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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孔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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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兰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纳兰,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机密,谁也不能告诉,奥,对了,有一个人能知道。”

    纳兰抹了一下眼泪,问道:“谁?”

    朵兰:“哈三。这样看来,他确实是一条汉子,就连你也没告诉。但又是一个蠢汉子,既然知道陈大人寿数不长,还能和他抢新娘子?”

    “姐姐,不要再提他了,真的,我这次从魏铭国回来,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朵兰:“对陈大人有感觉?”

    纳兰坚定地:“有,我一定要好好地陪他走完这段路。”

    “陈大人睁开眼了。”是喜子的声音。两人赶紧跑过去。

    陈鲁躺在上,眼睛叽里咕噜地乱转,想话,根本张不开嘴。纳兰:“眼仁左右乱转,一看就不是……”

    朵兰赶紧拉她一把,:“好人,对,一看就是好人。”

    李达也出来了,看看陈鲁,这时军医也过来了,把煎好的药给陈鲁喂下去。李达让大家去休息,纳兰抱着佩刀在帘子那里坐着,保护着两个大帐,一眼都不敢眨。

    第二卯正启程,大家都已经休整过来,士气高涨。陈鲁坐车,朵兰也坐在车上,李达下令,和陈鲁的车子在一起,或者一前一后,这样纳兰可以前后护侍。

    中午到了孔葛思,到这里需要补充辎重,前几已经派人来联络了,昨又派过来几个信使,这里的千户所名义上也是朝廷兵马。

    这里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李达下令打起执事,只是没有了以往的威仪。脱脱带领文武官员在官道上迎接,率领大家山呼舞蹈,跪请圣安,口称是四品卫佥事兼孔葛思守御千户所千户。

    李达听后微微一笑,真是比其他的千户高出一级,:“圣上时刻记挂着你们,记挂着这里的百姓,本使代圣上问候你们。”

    通译翻译过来,寒暄一阵,都是老路。脱脱问:“卑职怎么没见到陈老爷?”

    李达:“陈大人体欠佳。你们都起来吧,回衙门好生办差。”

    这时陈鲁的车子走了过来,朵兰打开帘子,陈鲁用蒙古话:“脱脱,你这头公驴,还想着我老人家呢?”

    脱脱的脸笑得像是绽开的蒲公英,紧走几步,:“卑职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陈老爷,你这么好的筋骨怎么病成这样?”

    陈鲁:“把耳朵凑过来。”

    脱脱赶紧凑过去,陈鲁:“能有什么病?没病,酒色过度,你懂的。”

    脱脱看了一眼旁边的朵兰,笑着:“卑职明白。你这车子太了,不适合养病,启程时卑职给你弄一个大的。”

    陈鲁:“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这个车翻个都费劲。别太大了,超过中使大饶就尴尬了。东西都备齐了?”

    脱脱:“备齐了,今还能喝点吧?中午已经备好了酒席,你不到场多没意思啊!”

    陈鲁:“我老人家就不去凑闹了,等从哈烈回来再会。”

    脱脱答应着,走到李达面前,:“老爷,不必扎营,到衙门里驻军即可。”

    李达:“不行,圣上严旨,不准在军民处号房子。”

    “那卑职也就不勉强了,扎营后全体官兵到衙门便饭,酒菜已经备好。”

    李达爽快地答应了:“好,一个时辰后到。”

    脱脱:“谢使,我们这就把补充的辎重送到大营。”完告辞而去,回去准备。

    哈三下令立寨扎营,不一会儿辎重都到了,还真有一个专门给陈鲁预备的马车,非常宽敞坚固,里面铺设齐全,甚至还有一个桌,背着文房四宝,和李达的车驾完全可以媲美。陈鲁听,让韩六儿赶过来看一下,十分欢喜。

    李达留下当值的哨兵守大营,自己开伙,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千户所。韩六儿、朵兰和纳兰留下来照顾陈鲁,把蛮台和亲兵也打发去吃酒。一直到太阳落山时,一队队官兵才返回大营。

    到了黑,哈三回来了,让蛮台告诉陈鲁,李达被留下过夜了,胡和也速也留在那里。哈三因为是三军主帅,不能留下。

    陈鲁病着,不能请符篆,哈三只好把剩余的几张贴在要紧处。这时官兵们差不多都知道陈鲁病了,一拨拨前来探望。韩六儿就让他们在大帐外面问安。陈鲁斜躺在上,微笑着向大家致意。

    朵兰着急,陈鲁这是强颜欢笑,坚持不了多久,给韩六儿使了一个眼色,韩六儿明白,去找了哈三,想阻止人们探望陈大人。

    哈三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严重,也吃了一惊,:“陈大人病的很重吗?”

    韩六儿只了一句:“很重。”告辞回去了。

    哈三心里涌起一丝内疚,想了一会儿,下令集合,对全体官兵声色俱厉地讲,任何人不准去探望陈大人。大家都一致认为,看起来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真的了,而且矛盾很深,都怕得罪哈三,也就不去探望了。陈鲁这才能好好地休息。

    到了晚上,大家发现,这里的气又变冷了,刚刚黑,飘了一阵雪花,只没了脚面子就停了,而且居然晴了,月色皎皎,白雪皑皑,一尘不染。

    陈鲁住在议事大厅,这里只有他们四人,蛮台等人在外面警戒,纳兰一会儿也不敢睡,全神戒备。

    到了二更,大营门前一片喊声,陈鲁也醒了,韩六儿出去让亲兵去打探,不一会儿回报,是千户所的秃子百户带兵围了大营,在大营门口一直到孔葛思河全是西域兵。秃子这里偷了他们的米。

    这时哈三已经出去了,下午接风时两人已经认识了,这次秃子见到了名义上的长官,口气也不客气,:“哈大帅,你们的辎重不够吗?”

    哈三本来看他来的就不尴不尬的,看他话没头没脑,一点礼数也不讲,也不客气,:“别绕弯子,,为什么围上我们大营?”

    秃子:“难道将军不清楚吗?”

    哈三不耐烦了:“我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有快放,本将没有时间和你们扯皮。”

    秃子:“我们接到牌票,你们要的东西都给了你们,每样东西都多给,你们为什么还偷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