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梦中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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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衣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原来她也可以不抵触他的靠近。原来她在他的身上还能寻到温暖,她低垂着眉眼,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晚沐衍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轻轻的玩弄着,她有一头乌黑的发丝,常常挽成一个流云髻,石榴红的琉璃步摇插在发间,微微的晃荡着。她低垂着眉眼,粉红的唇色,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细细看过她。

    晚沐衍以为,最终他都能够只和她做相近如宾的夫妻,他以为那个人能够住在他的心中很久很久,或许,他只是在最悲伤最痛心的时候寻到了一抹影子,将那个人当成了某人的替身。

    在晚沐衍的眼中,红妆和素衣是两个很不一样的人,至少性情不相同。红妆经历了很多事,在她们回到帝都之前,他只是知道红妆是被家人遗弃的孩子。她曾经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他走远,不曾想到后来能够在漠北再次相遇,先是她救了他,后是他救了她。在这许多年里,他们都是孤寂的人,她最后被花伶涧的妈妈带走了。他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楼阁中倚栏轻笑。她似乎很开心,事实她也一直说了,她很开心。那个时候的红妆,从不会告诉你她的心中有什么悲伤,从不会向你提起悲伤的过往,在晚沐衍的眼中,所以格外的心疼这样的一个她。

    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因为在世人的眼中,在那儿的女子都是不干净的,因为那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

    她回头看着他,只是淡淡的说,我还是那个我,与在什么地方无关!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他的心中早就留下了她的影子。

    她在花伶涧,每天做的事情只是跳舞,也不知为何?曾经有人想要找茬,最后那个人都惨死家中。花伶涧的妈妈说过,不论是谁?都不能干涉阿九的自由,包括她!

    阿九有着非凡的灵力,她能够看到别人的命运,有一次,她站在台上,台下的男子出口辱骂,满口都是****之语,她静静的站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看在你明天清晨惨死家中的命运上,我就不当一回事了,此话我当没有听到,但是你却收不回去,只能当做是用你的一条命来做代价!”她说完缓缓的离去了,翌日里,那个男子死了,站在院子中直接倒了下去,就断了气!

    那件事情一传再传,整个漠北都是风风雨雨,随后还有人不信的,红妆一样告诉了他他三日之后死去,三日之后,那个人也一样的死去。她在整个漠北变得越发的恐怖了起来。

    奇怪的就是,南疆的皇宫从没有被这件事影响,谁也没有说什么?其实皇宫中不是不知道此件事情,他不是亲眼所见,可是他在皇宫中也是同样的听见了这样的传闻,所以,他一直很是奇怪,为何皇家会无动于衷?

    这件事情,他至今也还是不明白。

    可是,不管如何,因为有人惧怕她,所以不敢再招惹她,她也落得太平。只是花伶涧的那些女子,却不愿意接近她了,因为在她们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怪人,甚至是一个会巫术的怪人!

    晚沐衍有时候会出宫,他只是一个质子,只要他想出来,没有人会去管他在不在,只要晚上巡逻的人看到他躺在那儿就是了。他会每隔一段时间出来看看她,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她病了,他能够照顾着她。他病了,她也能够化身成为小宫女出现在皇宫中,守着他,陪着他!那么多年似乎很多东西都已经习惯了!

    他回到了帝都,他本想着,她也会随着他回来的,可是她没有回来。她爱上了一个男子,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看着她写来的信,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幸福,所以,他祝福她。

    许久之后回到帝都,她已经是南诏人人所知的大祭司,在那一刻,他的心在疼,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曾想,若是他能够收住她,定是不让她选择这一条路。

    她那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家,她那么向往温暖,怎么心甘情愿的走上那个冰冷冷的位置,一辈子不能嫁人,不能生子,与红尘阴阳两隔!可是事实已经是如此,她的每一步他都看在眼中,可是看她笑,看着她迷茫,直到看到她一身男装和纳兰素衣一起走在锦绣街的每一个茶楼酒馆,他看着她舒心的笑容,看得出,她是开心的,看着晚沐锦和她合作的天衣无缝,看着她每天笑意盎然的帮着晚沐锦,似乎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他看是渐渐的看开,看淡!

    当他看到纳兰素衣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少了些什么,第一次相见,是因为红妆和纳兰素衣在茶楼,不经意间的巧遇,素衣微微的侧头,淡淡的一瞥,眸光中皆是冷淡和漠视,似乎他这个路人和她毫无关系。

    因为那一眼,他还特别的看了素衣几眼。晚沐衍不得不承认,能让他多看上几眼的人确实不多,纳兰素衣算是第一个!

    第二次相见,红妆受封之后的庆贺,她在,他也在。因为红妆的缘故,她稍微缓和了些神色,至少不是那么的冷漠,但也依旧无温。他当时在想,他和她有仇吗?

    不久之后,红妆出事,她也在那个时候受封,纳兰丞相辞位,她毅然的站在朝堂,丝毫不逊色于红妆,只是她冷漠,孤寂,红妆是似笑非笑,带着腹黑和狡黠!

