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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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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拿着刀在破口处比划了几下,点头道:“看刀口,确实是这把刀割的。”

    “顾二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郭嬷嬷一直隐忍的怒火,勃然而起。

    “自古成王败寇,我们既然输了,自然无话可说。”顾二妮白着一张脸,嘴角还挂着血痕,阴恻恻地惨笑。

    “她现已承认,你们俩助纣为虐,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现下不说,到了衙门再喊冤,那可就太迟了!”郭嬷嬷转头狠瞪了贾敏和彭珍珠一眼。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干,不关我的事。”彭珍珠似乎吓傻了,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我们昨夜只用了平安的暗语,你是怎么知道一长两短代表的是危险?”贾敏突然抬起头,说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若不是因那石头敲击出的暗语迷惑了她们,她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上当!她想了一整夜都没想明白,这会儿若是不问个清楚,真是死不瞑目!

    “你以为这种暗语是你们自个凭空编造的吗?山里人喊山的号子比你们这个复杂多了,顾二妮不过是把号子改成了敲石头,你们就真当自个了不得了?”顾青竹偏头,朝她轻蔑地一笑。

    贾敏颓然倒地,千算万算,终究是错算了!

    郭嬷嬷盯她们看了会儿,一个疯疯癫癫,一个哑口无言,想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遂开口对身旁看门婆子说:“事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些个祸害留不得,你赶快出去寻了巡街的衙役来,直接报官送衙门,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

    闻言,彭珍珠栽在地上不肯起来,挣扎大叫:“不,我不要坐牢!”

    正当几个婆子差点扭不住拼了蛮力的彭珍珠时,谭子衿忽然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惊讶地问:“嬷嬷,这是怎么了?”

    “啊呦,都是老奴无能,没把织坊管好,给大小姐添乱了。”郭嬷嬷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谭子衿一把拦住她的胳膊道。

    “都是这几个胆大作妖的丫头,为着一点私怨,一面编排谣言,恐吓旁人,一面半夜潜进织坊,破坏机子,昨儿幸亏被青竹发现逮着了,今早刚审过,这会儿都认了,正打算找衙役报官去。”郭嬷嬷一说起来,怒不可抑地指着顾二妮三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哦?竟然有这等事,想我德兴从未亏待过人,女孩子家的一点私怨,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倒想听听这是谁的主意?”谭子衿听闻,面上并不恼,反倒饶有兴趣地问。

    旁边的婆子很有眼力劲儿的,将谭子衿让到案几后的椅子上坐。

    “顾二妮,你来说!”郭嬷嬷伸手一指,点名道。

    “我与顾青竹是堂姐妹,无论在乡下,还是在这里,她凡事都要强压我一头,之前用一碗面赢我,现下霸着双缴机赚独一份的钱,我不服,我要她身败名裂,滚出织坊!”这会儿顾二妮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叫嚷自个的怨恨。

    当她畅快发泄的时候,郭嬷嬷附在谭子衿的耳边,简短地说了几句话。

    “在这之前,你们打架,被郭嬷嬷罚刷了一个月茅厕,当真不长记性?还有,你的刀哪来的?再说,你可知故意破坏东家财物会受到什么责罚吗?”谭子衿定定地看着她。

    她根本不相信,一个乡下丫头能有这种心思缜密的布局。

    “大不了,我的工钱不要了,都赔给你!”顾二妮梗着脖子道。

    “姑娘,你想得太简单了,根据大黎律法,偷盗财物,价值十两者,杖责二十起,破坏财物,除如数赔偿外,价值五十两者,杖责二十,每增加十两,加杖十下,我这一台缫丝机都得一百两,双缴丝机价钱翻倍,你算算,你有几条命够挨过这顿杖责?”谭子衿面上渐冷,沉声道。

    “啊!”宛如晴天霹雳,顾二妮万万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我可不要被活活打死啊!”彭珍珠吓得全身发抖,她指着贾敏尖叫:“都怨你,都怨你,出得什么馊主意!”

    谭子衿眼中碎芒一闪,佯作恍然大悟道:“看来,你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此话一出,情形突变,众人一时屏住呼吸,工坊中鸦雀无声,似乎能听见冰块一丝丝融化的声音,更觉周遭冷意森然。

    “不不不,你胡说,碧桃姐不是这么讲的!”贾敏瑟瑟发抖,惨白着一张脸,犹不相信地说。

    “碧桃?昌隆钱家三小姐的丫头!”谭子衿眉心紧拧,美目微瞪。

    “大小姐,她……”贾敏突然止住,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个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断了回钱家的后路。

    “什么大小姐,这也带自封的?你还不快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个臭丫头!”郭嬷嬷气得亲自去拧她胳膊上的嫩肉。

