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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结中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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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妆两日未回宫,她就住在旧宅。有冷安,有羽儿,有懿轩。红妆心想着,可能这就是当下最好的状态,最好的时光了。

    她不知道宫中的晚沐锦会怎么想。她只是想一个人呆在外面,就像很多时光都是偷来的。

    清晨里的空气很好,只是有着厚厚的云层。红妆在屋外的梧桐树下静坐着,一阵风吹过,花瓣翩翩而落。不似梨花那般凄美,也不似桃花那般灿烂炫目。但却在不经意间惊鸿于心。

    梧桐花落,并不像梨花桃花那般。梨花桃花落,是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在微风中飘洒,而梧桐不然,而是整朵花连同柄一起,在风中急速旋转而下,仿佛对树没有一丝留恋。红妆缓缓的弯下腰,似乎是想要捡起那朵落在身前的,只是不知为何,手指快要接触到花朵的时候,她微微一滞停在了哪里,轻声一叹,脸上出现疑似无奈与悲凉。

    “小姐,准备好了。”茉羽儿在红妆身后缓缓的说道。

    “嗯。”红妆轻轻的回头,慢慢的转动着轮椅,伸手接过茉羽儿手中的东西。薄唇轻起,“你带着懿轩留在家中吧,冷安随我去一趟落霞山。我回来的时候再去看奶娘。”

    红妆的眉眼间愁绪萦绕。懿轩推开门缓缓的走了出来,说道:“娘亲,我和你去吧,让冷安姑姑和羽儿姑姑留在家中。反正你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听到他的话语,红妆微微蹙眉,说道:“我让你冷安姑姑跟着是要帮我拿东西,你?拿得动?”

    懿轩见红妆一副鄙视他的样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娘亲啊,都说了看人不能看表面,你是看你儿子玉树临风但是不代表弱不禁风。”小小的脸庞上带着小大人的深沉色彩,硬是把红妆弄得哭笑不得。

    他蹦跶着走到红妆身后,将红妆抱着的东西接了过来,捆绑一下挂在了红妆的轮椅后背上,推着红妆缓缓的走了出去。冷安和茉羽儿看着已经走出去的母子,回头微微对望,相视一笑。

    懿轩还没有满四周岁,可原来的小世子已经是六岁的孩子了,红妆坐在轮椅上,和红妆一般高。幸好是清晨,路上的行人不多,有的也是神色凝重来去匆匆的人。他推着红妆走着。天空微微的飘起了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似乎每一年都是。

    “娘亲,下雨了。”懿轩轻声说道。

    红妆一路上似乎都没怎么说话,她静静的坐着,思绪恍惚飘到了远方,听到懿轩这样说起,她才茫然回神,撑开了雨伞。回头看着懿轩说道:“过来吧,不用推的。”说着拉过了懿轩。她自己微微的转动着轮椅,懿轩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她微微一笑,无论如何,最后上天给她一个孩子,是不是最后给她的恩赐?

    “娘亲,咱们还回凤城吗?”懿轩轻声问道。

    红妆侧眸望着他,问道:“你喜欢凤城还是帝都?”

    “我在哪儿都行,只要和娘亲在一起,只是儿子觉得,娘亲应该会比较喜欢凤城。”

    红妆微微的沉思着,说道:“其实娘亲最喜欢燕城,每一年都能够看到漫天大雪纷纷而至。”红妆看着懿轩,温和的说道。

    “你想回凤城了?”红妆轻声问道。

    “不是。”他耷拉着小脑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心情。

    红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回凤城,是因为帝君。轻声说道:“若是可以的话,娘亲尽量带你回凤城,凤城的皇爷爷很好,不要担心。”

    懿轩抬头看着红妆,急忙说道:“娘亲,儿子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似乎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红妆轻轻的抚了抚他的额头,眼里都是宠溺。在心里轻声说道,傻孩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娘亲,我没有把他当成是我的皇爷爷,我只是听说他对小世子很好,所以我”红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越发的心疼了起来。

    “没事,有时间咱们就回去。”

    “好。”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红妆却很多心事沉在了心头,挥之不去。

    落霞山,还和当年一样,红妆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还要来这里,是祭奠死去的自己?还是祭奠死去的家人。

    懿轩看着红妆的神情,有些难过。那一年的岁月,他亲眼所见。那个人是那样的狠心。若不是如此,娘亲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他不会原谅他!

    “娘亲,咱们不上去了吧。”红妆看着那陡峭的悬崖,自嘲的笑了笑,她也上不去了。

    漫天飞舞着的冥币,红妆和懿轩轻轻的撒着,母子都不说话,风很大,雨水打湿了红妆的裙摆,这样的风雨,似乎只是在哭泣,在惦念。她离开几年,从未回来过。她在心中千回百转,所有的岁月将一去不复返,所有的曾经也都是物是人非!

    那些撒下的东西,不知道会随风飘往何处,红妆沉默着,懿轩轻轻的牵起红妆的手,微声说道:“娘亲,你以后还会来吗?”

    红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回这里来了。”

    红妆看着懿轩,她不知道她还该不该回宫,尔虞我诈,不见血的厮杀,宫妃斗,大臣斗,皇子斗,龙座斗。阴谋、暗谋,明枪、暗夺,这天下真的是污秽密集之地。这江山太沉重了,繁华过往,终究他们都没错,错的只是生错了人家。

    “轩儿,若是娘亲决定留在这帝都围城,你会不会怪娘亲?”红妆微声开口问道。

    懿轩似乎有些不解的望向红妆,沉思了片刻,眼神微微一闪,说道:“娘亲喜欢这皇城吗?”

