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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人品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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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靖失了手,心情很不爽,脸也黑了,不耐烦嚷嚷:“你嚎什么嚎?”

    洛欢一吐舌头:“对不起,我错了。”

    阿史那靖狠狠白了她一眼,策马顺着白狐消失的方向跑去,洛欢见他生气了,连忙拍马跟上。

    才走了没几步,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马很有灵性,知道恶劣天气即将来临,不安的嘶鸣了几声。

    阿史那靖勒住缰绳,抬头望了望天:“不要紧,乌云一过就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就黑下来了,四周阴测测的,风里夹杂了一些腥气,暗沉沉的只能看到个人影,洛欢背脊发凉,声音有点发飘:“不会遇上狼了吧。”

    “净瞎说!”

    往往想什么来什么,洛欢的乌鸦嘴再次得到了证实。

    她分明看到,附近的草丛里出现了一团团绿幽幽的荧光。

    洛欢只觉得头皮都快要炸了,这么冷的天气她活生生吓出一身冷汗,大老远都听到她上下牙床打架的声音。

    阿史那靖到底见惯了当地人,比她沉稳多了,动都没动,就连马都比她淡定。

    洛欢摸索着拉住阿史那靖的披风:“怎么办啊?”

    阿史那靖叹了口气,不慌不忙道:“看来咱们俩儿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洛欢一字一顿,尽量让声音不抖:“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阿史那靖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我确定,不信你自己看。”

    洛欢往周遭望去,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要了命了,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被狼群给包围了,目测狼群规模还不小,起码有几十只。

    靠,还真要葬身狼腹了。

    不过她这个人有个优点,越是身处逆境,她就越能人品大爆发,瞬间化身狂战士,绝地反击。

    洛欢有点悲壮,她转头看了阿史那靖一眼,沉声唤道:“阿史那靖。”

    “干嘛?”

    “明年的今天,记得带上好酒好菜来这里看我!”

    说完她猛的拔出腰刀,呛的一声,寒光凌厉。

    狼群听到金属的声音,开始有异动,有格外凶猛的已经作势要往上扑了,洛欢刚要奔上去打算放手大杀,阿史那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哭笑不得:“你真傻还是假傻啊。”

    阿史那靖的笑怎么看怎么狡黠,像只狐狸。

    他从怀里摸出一根黑色筒状物,扣动了机簧往天空一抛,半空中爆开炽烈的白色烟火,把周遭百米都照的恍若白昼。

    洛欢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只听到阿史那靖暴喝一声:“走!”

    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往前方狂奔。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周遭渐渐亮了起来,天空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湛蓝高远,阳光重新照在身上暖暖的,一扫刚才的阴森冷酷。

    洛欢心有余悸,这漠北的气候果然变幻莫测,生存环境这么恶劣,难怪人烟稀少。

    阿史那靖一直紧挨着洛欢,见洛欢的脸在阳光下惨白惨白的,似乎还没回过神,又想到刚才洛欢拔出弯刀打算拼命,那种豪气干云的样子,暗自好笑,伸手想帮她抚去颊边的碎发。

    谁知洛欢杏眼圆瞪,气鼓鼓直勾勾的瞪着他:“好哇,你小子耍我,故意让我出丑!”

    阿史那靖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差点惊了狼群。要是狼扑上来,咱们俩可真交代了。”

    洛欢连惊带吓,有点累了,摆摆手:“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争。”

    马早就跑累了,两人任由马随意的踱步,谁也没说话。

    洛欢忽然想起了阿史那靖用来脱险的那个类似照明弹的东西,从这些天洛欢的观察来看,北辽的军事实力还停留在马背弯刀的冷兵器阶段,应该说相当的落后,而阿史那靖一出手就是照明弹这么高级的玩意儿,这引起了洛欢的注意。

    阿史那靖见洛欢忽然不说话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凑过脑袋道:“想什么呢?”

