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经历、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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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劳示意阎岫将他扶起来，三个人走到实验台边倒塌的石柱上坐下，他轻叹一声，说道：
“十年前，我因为反对他们而被排挤，之后便几经流转，被送到这颗矿星上……”
伯劳诉说，阎岫与阎淼倾听，这个过程中阎岫几乎处处惊讶。
比如，当伯劳说道那些人十几年前就企图将某些动物与人的基因相融合，企图制造出超级人类的事情，其实在七八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时，他是非常震惊的。
因为据他的了解，那个时候的对于人类的基因改造是被所有的国家，或者说地球联盟所禁止的，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发展出辉煌的成果，很难想想那些人身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
又比如，当伯劳说道自己是被强行进行了基因改造之后才被送到这里时，更是愤怒地一拳打碎了一个实验台，上面古老的仪器散落一地，好多都摔坏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阎岫愤怒，但随即便想起自己的某些事，最终长叹一声，说道：“你继续吧……”
“……他们将我留在这里，划了一块矿区给我，并且留下一些老旧的实验器材，说要是我能在二十年之内将被改造的基因还原，那么久让我回归正常社会……”
“可是这才十年，你就变成了那副鬼样子？”阎岫接茬，指了指不远处那一堆残渣，讥讽道：“那帮吃粪长大的烂东西说的话你也信？”
“呵呵……”伯劳苦笑，说道：“不得不信……你要知道，我除了这方面的能力之外没什么活命的本事了——不过他们也还算良心，有人给我送吃的……不过算算时间，送饭的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怕是他们已经算到时间，我已经变成怪物了，也就不需要吃东西了……”
阎岫听完一愣，忽然问道：“也就是说，现在的你，还是那个被改造过的人？你的基因还没有被还原？”
“没有，还是有可能变成那种怪物——而且会更加厉害——我能感觉到，那些被插入的基因在进化，会逐渐地弥补自身的不足，最终成为几段‘完美’的基因……”伯劳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这变化让阎岫和旁听者阎淼紧张起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不过伯劳传奇许久，身上没有出现鳞片与甲壳，头上也没有出现犄角，手上也没有也没有利爪的生长，便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阎岫不解。
“……唉！”伯劳长叹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他们真的根本就没有想让我恢复，也没有想让我回到正常的社会，他们只是把我作为一个基因培养的实验体来给他们培养所需要的基因片段！”
阎岫再次一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那几个人，已经不能用死亡来终结了。而且我想，不只是你，还有更多的‘基因培养体’存在于人类统治星域的各个角落等待着被收割……”
这回，轮到伯劳怔住了，他在阎岫说完之后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还在那些人手下的研究团队做一个研究员的时候，曾经听到的话……
——“我们的生产原料遍布全宇宙，我们的工厂是整个人类统治的星域……”
当时的他将这当作是一种激励，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而他听到这句话的时间，是二十年前，也就是说，那帮人已经至少将基因培养这件事经营了二十年，而真正的时间，没有人知道！
看到伯劳久久不语，阎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顿时让伯劳惊醒过来。
“行了，现在才明白早就晚到猴年马月了，还是想想，你被改造的基因，究竟能不能还原——在你下次变成怪物之前。你刚才已经很难打了，进化之后，我可能不是对手。”
“……我……其实这十年来，我还是有一点收获的。”伯劳说着，示意阎岫将他扶起，按照他的指示走向那台粒子加速器。
伯劳指了指加速器下边露出来的一角白色，说道：“在这下边，孩子，把它挪一挪你就看到了。”
“交给我吧。”阎淼提了提气，双手搭在那一米高的加速器外壳上，使劲一推，整个加速器慢慢移动，露出下面的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磁盘。
“你还在用这么古老的东西存储数据？就不怕损坏了？”阎岫看到那老旧的移动磁盘，心里有些虚，生怕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研究心血没了。
“放心，这只是外壳老旧，里面的核心是用十几年前才出现的量子存储技术制造的存储器，即便用锤砸碎了也可以修复。”伯劳说着，伸手从阎淼手里拿过存储器。
“……好吧，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怎么读取？”
“你等着。”伯劳挣脱阎岫的搀扶，在自己前面的实验台边缘摸索，只听“咔哒”一声，他面前的实验台台面打开，一排排全息投影屏在半空中展开。
屏幕总共二十个，但却有十七个屏幕上闪烁着红光，有接连不断的“警告”字样弹出；剩下的三个则是一切正常，显示着矿洞之中三个地方的影像。
