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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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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祥来是个好哥哥,更是一个好儿子。

    对于娘亲张包氏的话,他无不听从,从不会反抗。

    然而,这次他却违背了娘亲的意愿,不仅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还带了包袱悄悄的尾随在后……

    看张福来无缘无故的哭泣起来,老实的张祥来有些不知所措,笨手笨脚的忙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之前摔疼了吗?快让哥哥看看。”之前,他一直偷偷的跟在张福来的身后,保持着百米开外的距离,怕距离太近会吓着她,致使发生了什么意外,因此在张福来走得跌跌撞撞,几次摔倒在地他都忍住没有上前,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跟她说说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却没有想到一个走神,张福来无缘无故的伤心恸哭了起来。

    以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顾不得许多了,惊慌的忙上前,哄着伤心欲绝的张福来。

    等好不容易哄好了,不哭了,看见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包袱,这个平时话不多,安安静静很乖巧的妹妹竟然又再次哭起来,弄得他手足无措,着急的直挠着头皮。

    张福来哭够之后,瞧张祥来哭丧个脸,也要哭的样子,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扬。

    有个哥哥的感觉真是好!

    她拉着张祥来起来,拿起包袱,展开了笑颜,说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勇于面对。

    回家?

    张祥来愣在了原地,又想起自己还没有跟张福来说自己的计划,忙解释道:“我们不回去了,哥哥带你去城里住。你看哥哥长得这么结实,到城里一定能找到份好差事,养活你的……”说话的语气无不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却见张福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只好暂先放下对未来的展望,询问道:“怎么了?”

    张福来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哥哥从未去过城里,性子本本分分,从未奢望过什么,却为了她铤而走险,抛弃了娘亲和姐姐,背负着这个时代的道德谴责,带着她去闯荡那看似很精彩的未知世界。

    一个“孝”字大如天。

    哥哥这么一走,他可知道后果?

    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但在精彩下面往往还附带有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不定因素。

    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却为了她而走向未知数,面对如此疼宠她的哥哥,她怎么还能自私下去?

    这辈子,能遇到如此护她的哥哥已经足矣!

    因此,张福来拉起张祥来的手,认真的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回家去吧!明早娘亲她们见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阿福,哥哥可以……”张祥来想要打消张福来的顾虑,却被她打断,“哥哥,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娶妻生子了。我呢,作为一个女孩子,也终归有一天要嫁人的,现在刚好机会都来了,我们为什么要逃避呢?刚开始我是害怕,只想逃离,不想这么快就嫁人了,不过我已经想清楚了,反正早晚有一天都会面临这事情的。”抬眸看张祥来欲言又止,神情苦哈哈的,就跟便秘的样子差不多,张福来扯了下嘴角,淡淡的笑起来,说道:“他们家先提出换亲的条件,的确让人挺怀疑的……不过,我知道哥哥不会亏待我的,反正后天才过去,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先了解了解,如果情况真得很糟糕的话,我们到时候再商量着应对也不晚,是不是?”说完,眨着眼睛,闪亮亮的望着张祥来。

    张祥来心中一滞。

    他的这个妹妹永远是如此的善良,善解人意。

    思忖了良久,他说道:“那好,明天我亲自去打探下那个小子的状况,如果他……哥哥即使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也不能让你受一辈子的苦!”双手紧紧的握住张福来的,似乎想以这种方式来向她表达出自己坚定不移的想法。

    张福来点点头,回握住张祥来的手。

    有如此为她打算的哥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拉起哥哥的手,张福来心情愉悦的往回家走去。

    天仍旧黑压压的,不见一丝光亮,回家的路还是如之前那般难走,一不小心就会被脚下的坑坑洼洼给绊着。

    可出走的时候是一人,那时候的心情还糟糕透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未来的路途,而回来的时候有哥哥在旁陪伴着,时刻小心的提醒着脚下的羁绊,再加上她打开了心结,心情愉悦,一路蹦蹦跳跳着也没有再如来得时候那般几次被绊倒。

    果然,心境不同了,结果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张祥来就起来要去离这里有大半天路程的李家村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被晨尿憋醒而出来解手的张包氏给看到了,并大声的喝止道:“大清早的你要干嘛去?”

    张祥来回头,闷闷的说道:“没事,就是想出去转转。”

    “转转?转什么转?”张包氏对于昨晚饭桌上的事情还存有怨气,说话很冲,但他毕竟是自己今后养老的依靠,看张祥来翁头翁脑的,一副傻大个的样子,她缓和了下语气,指着院子里墙角一堆未劈的柴火,说道:“今日你哪里也不要去,把那里的柴火都给劈了,堆在厨房里,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咱家再怎么穷,也得要弄出一顿饭来,让那些亲戚朋友们都来热闹热闹。哼,看今后谁还敢在背后说咱家娶不起媳妇!”最后一句话,张包氏说得恶狠狠的,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狰狞。

    张祥来心里着急不已。

    他昨晚答应过小妹要去打探那小子的情况的,怎么可以食言?而且这事情还是关乎了小妹一辈子的幸福,他今天不能留在家里,劈什么劳什子的柴火!

    刚要开口反驳,张包氏见张祥来还呆呆的愣在原地,她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木讷,也没有识时务的眼色,白瞎了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火气一上来,重重的拍了下张祥来的臀部,怒骂道:“还愣着干嘛?难道让你老娘亲自去劈柴吗?”说话里带有浓郁的委屈。

    一看张包氏这样,张祥来忙不迭的拿起斧头去劈柴。

    因为他知道他娘的性子,稍微不如意就会跟泼妇那般大吵大闹,严重点还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瞧瞧眼前堆积如山般的柴火,张祥来知道今天他是不可能出门的了,要另想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