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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无奈,红妆漫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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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墨景尘看着瑾戈的方向,眉色之间多了一分思索,随即道,“你觉得,如今我这身份,是进宫来的好还是不进宫来的好?”

    “那就要看,是皇上邀请你了,还是没邀请你。”瑾戈看着墨景尘那黑亮的双眸,轻声言。

    墨景尘的脸容却并未有多少变化,而是随意的放下了茶杯,“如此说来,我怕是要得去一趟了。”

    瑾戈意味深长的看了墨景尘一眼,“那,我可会在宫中与你巧遇?”

    “那就得看,你是否会进宫了。”墨景尘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瑾戈,目光却并不像是往日那般寒冷。

    瑾戈欣赏墨景尘的聪明和直接,却更好奇墨景尘的心思,她眸子里带着太多的不确定,看着墨景尘那身素白的长袍烘托出来的如雪般的肌肤,方才开口问到,“你。若是苏瑾萱成为了当今的大皇妃,那便是你有关系之人,那你手下所谓的血祭。”

    “苏瑾萱不是你的人吗?”墨景尘打断了瑾戈还没说完的猜想,看着瑾戈反问。

    听闻墨景尘的话,瑾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有些自嘲的微笑。墨景尘说的没错,她早已经确定了今生,自己一定要为上一世的自己报仇,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想着的,居然满脑子都是墨景尘的血祭。

    “苏瑾萱的命,自然是我的,我之所以会问你,那是因为我怕你和你的手下都言而无信,私自拿着苏瑾萱血祭了去!”瑾戈赶忙打断了墨景尘的猜想,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然而在瑾戈的心中,瑾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怕墨景尘的手下私自拿了苏瑾戈去血祭,还是担心墨景尘无法认祖归宗无法认回自己的母亲。

    瑾戈看着墨景尘的神色明知墨景尘早已经看透了自己,可是,却依旧假装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撒谎的表情。瑾戈有些心虚。

    因为瑾戈突然的沉默,整个房间都骤然陷入了一阵安静的魔咒之中。

    就在瑾戈寻思着该如何解除这种尴尬的情况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老妈子那谄媚的声音,“墨公子,你要的酒菜来了。”

    “进来!”听闻是酒菜,瑾戈此时的心情就是万分感谢。这老妈子来的恰巧是时候。于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抢在了墨景尘之前回答了。

    老妈子吩咐人将酒菜放好之后,方才转身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瑾戈起身,男孩子气的给墨景尘倒了一杯上好的女儿红,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递给了墨景尘,豪气万千:“墨兄,认识你,是我进了相府以来,最值得的事,仅次于我娘亲找到归宿。所以墨兄,这杯,我就先干了!”

    瑾戈说完,举起了杯子。

    在这个世界上,你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全副伪装,你也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毫无隐藏。而墨西凡就是那个瑾戈需要全副伪装之人,而如今的墨景尘,却有让她卸下所有伪装的魔力。

    瑾戈举起酒杯的时候,墨景尘被瑾戈这豪气万千的动作愣住,显然并没有想到,在墨西凡面前如此柔弱的瑾戈,也会有江湖儿女的一面。

    于是,墨景尘也端起了酒杯,然后仰头,便一饮而尽。

    等到他放下酒杯之时,方才发现,瑾戈手中的酒杯,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瑾戈的神色,变幻得厉害。

    墨景尘看着瑾戈那扭曲的表情,不由得开口,“你莫非。没喝过?”

    “没喝过,怎么了?本想说我干了,你随意,可是见此情况还是你干了,我随意吧。”瑾戈有些尴尬的看着墨景尘道。

    她确实是没有喝过这般女儿红,之前以为会在嫁给墨西凡之日,喝合欢酒,可是,上一世的墨景尘,在新婚之夜,丝毫没有到过她的房里。甚至连踏一步都没有。

    最后,她死在冷宫之中,却是被活活烧死,要是她苏瑾萱赐她一杯毒酒,她也不会如此难受。所以,她恨,她怎能不恨?

    看着瑾戈的神色,越发的怪异,墨景尘试图开口打断瑾戈的思绪,然而方才才说着‘你干了,我随意’的瑾戈,转眼便将刚刚的那杯女儿红,仰头,一饮而尽。

    墨景尘愣在原地,认识瑾戈些许日子以来,他还是没看懂,瑾戈究竟是什么种类。

    然而瑾戈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一杯接着一杯,犹如无人之境,一个人独酌了起来。

    见此,墨景尘不得不伸手,夺过了瑾戈手中的酒杯,方才开口,“够了。我道苏兄今日是来请我小酌,可是照此情况看下去,你却是来享受独酌的意境来了。”

    瑾戈抬眸,眸中已经有了些许迷离之意,平日里那凝白如雪的肌肤,也泛上了微微红晕。那眉目之间略扫铅华,将女子的柔韵显得恰到极致。这倒是让墨景尘想起了瑾戈被下药那日,他所见到的的情景。

    他有些别扭的别开了目光。

    瑾戈见此,她想,她兴许是有些醉了。

    她伸出修长凝白的双手,然后捧住了墨景尘的脸蛋,强迫墨景尘看着自己的方向。

    随即道,“你可才是真正的大皇子?”

