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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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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静?

    宋青葙讶然地问:“你怎么会给她说亲,男方家是哪里?”

    钟琳便笑,“说起来话长,上个月,国子监王祭酒家里请客,王夫人是杭州人,跟我家沾着点亲,就请了我去。那天松鹤书院的李太太也去了,说起家里的小儿子还没说亲,王夫人就提到乔静,正好两边我也都认识,就从中牵个线。”

    松鹤书院是杭州有名的书院,桃李满天下,出过很多进士,还曾经有人拜过相入过内阁。每年前去求学的士子数以百计,当然束脩费也贵得惊人。

    李家公子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家里生活也宽裕。

    乔静若能结这门亲,确实不错。

    宋青葙就问:“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钟琳含含混混地说:“应该算是定下来了,正商议聘礼。”支吾片刻,忍不住大倒苦水,“没想到乔大太太账目算得很清,特地问礼单上的茶叶是龙井还是云雾,是明前茶还是雨后茶?又问,锦缎二十匹,是蜀锦还是云锦,是什么花色……龙井确实比云雾贵一些,云锦也比蜀锦体面,可让我夹在中间一天一封信写到杭州问这些事,她也不怕失了身份,让乔静难做?”

    宋青葙同情地看着她,“既然接了这差事,就好人做到底,总归还有双媒婆鞋。再说,乔大太太算起来也是长辈……”

    钟琳便道:“回头她给我送鞋的时候我也得挑挑,要妆花缎的鞋面,绣牡丹花,还得缀上红宝石。”

    “噗,”宋青葙一口茶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送走钟琳,宋青葙暗自摇头,乔大太太向来精明,把乔大爷以及几个小妾管得服服帖帖,可在聘礼上计较得那么仔细,以后乔静嫁过去肯定受气。

    就为了这点银钱,何苦来?

    好在当初就没打算跟乔静结亲,否则还不有得闹腾?

    正腹诽,听到新月在门口招呼,“大小姐过来了。”

    接着是秦钰的声音,“嫂子在歇着?”

    宋青葙连忙坐好,扬声道:“没睡,进来吧。”

    秦钰抱着个朱漆雕海棠花的盒子进来,打开盒盖,笑道:“今儿收到的添妆,给嫂子过过目。”

    宋青葙笑道:“既是给你添妆的,你就收着,以后按着别人的礼数添上一分还回去,特地拿过来干什么?”

    秦钰解释道:“嫂子你看,大多数送的就是十几两银子的礼,可丁九娘送了这个。”从盒子里找出支赤金点翠镶石榴花的簪子,“是十娘一并带过来的。”

    簪头的石榴花是红宝石镶成的,差不多指甲盖大小,看上去炫丽夺目。

    这种成色与工艺的簪子,怕是要上百两银子。

    宋青葙猜测道:“九娘极少戴这么华丽的首饰,想必是她的嫁妆。”

    秦钰犹豫不决,“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嫂子帮我还回去吧?”

    宋青葙叹口气,“若还回去岂不辜负了九娘对你的情分。你收着吧,别想那么多,我心里有数了……这两天你也累得够呛,回去好好歇着,明儿发嫁妆,后天就得上花轿,路上还得折腾七八天……大舅母宅心仁厚,你不懂的地方,尽管多看多听多问。”

    秦钰看着宋青葙平和的笑容,听着她轻柔的声音,眼圈悄悄地红了。

    她在秦家长了十五年,从未走过亲戚,也没交过朋友,京都人甚至不知道秦家除了三个儿子外,还有个女儿。

    陈姨娘急得头发都白了,担心她嫁不出去,她也以为一辈子就待在拂云阁了。

    可嫂子进门后,带她探亲访友,带她认识朋友,教她当家理事……过去的一年里,她学到的东西见过的世面比前十四年加起来都要多。

    秦钰敛袂,郑重地朝宋青葙行了个礼,“嫂子的大恩,秦钰永生难忘。以后定然会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大舅母,不让嫂子忧心。”

    宋青葙拉起她来,嗔道:“怎么变得这样生分,一家人竟说起两家话来,你既然喊我嫂子,难道我不该管你的事?”

