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助阵：不辞冰雪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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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元年的冬月，外面天色阴阴的，天幕低垂，刘兰芝盘踞在榻上，还冻得缩手缩脚。手里捧着手炉，脚下蹬着汤婆子，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她一个劲儿地抱怨：“不是说江南不冷吗？咱这儿虽然不是江南，可是也接近江边了，怎么感觉比咱们陈州还冷？”紫苏边做着针线活边笑道：“是这个理儿，不过，这儿没有火炕，自然没有咱们那儿冬天暖和了，其实还是比咱们那边暖和一些，您瞧，奴婢和青果都没有穿您给的大毛的坎肩儿，光穿着棉袄就可以御寒了，下午再给您加一个火盆，就是炭火气重了些。”刘兰芝摸摸臃肿的腹部，让村子里的稳婆瞧了，估计就是这个月的事了，所以，她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两个丫头怕她憋闷，轮流在屋子里陪着她说笑解闷。
乔家夫人张静姝也比她还不到哪里去，因为她的肚子比刘兰芝的还要大，所以，上个月就给圈禁在乔家了，只是隔三岔五打发蔓菁那个丫头来问好，有时带些稀奇的玩意儿，有些是一些吃食零嘴儿，刘兰芝把青果做的好吃的糕点也给她捎回一些去，结果蔓菁再来时就带了一本厚厚的书——《大汉杂记》。
刘兰芝如获至宝，这个雪藏的待产日子里总算有书可看打法无聊的时间了。
蔓菁见刘兰芝喜欢，就小心翼翼地道：“是奴婢家夫人知道您爱看书，特得搜罗来的，您若喜欢，夫人那边还有几本志怪野史之类的，下次奴婢再给您捎了过来。”“那就替我谢谢你家夫人了！”刘兰芝心情愉悦，对着蔓菁也和颜悦色起来，自从上次红梅的孩子洗三，蔓菁故意领着自己约会乔五之后，刘兰芝就对她多加防备，神情总是淡淡的，她也私下和张静姝提起过，要换个老实忠厚的丫头，免了这种心计深沉的，若哪一天着了这个刁钻丫头的道就麻烦了，张静姝苦笑着摇摇头：“我家的丫头婆子本来少，五爷有他自己的想法，我黜免了他给的丫头，他再生出别的心思来，如今那个于姨娘巴不得我和五爷有了嫌隙呢！为了一个丫头不值得，何况，我也不是个傻的，当心点就成了。”刘兰芝见她如此说也就罢了。
如今在刘兰芝的床头放置的就是这一本《大汉杂记》。刘兰芝最喜欢看的是关于汉室中兴的麻脸皇后赵一鸣的故事。那本书如此记载：“中兴赵皇后，赵州贫家女，年幼患麻疹，家中无力延医，致麻坑满面，及至等后位，自称麻脸皇后，然聪敏贤德，一时无人出其左右，高祖甚是敬爱、感佩，虽宫中嫔妃众多，然高祖每履朝必定携后，传为美谈，后精于膳食，传自录《麻婆豆腐》食谱一本，谈尽天下美食，惜湮灭……”刘兰芝拿着那本《大汉杂记》翻来覆去地看，觉得妙趣丛生，有几次竟然笑出声来。
紫苏不认得字，奇怪地问：“少奶奶看书还这么高兴？奴婢看着村子里私塾的那些半大孩子，每当念书就愁眉苦脸的，怎么您这么高兴？”刘兰芝捧着书学着村里的老夫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此书非彼书也！”青果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点心进来，见这主仆两个搞怪，不由笑了，把盘子放下，走到刘兰芝旁边道：“好了，少奶奶，还是少看会儿书，老郎中都说了，看书太耗费心血，您现在啊，就是踏踏实实地等着小公子降生吧，这书啊，还是不看了！”说着从刘兰芝手里把书拿走了。
“哎哎，你这个小蹄子！怎么抢走我的书了？”刘兰芝老大的不乐意，瞪圆了眼睛看青果。
青果笑嘻嘻地递过来了点心：“瞧瞧，这个比那个书本子强多了吧，既好闻又好吃！”刘兰芝无奈，紫苏已经递过去帕子让她擦了手：“还是青果有办法！少奶奶就是对她没辙！”“你这个丫头惯会做好人，还是个墙头草呢！刚才在屋子里就咱俩时，你说啥了？不是说我多看书让肚子里的孩子聪明吗？现在又倒向青果了！”刘兰芝笑着骂紫苏。
