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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私藏绣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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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何婉婷虽然一脸不信,楚绿衣却看到她眼底藏着一丝脆弱,她毕竟是右相的爱女,不可能不在乎父亲的右相地位,果然,她看向杜允畅,目光凶悍逼人。

    “大学士,你怎么解释?”

    令人称奇的是,杜允畅竟然没有半点尴尬和不安,反倒有一种奇怪的坦然,可是,楚绿衣发觉他的目光里藏着一丝险恶。他伸手虚扶一把,笑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果然,杜大学士的镇定,成功安抚了何婉婷,她逐渐平静下来,半晌才回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污蔑你?允畅哥哥,我知道你待人素来彬彬有礼,为何他如此恨你?”

    再蠢笨的女人,面对这种危险的境况,也会生出一丝警惕之心。

    杜允畅正面迎上未婚妻的目光,双手藏在袖子里,指甲已经狠狠陷入掌心,手掌心里满满的虚汗和指甲掐出的血痕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极为隐秘的紧张气息。

    “下月十五迎亲,花好月圆,绝无悔改。记住,你我从此荣辱与共,共担祸福,这就是我的承诺。你信不信?”杜允畅故作庄重地挤出一抹温润儒雅的笑容。

    这张俊脸的诱惑力还是挺强的,果然,何婉婷渐渐平息怒气:“好。我信你一次。”

    楚绿衣急忙看向汝歌,果然,汝歌听言,立即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笑声虽然苍凉,充满讽刺,却透着一种解脱的意味,楚绿衣心中一紧,眼中浮出一抹担忧。

    一旁陆琰轻声道:“你已经尽力了,他心思奸诈,并非善良之辈。你无需自责。”

    楚绿衣微微一震,没想到,这九王爷是第一个勘破她心思的人,可惜,日后终究会陌路,再多的默契,也不能成为相伴的理由……他有他的已故王妃,她有她的身世之谜和医行天下的憧憬,她正在蹙眉思忖,就见陆琰突然递给她一方绣帕。

    楚绿衣顿时愣住,这绣帕……看起来好熟悉,等等,这不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绣帕么?素净的丝绸帕子上,绣着青黛的莲枝和含苞欲放一白一红的并蒂莲花。

    她急忙伸手夺过绣帕,佯怒道:“你什么时候偷的?堂堂九王爷,竟然做宵小之徒!”

    陆琰突然转身,将楚绿衣牢牢护在身前,以沉稳如山的背影避开杜允畅和何婉婷两人的视线。楚绿衣捏着绣帕,再次愣住,他这个姿势,是准备做什么?

    “那天在假山密室里,你替养蜂人诊治头疼衰弱症,你一心救他,根本顾不上旁人。本王见你专心致志以致忘记外物,一时情不自禁,咳,请恕本王无礼。”

    楚绿衣压低嗓音斥道:“那也不该私藏我的绣帕,我一介妇人,岂能与你发生纠葛?”

    九王爷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中,露出一抹淡淡遗憾之色,果然,她还是如此排斥,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而他和她之间朦胧的好感,注定只能被两人束之高阁弃于不顾。

    陆琰黯然地叹息道:“远山观黛眉,深雪掩芳瑞。平生恋湖月,唯影独徘徊。”

    这声音,显然失了往日的沉肃冷寂,多了一份惆怅低回。质美如酒,清冽醇寒,若换做旁的女子,早就难以自持,被他蛊惑。可惜,他面对的女子,是楚绿衣。

    楚绿衣秀眉微蹙,抬起清寒的目光,直视着陆琰:“艳诗浮名,可以骗得了那些爱做梦的闺阁女子,可惜,本大夫对这种腔调不感兴趣。王爷,以后还望你自重。”

    语毕,她清楚地看到,九王爷的凤眸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失望和伤感之色。

    “楚绿衣,你何故厌烦至此……那种场面上的逢迎,你我都不喜,所以是你误解本王话里的意思了吧?这绣帕上的黛色莲花,孤单清寂,本王因此有感而发,并非调戏之意。”

    楚绿衣微微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是顾影自怜么?干嘛牵扯到我身上来?难道你不知,妇人不可戏?”

    “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本王欣赏你,却绝无非分之想,楚大夫,你千万别瞎想。”

    楚绿衣唇畔突然浮出一抹冷笑:“解释就是掩饰,我猜得出,王妃已故,你伤感之余,不免睹物思人,这绣帕,是不是与王妃生前的绣品有些相像?”

    九王爷似乎微微一愣,随即敛去眼中的异色,轻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本王偶尔感叹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拜托本王寻访你的身世,本王已经找到一些线索……”

    楚绿衣顿时大喜,不再继续计较九王爷的“失礼”,不过,她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抹清悠,她勉强压住心中的紧张和期待:“回府再说吧。”

    陆琰低声道:“回府本王会给你细说,咱们先离开此地,如何?”