    钱家三小姐,也就是贾敏口中的大小姐钱漫,最近也开了织坊,不仅在蚕市上与谭家争蚕茧,还借着她大哥二哥的势力,强行要木器行先交割她初夏才定的织布机,也就是要强抢谭子衿早先预定好的机子。

    木器行两边不敢得罪,只推说没做好,一直拖着,导致两家都拿不到,眼见着已经错过了夏衣,再迟,恐怕只能织冬季袍料。

    谭子衿正为此着急上火,四处奔走,却屡屡碰壁,这会儿,出了这件事,只怕不是偶然,但若是利用得好,或能为德兴争一线生机。

    贾敏眼见着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现下哪怕咬掉舌头,也无济于事了,她只得低头如实说:“碧桃姐用我的卖身契交换,让我无论如何混进织坊,拖延缫丝,最好让织坊开不下去,可顾青竹太厉害了,两天就学会了,我一直不断给她找麻烦,可她不仅没事,后来还学了双缴丝,反而缫丝速度更快,我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实指望能把她赶走。”

    “那日钱二爷也是为你来的吧,他们兄妹倒是一心!”郭嬷嬷细思之下,不免惊惧。

    “大……三小姐嫌我不得用,几次派人催我,后来二爷专门来了一趟,我晓得他这是最后通牒,我只能拼了。”贾敏说完这些,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卸了,反倒轻松了。

    “难怪隔三差五的有人来见你,前几日还送来一个长包袱,想来就是这把刀。”看门的婆子突然想起来道。

    “你拿命为自个主子拼,何苦连带我们!”彭珍珠大叫着,扑上去撕扯贾敏。

    “你没得我好处么,你这个靠不住的疯子!”贾敏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顾二妮则傻愣愣地瘫在地上,犹如做了一场最荒唐的梦,她原以为她们都是为了她,却不知自个才是那个最愚蠢的被利用者,若不是谭大小姐明察秋毫,自个到死都不知自个是咋死的!

    她也突然想明白了一点,郭嬷嬷为什么不教她双缴丝,就因着她是昌隆酒坊胡管事家的大娘子介绍来的,郭嬷嬷防她还防不过来,怎会教她!

    “她是罪有应得,谁也救不了,你们还有啥说的,只要有她的罪证,你们两个可以酌情处理,其他人与她们有瓜葛的趁早说,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另外,告发属实的还有赏金拿。”郭嬷嬷势要彻底铲除织坊里的毒瘤,大手一挥道。

    底下的女孩子适才全懵了,这会儿醒过味来,不由得细想自个或身边人是不是和贾敏有过特别的交集,又或者谁谁谁,说过什么不好的话,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无论是为了自个的清白,还是冲着赏金,一个个都绞尽脑汁地琢磨。

    顾青竹也有一阵恍神,在她眼里一场简单的捉贼,竟演变成了如此复杂的阴谋,这也太可怕了,这一切,反倒印证了她初见贾敏的感觉,贾敏,假名,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大丫紧紧攥着顾青竹的胳膊,小声嘀咕道:“乖乖,这比戏文还刺激!”

    “可吓死个人了,难怪贾敏总找咱们的茬!”顾小花绞着手道。

    “看,那些人都去郭嬷嬷那里告发了。”方玲扬手一指。

    只见有七八人围着郭嬷嬷,不知在说什么,顾青竹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杨大妞,她不禁放眼全场去找,却见她蹲在角落里,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顾青竹心里不禁叹息一声,她倒是个可交的朋友,但她遇人不淑,这会儿,就算她不告发贾敏等人,旁人也会把矛头指向她的。

    果不其然,很多人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她,有两个女孩子更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生拉硬拽到郭嬷嬷跟前。

    可是,郭嬷嬷似乎不想为难老实人,问了她几句话,就挥手叫她走了。

    最后,经过乱糟糟几轮怀疑告发,贾敏又落实了四五桩罪责,但都是小事情,比如把脏水淋在别人洗好的衣服上,往人家汤里吐口水等等。

    贾敏这会儿,可真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些事,连她都记不甚清了,旁人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已无力辩解,死路一条的人,还怕多几桩罪责么。

    闹哄哄一上午,郭嬷嬷将无关人等人都打发去吃饭,偌大的工坊里只有谭子衿、郭嬷嬷、顾青竹和三个面如死灰的人。

    “都是德兴把关不严,害顾姑娘吃了这么多苦,今儿这事还多亏姑娘机智,谭家向来奖罚分明,嬷嬷一会儿要多多奖赏才是。”谭子衿浅笑盈盈地说。

    她生得美,柳眉樱唇,粉面桃腮,穿着一身杏色撒花烟罗裙,端庄大度,风华卓然,笑起来,让人宛如三月春风拂面,温和暖心。

    “是是是,老奴一定不会亏待她的。”郭嬷嬷垂手站在一旁,连连点头道。

    站在一旁的顾青竹矮身施礼:“谢谢谭大小姐的奖赏,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小姐可否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