    秦钰怕挤着她的肚子,不敢抱她,只拉着她的手,嘤嘤地哭,“别人家的嫂子不是这样的,今天说起来,十娘一个劲儿地羡慕我。”

    宋青葙笑着替她擦擦泪水,“既是觉得嫂子好就别哭了,免得被人看到还以为嫂子欺负你。”

    秦钰又拜了两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初八那天,二表哥亲自来迎亲,秦铭跟秦钧跟着花轿准备送到济南府。

    家里冷不丁少了三口人,感觉更加冷清。

    宋青葙窝在秦镇怀里,呢喃道:“还好你不去济南,否则……”

    “舍不得我?”秦镇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柔声地问。

    “嗯,”宋青葙闷声答,“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秦镇低叹:“阿青有了身孕后变傻了,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舍下你不管?”扳起她的脸,接着微弱的星光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宋青葙仰着头,很自然地承接他的吻。

    先是温柔地轻触,很快地,单纯的碰触不足以慰藉压制已久的欲念,秦镇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缝,探进去,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许是因为有了身子而格外敏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欢爱,宋青葙感觉自己就像屋顶晒得极透的茅草,一点就着。

    她的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更深地迎合着他。

    她的情绪影响着他,秦镇手底不觉加重了几分力度,他的掌心很粗糙,带着层薄茧,揉捏的时候会有些疼痛。

    可着疼痛却让宋青葙的感觉越发敏锐越发强烈。她忍不住揽紧他的腰身,将自己贴紧他。

    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内室,姜黄色的帐帘低低垂着,安详静谧。

    突然帐帘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接着一双沉稳的大手伸出来,把帐帘拢在床头,用银制的帐钩勾住。

    帐里顿时明亮起来。

    秦镇倚在床边,低头凝视着仍然酣睡的宋青葙,神情愉悦而满足。

    宋青葙侧卧着,中衣松松地拢在胸前,透过衣襟,可以看到那处令人**的风景。

    昨夜,虽没有太过激烈,可是却持久。

    到底痴缠了多久,他也不太清楚。

    只记得重新洗漱后,她说肚子饿。

    他就叫起厨房的婆子下了碗热汤面,两个人坐在床上分吃一碗面。

    他以前从没在床上吃过东西,也不曾赖过床睡过懒觉。

    可自跟她成亲,好像原本看不习惯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了。

    秦镇替宋青葙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再度将帐帘拢好,走出外间对新月道:“夫人仍睡着,稍待会再做饭。我到外院吃。”

    新月清脆地应了声。

    秦镇想了想,折回内室,研好墨,提笔在纸上写道:去铺子里,晚饭回来吃,不用等我。

    用镇纸压着,平摊在炕桌上。

    宋青葙睡到正午才起,吃午饭时看到了纸条,不由莞尔:就这么一句话,交代下人就好,还特特地研磨铺纸。

    又想起他的脾性,在下人面前总是板着脸,非得迫不得已,不愿开口。

    宋青葙摇着头,细心地折好纸笺,塞进了抽屉里。

    新月等宋青葙吃完饭,把碧柳的嫁妆单子取过来,“常贵那边屋子都收拾齐整了,一应家具都备好了,说不用咱这头操持,只到时候过来接人就行。上边是碧柳姐姐这阵赶好的被褥,还有喜铺送过来的物事。”

    宋青葙沉吟会,道:“碧柳跟常贵都得在府里当差,不经常在那头住,家具不置办也使得。不过嫁妆要好看点,至少得八抬。后街上的屋子找好了没有?”

