚那么卖乖了,而是上下打量了谢满月好几眼,“骗谁呢,你明明和九哥说话了,还说不认识。”

    “十一殿下,我现在也与您说着话呢,可在这之前,您与我并不相识啊。”谢满月看他这问罪的样子,笑着十分坦然。

    “这哪能一样,九哥从来不和不认识的女子说话。”乔瑾文小心思多着呢,只不过眼前的光是岁数加起来就比他多一倍,谢满月还能上他的当不成,懒懒的回他:

    “刚刚就认识了啊。”

    乔瑾文神情又是一滞,他不喜欢眼前这个谢家姑娘,说话滴水不漏的,太招气了。

    只听见他哼了声,这讨喜的模样里要摆出一副我厌恶你的神情也是不容易,谢满月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开,等他走远了,谢满月带着祁靖又坐了回去,一旁宫女端来点心,她推到祁靖面前,“别饿着,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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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阁楼内,皇上与祁将军他们商议过半,太子带着九皇子走了进来。

    乔瑾铭带着乔瑾瑜进来不为别的事,就为了之前父皇答应过他的,今日诸位将士都在,是个再提的好时机。

    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乔瑾瑜,皇上也知道太子的意思,轻咳了声,“祁丰啊,你和杨临跟太子过去一下。”

    屋子内厢,祁丰和杨大人跟着太子走进去,乔瑾铭命人看坐,笑着说起祁将军和杨大人在外守职的事,末了,看着他们提了个恳求,“祁将军在毫安,杨大人镇守岐北,这两地如今尚算太平,孤有个请求,不知杨大人和祁将军那儿可否容九皇子在营。”

    祁丰和杨霖面面相觑,对太子所言并不理解,容九皇子在营,是要让九皇子到他们的营地里去?

    可这也没有皇子前去军营的先例,就算是二皇子也只是送去麓山学武,若是为了这个,也可以把九皇子送去麓山。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杨霖先开口,“殿下若有此意,臣等自然是同意,只是不知九皇子前来,是以任何职。”

    “若是闲差,九皇子也不必去,毫安和岐北那儿并不知他身份,你们也无需告知他人,当普通从营的人看待即可。”

    太子这么一说完,祁丰和杨霖都安静了,这是要把九皇子扔在军营里,告知他们是要加以照看,又不要别人识他身份,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九皇子如今不过也才十二岁,这年纪就去军营里,岂不太苦。

    祁丰抬头看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皇上一向是不重视这个皇子,当年方昭仪毒害岚妃的事情一出,皇上甚至是想弃了这个儿子,如此看来,皇上是不可能花心思去想九皇子的出路,这件事,必是太子的主意。

    “此事由殿下做主,臣等领命便是。”祁丰忖思半响,最后说道。

    乔瑾铭满意的点点头,“父皇在外议事,想必还有要和祁将军杨大人谈的。”

    “臣告退。”祁丰和杨霖行礼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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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小太监把门阖上,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乔瑾铭转头看乔瑾瑜,笑的温和,“大哥替你做了这个主,你不会怪大哥吧。”

    作为当事人,乔瑾瑜还是在刚刚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军营里,只是他从来都是这副神情,抬头看乔瑾铭,摇了摇头,“不会。”

    “九弟,这件事大哥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也是忌于父皇会不答应,前几日母后与我向父皇再三提及时他才同意,如今把你送过去,也是出于诸多的考虑。”乔瑾铭向来待这个弟弟好,凡事都替他考虑周全,犹如亲兄弟般看待。

    “大哥,你想让我去谁那里。”乔瑾瑜不做犹豫,抬头看他,乔瑾铭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毫安和岐北两地,岐北更太平一些,我是想让你去那儿呆几年,回来大哥这儿就能替你把差事安排妥当,你这性子,让你从文仕你也未必喜欢。”乔瑾铭细细和他分析起以后,父皇诸多孩子,如今还活着的儿子就有八个,将来也不是每个儿子都能做王爷,赐封地,碌碌无为的,也是皇子做到头,最后落个郡公的身份。

    而乔瑾瑜,就是最不讨喜的那个,大哥的意思他清楚不过,仕途二字不适合他,他也走不长远,若是将来想要为自己挣些东西,只能是这条路,皇家的光辉到乔瑾瑜身上只剩下了一半,父皇能答应大哥的提议已经出乎乔瑾瑜的预料。

    “大哥,我去毫安。”半响,他淡淡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乔瑾铭一愣,随即神情里一抹释然,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大哥替你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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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丰带着两个孩子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了,谢满月看他总是走神,抬手晃了晃,“老爹,您在想什么呢。”

    祁丰回神,笑着摸摸她的头并不说话,他在想太子给他和杨霖都下了个套,要把九皇子这个烫手山芋送过来,如今就是不知道这烫手山芋到谁手上。

    他自己想想,太子要做这功夫,毫安和岐北这两处,总是选岐北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毫安距离边境近,时常会闹点乱事,九皇子送过去要太太平平的,岐北比他那儿合适。

