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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张罗: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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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新的管事赶紧上来请安,刘兰芝一瞧,得了,还是老熟人,竟然是那个在庄子里挨了掌掴的汤歪嘴,他怎么来到自己的院子了?刘兰芝心下疑惑。

    汤歪嘴接受了上回的教训,这次倒是毕恭毕敬了,对着焦仲卿和刘兰芝福身:“奴才汤布正给二爷、二少奶奶请安!”一脸谄媚的笑容。

    焦仲卿倒是知道刘兰芝最厌恶这种眼里没主子的奴才,娘子在陪嫁庄子里把这个狗奴才撵出去了,怎么他又来自己的院子了?于是他开口问道:“汤歪嘴,你不是一直在外门跟着大爷跑腿吗?怎么跑到我的内院来了?”

    “哦,二爷、二少奶奶有所不知,小的姐姐就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玉香,如今,托老夫人的福气,奴才的姐姐玉香投了大爷的缘,收成了屋里人,所以嘛,奴才也跟着沾了光,被夫人提拔了副管事,专门管理后宅的采买等事宜。”汤歪嘴说得虽是恭敬,神色里却流露出一种骄矜来。

    刘兰芝看到他那般模样,不由想起《红楼梦》中鸳鸯的话来了:“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她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得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去!”估计眼前这个汤歪嘴就是鸳鸯哥哥的翻版,天天盼着自己的姐姐攀上主子这棵大树,成了通房丫头,然后是姨娘、偏房,再生下子嗣就肆无忌惮了,压过了正室夫人一头,一家子跟着当了侧室玉香作威作福起来。

    刘兰芝眉头蹙了一下,她很厌恶汤歪嘴那个猥琐的样子,不由道:“我这边的院子有老田管着就行了,老田认得几个字,管账,采买样样来得,你只管着老夫人和大少奶奶院子里就成了!”

    “这——”汤歪嘴有些为难地看看二爷,焦仲卿却是一脸的默然,他很少插手内宅的事情,既然娘子能打理好,他管这些做什么?他的天地在宅门外。所以他三缄其口,只是在一旁坐下,看着自己那小娘子处置此事。

    汤歪嘴见二爷不说话,指望不上了,只得干笑道:“是这个缘故,是老夫人安排奴才过来做二管事的,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二少奶奶不用奴才,这,这不太好吧?”

    刘兰芝心里冷笑,这是老夫人安插的钉子呢?想来窥探我们这边的事情?没门!她面上笑得和煦:“无妨,汤二管事采买了东西交给我院子的老田即可,反正每个院子都有公中的份例的!至于别的事情,我这边院子小一些,事情也不多,这几个婢仆完全胜任,我会和老夫人说的,老夫人必不会责罚于你就是。”

    汤歪嘴在刘兰芝碰壁了,觉得无趣,不由摸了摸低矮的鼻子,他转转眼珠笑道:“即是如此,奴才就下去了,二少奶奶看着奴才装点的这个院子如何?二爷要娶新姨娘了,自然要增加些喜气了!”

    “新姨娘?”刘兰芝一笑,“是隔壁秦家姑娘吧?”她脸上笑得僵硬。“这么大张旗鼓啊!”她虽是对着汤歪嘴说的吗,眼睛却瞥向了坐在一侧的焦仲卿,小样,看你表面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想到我才回娘家几天,你就娶新人了,嗯哼?!

    焦仲卿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娘亲一直对隔壁的秦罗敷念念不忘,要是秦家如旧时一般富贵的话,娘亲早就把秦罗敷娶进家门了,当初秦家透出结亲的意思时,娘亲嫌人家穷,还在心思不定时,自己在盂兰盆节上遇到了刘兰芝,一见钟情,交换了信物,娘亲不乐意刘家女,说太娇气了些,可是贪图人家的嫁妆,于是默许刘兰芝进了门,可是对秦家女依旧不死心,如今竟然弄来做妾了,唉!他扶额叹息,这个小娘子看着平日里温柔绵软的,估计也是个小醋缸,瞧瞧她的脸色,快拧出醋汁来了,他心里那一刹那竟然有些许雀跃,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乎自己!他有些飘飘然了,脸上漾出了几分笑意,在刘兰芝看来却是小登科之喜了!