    随之后来,因为红妆的关系他们走得极近,似乎也就渐渐的敞开了心扉,至少是变成了朋友。她有些时候似乎能够看清他的心思,看懂他影藏在身后的东西。

    坐在马车上,听到了谈起了红妆的事情,她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悲伤,其实红妆的朋友不多,就算再漠北多年,也不曾有什么好友,可是去因为晚沐锦,阴差阳错的结实了纳兰素衣,并且一见倾心,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朋友,至少她为了纳兰素衣和晚沐锦吵过,闹过,至少,至少那个时候的红妆真心的珍惜她这个朋友。

    当他牵着她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轻轻的挑起盖头。她微微的抬眸,冷冷的说着,“三爷,我希望我们一直是之前的关系。她们和衣而睡,那一晚的她似乎有些紧张,似乎又睡得很坦然!”

    他娶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娶她,似乎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的,那个女子整整的哭了一天一夜,他终于安抚好了那个女子。

    纳兰素衣,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他的结发之妻,虽然她们那时不相爱,不能这么说,那时他不爱她,可是此时她不爱他!

    在府中的对面而坐的日子颇多,慢慢的他会在清晨寻找着她的身影,白雪纷飞的早晨,他站在大门口看到撑着伞缓缓走来的她,他的心中视乎填补了些什么。

    在茫茫人海中,她一闪不见,他的心中是那样的着急,她在他的心中,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不可替代的人物,他原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舍不得红妆,可是后来爱上素衣的那一刻,他才恍惚间明白,他和红妆的只是惺惺相惜的亲情和心疼,因为他们都是悲命运错待的人儿。

    当他觉得自己爱上了素衣的那一刻,他开始想着那个女子该怎么办呢?他真的爱着那个女子吗?

    不爱!他是那样的确定与肯定!

    然而此时此刻的红妆坐在旧宅的梧桐树下,呆呆的看着天空,她的神色迷离,梧桐的花落在了她的裙摆间,她静静的躺在那儿,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再也醒不来一般。

    梦中,有一个紫衣女子托着腮静静的坐在回廊的拐角处,看着院里的花开了一季又一季,红妆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她轻轻的摘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她似乎很喜欢花,似乎又是不喜欢的模样,看到女子的嘴角出现一些不耐烦的模样,红妆只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花,它们也只是用来打发寂寥时间的罢了。

    渐渐的,幻境在不停的变换着,红妆跟随在女子的身后,她在一圈一圈的跑,不知道是想要甩掉什么,红妆蹙了蹙眉,这样熟悉的街道,不是帝都还能是什么地方?帝都在别人眼中都是最繁华最热闹的地儿了,可是在红妆的眼中,它只是一座围城,围困了怒吼的狮子。来到这里再也出不去,是红妆对帝都的第一印象,红妆跟随着她从这一条街串到另一条街,再从街头走到街尾,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从上午就已经出来了,走到黄昏她们已经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帝都,然而却累得筋疲力尽。抬头,那个女子轻叹着,她说:“他们大概是找不到我了吧。谢天谢地!”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喽!客官,要不要来点?”店家的吆喝声一层盖一层。红妆是不爱吃包子的,都说漠北来的人都爱吃面做的疙瘩,些许她在漠北呆了许多年的人也是爱吃面食的。可是,偏偏她不爱吃。红妆心想着,只见那个女子眉头紧皱。却再不爱吃却也抵不住饥饿的煎熬。终于还是不顾形象在在路边吃起了包子。

    看着夕阳将落,她的眼底出现一丝茫然。红妆不明白的是,她是谁?

    红妆轻轻的在她的身旁坐下,看着她吃着包子,估计是饿坏了吧,她吃得和快。“我以为他们会找不着我的,我是那么笃定。”她微微的侧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红妆曾以为,她是不是看得到自己。当她吃完包子转过身,此时街上行人都已经寥寥无几了,红妆一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夕阳下的晚沐锦。他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如和煦春风,可是此时的红妆的感觉不是那样的,再也不会觉得他的笑容那么美。

    看到晚沐锦的那一瞬间,红妆几乎喊了出来,可是晚沐锦却看不到她,缓缓的朝那个女子走去。后来,红妆知道了,着女子要逃,可还是晚沐锦不让她走。红妆突然间觉得那个女子就像逐鹿游戏里面的那只鹿,以前都觉得那只鹿真傻,猎人一直在身后,他不杀它只是想看它四处逃亡的狼狈罢了。这样还不如不逃,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不逃,猎人真杀了它怎么办?就如此刻的紫衣女子,看着面带微笑的晚沐锦一步一步的走去,脚却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铅再也移不开。不是不想逃,而是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跑出来了。红妆的眼前不知道为何也突然间闪现出了很多的画面,都是这个女子再跑,晚沐锦一次一次的追出来又带回去的场景。

    他来到身旁,轻轻的抚摸着紫衣女子的头发,“小傻瓜,你又迷路了不是?”只此一句,别无他话。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去。那个女子轻轻的回头,迎着夕阳的方向,他们牵着手,背后的影子应得修长,交织在一起,似迟暮的老人。红妆在那一刻湿了眼眶。

    他牵着她的手,她有些想要挣脱,可是他攥得很紧。红妆轻笑,这样的晚沐锦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明知道那个女子不喜欢帝都,更不喜欢皇宫,却还要将她留在这里,他明知道那个女子想离开,却还是给她特权,随时都可以出宫,她的每一次出逃都会被他找到,或是黄昏日落后,或是清晨白露时。那个女子总以为她的出逃晚沐锦会很生气,可是他却每一次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时间一闪而过,那个女子也就折腾够了,也就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