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噩耗如刀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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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涟涟的天气自昨日起便持续了整整两日，百花结萝看着眼前萧萧冷雨，风寒虽然已经痊愈，然却依旧感觉无边冷意将自己侵袭。
自两日前袁惜朝离开后，她便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加上这场无边秋雨又是始终下着，更加令她茶饭难安了。
“小姐，外面天气这么冷，你风寒才刚刚好，不要又冻坏了身子。到时倘若袁公子回来看到你这般情况，会心疼的。”
赫连香凌将一件披肩披在她的身上，看着面前清雅出尘的女子面色几分清瘦，一场风寒，让她瘦了许多。
“无妨。左右也是在房间里面闷着，可惜这天倒是怎样都不见晴。要是能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是呀，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该是下雨的天气，却偏偏下个没完。”
赫连香凌也很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主仆二人皆是叹了一口气。
又是过了两日，当袁惜朝的噩耗传来时，百花结萝整个人犹如遭到雷击一般，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原来她那天的梦魇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而已，老天真的天妒英才。
据赫连香凌打听来的消息，那日当袁惜朝信心满满的独身前往南郡山时，以为可以凭借一腔真情与总角辩慧定能说服那些盗贼，劝说他们迷途知返。
岂料那些盗贼才一见到他，见他身无分文，又想要让他们从良，便二话不说挥起手中大刀，便是狠狠砍向了袁惜朝的肩上。
一刀毙命。
殷红的鲜血将袁惜朝身下的土石都染成了一片血河，触目惊心。
百花结萝听完赫连香凌的叙述，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离，若不是一旁的赫连香凌眼疾手快的及时扶住了她，此时她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百花结萝喃喃说着，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从未间断。
泪眼朦胧中，百花结萝仿佛依稀看到那个云纹白衫的俊朗青年，眉眼之间挂着温润的笑意，向她伸出自己薄茧的手。
那手，虽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却温暖犹如阳春三月，有着可以让她安心的温度。
而这短暂的温暖竟如繁华的云烟，如此转瞬即逝。
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将那只手牢牢握住，那笑容温暖的白衣男子就这样化为一地灰烬，无情的从指缝间流隙而过。
一连几日，赫连香凌都担忧的看着每日里坐在青石椅上看着满园没落枯叶残花的小姐，自从那日得知袁公子死讯之后，她哭了一场，便再也没有哭过。
仿佛泪水已成干涸，如久旱的大地，再难挤出一滴晶莹的清澈。
可是那张清雅绝尘的娇容，却也再没有了任何表情，仿佛无悲无喜，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
跟了百花结萝小姐这么久的时日，赫连香凌也对小姐了解了一些。
她虽然同袁公子的那段情短暂如白驹转瞬即逝，并未达至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但是袁公子却是最适合与小姐厮守一生之人，原本佳人得良夫本是幸事一件。
却没有想到会横生变故，出来这样一件让人难以预料的噩耗。
百花结萝小姐不但是为袁公子而伤心，她也在为自己如浮萍般清寂的命运给自叹。
昨日晋王倒是过来看了小姐一次，可是小姐对他根本不予理睬。
晋王那般清傲之人，难得放下身段语音低软的与她说话，也还是没有得到小姐的任何回应。
最后小姐那一双冷冷的清眸只淡淡瞥了一眼晋王的俊容。
“这一次，你是否如愿了，暴君。”
她话中的讥讽宛如刀子般割裂人心，赫连香凌虽然对于小姐这模棱两可的话感到几分不解，却明显看到晋王身形一顿。
然后那一张冷酷的俊容顿时阴沉下来，寒眸如冰雪冷厉。
只见他狠狠甩袖，语气冷硬的撇下一句‘冥顽不灵’四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宝月楼。
直至今日，小姐一个字也都没有再说出口。
“小姐，你多少喝点东西吧。这是我特地去厨房里偷偷找到的材料，为您炖的雪蛤汤，要是不喝，可是太浪费了。”
赫连香凌将冒着热气的瓷碗放在青石桌上，看着目光望向寥廓天际的清瘦女子，温言劝道。
百花结萝一双幽滟的美眸，此时正仿佛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只淡淡看着天际云卷云舒，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何事。
“小姐。”
赫连香凌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她看着小姐这般自虐自己，感到很是心疼。
