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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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包氏见张祥来乖乖的去劈柴，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看了看天色，发觉离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早，遂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再起来，却在一只脚踏进门槛的时候，想起昨晚歇在儿子屋里的小女儿张福来，她回头问张祥来，道：“你小妹呢？还在睡吗？”说话的当口，她已转过身去，抬脚往儿子的小屋去。
经昨晚这么的一闹腾，张福来直到四更末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会儿子，她正睡得香甜。
听张包氏问起张福来，张祥来怕她找麻烦，大清早的不得让人安宁，他忙上前，站在张包氏的面前，阻拦道：“娘，阿福身子有些不舒服，您让她多睡会儿吧！反正家里就这么些活，晚点干，早点干，没有多大的区别。”
闻言，张包氏斜睨着张祥来好一会儿。
她拉下了脸，不悦的说道：“瞧你说得叫什么话？她不舒服，我会硬让她起来干活吗？敢情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歹毒的后娘，是不是？”声音微微的拔高，有意让屋里的张福来听到。
看张包氏这一架势，老实的张祥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慌里慌张的连声否认。
张包氏得理不饶人，而且她觉得不把话给说清楚，这让外人怎么看她？以为她虐待自家的孩子。
一来二去的，动静就大了。
张福来和张喜来纷纷被吵醒。
张喜来只是趴在窗台上看了看，见没什么多大的事情，打着哈欠，缩回脖子继续睡，而张福来暗叫不好，手脚麻利的忙起来，不过须臾的时间，她已穿戴整齐，整理好了床铺，带着淡淡的笑出现在了张包氏和张祥来的面前。
张包氏上下打量了眼张福来，说道：“你哥说你身子不爽利，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嘛。”说话间，睃了眼张祥来。
张祥来刚想要解释，张福来快一步，说道：“贪睡了一会儿，现在觉得好多了。”说着，如往常那般，走向了厨房，打算生火做饭，开始一天的忙碌。
没有想到，张包氏却说道：“今天你不用做这些了。”
张祥来和祥福来俩人讶异不已。
她不做这些，那谁来？
张包氏显然没有想到这些，拉着张福来直往屋里去。
张祥来怕张包氏会跟昨晚那般，对张福来随意动粗，也抬脚跟了过去，却惹来张包氏一顿的呵斥，“你过来干什么？院子里的柴火都劈好了？”见张祥来下意识的摇摇头，张包氏一个火气上来，怒吼道：“那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中气十分的十足。
张祥来没有动，担忧的望向了张福来。
张福来不想哥哥为难，向他眨了眨眼，嘴巴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一句“有事我会大声叫的”。随后，转移张包氏的注意力，问她道：“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母女没有隔夜的仇。
再说了，张包氏对张福来打骂习惯了，对她的气消得也快。
见此，她说道：“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就是明天你就要到李家去了，做别人家的媳妇了，你可得要好好孝顺婆婆，伺候好你的男人，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让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让你爹在地下也不安稳，知道吗？这俗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凡事都要多忍耐，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做女人的都是这样来的。”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不是一分两分，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样子，而且从未在张福来面前如此说话，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下意识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可才刚点头，张包氏的下一句话就让张福来瞬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她不放心的交待道：“我们家穷，一般有闺女的人家都看不起，更不愿意把闺女嫁进来，就算愿意，也不是什么好货。所以，这次李家的人提出换亲，把他家白白嫩嫩，长得标致的姑娘送到我们家来，我们这是相当于烧着了高烧，你爹爹在地下显灵了，你过去李家，可不能出什么错，让他们挑出什么来，把亲事搅黄了，让两家再换回来，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不知好歹的话，我非得打断你一条腿，记住没？”最后三个字，言语充满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张福来失望的垂下眼睑，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管张包氏如何对她，张福来心中还是渴望着亲情，渴望着她对自己的母爱。所以，她平时都很乖巧，干活也很麻利，以为这样，张包氏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宠着姐姐那般宠着她。
只不过，事情的真相往往都背道而驰。
正出神的想着，身后的张喜来从被窝里钻出来，抱怨道：“娘，你们都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睡眼惺忪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这四个字。
要是换做张福来这般的话，张包氏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可面对她最疼宠的大闺女，张包氏忙压低了声音，连连道歉，说道：“乖囡囡，是娘的不对，吵到你了，我们这就到外面说去。”
张喜来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包氏就把跟张福来说得话，又对张喜来耐心的说了一遍，语气比刚才的不知道柔和了多少。
“娘，以后我嫁人了，也要这样忍吗？”张喜来嘟起嘴巴，委屈的说道：“我可不要！我是您贴心的小棉袄，更是您掌上的那明珠，怎么可以到别人家了，就必须低眉顺眼的，看着婆家人的眼色过日子？如果这样子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也不要受这份的苦！”说着说着，好似她真得要嫁人，真得要过苦日子一样，张喜来的眼眶立马红红的，看得张包氏只喊“心尖尖”，把张喜来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