    红妆轻轻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为何咱们要留在这里?”

    红妆怔怔的而看着他,许久才说道:“因为他在这里。”

    “他将你伤到此处?娘亲还是无怨无悔吗?”

    “你怎就知?娘亲没有伤过他?”红妆微声反问道。母子谈论着这样的话题,似乎有些太沉重了。

    红妆说出这样的话语,懿轩有些愕然。从他的记忆中,这个男子从没有存他的母亲好过,他只是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好,好的可以下令杀死他的母亲。可是过去的很多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去定论谁对谁错。

    懿轩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娘亲是这么傻的么?”

    红妆微微蹙眉,说道:“你娘亲才傻!”红妆一时失语,懿轩定定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我娘亲。”红妆愕然。

    红妆带着懿轩去了奶娘的墓地,母子静静的跪在坟前,说了很多话。最后起身离去。

    晚沐锦站在千秋殿的回廊处,他的双眸好比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痛苦已经让他麻木。外面的雨夹着风,有些微凉的冷。李钦站在身后,无奈的说道:“陛下,外面风大,回屋吧。”

    “她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晚沐锦的声音微沉,饱含着多少心酸。似乎在问李钦,似乎又是在问自己。

    “陛下,属下去找,一定将阿九姑娘给陛下带回来。”朱雀站在身后沉声说道。

    “她若是不回来,朕又能如何?她若是回来了不开心,朕又能怎样?只是放她走,她又能够去哪儿?与其让她颠沛流离的在尘世中,不如就把她留在朕的身边。”晚沐锦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瞬间冰凝。

    红妆和懿轩回来的时候,旧宅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妖。”他站在庭院的门口轻唤道。

    听见这个许久不曾听见的名字,红妆在雾雨朦胧中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到了一身锦绣华服的他。红妆不曾想到他会来帝都,一时间有些失神的望着他。懿轩站在红妆身旁,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许久之后,红妆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他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依旧还在,似乎红妆对他说的话语,他都没有听到一般。

    “你娶亲了不应该再府中陪着你的娇娘子吗?怎么来我们帝都了?”懿轩缓缓的开口,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楼谨脩微微的看向懿轩,有些不解的望着红妆,问道:“他是?”

    “她是我娘,你说我是谁?曾经在庭院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和我吵架的麽?”懿轩在生气?

    红妆看着他,有些不解。

    “就是你?”楼谨脩说着缓缓朝红妆走了过来,推着她进了屋子。

    楼谨脩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孩子,怎么感觉越发的熟悉。红妆微微回头看向楼谨脩,见他呆呆的看着懿轩,沉声说道:“二殿下有什么疑问?”

    “没有。”楼谨脩接到红妆的目光急忙说道。

    “小姐,都淋湿了。”茉羽儿缓缓的来到红妆身旁着急的说道。

    红妆回头看了一眼懿轩,说道:“懿轩衣服湿了,先给他换上。”红妆刚说着,只见冷安已经走到了懿轩的身旁,收起了滴水的雨伞。

    那天晚上,懿轩早早的就睡下了,红妆让冷安和羽儿也去休息了。只剩下了红妆和他,两人静静的坐在火炉旁边,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红妆先说了起来,只是话语一出,楼谨脩的脸色骤然变冷。

    “你和薛晨不是大婚了吗?怎么赶到帝都来了?”红妆轻声问道。

    楼谨脩有些失神,他说过一世相陪,终究还是十里红妆去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回道:“你在帝都,我为什么不能来帝都?”

    红妆无奈的一笑,说道:“二殿下当然能够来帝都,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听说你中毒了?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红妆看着他,说道:“二殿下消息灵通啊,是阴姬寒告诉你的吧。”

    “小妖,你哥哥,他有她的苦衷,你不要怨他。”

    红妆微微皱眉,怔怔的回眸看着楼谨脩,说道:“你也知道?”

    “我”

    “你知道也不为奇,因为你们本就挺好的。只是我现在要告诉二殿下的是,我和他已经两清了,那我和二殿下似乎也是没有太多什么关系的。二殿下说是吗?”红妆的脸色有些苍白,映着火光,微微的泛红。

    楼谨脩抿着唇,久久的不曾说话。红妆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那一年冬天的时光。依旧是细雨霏霏,依旧是火炉旁边。她还能闻到淡淡的白玉兰花的芳香。那天夜里,他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说:“我在想着我的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说以想不明白。”

    他笑得风轻云淡的问她,“你怎么就知道你身上没什么可图的?”

    她当时觉得很可笑,自嘲的说:“有什么可图的?一副破败不堪的身体,还是这满脸红斑的容颜。”

    他当时的眸子幽深,抚着她的发丝微声说道:“所谓人生只是借路走一程,借一副皮囊过一生,你所谓的破败,我从未看出过。”当时他的那句话,曾深深地感动到了她。

    今夜似乎又是一个雨夜,他坐在她的面前,他从帝都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虽然还是出尘一般的风度翩翩,可是他的眉眼间依旧存有疲倦之色。小时候娘亲曾这样告诉她说,这人啊,可不能太固执了,陷入执念的时候,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你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追逐着,可是却从来看不到身后的人追逐着自己也已经是精疲力尽。累了别人也累了自己。红妆如今看着他,似乎奶娘当年说的话语就如是说他一般。

    她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他可以成为她的亲人,却成为不了她爱的那个人,她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人而已。所以注定了欠下他的,还不了。

    红妆说的话有些绝情,无论如何,他们也曾在一起生活着两年多,楼谨脩住在凤城庭院的日子,比住在自己府邸的事情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