却又不知如何开解小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劝她吃些东西。
要不然的话，她本就羸弱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赫连香凌，你说，人死之后，会不会变成天际那一片白云，似轻纱般自由，落在蓝天碧空中，随清风恣意游动。”
就在赫连香凌又要开口时，百花结萝终于开口说话。
赫连香凌喜不自禁，但对于她讲出来的话，却是听不明白。
“小姐，赫连香凌不懂你在说什么？”
百花结萝转过身来，看着赫连香凌天真而单纯的眸子，乌黑的瞳眸仿佛孩子一般，即便身负灭天家恨，她本性的纯良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抹灭了掉。
真好。
她在心底忽然听到这个轻轻的声音。
是呀，真好。
不像她，真心爱慕自己的男子被设计害死，她却还是不能够为他伸冤。
他死的分明那样惨，这几个夜晚她几乎每夜都能够梦到袁惜朝浑身是血，满面忧郁的看着自己。
仿佛是在无声的苦诉，无声的指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不是袁惜朝如今还可以好好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个芝兰玉树的雪衣青年，他的生命也就不会如此早的陨落尘埃了。
“赫连香凌，是我害死了他。可是我却身不由己，就连为他复仇的机会都是不能。我真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我真的很没有用。”
百花结萝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开始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哭出声音，恣意发泄。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袁公子是被那些盗贼砍死的，怎么会怪你呢。”
“是我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姬子重就不会让他的弟弟派袁惜朝去做盗贼的说客，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这么年轻的死掉了。都是我。”
百花结萝的声音变的越来越激动，她是这般玲珑七窍之人，就算开始因为袁惜朝的突然离世而被暂时蒙蔽了心智。
但当几日过去，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明，那些隐在暗色中的阴谋便如抽丝薄茧般在她面前逐渐清晰。
联想起那夜晋王眼中的狠厉，以及他凶恶的警告，都无不向她暗示着一件事情。
是她，是她间接杀死了袁惜朝，是她这个无形的侩子手，真正的夺去了袁惜朝的性命。
恨吗？
怎能不恨。
这恨如江水绵无绝期，当恨到极致，她却又迷惑，她到底应该很谁。
若不是因为她与袁惜朝定情在先，晋王也不会对他起了杀意。
如果晋王不对他起了杀意，那么袁惜朝也就不会为此而丧命，甚至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一片坦明的官途。
秋风瑟瑟，如细小的刀子般无情割裂在百花结萝的如凝脂般柔嫩的脸上，这丝丝凛然的疼意却不及她心底来的刻骨。
她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迫的沾染了鲜血，这暗红的血融入她的肌肤里，再也洗去不掉了。
她骂了姬子重暴君，而自己难道就不是一个可恶自私的人吗？
百花结萝苦涩一笑，笑容竟是那般凄凉悲苦。
难道，命运从来都不会眷顾于她。
赫连香凌听到小姐的话，心下顿时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与晋王和淮安王有什么关系。
她以为，淮安王是真的派袁惜朝公子去做正事。
却从来不想这看似为了帮助袁惜朝的事情之中竟是暗藏杀机。
难怪昨天小姐会这样语音冰冷的讽刺晋王暴君。
想来晋王是因为小姐与袁公子的情事而大动肝火，才会杀了原本想要重用的人才。
当然，对于晋王和淮安王来说，杀死袁公子，于他们不过碾死一只地上的蚂蚁这般简单。
小姐到头来，还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小姐，人之已逝。死了的人已经化为黄土，可是活着的人却还是要好好活着。这样，才不会让那些伤害你的心洋洋得意。只要活着，总有扳回局面的一日。”
赫连香凌的声音轻轻的，和着秋日的冷风进入百花结萝的耳中。
这丝丝的冷意却让百花结萝清醒过来，她茫然失去了焦距的眼渐渐回过神来，看着赫连香凌对自己正在重重点头的模样。
然后，她又抬起头看了看头顶干净的蓝天，是如此的辽阔清爽。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是啊，赫连香凌说的没错。
为什么她要这般消极，为什么她要好像这些人手中的玩物一般，喜欢便宠爱，厌恶便冷落。没有灵魂，没有自我。
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永久的妥协。
她不会一直过着这种居于人下的生活，她会记着此那些带给她痛苦的人，记着袁惜朝是怎么因为自己而惨死的。
总有一天，她要将这些血债一笔一笔的全部清算。
纵然她不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拥有一夫当关的英勇。纵然她不是朝堂之上的谋官，可以将政治随意玩弄手心。
