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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舞,艳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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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儿看着满身湿透的瑾戈,湿漉漉的头发黏腻在肌肤胜雪的脸蛋儿上。精致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白色的梅花白鹭雪裙摆都黏腻在一块儿,看上去甚是狼狈。烟儿看着瑾戈这般模样立即放下了手瑾戈吩咐让准备的绳子,担心的看着瑾戈道,“小姐,你这是……”

    “回房换衣服。娘亲的大婚之日,我岂有不参加的道理。”言罢,瑾戈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烟儿紧跟其后,似是有些明白,为何安儿和自己都觉得青纱紫鸢比较好看的时候,小姐却要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梅花白露雪了。

    换好衣服的瑾戈,坐在那黄铜镜前,淡雅的脸上不胜妆容,却精致得美艳。说是那倾城绝色也不为过。曾只是觉得小姐美艳,可如今,却是这闭月羞花之貌,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小姐脸上那双墨色的眸子,清澈见底。让烟儿都不住多看了两眼。

    做好发髻,烟儿正要给瑾戈选择发簪,却恰好看到了那木桌上的梅花白玉簪。

    刚刚就是这梅花白玉簪引起的祸端,此时的烟儿更是不敢松懈。

    她急忙拂袖,试图将这白玉簪放进袖口里,免得再刺激到小姐。

    然,她才刚刚伸手,就被瑾戈瞧见了。

    烟儿有些慌张的愣在原地,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就在烟儿不知应该作何反应的时候。瑾戈却突然看着烟儿道,“就戴这个吧。”

    她说完,接过烟儿手中的簪子,对着铜镜将簪子戴在了发髻上最显眼的位置。精致的唇角再无先前的慌张,而是面带微笑看着烟儿道,“好看吗?”

    木讷的烟儿只得点了点头,“好看,小姐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是吗?”瑾戈轻笑,似是在回答烟儿的夸赞,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烟儿点头,“小姐,夫人和老爷已经到了拜过堂了。我们这是要过去吗?”

    瑾戈起身,“当然。”

    轻抚了一下发髻里的白玉簪,瑾戈脸上带着烟儿看不懂的神色。

    烟儿随着瑾戈朝着大堂走去。婚礼上,各路的王公贵族都已然入席,只有两个位置是空着的,一个位置必然是她苏瑾戈的了。只是那另一个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苏瑾萱正起身作舞。

    她一身粉色的落仙裙摆,外面是一件淡蓝色的青纱。深粉色的腰带,将那纤细的腰肢更是束缚得盈盈一握。窈窕的身子轻点的脚尖。还有那面上罩着的神秘黑纱,让整个舞蹈平添了一丝异域风情。就仿佛那从天而降的仙女。轻易的抓住了人的视线,舍不得放开。

    瑾戈痴痴地看着苏瑾萱那动人的舞姿。却还是看到了不远处那双炙热的眸子。

    只见墨西凡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的位置都镶绣着银丝边。还有那流云纹的滚边,以及腰间束着的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被镶嵌着碎玉的笑银冠给束了起来,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彷如绸缎。

    他还是一如曾经自己第一次见他那般英俊。此时,他俊逸绝尘的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就彷如是谦谦君子一般。让人幻想。

    然而,此刻瑾戈的神色,却并非欣赏,若是可以,她愿意用头上这白玉簪将墨西凡送入地狱。

    她爱了一生一世的男人,亲手将她的未来断送,让她生不如死。若是对他还有爱,那么,那点微薄的爱,也早已经幻化成利刃,恨不得直直的捅入墨西凡和苏瑾萱的心脏。

    好让他们也尝尝那切肤之痛!

    正在瑾戈游离之时,钟响磬鸣的声音,突然中断。

    随即,整个大堂骤然响起了众人夸赞的掌声。瑾戈看向苏瑾萱的方向,只见她已经谢礼。巧笑嫣然。

    “丞相,这位是?”开口的正是那坐在正中之位的男子。君临天下的气质,让瑾戈的目光移了过去。

    只见当今皇帝墨诤天那带着玉扳指的手指,正指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苏浩天顺着墨诤天的方向看了过去,眉头紧蹙,却反应迅速的开口道,“这位就是老臣和内人许静言之女。苏瑾戈。”

    见到苏浩天提到自己的名字。瑾戈移步轻莲的朝着墨诤天的方向走了过去。顾盼生辉的看了墨诤天一眼,随即轻轻屈膝,面露微笑,淡然而端庄的看着墨诤天道,“小女子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今日是爱卿的大婚之日,多加之礼可免。”墨诤天对着瑾戈摆了摆手。王者之气,让瑾戈为之动容。