    只是他这心里总是感觉不□□/定。

    把谢满月送回了谢侯府,天已经黑了,谢满月去祖母那儿请安后回到自己院子,何妈取来食盒,谢满月坐下后喝了一口茶,问及白天的事。

    “傍晚孙姑爷就带着姑小姐回去了,太夫人瞧着高兴呢。”何妈替她脱鞋子,“您中午跟着祁将军走了,姑小姐给您留了东西。”

    谷雨抱着一个小箱匣进来,手捧的大小,打开来,里面是几本谢满月还没来得及念完的书和几册琴谱。

    谢青衣没出嫁前这些都是她在教导,等她出嫁后没人教她了,她就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督促她好好看,不可以倦怠。

    谢满月让谷雨把东西都拿去书房里放着,吃饱了之后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食,入夜风大了,霜降过来给她披上衣服,谢满月站在院子门口,忽然听到二房那儿传来哭声,这哭声随着风声飘过来还显得瘆人,谢满月抬头看去,“怎么回事?”

    “今早孙姑爷带着大小姐回门,大老爷二老爷他们都在,到了快晌午时,姑娘您那时已经出去了,二房那边说是二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忽然晕了过去,请了大夫回来,说是有喜了。”霜降说着呢,那哭声随风又一阵,谢满月转身往回走,一面听霜降说。

    二伯娘身边的丫鬟有了身孕,孩子不是别人的,就是二伯的。等得知事情后,祖母这儿还不等有什么动静,二伯娘一碗汤药就逼着这个丫鬟喝了下去。

    丫鬟再度疼晕过去,等她醒过来孩子已经掉了,这不,死去活来的一直在哭。

    谢满月听着愣了愣,下手这么快,“祖母那儿怎么说。”

    “老夫人一开始没说什么,孙姑爷还在呢,等傍晚孙姑爷走了老夫人才问及,原来那丫鬟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该开脸了,只是二夫人迟迟不抬她做姨娘,本来好像是要保下这孩子,只是二夫人已经...”霜降只比谢满月大了两岁,这男女之间的事,她还处在半懵懂的状态,说得清缘由说不清里面的详尽。

    谢满月大概知道了什么事,三个月前不就是谢初幽冲到她这儿摔砚台那回,祖父替她做了主,二伯罚了三妹,二伯娘也有数天没有出二房,当时应该是分房睡了一阵子,这才睡了二伯娘身边的丫鬟。

    “那现在呢。”

    “如今抬了那丫鬟作姨娘了。”霜降阖上窗户,嘀咕着,“做姨娘有什么好的。”

    “你觉得不好的,多少人觉得好。”谢满月捧着杯子靠在卧榻上,懒懒道,“若是能得个一儿半女,也算是府邸里的小姐少爷,今后的路总是要比嫁个家仆,生的孩子要好得多。”

    “姑娘,二夫人都给她灌了药了。”霜降过来替她捏腿,“她哪里能得一儿半女。”

    “你以为她服侍过二老爷之后就没喝药?”谢满月放下杯子,神情里一抹了然,“你说她又是如何得以有身孕的。”

    霜降张了张嘴,她也不笨,随即意会过来谢满月的意思,“那春桃姐姐平日里看起来人和善的很。”

    谢满月笑而不语,看着吧,都能抬姨娘,往后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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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十一月底,兆京的天越来越冷,谢满月不爱出门了,去了祖母那儿请安后上午在女堂,下午就窝在了屋子里不肯出门。

    眼看着还有十来天就是祖父的寿辰,十二月初时挑了个好天气,谢满月把自己裹严实了,午后无风的天,阳光晒的微暖,她出门去早前看好的几家铺子看新到的货。

    看了几家都觉得不如意,谢满月到了惠玉楼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谢满月到的时候正是热闹时。

    走进去找到了掌柜,谢满月扬了扬手中当初付了五十两定金时写的契,“掌柜的,上次你说就这几日东西可以送到兆京,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看看了。”

    “姑娘,你说的这琉璃云木我们还没到呢,再过两天。”掌柜吩咐一个伙计过来招呼谢满月,自己忙着进了里面的屋子去。

    谢满月收起契看着伙计,“你们掌柜的是不是有别的客人。”

    “姑娘您也是看到了,如今我们生意正好,招待不周还请姑娘见谅,您说的这琉璃云木还要过两天,不如您把府上在哪儿告诉我,等到了我们即刻给您送过去。”伙计打量着谢满月,语气里似乎是有怀疑她买不起下定的东西,反着套问起她的身份来。

    谢满月笑了,“再过两天,确定是两天么,若是超过两日,坏了我的大事,按着这契上所写,你们可是要翻五倍把银子赔给我。”

    伙计看向谢满月手中的契,赔笑道,“姑娘,这里头怎么写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掌柜的写给你,我们这儿自然是信守承诺,您若实在急,没空过来,我们给您送去府上也行。”

    要是送到谢家了那她还保密什么,谢满月把契收到了自己怀里,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必了,两日之后我会亲自过来。”说罢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还没迈出去,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几个字眼,谢满月转头看去,两个公子哥聊着天从她身边经过,走出了铺子。

    “你刚刚瞧见没,那琉璃云木可真漂亮,要是有这个做一副四宝,可不比那些拿得出手。”

    “瞧你这出息,刚刚抬进去的那个,我听那伙计说是人家早就定下的,做的是斟茶的木台!”