紫苏哈哈大笑，“奴婢知错了，不过，青果这个丫头的确好心，奴婢想拦着您看书也没那个胆子呀！还是青果厉害，越来越有翠屏姐姐的气魄了！”“哼！别在少奶奶面前装，还不是人大心大，想着嫁出去了！”青果笑着挤兑紫苏。
紫苏红了脸，转手就去拧她的脸：“小蹄子胡说八道！”“好姐姐，饶了我吧！”青果忙鬼灵精地躲到了刘兰芝的身后。
紫苏怕撞着刘兰芝，不得已住了手，嘴里却是不依不饶：“再胡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虽是发狠，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羞涩。
刘兰芝看着这两个丫头笑闹，也忍不住打趣紫苏：“怎么？如今有没有好好练习射箭？可不要辜负了飞将军的一片心意！”“少奶奶！您也和青果一道儿捉弄奴婢！”紫苏捂着发红的脸，几欲逃走。
“呵呵！咱们一家子说笑呢！”看着紫苏羞恼，刘兰芝示意青果把她拉了回来坐在脚踏上。“瞧瞧，那么大姑娘了，连这一点子说笑都要恼了，往日怎么帮我对付老宅里那起恶奴来着？”刘兰芝道。
“实在是二少奶奶太会打趣奴婢了！”紫苏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些，不好意思笑道，脸庞还是红红的。
原来陈洛那次来刘兰芝住的院子见主仆四人全是女流之辈，有心给她们买一个小厮，又怕不知底细反而生出事端，恰巧那日是高高壮壮的紫苏在给他端茶递水，于是他趁着刘兰芝在内室写信的空儿问紫苏可喜欢学些拳脚，射箭之类的以保护夫人。
紫苏自然是乐意的，二人当下在小院子里就演练起来，等着刘兰芝写完了信，院子里的这对男女已经互称师徒了。
陈洛对着刘兰芝大加赞赏紫苏的身体底子好，臂力大，适合拉弓射箭，为了教她，特得在钟家庄耽误了三日，把一些简单的防卫术和射箭的技巧传授于紫苏。这不，紫苏悬挂在她厢房壁上的那张翎羽弓箭就是陈洛临走时解下赠与的，平日里紫苏爱惜如宝，不许青果碰一下，自己却每日里早起在院子里蹲马步，练箭法，忙得不亦乐乎。时间久了，连刘兰芝都看出这个小妮子对陈洛有了旖旎的情思。所以，偶尔会打趣她一番。
刘兰芝见紫苏羞红的脸，不忍心打击她，笑道：“等下次飞将军再来，肯定觉得他的徒儿有好大的进益了！”青果笑道：“是啊，奴婢听得焦大娘说起，这个飞将军还未娶妻呢！也老大不小了呢！”“咳咳！”紫苏装作咳嗽，掩饰自己的惊喜。
刘兰芝没有再说什么，陈洛是一个将军，怎么会看上自家的丫头呢？她决定以后和青果私下里谈一谈，还是不要再打趣紫苏的好，如今紫苏正是情思萌动的时候，并且她心思单纯，一个不好，反而会让她失落很多。
冬月十五，天空飘起了雪花，一大早，刘兰芝就觉得肚子坠坠得疼，孟婆子看着不好，忙遣紫苏去请了村子里的稳婆来，自己烧起热水，打发青果熬参汤、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的布拿出来。
果然，稳婆来了瞧了之后道：“是时候了！”
刘兰芝有些怕，身边一个做主的人也没有，她惴惴不安，可是知道在古代没有剖腹产、没有育婴箱、没有icu，妇婴的死亡率都是极高的，她吓得脸都白了。
紫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主子，她也还是姑娘家，对于生产事宜根本就不懂。幸好，青果跟着老郎中学了号脉，沉稳着诊了她的脉象道：“少奶奶无须担心，从脉象上看，母子脉象都强劲有力，您安心就成。”稳婆和孟婆子都来安慰她：“少奶奶莫怕，就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儿，每个妇人都得经历这些的！”刘兰芝心里暗恨那个始作俑者，自己怀孕、生产，那个男人都不在身边，哼！看我让孩子改姓！她心里气愤愤地怒骂着，一时又恨又怕又委屈。禁不住流下泪来，喃喃自语道：“也罢，要是一尸两命也算赚了，回到那边说不定还是个单亲母亲呢！”稳婆和孟婆子面面相觑，看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二少奶奶一反往日的情形，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竟然不知道如何劝慰了。
青果和紫苏都听到了“一尸两命”，二人双双白了脸，还是青果反应快，忙递过来参汤道：“二少奶奶说什么呢？呸呸，尽是不吉利的，做不得数的，连稳婆都说您胎位极好，身体底子也好，定然能顺顺利利的，快点，把参汤喝下去，攒攒力气！”“就是呀！定能顺顺当当的，怕什么呀！”门外传来女子的大声说话，接着帘子给掀开，却是大腹便便的张静姝给蔓菁、香芹两个丫头扶着，蹒跚着进来了。
