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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茫茫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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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胡来报:“哈将军,弟兄们站累了,是不是该歇歇了,这也马上就亮了。”

    哈三:“胡大人真糊涂了,这还不到四更呢。”

    胡看他话越来越不尊重自己,心里有气,怼了一句:“卑职没糊涂,大人们自己去看。”

    哈三没在意他的态度,真的走到门口向远处看了一下,东方已经露出了红光,火把已经没了作用,他很吃了一惊:“大人,真的亮了,我们这个鸡人糊涂了吧?”

    陈鲁:“中军大帐这也烧着鸡香呢,哪里就糊涂了。在大漠,太阳出的早,落得晚。昨晚上你没注意,都起更了,太阳才落下去。”

    李达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话,这时有气无力地:“报一下战况吧。”

    胡:“人三死六伤,牲畜死了九匹马,一匹骆驼。没有受赡,死的马驼怎么处置?”

    李达:“装在车上,回去炖了,犒劳将士们。”

    朵兰:“大人不可,这些扁毛畜生毒最大,我们几乎所有的传染病都和他们有关系,不能吃,就把他们留在大漠吧。”

    李达点点头,:“马上开拔。”

    哈三告辞,派出哨骑,骑着骆驼去探路。大家随便吃了几口随带的干粮,因为长官有话,节约用水,有的就喝了一两口,有的就不管那些,喝足为止。

    大家冻了一夜,总算缓过阳来,不等哨探回来,大队开拔。按着官道往回走。到了午时,看见了前哨,他们正在那里等着大队,见到众人,没话,向地面指了一下。

    大家看了一下地面,沙蝠燕的尸体到处都是,还有晚上死去的马驼,有的马驼已经被掏空了肚子,这明大漠也还有其他常住人口。

    李达目瞪口呆,下了车,看到陈鲁和哈三都走了过来,故作镇静地:“我们也不是没迷过路,有什么好怕的?告诉将士们不用慌,我们很快就会想出办法。”和昨的口气又不一样,这就是官员。

    哈三回道:“已经过了,看样子,也白。”

    陈鲁下马,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大青马摇摇头,纳兰也试过马头拐杖,也没有任何反应。

    闻达过来了,:“大人,将士们因为水打起来了,我抽了他们几鞭子才止住。这样不是一个办法,我们应当尽快找到路。即使找不到路,也应该先找到水源。”

    现在纳兰看闻达,怎么看都不顺眼,:“站着话不腰疼,去哪里找路?去哪里找水源?”

    陈鲁摆摆手,:“大人,为今之计,只得试一下了。把骆驼派出去找水源,现在先填饱肚子,我子诚怕这样再走一遍,将士们就会崩溃了。”

    李达无奈:“好吧,先扎营,派出去找水。这里太多尸体,向前两里地安营,寻到水源后再作道理。”哈三、闻达领命而去。

    毒辣辣的太阳像一个悬在空中的大火炉,官兵们就像是在蒸烤的大虾,有的不但脱掉了冬装,把贴的衣服都脱了,还是得难受。哈三看他们打着赤膊,命令他们穿上,有不听话的当时就抽了几鞭子,这才止住。

    水,水,就是水,水成了老大难。干巴巴的干粮,有的已经快风干了,将士们即使饿的前心贴后心,也难以下咽。伙食哨的几瓮水一点也不敢动,哈三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些水都留给了几位大人和伤员,必须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用水。否则提头来见。

    官兵们倚在这炙烤如火的沙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两个时辰,找水源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方圆二十里都找过了,没有水,也看不见这茫茫大漠何处是尽头。

    李达近乎绝望了。到了晚上,一轮明月悬在空中,人无食,马无草,而且都没有水,一些马已经倒下了。

    气渐渐凉了,白的渴劲过了,大家又感觉到了寒意和饿,心里生出了无法言的悲凉和恐惧。这就是士气,士气低落时,败仗就会接踵而来。

    这时大家熟悉的风声来了,乌云一样的东西遮住了月光。这些该死的扁毛畜生,又来了。但是他们在使团原来的驻地盘旋着,片刻时间向新驻地飞过来,真如乌云压顶一般。

    哈三下令,列队迎担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沙蝠燕并没有进攻,盘旋一会儿,又乌云一般地飞走了。将士们愣了一会儿,紧接下来是一阵欢呼。

    李达也在双手夹额感谢圣上,感谢上苍。

    这时的陈鲁也在暗自庆幸,但是他陷入了沉思。昨晚上,沙蝠燕前赴后继,杀人犹恐不尽,人血吸得有滋有味,而且意犹未尽的样子,它们宁愿粉碎骨也不退缩,今是怎么了,是怕我老人家吗?还是惧于我老人家的威名?

    都不是,绝对不是。

    这些畜生和我老人家不熟?那是为什么,让他们选择了放弃?是什么让他们选择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美味佳肴。

    陈鲁在回忆,他们开始到了老营去攻击,可是到了新营却果断离开。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是大漠的坐地户。

    这时陈鲁感觉有沙子打在脸上,它的脚下起了一个一个旋风。

    他恍然大悟,这些畜生果然聪明。

    陈鲁急速向中军大帐冲去,大喊:“中使大人,快下令移营,回到原来的驻地。”

    李达狐疑地看着陈鲁,:“大家又累又饿,正好那些畜生飞走了,我们也好好休息一下,明也好启程找路。”

    陈鲁急了:“大人,来不及解释,赶快下令,迟了就来不及了。”

    纳兰看陈鲁着急的已经乱了方寸,赶忙:“中使大人,陈大人从来不乱话。”

    这话的有点扯,他陈子诚不乱话,官场上就没有乱话的人了。

    纳兰想的是,在正事上陈鲁从来不打诳语,少了一个前提条件,似乎多了一层讽刺和挖苦。这其实是对人心的自我臆测。纳兰不但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有几分戴高乐,有谄媚的意思,以求一点点获得陈鲁的谅解。

    但是陈鲁感觉到有几分其它味道。

    李达犹疑不定,又把哈三、闻达找来商量。哈三虽然对陈鲁不爽,但他算得上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民好公仆,对陈鲁的判断从来没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