    墨景尘断然没有想到,瑾戈会问如此大不敬的话。顿时沉默,然而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几分。

    见着墨景尘不回答,瑾戈倒也是有了些许的清醒,于是,放开了墨景尘的脸蛋儿,摆了摆手,“罢了,你不说也好,说了也罢。都跟我没关系。”

    说着,瑾戈起身,微醉导致她步伐更是摇摇晃晃的。墨景尘生怕瑾戈脚下不稳,便摔了个四脚朝天。于是起身,拉住了瑾戈的手臂。稳住了瑾戈的身子。

    然而瑾戈却伸手按住了墨景尘的肩膀,然后将墨景尘压在了地上,席地而坐随即道,“你别说话,听我说。”

    墨景尘听着瑾戈清喉婉转,随即沉默。

    好,他听,他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瑾戈背对着墨景尘,靠在了墨景尘的身上,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了地上。

    墨景尘默不作声,就仿佛是瑾戈最好的倾听者,等着瑾戈要说的话。

    瑾戈抬眸,看着这大红色吊顶的天花板。奢华的百媚阁。

    “景尘。”下意识的,瑾戈叫出了自己认识墨景尘以来,从未叫过的两个字。她喜欢这两个字,可是,却不敢喜欢。

    “嗯。”墨景尘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感情,云淡风轻。面容也没有丝毫变化,他安静的等着瑾戈要说的话。

    “景尘,花香满衣,红妆漫绾,欲将幽恨寄青楼,争奈无情江水、不西流。你道,这青楼女子,虽万般无奈,却是看尽了人间百态。她们身不由己,心却是自由的。这般,也挺好吧?”瑾戈声音飘渺。

    墨景尘凝眉,最后,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那你呢?景尘,身不由己,你也是这般吗?”瑾戈靠在了墨景尘的背后,感受着墨景尘的气息。

    墨景尘沉思片刻,就在瑾戈以为,墨景尘不会回答她这个无奈的问题之时,墨景尘却突然开口,“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还是不懂。”瑾戈听了墨景尘的话,却略显失望,情绪低落,安静得不再做声。

    墨景尘最佳勾起一抹淡然的轻笑,突然转身,然后面对面的看着瑾戈,他那双修长的双手,握住了瑾戈的肩膀。

    瑾戈抬眸,眸子里满是迷离。

    看着瑾戈的眼神,墨景尘清楚的知道,她没醉,她不过是借酒发疯罢了。她不过是借着那女儿红,说出了埋藏在心里许久,却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罢了。

    他看着瑾戈,“尘缘向来如水,生死定然由命,若是自己都不放过自己,那便不是身不由己,那是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

    这四个字,就反复是一个重重的棒槌,狠狠地锤进了瑾戈的心里。她眉之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凝愁。然而转瞬,她的嘴角却又弯弯的勾起,“景尘,你可知道,民间所言的一品花是何花?”

    墨景尘听闻瑾戈的话,却恰巧看到了身后那朵放在梳妆台之上的牡丹花。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变到了这上面,但是,却还是指着那牡丹花开口道,“你说的可是它?”

    瑾戈转身,看着那妖娆的牡丹,却摇了摇头,“看来,你虽说生活在民间,却还是不懂,那民间的传说。一品花,指的是那百花仙子。百花仙子是传说神话中的一个神仙,她担任的是最美丽的任务,她管理着天上人间的一百种花,并统领百花之主。负责百花的开放,香味,生长地点,颜色,以及衰败。我想,会不会有一个如同掌管百花的百花仙子那般的神仙,在掌管着我们的命运,掌管着我们的身不由己。”

    瑾戈的声线,就仿佛是那淡得出水的清流,流过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流进了墨景尘的心中。

    他墨黑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方才看着瑾戈道,“若是真有这般神仙,那我倒是要去找他评评理才是。”

    “这是个笑话吗?”

    “姑且算是吧。”墨景尘附和着瑾戈。

    瑾戈却摇头,“一点也不好笑。”

    墨景尘这算是生平第一次遭到人如此直接的批评。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身后的古琴之上,突然脑子中划过一丝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