纵然，她只是一介弱小女子，生命如花期短暂，也要把握自己的命运，摆脱他人的玩弄。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之事，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阴雨涟涟的天气自昨日起便持续了整整两日，百花结萝看着眼前萧萧冷雨，风寒虽然已经痊愈，然却依旧感觉无边冷意将自己侵袭。
自两日前袁惜朝离开后，她便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加上这场无边秋雨又是始终下着，更加令她茶饭难安了。
“小姐，外面天气这么冷，你风寒才刚刚好，不要又冻坏了身子。到时倘若袁公子回来看到你这般情况，会心疼的。”
赫连香凌将一件披肩披在她的身上，看着面前清雅出尘的女子面色几分清瘦，一场风寒，让她瘦了许多。
“无妨。左右也是在房间里面闷着，可惜这天倒是怎样都不见晴。要是能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是呀，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该是下雨的天气，却偏偏下个没完。”
赫连香凌也很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主仆二人皆是叹了一口气。
又是过了两日，当袁惜朝的噩耗传来时，百花结萝整个人犹如遭到雷击一般，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原来她那天的梦魇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而已，老天真的天妒英才。
据赫连香凌打听来的消息，那日当袁惜朝信心满满的独身前往南郡山时，以为可以凭借一腔真情与总角辩慧定能说服那些盗贼，劝说他们迷途知返。
岂料那些盗贼才一见到他，见他身无分文，又想要让他们从良，便二话不说挥起手中大刀，便是狠狠砍向了袁惜朝的肩上。
一刀毙命。
殷红的鲜血将袁惜朝身下的土石都染成了一片血河，触目惊心。
百花结萝听完赫连香凌的叙述，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离，若不是一旁的赫连香凌眼疾手快的及时扶住了她，此时她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百花结萝喃喃说着，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从未间断。
泪眼朦胧中，百花结萝仿佛依稀看到那个云纹白衫的俊朗青年，眉眼之间挂着温润的笑意，向她伸出自己薄茧的手。
那手，虽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却温暖犹如阳春三月，有着可以让她安心的温度。
而这短暂的温暖竟如繁华的云烟，如此转瞬即逝。
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将那只手牢牢握住，那笑容温暖的白衣男子就这样化为一地灰烬，无情的从指缝间流隙而过。
一连几日，赫连香凌都担忧的看着每日里坐在青石椅上看着满园没落枯叶残花的小姐，自从那日得知袁公子死讯之后，她哭了一场，便再也没有哭过。
仿佛泪水已成干涸，如久旱的大地，再难挤出一滴晶莹的清澈。
可是那张清雅绝尘的娇容，却也再没有了任何表情，仿佛无悲无喜，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
跟了百花结萝小姐这么久的时日，赫连香凌也对小姐了解了一些。
她虽然同袁公子的那段情短暂如白驹转瞬即逝，并未达至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但是袁公子却是最适合与小姐厮守一生之人，原本佳人得良夫本是幸事一件。
却没有想到会横生变故，出来这样一件让人难以预料的噩耗。
百花结萝小姐不但是为袁公子而伤心，她也在为自己如浮萍般清寂的命运给自叹。
昨日晋王倒是过来看了小姐一次，可是小姐对他根本不予理睬。
晋王那般清傲之人，难得放下身段语音低软的与她说话，也还是没有得到小姐的任何回应。
最后小姐那一双冷冷的清眸只淡淡瞥了一眼晋王的俊容。
“这一次，你是否如愿了，暴君。”
她话中的讥讽宛如刀子般割裂人心，赫连香凌虽然对于小姐这模棱两可的话感到几分不解，却明显看到晋王身形一顿。
然后那一张冷酷的俊容顿时阴沉下来，寒眸如冰雪冷厉。
只见他狠狠甩袖，语气冷硬的撇下一句‘冥顽不灵’四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宝月楼。
直至今日，小姐一个字也都没有再说出口。
“小姐，你多少喝点东西吧。这是我特地去厨房里偷偷找到的材料，为您炖的雪蛤汤，要是不喝，可是太浪费了。”
赫连香凌将冒着热气的瓷碗放在青石桌上，看着目光望向寥廓天际的清瘦女子，温言劝道。
百花结萝一双幽滟的美眸，此时正仿佛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只淡淡看着天际云卷云舒，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何事。
“小姐。”
赫连香凌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她看着小姐这般自虐自己，感到很是心疼。
却又不知如何开解小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劝她吃些东西。