    墨诤天是个贤明的君主。不然,墨国自然也不可能如此安居乐业。这倒是让瑾戈想起了墨西凡为王的时候,百姓民不聊生的生活。

    瑾戈欠身后直起身子,依旧面带浅笑。

    苏瑾萱的舞技之后,本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因为这瑾戈的骤然出现,而打破了这一片祥和。

    苏瑾萱心有不甘的看向了自家的娘亲,魏月华见此,一双斜挑的美眸里勾过一丝算计,随即看着墨诤天道,“皇上,您有所不知,瑾戈虽是咱相府之庶女,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是虎父无犬子。不如,让劲儿即兴为皇上演奏一曲如何?”

    是陷害吗?

    瑾戈轻勾唇角,看向了魏月华的方向。

    许静言见状,赶紧上前试图制止,因为她生养的女儿,她自是清楚。向来柔弱的瑾儿,何来的文武双全?

    然而许静言还未曾开口,苏浩天倒是来了兴致。不怒自威的嘴角带着颇为欣赏的表情看着瑾戈道,“哦?此话当真?”

    瑾戈正要开口,墨诤天却看向了瑾戈的方向,他俊朗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看着瑾戈道,“这个朕尊重你的意见。”

    “承蒙皇上看得起瑾儿,瑾儿自当没有推迟的道理,就怕在皇上面前献丑了。别惊了皇上才是。”瑾戈羞涩的低头,看着墨诤天。

    墨诤天开心的大笑。一直沉默的墨西凡,突然开口,“这献丑之言,也得有这‘丑’字可言,苏家大小姐貌若天仙,何来丑之说?不如,由本王以萧奏乐如何?”

    瑾戈死死的掐了掐自己那放在袖子中的手指,才能继续面带微笑的转身看着墨西凡行礼,“那小女子自当谢过。”

    墨西凡起身,接过了相府丫鬟递过来的玉箫。

    苏瑾萱那双水亮的眸子里,早已经染上了一丝丝恨意。心里忍不住勾起了嘲讽的笑意,她倒要看看,这翠竹轩里长大的野丫头,会跳什么舞!

    随着箫声响起,瑾戈顺手拿过了苏寒潇面前的折扇。她时而抬起手腕低起那彷如烟柳的秀眉,她时而轻舒那柔荑般的纤纤玉手,手中的扇子骤然合拢握起,仿似笔走游龙绘丹青,她玉袖生风,美不胜收。

    那典雅淡然的箫声,仿佛是千尺落水一般清泠于耳畔,瑾戈手中的折扇妙笔如丝弦一般,和墨西凡的箫声融为一体。

    她那出尘如仙一般的容颜,带着优雅的舞姿傲世而立,就恍若仙子下凡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一袭青纱临风而飘,一头黑发倾泻而下,青涩如花,肌肤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嘴角挂着的微笑,骤然冷清,犹如冰霜一般让人心寒之时,手中的折扇又突然打了开来。用精致的折扇挡住自己胸前那朵绣得妖治的花。

    众人都融入了这深深的情境之中。直到,瑾戈的嘴角够了出了一道微笑的淡淡痕迹。

    一曲舞弊,众人竟然木讷得忘记了出声。

    直到身后传来了清亮的掌声。

    瑾戈回头,只见景尘站在那假山之后。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折扇,面容俊逸的脸上,带着赞赏的浅笑。

    众人的目光终于被带了回来。

    苏浩天首先反应过来,看着远处景尘的方向,然后迎了上去。

    瑾戈眸子里满是惊愕,全然不知道景尘何故会出现于此。

    她看着景尘,秀眉紧蹙,“你……”

    景尘轻捋额前碎发,勾勒起精致弧度,“姑娘可曾认识在下?”

    认识,怎可能不认识……

    刚刚才见过。

    似乎自己还忘记了对他道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如今,这陌生的语气……

    景尘的一句随口问问,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瑾戈和景尘的身上。

    瑾戈自知若是此刻说不认识,那定当引起众人多思。

    遂,瑾戈点了点头,一秒钟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随即看着景尘道,“公子上次在街上曾将小女子从马上救下。小女子还未来得及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想必公子早已经忘记了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了吧。”

    景尘微微挑眉,”哦?确有此事?”

    他救了她何止是一次……

    苏瑾萱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开口道,“公子可曾记得小女子?”

    “虽说不记得曾见过苏小姐,但是,想必这位就是苏家小姐瑾萱姑娘了吧?”景尘没有扫了苏瑾萱的面子,却也未曾表现出亲密。

    瑾戈微微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