    于是刘兰芝的脸彻底冷下来了,也不伪装笑容了。她蹙眉道:“不过是纳个妾罢了,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张灯结彩的,瞧瞧这些红绸子不要钱似的,缠上了那么多!秦罗敷虽是贵妾,却还是妾,如今汤二管事收拾的架势,如同娶正室娘子的模样,还了得?这且不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从皇上到平头百姓都例行节俭,好好的红绸子,剪得如此零碎,不心疼吗?要是给言官知道了,参你家二爷一本,二爷的刀笔吏还做不做?”

    汤歪嘴初时不以为意,看着二少奶奶气得脸色发青,心里暗爽,他可是奉了老夫人和姐姐的吩咐给二爷这边收拾院子的,姐姐玉香说了,老夫人的意思是给二少奶奶添堵,怎么热闹怎么喜庆,怎么安排,反正不怕花银子,最后这些都是二少奶奶掏腰包的。所以他去了布意坊买了最贵的红绸子,令针线上的丫头撕得一条条的,把二爷的院子收拾得满目都是大红,目的就是让二少奶奶刺心,他也报了那掌掴被撵出的仇。

    他正得意着,不防备二少奶奶却讲出了这样一席话,涉及什么规格标准压过正室也就罢了,他把它当做妇人之间的妒忌,可是上升到言官奏本,威胁到二爷的前程了,他的冷汗不由涔涔冒出了,这,这帽子压得也太大了,他禁不住两腿发抖,擦着冷汗陪笑道:“不至于吧!也就是一些红绸子罢了!”

    “嗯?”刘兰芝拧起了眉毛,“翠屏、紫苏,你们瞧瞧这红绸子的质地和数量,算算银子报给我数目!”

    翠屏去解下了门框上的一束红绸,呈给刘兰芝看,紫苏领着几个婆子去查点,时辰不大,一一回来复命。

    翠屏道:“回禀二少奶奶,这是咱们孔雀镇最好的绸缎庄布意坊里的红绸子,叫做富贵满堂,要十两银子一匹呢!”

    汤歪嘴的嘴更歪了,有些站不住稳了,他没想到二少奶奶跟前的丫头翠屏却是对外面的物价门儿清,他去报账给老管家时,可是报的十五两银子一匹的,那个老管家当时手一颤,深深看了他一眼,预支了五十两银子。却没言语。大家都知道采买东西是肥缺,如今是玉香大丫头,不,通房丫头的弟弟当采买的二管事,贪污一些油水有情可原,可是原来的采买也就是多报一吊钱罢了,管家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个心的汤歪嘴真敢报假账,最贵的绸缎也就是那个富贵满堂了,十两银子一匹的,据说上面有新的苏绣花纹,是大户人家娶亲给新娘子做衣裳用的,这个汤歪嘴竟敢说十五两,真敢要啊!

    紫苏随后回禀:“二少奶奶,粗略算来,这个小院子里屋里屋外、书上、门框上的红绸子有两匹之多,算上那些绢花什么的,要是按市价十两银子一匹富贵满堂算的话,估计要花三十两有余!”

    “啪!”一个精致的茶盏狠狠一顿,焦仲卿发火了:“败家的奴才?谁家纳个妾用十两银子一匹的上好红绸子撕碎了装点?娶妻这样都过了,何况是个区区的妾?!你家二少奶奶中秋节时要做件披风都没舍得用那个劳什子的富贵满堂,说是太奢侈了!还是翻出了自己陪嫁箱笼里的衣料做的,怎么到了奴才你这里如此铺张浪费?你知不知道如今时局危难,连皇上他老人家也裁减用度呢?狗奴才,你想为焦家招致祸端?”