    两人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汝歌的嘶吼:“你做梦,墨蝉翅永远都是我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你可以背叛,可以欺哄,却无法阻止我最恶毒的诅咒……哈哈,杜允畅,我要你一直背着这个枷锁,永远得不到幸福和安宁!”

    楚绿衣神色一黯,低声问:“王爷,他必须当这个替罪羊么?”

    陆琰觉得奇怪,眼中锋芒掠过,终究还是耐心地回答:“犯了罪的人,再多借口,也无法改变这些事实。乾朝律法,维护的是正义和公道,如果仅仅因为同情,就为犯人开脱罪名,楚大夫,这就像你为病人诊治,病人罪大恶极,可是你必须遵守大夫的医理。同样,大理寺也必须遵守律法,绝不能擅自改变规则。你若是难过,我陪你出城走走?”

    最后一句,才是九王爷的重点吧?楚绿衣不由得提高警惕,倒不是她戒心重,而是她有一段失去的记忆,和那些普通妇人不同,她不能轻易松懈防备之心。

    “照你这么说,大理寺判案,完全是为了世间正义?而非皇室的利益?”

    陆琰似乎有些吃惊:“你怎么能这么想?太片面武断了吧?”

    楚绿衣冷嗤一声,淡淡笑道:“关键证人都死了,只有汝歌一人的供词,如果刑讯逼供,照样可以给他定罪,那些权贵呢?照样逍遥法外。你不是知道么?袁阎王躲在审讯室的暗门后面一直偷听。他心里向着皇上,这一点,本身就有失公道。”

    陆琰无奈地摇头,目光变得稍稍柔软一些:“看来,你一直在生袁阎王的气?”

    “谁生我的气?”身后突然传来袁斯莲沉稳的声音。

    楚绿衣顿时吓一跳,她忙着和九王爷对峙,竟然一时失了防备,她非常苦恼,恨恨地瞪了一眼九王爷,怪他没有提醒自己,又狠狠瞪了袁斯莲一眼,怪他再次躲在后面偷听。

    袁斯莲稳步靠近,距离半丈之远,目光落在楚绿衣身上,带着一丝审慎,他笑道:“我刚才守在门口,不敢进来,楚大夫,你知道为什么么?”

    楚绿衣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清者自清,谁管你想什么。”

    袁斯莲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她和九王爷,目中突然露出一抹疑惑:“你们两人,明明不是相识已久的朋友,甚至互相防备,却给人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

    这时,陆琰不再客气,直接不耐烦地斥道:“管好你的案子,别在这儿学妇人乱嚼舌根。”

    袁斯莲顿时噎住,正准备反驳,就见杜允畅冲过来:“袁大人,这常汝歌犯下死罪,你可不能包庇他,就算九王爷有心,你也不能徇私枉法!”

    袁斯莲奇道:“皇上这么说的?”

    杜大学士竟然一脸郑重地点头,陆琰当即似嘲似讽地笑道:“你打算火中取栗?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关系,以此谋利?”

    这杜允畅神色怔忪,随即振振有词道:“王爷,盗宝案对皇上来说,是一块心病,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寻常小事,你今日特地来大理寺探监,难道不是为了照顾楚绿衣?”

    楚绿衣登时面色一沉,微微不悦,她眨了眨眼,故作无意地说道:“杜大学士,我闻到你身上有血气,你掌心是不是破了?还有,你体内气血沸腾,俨然心绪不平,过分激动?”

    这保和堂楚大夫的医术,在场众人都见识过,果然,何婉婷第一个跳出来:“允畅哥哥,你竟然在紧张?你到底在紧张掩饰什么?难道,你刚才说的全是谎话?”

    杜允畅试图假装镇定,掩盖过去,却被楚绿衣当场拆穿:“你血气翻涌,心肝负担过重,尤其是心脏,会因此落下病兆,不如,我为你诊治一番,免去你日后的痛苦?”

    这话里,显然饱含暗示,九王爷缓缓皱起眉头,袁斯莲一脸无奈,何婉婷只思索片刻,便猛地醒悟过来,她急忙扯住躲躲闪闪的杜允畅,强势地翻开他的手掌,然后看到他的掌心,早已经血肉模糊!原来,他真的在掩饰一切!

    “你要害我?害我爹爹?这贱人说的,全是真的?”何婉婷当场大怒。

    杜大学士想为自己抗辩几句,就见何婉婷像一支怒箭,转身飞快冲出审讯室。如果被她和右相发现这是一场局,他杜允畅或许会沦为皇上的弃子!

    杜允畅没有半点犹豫,脚步一转,疾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