大新元年的冬月，外面天色阴阴的，天幕低垂，刘兰芝盘踞在榻上，还冻得缩手缩脚。手里捧着手炉，脚下蹬着汤婆子，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她一个劲儿地抱怨：“不是说江南不冷吗？咱这儿虽然不是江南，可是也接近江边了，怎么感觉比咱们陈州还冷？”紫苏边做着针线活边笑道：“是这个理儿，不过，这儿没有火炕，自然没有咱们那儿冬天暖和了，其实还是比咱们那边暖和一些，您瞧，奴婢和青果都没有穿您给的大毛的坎肩儿，光穿着棉袄就可以御寒了，下午再给您加一个火盆，就是炭火气重了些。”刘兰芝摸摸臃肿的腹部，让村子里的稳婆瞧了，估计就是这个月的事了，所以，她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两个丫头怕她憋闷，轮流在屋子里陪着她说笑解闷。
乔家夫人张静姝也比她还不到哪里去，因为她的肚子比刘兰芝的还要大，所以，上个月就给圈禁在乔家了，只是隔三岔五打发蔓菁那个丫头来问好，有时带些稀奇的玩意儿，有些是一些吃食零嘴儿，刘兰芝把青果做的好吃的糕点也给她捎回一些去，结果蔓菁再来时就带了一本厚厚的书——《大汉杂记》。
刘兰芝如获至宝，这个雪藏的待产日子里总算有书可看打法无聊的时间了。
蔓菁见刘兰芝喜欢，就小心翼翼地道：“是奴婢家夫人知道您爱看书，特得搜罗来的，您若喜欢，夫人那边还有几本志怪野史之类的，下次奴婢再给您捎了过来。”“那就替我谢谢你家夫人了！”刘兰芝心情愉悦，对着蔓菁也和颜悦色起来，自从上次红梅的孩子洗三，蔓菁故意领着自己约会乔五之后，刘兰芝就对她多加防备，神情总是淡淡的，她也私下和张静姝提起过，要换个老实忠厚的丫头，免了这种心计深沉的，若哪一天着了这个刁钻丫头的道就麻烦了，张静姝苦笑着摇摇头：“我家的丫头婆子本来少，五爷有他自己的想法，我黜免了他给的丫头，他再生出别的心思来，如今那个于姨娘巴不得我和五爷有了嫌隙呢！为了一个丫头不值得，何况，我也不是个傻的，当心点就成了。”刘兰芝见她如此说也就罢了。
如今在刘兰芝的床头放置的就是这一本《大汉杂记》。刘兰芝最喜欢看的是关于汉室中兴的麻脸皇后赵一鸣的故事。那本书如此记载：“中兴赵皇后，赵州贫家女，年幼患麻疹，家中无力延医，致麻坑满面，及至等后位，自称麻脸皇后，然聪敏贤德，一时无人出其左右，高祖甚是敬爱、感佩，虽宫中嫔妃众多，然高祖每履朝必定携后，传为美谈，后精于膳食，传自录《麻婆豆腐》食谱一本，谈尽天下美食，惜湮灭……”刘兰芝拿着那本《大汉杂记》翻来覆去地看，觉得妙趣丛生，有几次竟然笑出声来。
紫苏不认得字，奇怪地问：“少奶奶看书还这么高兴？奴婢看着村子里私塾的那些半大孩子，每当念书就愁眉苦脸的，怎么您这么高兴？”刘兰芝捧着书学着村里的老夫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此书非彼书也！”青果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点心进来，见这主仆两个搞怪，不由笑了，把盘子放下，走到刘兰芝旁边道：“好了，少奶奶，还是少看会儿书，老郎中都说了，看书太耗费心血，您现在啊，就是踏踏实实地等着小公子降生吧，这书啊，还是不看了！”说着从刘兰芝手里把书拿走了。
“哎哎，你这个小蹄子！怎么抢走我的书了？”刘兰芝老大的不乐意，瞪圆了眼睛看青果。
青果笑嘻嘻地递过来了点心：“瞧瞧，这个比那个书本子强多了吧，既好闻又好吃！”刘兰芝无奈，紫苏已经递过去帕子让她擦了手：“还是青果有办法！少奶奶就是对她没辙！”“你这个丫头惯会做好人，还是个墙头草呢！刚才在屋子里就咱俩时，你说啥了？不是说我多看书让肚子里的孩子聪明吗？现在又倒向青果了！”刘兰芝笑着骂紫苏。
紫苏哈哈大笑，“奴婢知错了，不过，青果这个丫头的确好心，奴婢想拦着您看书也没那个胆子呀！还是青果厉害，越来越有翠屏姐姐的气魄了！”“哼！别在少奶奶面前装，还不是人大心大，想着嫁出去了！”青果笑着挤兑紫苏。
紫苏红了脸，转手就去拧她的脸：“小蹄子胡说八道！”“好姐姐，饶了我吧！”青果忙鬼灵精地躲到了刘兰芝的身后。