    新月笑道:“林管家上个月就找好了,是个三间的小院,这会正找人粉刷墙面,平整地面。府里还有大小姐打家具剩的木头,林管家还说按着后街屋子的尺寸,多少添几样家具进去,让夫人放心,一定会让碧柳姐姐住得舒心。”

    常家在东城,到簪儿胡同乘马车也得将近一个时辰。

    所以,碧柳成亲后头一个月住在婆家,过完对月就跟常贵搬到清平侯府后街上住,当然两个人都便宜。

    宋青葙怀孕后脑子迟钝了很多,加上前阵子被秦钰的亲事慌乱的,一时忘了在后街上找房子。还是前两天偶尔想起来,才吩咐新月的。

    没想到千玉竟事事想在了前头,事事办得周到。

    宋青葙不由感慨,因看到新月隐隐透着羞色的粉颊,遂笑道:“林管家如今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经常出门办事,总穿外头买的衫子不太合适,你跟针线上的婆子商量商量,给林管家缝几件时兴样子的长衫,穿出去也是咱们府里的体面。”

    新月眸中一亮,咬着唇答应,“是,夫人。”

    宋青葙将嫁妆单子还给她,“按照一千两银子准备,若不够,回头再添。”

    新月讶然地瞪大了眼。

    一千两银子,不够再添。

    要知道,寻常人家成亲有一百两银子也足可以办得体体面面,碧柳姐姐再怎么受器重,可也是个下人,竟然要用一千两银子置办嫁妆?

    眼下,自己每月六两银子的月钱,就是一点不动用,也得十七八年才能攒够一千两。

    假如自己忠心跟随夫人,夫人也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体面吧?

    新月捏着嫁妆单子,暗暗下定了决心。

    十月初,李太医再次来诊脉,说宋青葙怀得可能是女儿。

    宋青葙有些许失望,她并非不喜欢女儿,只是觉得头一胎是儿子,自己的压力就不那么大了。

    秦镇却很喜欢,哄着宋青葙道:“想想生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儿多好啊,长大了帮你描花样子,跟你商量什么样子的袄儿时兴,什么颜色的裙子配起来好看,还能跟你说贴心话。儿子有什么好,就会调皮捣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宋青葙哭笑不得,可也不能否认,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而且,白香应该也喜欢个孙女吧?

    清平侯对生男生女无所谓,反正儿子跟儿媳妇都还年轻,生完这个过两年还可以再生,一直生上七八个,肯定能生出个孙子来。

    老夫人却失望得不行,“就说是个没福气的……”

    魏妈妈笑道:“都说先开花后结果,先有闺女后生儿子,正凑成个好字?”

    老夫人嘀咕道:“你看她那腰身,细得跟把香葱似的,瞧着就不像好生养的……不过,老话说肚子尖生儿子,肚子圆生闺女,前阵子我打量着她这肚子挺尖的,别是太医给诊错了?不行,得给他们换个太医,这个太医不牢靠。”下炕就往门外走。

    魏妈妈急忙跟着后头劝,“老夫人,要换太医也得先打听打听哪个医术好,哪个断脉准,这么冷不丁就换,老夫人倒是想换谁?”

    老夫人想想也是,扳着手指头道:“早些年太医院有四位专给妃嫔瞧病的太医,医术精得不得了,也不用诊脉,只往跟前一站,他就知道你怀的是男是女,几时生产……对了,我以前收着个专生儿子的方子,回头找出来,让镇儿媳妇按着方子配好药吃,指定能生儿子。”

    魏妈妈知道那个方子,打哪儿来的不知道,灵不灵验也不清楚,反正从来没有人试过。

    这样贸然吃下去,可保不准吃出什么毛病来。

    魏妈妈磨蹭着东边翻翻,西边找找,只推说忘记往哪里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老夫人在别的事情记性不太好,偏偏这事却记得牢,亲自打开旧年的首饰盒子,果然在最底层翻出了那张已经发黄的纸。

    老夫人展开纸,对着窗口看了看,“就是这个,一天一副,连吃十天,”递给魏妈妈,“快送过去,别耽误了。”

    魏妈妈没办法,揣着字纸来到望海堂。

    正好秦镇要出门,恰与魏妈妈碰了个正着。

    听完魏妈妈的来意,秦镇阴沉着脸接过字纸,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