    谢满月的脚步停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笑,转过身看着已经去忙了的伙计,再看那边内屋中一直没有出来的掌柜,迈步到那边的柜子前,抬手拍了拍面板,看着那记账的伙计,“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记账的伙计低头看了一眼账,“掌柜的如今忙着招待贵客,您需要什么您请说。”

    “哪个贵客要买走我的琉璃云木,你们掌柜白纸黑字写着呢,当初我来你们铺子问的时候可听你们掌柜说了,我是第一次来下定的,怎么如今东西都到了你们掌柜的还要骗说再过两日。”谢满月高声说道,铺子里的人听见的越多越好呢。

    外头闹哄哄的,掌柜的终于从里面的屋子出来了,看到谢满月还在,神情就有些不对了,语气也强硬的很,“这位姑娘,我已经和你说了,再过两日你的东西才到。”

    “再过两日掌柜的你确定东西到得了么?”谢满月抬头看他,“明明琉璃云木已经到了,别人都瞧见过,掌柜的你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做生意的本事也不小,您要是说东西被人买走了,赔了银子不就行了,偏偏还要和我拖时间,两日之后你要是拿不出东西来你怎么办,再和我拖?”

    “姑娘,您要的东西确实还没到,您要做斟茶的木台,我们还得给您另外再做上两日的工,我这铺子开了这么多年,可没欺过哪个客人。”掌柜的镇定解释,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总不能被一个小丫头驳了面子。

    “是么,那刚刚出去的人口中所说的琉璃云木所做的斟茶木台,不知道掌柜的是替谁做的。”谢满月把契摊开来,“您自己写的,您没忘吧。”

    掌柜的自然没忘,当初来订的人中确实只有这位姑娘一个人,但是事出忽然,掌柜压低了声音,“姑娘,我把银子赔给您,这里头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谢满月眉宇微动,呵,还真是让人给中途截了去。

    “掌柜的,你要是把生意做给了别人,就该早些时候和我说,我另寻它处就是了,我派人来你铺子里问了好几回都不曾听你提起,你这不是得罪不起,你这是想两头吞呢,耽误了我的大事,我找谁要说法。”余下这些天的功夫她上哪儿再去找琉璃云木出来,光是来去运送都得一个月。

    “你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我把银子赔给你,五倍,就是里头写的五倍,二百五十两银子,连着你的定金五十两,三百两银子给你。”掌柜的急着要把谢满月给撵走,多亏二百五十两银都愿意。

    谁稀罕他的银子,谢满月正要开口,那边内屋的门忽然开了,谢满月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继而,她看到一个年轻侍卫推着轮椅出来,后头还跟着两个侍卫,而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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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瑾昊一出来,掌柜的更紧张了,忙迎了上去,“十爷您放心,我立马就把人请走,您进去好好看,我这就把人请走。”

    “白掌柜,这琉璃云木是别人定下的你怎么不说。”乔瑾昊看了一眼谢满月,转头看掌柜缓和着语气问。

    白掌柜已经急出了一额头的汗,能是为什么啊,就算是别人定下的,十皇子要买琉璃云木,那他怎么也得给他弄来啊。

    “不是,她的过两天就到了,这就是给十爷您准备的。”白掌柜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汗,谢满月轻嗤了声,两天之后他能拿出个鬼啊。

    乔瑾昊噙着笑意看谢满月,“谢姑娘,在下并不知这琉璃云木是你之前定下的,既然是你的,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你带回去。”

    说罢,乔瑾昊又看向白掌柜,声音温温和和的也不生气,“把里面的东西装起来给谢二姑娘,我这儿的不急,你再派人去买,买回来了,送到我府上,至于这银子,就当是我提前付的。”

    白掌柜还能说什么,十皇子都这么吩咐了,命两个伙计进去把东西装起来,谢满月看着伙计进去,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了。”

    谢满月走到柜子旁,从那记账的伙计手里把他刚刚拿出来的三百两银两拿在了手中,继而从他手中夺过笔,在契纸上写了大大的清字。

    把契纸在白掌柜面前一摊,“既然我的东西还没到,是掌柜的你违约在先,银子我收下,两清了。”

    说罢,谢满月带着霜降离开了惠玉楼。

    “姑娘,既然那位客人都让了,您怎么不要。如今再去找可找不到了。”霜降跟在后面问,谢满月脚步匆匆走过了好几间铺子才慢下来,转头看她:

    “让什么,我要是真买下来,岂不是还承了他的人情。”东西是她先定的没错,可别人看着倒像是他客气让出来的,她可不想和十皇子有人情上的牵扯,宁愿不要那琉璃云木。

    这边惠玉楼内,白掌柜见人走了,额头更是冒汗,抬手擦了擦,那边屋子里两个伙计已经把东西装进箱子抬出来了,白掌柜看着十皇子,小心的问,“十爷,您看这...”

    “带走。”乔瑾昊敛去了刚刚和善好相处的神情,微凛着神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