紫苏怕撞着刘兰芝，不得已住了手，嘴里却是不依不饶：“再胡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虽是发狠，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羞涩。
刘兰芝看着这两个丫头笑闹，也忍不住打趣紫苏：“怎么？如今有没有好好练习射箭？可不要辜负了飞将军的一片心意！”“少奶奶！您也和青果一道儿捉弄奴婢！”紫苏捂着发红的脸，几欲逃走。
“呵呵！咱们一家子说笑呢！”看着紫苏羞恼，刘兰芝示意青果把她拉了回来坐在脚踏上。“瞧瞧，那么大姑娘了，连这一点子说笑都要恼了，往日怎么帮我对付老宅里那起恶奴来着？”刘兰芝道。
“实在是二少奶奶太会打趣奴婢了！”紫苏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些，不好意思笑道，脸庞还是红红的。
原来陈洛那次来刘兰芝住的院子见主仆四人全是女流之辈，有心给她们买一个小厮，又怕不知底细反而生出事端，恰巧那日是高高壮壮的紫苏在给他端茶递水，于是他趁着刘兰芝在内室写信的空儿问紫苏可喜欢学些拳脚，射箭之类的以保护夫人。
紫苏自然是乐意的，二人当下在小院子里就演练起来，等着刘兰芝写完了信，院子里的这对男女已经互称师徒了。
陈洛对着刘兰芝大加赞赏紫苏的身体底子好，臂力大，适合拉弓射箭，为了教她，特得在钟家庄耽误了三日，把一些简单的防卫术和射箭的技巧传授于紫苏。这不，紫苏悬挂在她厢房壁上的那张翎羽弓箭就是陈洛临走时解下赠与的，平日里紫苏爱惜如宝，不许青果碰一下，自己却每日里早起在院子里蹲马步，练箭法，忙得不亦乐乎。时间久了，连刘兰芝都看出这个小妮子对陈洛有了旖旎的情思。所以，偶尔会打趣她一番。
刘兰芝见紫苏羞红的脸，不忍心打击她，笑道：“等下次飞将军再来，肯定觉得他的徒儿有好大的进益了！”青果笑道：“是啊，奴婢听得焦大娘说起，这个飞将军还未娶妻呢！也老大不小了呢！”“咳咳！”紫苏装作咳嗽，掩饰自己的惊喜。
刘兰芝没有再说什么，陈洛是一个将军，怎么会看上自家的丫头呢？她决定以后和青果私下里谈一谈，还是不要再打趣紫苏的好，如今紫苏正是情思萌动的时候，并且她心思单纯，一个不好，反而会让她失落很多。
冬月十五，天空飘起了雪花，一大早，刘兰芝就觉得肚子坠坠得疼，孟婆子看着不好，忙遣紫苏去请了村子里的稳婆来，自己烧起热水，打发青果熬参汤、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的布拿出来。
果然，稳婆来了瞧了之后道：“是时候了！”
刘兰芝有些怕，身边一个做主的人也没有，她惴惴不安，可是知道在古代没有剖腹产、没有育婴箱、没有icu，妇婴的死亡率都是极高的，她吓得脸都白了。
紫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主子，她也还是姑娘家，对于生产事宜根本就不懂。幸好，青果跟着老郎中学了号脉，沉稳着诊了她的脉象道：“少奶奶无须担心，从脉象上看，母子脉象都强劲有力，您安心就成。”稳婆和孟婆子都来安慰她：“少奶奶莫怕，就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儿，每个妇人都得经历这些的！”刘兰芝心里暗恨那个始作俑者，自己怀孕、生产，那个男人都不在身边，哼！看我让孩子改姓！她心里气愤愤地怒骂着，一时又恨又怕又委屈。禁不住流下泪来，喃喃自语道：“也罢，要是一尸两命也算赚了，回到那边说不定还是个单亲母亲呢！”稳婆和孟婆子面面相觑，看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二少奶奶一反往日的情形，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竟然不知道如何劝慰了。
青果和紫苏都听到了“一尸两命”，二人双双白了脸，还是青果反应快，忙递过来参汤道：“二少奶奶说什么呢？呸呸，尽是不吉利的，做不得数的，连稳婆都说您胎位极好，身体底子也好，定然能顺顺利利的，快点，把参汤喝下去，攒攒力气！”“就是呀！定能顺顺当当的，怕什么呀！”门外传来女子的大声说话，接着帘子给掀开，却是大腹便便的张静姝给蔓菁、香芹两个丫头扶着，蹒跚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