“这是我拼凑出来的东西，勉强能用，但是没有数据接口，所以需要弄来一个自律机器，改造一下……”伯劳说着，伸手在几排按键上点了几下，说道：
“来了，帮我拆了它——”
伯劳冲着门口一指，阎岫和阎淼便听到了自律机械飞行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冲向门口，只听咔嚓咔嚓一顿乱响，几分钟之后，两人一个捧着自律机械核心，一人拉着一堆残骸走了进来。
“……你们也太……”伯劳实在是没有多少的行动能力了，他看了看拖拉着机械残骸的阎岫，对阎淼说道：
“孩子，你过来，听我指挥，将那些连接线连好——阎岫啊，你就看着就好了。”
阎岫：“……”
“好嘞，大叔你请说。”阎淼兴奋，他这可是第一次做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嗯，这个，连在这里……那一条在……我看看，这里不对，那边两个换一下，好了……还有几处，是这个样子……”
十几分钟后，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自律机械核心就通过原始的连接线与实验台中的显示屏相连，伯劳又示意阎淼将存储器插在核心的数据接口上，而后，三个显示屏顿时一花，没了画面。
但很快，无数的雪花点就被一个个文件的图标取代，伯劳操作着屏幕，打开一系列文件给两个人看，并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我最近的一些研究资料，上面记录了一年内我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还有我对自己的复原改造过程，你们看看吧。”
阎淼抬头，看到那一串串的数据与专用术语，顿时感觉头大——并不是因为多，而是因为看不懂……
但阎岫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惊讶地说道：“你还在往你的基因里插入片段？”
“嗯，有过一次，不过失败了，它们没有成功表达，否则你现在看到的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伯劳说着，将另一个屏幕移动过来，指着上面说道：
“这是最初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录的关于自己的数据，你可以对比一下。”
阎岫接过屏幕，仔细对比两者的不同，很快就说道：“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哪里还是人类的基因，还有，你在十年前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吧！？”
“呵，是啊，”伯劳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早就不是人类了，可是……我还想变回人类，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怪物！只是……没有机会了……”
伯劳示意阎岫将他扶起来，三个人走到实验台边倒塌的石柱上坐下，他轻叹一声，说道：
“十年前，我因为反对他们而被排挤，之后便几经流转，被送到这颗矿星上……”
伯劳诉说，阎岫与阎淼倾听，这个过程中阎岫几乎处处惊讶。
比如，当伯劳说道那些人十几年前就企图将某些动物与人的基因相融合，企图制造出超级人类的事情，其实在七八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时，他是非常震惊的。
因为据他的了解，那个时候的对于人类的基因改造是被所有的国家，或者说地球联盟所禁止的，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发展出辉煌的成果，很难想想那些人身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
又比如，当伯劳说道自己是被强行进行了基因改造之后才被送到这里时，更是愤怒地一拳打碎了一个实验台，上面古老的仪器散落一地，好多都摔坏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阎岫愤怒，但随即便想起自己的某些事，最终长叹一声，说道：“你继续吧……”
“……他们将我留在这里，划了一块矿区给我，并且留下一些老旧的实验器材，说要是我能在二十年之内将被改造的基因还原，那么久让我回归正常社会……”
“可是这才十年，你就变成了那副鬼样子？”阎岫接茬，指了指不远处那一堆残渣，讥讽道：“那帮吃粪长大的烂东西说的话你也信？”
“呵呵……”伯劳苦笑，说道：“不得不信……你要知道，我除了这方面的能力之外没什么活命的本事了——不过他们也还算良心，有人给我送吃的……不过算算时间，送饭的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怕是他们已经算到时间，我已经变成怪物了，也就不需要吃东西了……”
阎岫听完一愣，忽然问道：“也就是说，现在的你，还是那个被改造过的人？你的基因还没有被还原？”
“没有，还是有可能变成那种怪物——而且会更加厉害——我能感觉到，那些被插入的基因在进化，会逐渐地弥补自身的不足，最终成为几段‘完美’的基因……”伯劳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这变化让阎岫和旁听者阎淼紧张起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不过伯劳传奇许久，身上没有出现鳞片与甲壳，头上也没有出现犄角，手上也没有也没有利爪的生长，便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阎岫不解。
