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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父子: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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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里,桃花树下,柳兰芷斜倚在藤椅上,思量着最近新得到的乔五那边的消息,嘴角微微噙着笑意,手里浑不在意地翻弄着一本闲书。门口有两个小丫头在洒扫,院子里尽是鹅黄柳绿,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来了。

    一派祥和恬淡的好春光在相爷踏入这个院子时,一下子就笼罩上了阴霾之色。

    门口传来小丫头急切的拦阻的声音:“相爷,我家夫人很忙,请勿打扰!”

    “滚!”一声冷冷地低喝,让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吓得白了脸,忙瑟缩地退在一边。

    柳兰芷听到动静,眉尖微蹙,终于来了,还以为他自此无颜踏入这个院子了呢!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焦仲卿的暴戾和焦灼。

    她款款站起身,把那本闲书闲闲丢到藤椅上,轻轻抚平衣裙上的皱褶,抬眼看着这个大步流星闯进来的男人。

    今天的焦仲卿很是意外地脱掉了那褴褛的旧袍子,换上一身暗红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金丝滚边,很是齐整,那头发也梳理得甚是齐整,用一根紫玉挽住,鬓角都是星星点点的白发很是扎眼。

    柳兰芷看了他的那身打扮,微微笑了,这正是满堂红最昂贵的男装,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一件呢,这是今年流行的最新款式,是她亲手设计的款式,分为天青、深蓝、暗红、银白四个系列。据紫苏捎来的消息说,江南卖得很火,自江东王爷到各个达官贵人几乎人手一件,江南的店铺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到了江北却是遇冷,一共没销几件,京都的掌柜苦着脸告诉来探查情况的大秦氏:“人人都知道宰相大人酷爱旧衣成痴,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有样学样,哪怕置办了锦衣,也不敢去衙门公署里去穿,所以,咱们店铺就是卖不出去,总而言之,有个艰苦朴素的宰相大人,可能是百姓之福,但绝对是咱们做生意的灾星。”

    柳兰芷现在看到焦相爷终于不再穿那碍眼的破旧衣衫,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出了笑容:“相爷来找朔儿?他去马厩那里看小红马了!”

    焦仲卿看着闲适的眉眼带笑地柳兰芷,那阴沉的脸色不由缓和了一下,“不是,我来找阿芝你的!”

    “哦?相爷所为何事?”柳兰芷问得平淡,毫无波澜,不等焦仲卿回答,她轻笑道:“相爷的这身衣裳显得贵气,比前些日子那些旧衣好看多了,这才衬相爷的身份!”

    “啊,哦——”焦仲卿一愣,转而嘴角泛起苦笑:“别人打趣我也就罢了,阿芝你是真不懂那些旧衣的缘故吗?那可是当年你的针线!”

    “相爷的记性真好,不过那都是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何必总是惦记着?”柳兰芷淡淡地说,“相爷难道不懂衣不如新吗?”

    “我懂,但我更懂人不如旧!”焦仲卿上前一步就要握住柳兰芷的纤纤玉手,柳兰芷机警地往后一躲,焦仲卿扑了个空,一下子撞倒了一个宽大的藤椅,一本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恰巧一阵风吹过,浅粉的桃花落满身,两个人隔着一个歪倒的藤椅,却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两两相望,焦仲卿眼里闪过的是伤痛和愧悔,柳兰芷眼里却是疏离和漠然。

    “阿芝,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焦仲卿眼里的泪光和哀痛一闪而过,他咬住了嘴唇,垂下了眼眸,怕柳兰芷看到自己眼里的泪,弯腰扶起了那把歪倒的藤椅,随即把那本书拿在手里,一瞧书名,不禁笑了,“阿芝,你还是喜欢看这类闲书、野史之类的札记?”

    他手里握着的正是昨日焦平新给搜罗来的《草根皇后野史》,是一个不着调的酸腐书生,搜集民间关于中州皇后的轶事,闲编的故事,就是一个乌鸦变凤凰的励志书,偏偏这个酸腐书生有几分歪才,里面有一些据说是中州皇后的诗篇,不过大部分是一句两句的,比如,焦仲卿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刚才柳兰芷用一朵桃花做书签的那页: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心情不是旧时!

    焦仲卿不经意低头看到这句,心里一颤,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几年前,恩爱情不移的二人,如今已经是陌路了!他的眼泪滴滴答答落在那书上,心里如掏空了似的,很茫然。

    柳兰芷看他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千,但是并不因为他的眼泪就觉得心软,回头。她故意道:“刚才相爷气呼呼的闯进来就是为了见了桃花流泪,伤春吗?”