    汤歪嘴历来有些怕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二爷,如今一听得二爷训斥责骂,立马膝盖一软跪下了!“二爷饶命,奴才糊涂!”他可不敢攀咬老夫人和姐姐,否则会更惨。

    刘兰芝端坐在另一张藤椅上,抚摸着自己凤仙花染得长指甲道:“要我说,的确靡费了,秦罗敷才花了二爷十两银子罢了,如今这个排场就三十两,够买三个贵妾了!啧啧!”

    焦仲卿正生气呢,听得她的话几乎笑出来,这一个贵妾还是人家有所嘱托呢,要是真买了三个来,自己的小娘子还不得泡在醋瓮里不出来了?他心里窃笑,忍得很辛苦,脸色故意沉下来,在汤歪嘴和众婢仆看来,二爷是气坏了。

    刘兰芝看着在地上跪着的汤歪嘴不断地磕头,额头都红肿了,不由慢条斯理道:“算了,你把这些红绸子都解下来吧,拿回去看看还能做鞋帮鞋垫的边角料吗?至于银子,你看看老夫人能为你出吗?公中要是能报账就更好了!要是不能,我这边嘛——”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汤歪嘴。

    汤歪嘴忙给刘兰芝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满脸感激之色道:“本来老夫人就是让小的向二少奶奶报账的,说这些银子二少奶奶会给!”他眨巴着小眼睛,里面还有着不死心的算计。

    “一共多少银子呐?”刘兰芝作势向袖子里摸去。旁边的紫苏气得几乎要暴跳,却给翠屏拉住了。暗地里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姑娘势必不会给这个恶奴欺骗了去。

    “一共五十两!”汤歪嘴鼓足勇气道,不赚白不赚,据说二少奶奶此人,钱多、人傻,还好面子,他美滋滋地掏出了布意坊苏掌柜给打的条。

    翠屏接过了苏掌柜的条,抿嘴笑了笑递给了刘兰芝。刘兰芝也笑了,这个苏掌柜其实就是翠屏的娘舅,只是孔雀镇上除了刘兰芝外很少有人知晓。上个月,翠屏的娘舅从当铺辞工,因为自家的小子也就是翠屏的表哥成了当铺的二掌柜,父子总得避嫌吧。恰逢孔雀镇上布意坊原来的东家要迁居京城,要转了店铺,刘兰芝就让翠屏拿了钱买下来,又请了她的娘舅做了掌柜,苏掌柜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擅长做生意,这个富贵满堂就是他推出的新品,只是没想到焦府里的汤歪嘴竟然去那里买了,翠屏自然是知根知底的。

    刘兰芝笑着看看条子,转而蹙眉道:“五十两啊!二爷咱们没有这么多钱补这个窟窿呢!您一月才二十两的俸禄,还要给公中十两呢!”

    焦仲卿对自家院子里的开支不甚明了,既然娘子说没钱,那自然是没有了,他摸摸兜里,很惭愧,囊中羞涩,俸禄领回就交给娘子了,刚才见娘子给了娘亲十两买妾的钱,这几日给岳母祝寿,荔枝、佛经什么的都是别人送的,他借花献佛,自己还真是一穷二白呢!只想着和侯三要马车了,该勒掯他一些钱才对!他有些后悔了!兜里没钱,他脸上带了一丝羞恼,对着汤歪嘴骂道:“狗奴才,爷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你补上这个窟窿,你去公中报账吧,老夫人要是知道你作践上好的绫罗,估计腿都要打折了你的!滚下去!”

    侯三惨白脸,哆哆嗦嗦从翠屏手里接过了苏掌柜的条,五十两呢,他花了可是三十两,摸摸袖里还想私吞的二十两,他苦恼,去哪里弄三十两的亏空呢?老夫人最是吝啬,当初只是授意自己给二少奶奶添堵,可没有说添多少银子的堵,如今这篓子捅大了!他愁眉苦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招呼小厮和婆子去解下那些剪成细条的红绸子,唉!怎么办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