“……唉！”伯劳长叹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他们真的根本就没有想让我恢复，也没有想让我回到正常的社会，他们只是把我作为一个基因培养的实验体来给他们培养所需要的基因片段！”
阎岫再次一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那几个人，已经不能用死亡来终结了。而且我想，不只是你，还有更多的‘基因培养体’存在于人类统治星域的各个角落等待着被收割……”
这回，轮到伯劳怔住了，他在阎岫说完之后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还在那些人手下的研究团队做一个研究员的时候，曾经听到的话……
——“我们的生产原料遍布全宇宙，我们的工厂是整个人类统治的星域……”
当时的他将这当作是一种激励，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而他听到这句话的时间，是二十年前，也就是说，那帮人已经至少将基因培养这件事经营了二十年，而真正的时间，没有人知道！
看到伯劳久久不语，阎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顿时让伯劳惊醒过来。
“行了，现在才明白早就晚到猴年马月了，还是想想，你被改造的基因，究竟能不能还原——在你下次变成怪物之前。你刚才已经很难打了，进化之后，我可能不是对手。”
“……我……其实这十年来，我还是有一点收获的。”伯劳说着，示意阎岫将他扶起，按照他的指示走向那台粒子加速器。
伯劳指了指加速器下边露出来的一角白色，说道：“在这下边，孩子，把它挪一挪你就看到了。”
“交给我吧。”阎淼提了提气，双手搭在那一米高的加速器外壳上，使劲一推，整个加速器慢慢移动，露出下面的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磁盘。
“你还在用这么古老的东西存储数据？就不怕损坏了？”阎岫看到那老旧的移动磁盘，心里有些虚，生怕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研究心血没了。
“放心，这只是外壳老旧，里面的核心是用十几年前才出现的量子存储技术制造的存储器，即便用锤砸碎了也可以修复。”伯劳说着，伸手从阎淼手里拿过存储器。
“……好吧，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怎么读取？”
“你等着。”伯劳挣脱阎岫的搀扶，在自己前面的实验台边缘摸索，只听“咔哒”一声，他面前的实验台台面打开，一排排全息投影屏在半空中展开。
屏幕总共二十个，但却有十七个屏幕上闪烁着红光，有接连不断的“警告”字样弹出；剩下的三个则是一切正常，显示着矿洞之中三个地方的影像。
“这是我拼凑出来的东西，勉强能用，但是没有数据接口，所以需要弄来一个自律机器，改造一下……”伯劳说着，伸手在几排按键上点了几下，说道：
“来了，帮我拆了它——”
伯劳冲着门口一指，阎岫和阎淼便听到了自律机械飞行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冲向门口，只听咔嚓咔嚓一顿乱响，几分钟之后，两人一个捧着自律机械核心，一人拉着一堆残骸走了进来。
“……你们也太……”伯劳实在是没有多少的行动能力了，他看了看拖拉着机械残骸的阎岫，对阎淼说道：
“孩子，你过来，听我指挥，将那些连接线连好——阎岫啊，你就看着就好了。”
阎岫：“……”
“好嘞，大叔你请说。”阎淼兴奋，他这可是第一次做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嗯，这个，连在这里……那一条在……我看看，这里不对，那边两个换一下，好了……还有几处，是这个样子……”
十几分钟后，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自律机械核心就通过原始的连接线与实验台中的显示屏相连，伯劳又示意阎淼将存储器插在核心的数据接口上，而后，三个显示屏顿时一花，没了画面。
但很快，无数的雪花点就被一个个文件的图标取代，伯劳操作着屏幕，打开一系列文件给两个人看，并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我最近的一些研究资料，上面记录了一年内我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还有我对自己的复原改造过程，你们看看吧。”
阎淼抬头，看到那一串串的数据与专用术语，顿时感觉头大——并不是因为多，而是因为看不懂……
但阎岫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惊讶地说道：“你还在往你的基因里插入片段？”
“嗯，有过一次，不过失败了，它们没有成功表达，否则你现在看到的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伯劳说着，将另一个屏幕移动过来，指着上面说道：
“这是最初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录的关于自己的数据，你可以对比一下。”
阎岫接过屏幕，仔细对比两者的不同，很快就说道：“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哪里还是人类的基因，还有，你在十年前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吧！？”
“呵，是啊，”伯劳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早就不是人类了，可是……我还想变回人类，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怪物！只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