    洛欢道:“你刚才那个吓退狼群的东西很有意思嘛。”

    阿史那靖一脸得意:“那当然了,不到性命攸关,我还真舍不得用。”他压低声音神秘道:“这东西在北辽也找不出几个来。用一个少一个。”

    洛欢奇道:“既然这东西这么好,多做几个不就是了。”

    阿史那靖的语气充满遗憾:“谁不想啊,不过只可惜配方早就失传了。”

    “哦。”

    两人渐渐走到一处山坡背风处,阿史那靖举起马鞭指了指前面:“去那里歇一歇吧,一会儿我的亲卫会找到咱们的。”

    洛欢看了看天,有点犹豫,阿史那靖道:“你不用担心,刚才那个地方下过雨,雨水冲散了人的气味,狼群不会追来的。”

    洛欢也实在有些累了,溜下马就要往地上坐,被阿史那靖拦住了:“你是不是女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解下了披风在地上铺好,洛欢有点不好意思:“你会冻着的。”

    阿史那靖脸色一沉:“叫你坐你就坐!”

    洛欢乖乖坐下,阿史那靖挨着她也坐下,递给她一个皮质的酒袋:“喝一口你就不冷了。”

    酒很烈,洛欢喝了一口就被呛的直咳嗽,阿史那靖鄙夷道:“真没用。”他嘴上不好听,手还是很关心的帮她拍了拍背。

    那酒喝习惯了也觉得还不错,洛欢喝了一口又一口。

    阿史那靖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想心事。

    洛欢刚咽下一口酒,忽然听到阿史那靖的声音幽幽的:“你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吗?”

    他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洛欢有点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他。

    阿史那靖道:“我哥哥叫阿史那朔。”

    阿史那朔这个名字洛欢听说过,据说他是北辽的一个传奇英雄,关于他的故事,完全可以写一部百万字以上的人物传记。他十岁就能猎白狼,十五岁就能带兵上阵杀敌,所向披靡,威震八方,一生从无战败记录,是北辽人心目中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偶像和男神级的人物。

    正是因为他带兵镇守北辽边境,周辽两国的边境才得以维持长时期的和平。

    只可惜天妒英才,这位大英雄英年早逝,很年轻就陨落了,他一死,周辽边境立刻陷入混乱,大周挥师北上,两国交战北辽节节败退,后来北辽让出了十座城池,并把阿史那靖派到大周当质子,这场混乱才得以平息。

    关于阿史那朔的死因,官方的说法是疾病暴毙,但是民间流传了很多野史,什么他本来是天上的战神啊,劫满之后就返回天庭了啊,什么他爱上了仙女,化成了一座山啊,总之怎么玄怎么传。

    而阿史那靖冷不丁提到阿史那朔,似乎有故事要说。

    阿史那靖的目光浮浮的落在前方的某一处,眼底有些哀伤和唏嘘,缓缓道:“他是被宴长风一箭射死的。”

    洛欢心头一惊,两眼直直盯着阿史那靖专注看着前方的侧颜。

    阿史那靖继续道:“我哥哥比我大整整十岁,他是在带兵守关的时候,和宴长风认识的。”

    阿史那靖说起这段往事,用的是一种淡淡忧伤的语调,没有仇恨和愤懑。

    作为一个感性女子,洛欢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在感业寺跟我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只不过男主角不是你,是你哥哥阿史那朔。”

    阿史那靖点点头:“是的,的确如此。”

    想不到宴长风和阿史那靖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宴长风真正的情人原来是阿史那朔。

    洛欢不解道:“既然他们这样相爱,宴长风为什么要杀你哥哥,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帮我哥哥报仇对吧?”

    阿史那靖苦涩一笑:“其实宴长风不是故意射出那一箭的,她也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她当时已经怀了我哥哥的孩子,原本他们已经商量好双双归隐的。”

    阿史那靖说起这些过往,语气怅然伤感,洛欢听了大为震动,想不到宴长风居然还有这么痛苦的过往,她误杀爱人,那样的一幕,该是何等的惨烈啊。会不会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成为宴长风心底最深刻和惨痛的伤疤?

    她忍不住问道:“那个孩子呢?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