    果然,焦仲卿一下子收住了泪,立马响起了自己的初衷,把书掷到藤椅上,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道:“你就那么巴不得我败给乔五?就那么亟不可待回到他的怀抱?”他后面的话说得磕磕巴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又心情激动,话语里带了颤音。

    柳兰芷仔细一瞧,眼角的狡黠一闪而逝,却装作惊慌道:“相爷,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哼,你所依仗的不过是那个小小的满堂红!”焦仲卿看到柳兰芷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安定下来,弄了半天也就是一闺中女子罢了,会得也就是这点小小的伎俩,他把那封信一点点撕碎,不出意外,看到面前的这个女子渐渐苍白的脸,“何必呢?你和朔儿就安心待在我这里,别想着通过这种方式联络乔五了,整个冀州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你能玩什么花样?”他靠近柳兰芷,压低了声音道。

    柳兰芷又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哆哆嗦嗦道:“五爷是我倾城孩儿的爹爹,我自然是要依仗他的!”

    “哼,我还是朔儿的爹爹呢?怎么没见你依仗我?”焦仲卿眼里含有浓浓的嫉妒和讥讽。

    柳兰芷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依仗你?你不就是为了名利抛弃我们母子的吗?再依仗你,关键的时候,说不定再给你抛弃一下子,亏,吃一次就够啦,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心里如此想,脸上却显出无奈来,“五爷待朔儿视如己出!”

    “二爷我呢?我本来就是朔儿的——”他突然住了口,原来不知道何时,朔儿已经站在了不远处,张着小嘴,满脸的惊讶,看来他刚才的话,朔儿都听到了!

    柳兰芷也看到了朔儿,她倒是不觉得惊讶,朔儿聪慧异常,人小鬼大,她领教过的。何况,朔儿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一再教育他,万不能把女子当做晋身的踏板,言语里,朔儿就明白这个焦仲卿就是当年害自己娘亲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尽管所谓的亚父待自己亲切,目光慈爱,但是还是不能和爹爹相比。所以嘟起嘴吧,不高兴地瞅着焦仲卿。

    焦仲卿有些着慌,朔儿人小鬼大,自己说了详情,朔儿不会和自己生分了吧!本来这一阵子已经取得在这个小子的信任,可是前些日子老夫人来院子里闹腾,让朔儿不高兴了,自己正想着办法弥补呢!

    朔儿却是小大人一般地走了进来,也站在了桃树下。昂起头看着焦仲卿:“亚父,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的爹爹?亲生爹爹?”

    “嗯!”焦仲卿蹲下身子,与朔儿平视,眼光里有羞惭和愧疚:“爹爹不能守护在朔儿身边,让朔儿这三年受了许多委屈!”

    朔儿却抿紧了小嘴,歪着头思考了半天,焦仲卿也不打扰他,看着他小小的眉头攒在一起。

    “你既然是我的爹爹,为何没有一直在我们身边?”朔儿不乐意了,“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大夏的王爷,爹爹一直陪着我和娘亲在大漠!”

    焦仲卿无言以对,看着朔儿的表情那委屈的模样,心疼和愧疚浮上来,“以前是爹爹不对,以后你和你的娘亲都让爹爹保护,好不?”

    “不好!”朔儿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你做我的亚父好一些,做爹爹好像差一些,你让娘亲不开心!”朔儿毫不留情说道。

    焦仲卿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这个小子的口舌真毒,他找准人的软肋,毫不留情。

    柳兰芷这时才平平淡淡地道:“朔儿说得极对!你何必要苦苦纠缠?”

    焦仲卿很是气愤,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个朔儿简直、简直就是认贼作父!”

    “贼?”柳兰芷诧异地挑挑眉毛?“你说乔五是贼?”

    “嗯!”焦仲卿点头。

    朔儿不乐意了,“亚父不得胡说,我爹爹是个大英雄,人生得好看,你是不是嫉妒我爹爹的美貌?”

    “嘎?!”焦仲卿一怔,像给人掐住脖子一般,作声不得。

    柳兰芷好笑,却不点破,朔儿和乔五一般臭屁,都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别人若是不满,那就是妒忌了。

    焦仲卿满头黑线,讪讪而退了。

    朔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清脆地喊了一声,“亚父一路走好!”

    焦仲卿身形一顿,一个趔趄差一点歪倒,忙逃了似的,逃出了慕枫院。

    朔儿嘴角泛着调皮的笑容:“娘亲,我把你觉得烦人的苍蝇赶走了!”

    “烦人的苍蝇?”柳兰芷微微一笑,“孺子可教!”她竖起了大拇指。

    “嗯,朔儿答应过爹爹好好保护娘亲,不能让您受委屈。”朔儿粲然一笑,一眨眼功夫,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