要不然的话，她本就羸弱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赫连香凌，你说，人死之后，会不会变成天际那一片白云，似轻纱般自由，落在蓝天碧空中，随清风恣意游动。”
就在赫连香凌又要开口时，百花结萝终于开口说话。
赫连香凌喜不自禁，但对于她讲出来的话，却是听不明白。
“小姐，赫连香凌不懂你在说什么？”
百花结萝转过身来，看着赫连香凌天真而单纯的眸子，乌黑的瞳眸仿佛孩子一般，即便身负灭天家恨，她本性的纯良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抹灭了掉。
真好。
她在心底忽然听到这个轻轻的声音。
是呀，真好。
不像她，真心爱慕自己的男子被设计害死，她却还是不能够为他伸冤。
他死的分明那样惨，这几个夜晚她几乎每夜都能够梦到袁惜朝浑身是血，满面忧郁的看着自己。
仿佛是在无声的苦诉，无声的指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不是袁惜朝如今还可以好好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个芝兰玉树的雪衣青年，他的生命也就不会如此早的陨落尘埃了。
“赫连香凌，是我害死了他。可是我却身不由己，就连为他复仇的机会都是不能。我真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我真的很没有用。”
百花结萝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开始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哭出声音，恣意发泄。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袁公子是被那些盗贼砍死的，怎么会怪你呢。”
“是我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姬子重就不会让他的弟弟派袁惜朝去做盗贼的说客，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这么年轻的死掉了。都是我。”
百花结萝的声音变的越来越激动，她是这般玲珑七窍之人，就算开始因为袁惜朝的突然离世而被暂时蒙蔽了心智。
但当几日过去，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明，那些隐在暗色中的阴谋便如抽丝薄茧般在她面前逐渐清晰。
联想起那夜晋王眼中的狠厉，以及他凶恶的警告，都无不向她暗示着一件事情。
是她，是她间接杀死了袁惜朝，是她这个无形的侩子手，真正的夺去了袁惜朝的性命。
恨吗？
怎能不恨。
这恨如江水绵无绝期，当恨到极致，她却又迷惑，她到底应该很谁。
若不是因为她与袁惜朝定情在先，晋王也不会对他起了杀意。
如果晋王不对他起了杀意，那么袁惜朝也就不会为此而丧命，甚至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一片坦明的官途。
秋风瑟瑟，如细小的刀子般无情割裂在百花结萝的如凝脂般柔嫩的脸上，这丝丝凛然的疼意却不及她心底来的刻骨。
她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迫的沾染了鲜血，这暗红的血融入她的肌肤里，再也洗去不掉了。
她骂了姬子重暴君，而自己难道就不是一个可恶自私的人吗？
百花结萝苦涩一笑，笑容竟是那般凄凉悲苦。
难道，命运从来都不会眷顾于她。
赫连香凌听到小姐的话，心下顿时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与晋王和淮安王有什么关系。
她以为，淮安王是真的派袁惜朝公子去做正事。
却从来不想这看似为了帮助袁惜朝的事情之中竟是暗藏杀机。
难怪昨天小姐会这样语音冰冷的讽刺晋王暴君。
想来晋王是因为小姐与袁公子的情事而大动肝火，才会杀了原本想要重用的人才。
当然，对于晋王和淮安王来说，杀死袁公子，于他们不过碾死一只地上的蚂蚁这般简单。
小姐到头来，还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小姐，人之已逝。死了的人已经化为黄土，可是活着的人却还是要好好活着。这样，才不会让那些伤害你的心洋洋得意。只要活着，总有扳回局面的一日。”
赫连香凌的声音轻轻的，和着秋日的冷风进入百花结萝的耳中。
这丝丝的冷意却让百花结萝清醒过来，她茫然失去了焦距的眼渐渐回过神来，看着赫连香凌对自己正在重重点头的模样。
然后，她又抬起头看了看头顶干净的蓝天，是如此的辽阔清爽。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是啊，赫连香凌说的没错。
为什么她要这般消极，为什么她要好像这些人手中的玩物一般，喜欢便宠爱，厌恶便冷落。没有灵魂，没有自我。
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永久的妥协。
她不会一直过着这种居于人下的生活，她会记着此那些带给她痛苦的人，记着袁惜朝是怎么因为自己而惨死的。
总有一天，她要将这些血债一笔一笔的全部清算。
纵然她不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拥有一夫当关的英勇。纵然她不是朝堂之上的谋官，可以将政治随意玩弄手心。
纵然，她只是一介弱小女子，生命如花期短暂，也要把握自己的命运，摆脱他人的玩弄。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之事，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