“你是娘的乖女儿，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聪明，婆家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给你眼色看？你只要哭一哭，闹一闹，你男人就舍不得让你委屈半分，就算婆婆有心给你使小绊子，有你男人替你挡着，还怕什么？”说到这里，张包氏轻轻的笑起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保管你今后在婆家横着走……”
张喜来听着连连点头，很赞同张包氏的话。
可不是嘛，她就是因为会哭会闹会撒娇，所以平时不干什么活，也让张包氏捧在手心里宠着，比只会埋头苦干的傻小妹的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张福来却是听得有些恍惚。
会哭的孩子真得有奶吃？她哭一哭，闹一闹，娘亲也会对她跟姐姐那般的好？
抬头小心的看向母女亲的张包氏和张喜来，张福来觉得或许就是因为她平常太乖了，所以张包氏忽略了她，出了小小的错，就会认为她不听话了，以至于招来了打骂。
心里刚想认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邻居婶婶还在襁褓里，小名叫狗剩的孩子。
狗剩也是个很乖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平时很少听见他哭闹，可是邻居婶婶照样喂他奶喝，见人就说她家的狗剩有多么的乖，多么的招人疼，偶尔的哭闹一下，邻居婶婶就心疼得不得了，心肝心肝的直叫唤……
想到这里，张福来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张包氏见张祥来乖乖的去劈柴，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看了看天色，发觉离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早，遂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再起来，却在一只脚踏进门槛的时候，想起昨晚歇在儿子屋里的小女儿张福来，她回头问张祥来，道：“你小妹呢？还在睡吗？”说话的当口，她已转过身去，抬脚往儿子的小屋去。
经昨晚这么的一闹腾，张福来直到四更末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会儿子，她正睡得香甜。
听张包氏问起张福来，张祥来怕她找麻烦，大清早的不得让人安宁，他忙上前，站在张包氏的面前，阻拦道：“娘，阿福身子有些不舒服，您让她多睡会儿吧！反正家里就这么些活，晚点干，早点干，没有多大的区别。”
闻言，张包氏斜睨着张祥来好一会儿。
她拉下了脸，不悦的说道：“瞧你说得叫什么话？她不舒服，我会硬让她起来干活吗？敢情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歹毒的后娘，是不是？”声音微微的拔高，有意让屋里的张福来听到。
看张包氏这一架势，老实的张祥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慌里慌张的连声否认。
张包氏得理不饶人，而且她觉得不把话给说清楚，这让外人怎么看她？以为她虐待自家的孩子。
一来二去的，动静就大了。
张福来和张喜来纷纷被吵醒。
张喜来只是趴在窗台上看了看，见没什么多大的事情，打着哈欠，缩回脖子继续睡，而张福来暗叫不好，手脚麻利的忙起来，不过须臾的时间，她已穿戴整齐，整理好了床铺，带着淡淡的笑出现在了张包氏和张祥来的面前。
张包氏上下打量了眼张福来，说道：“你哥说你身子不爽利，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嘛。”说话间，睃了眼张祥来。
张祥来刚想要解释，张福来快一步，说道：“贪睡了一会儿，现在觉得好多了。”说着，如往常那般，走向了厨房，打算生火做饭，开始一天的忙碌。
没有想到，张包氏却说道：“今天你不用做这些了。”
张祥来和祥福来俩人讶异不已。
她不做这些，那谁来？
张包氏显然没有想到这些，拉着张福来直往屋里去。
张祥来怕张包氏会跟昨晚那般，对张福来随意动粗，也抬脚跟了过去，却惹来张包氏一顿的呵斥，“你过来干什么？院子里的柴火都劈好了？”见张祥来下意识的摇摇头，张包氏一个火气上来，怒吼道：“那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中气十分的十足。
张祥来没有动，担忧的望向了张福来。
张福来不想哥哥为难，向他眨了眨眼，嘴巴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一句“有事我会大声叫的”。随后，转移张包氏的注意力，问她道：“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母女没有隔夜的仇。
再说了，张包氏对张福来打骂习惯了，对她的气消得也快。
见此，她说道：“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就是明天你就要到李家去了，做别人家的媳妇了，你可得要好好孝顺婆婆，伺候好你的男人，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让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让你爹在地下也不安稳，知道吗？这俗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凡事都要多忍耐，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做女人的都是这样来的。”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不是一分两分，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样子，而且从未在张福来面前如此说话，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下意识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可才刚点头，张包氏的下一句话就让张福来瞬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她不放心的交待道：“我们家穷，一般有闺女的人家都看不起，更不愿意把闺女嫁进来，就算愿意，也不是什么好货。所以，这次李家的人提出换亲，把他家白白嫩嫩，长得标致的姑娘送到我们家来，我们这是相当于烧着了高烧，你爹爹在地下显灵了，你过去李家，可不能出什么错，让他们挑出什么来，把亲事搅黄了，让两家再换回来，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不知好歹的话，我非得打断你一条腿，记住没？”最后三个字，言语充满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张福来失望的垂下眼睑，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管张包氏如何对她，张福来心中还是渴望着亲情，渴望着她对自己的母爱。所以，她平时都很乖巧，干活也很麻利，以为这样，张包氏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宠着姐姐那般宠着她。
只不过，事情的真相往往都背道而驰。
正出神的想着，身后的张喜来从被窝里钻出来，抱怨道：“娘，你们都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睡眼惺忪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这四个字。
要是换做张福来这般的话，张包氏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可面对她最疼宠的大闺女，张包氏忙压低了声音，连连道歉，说道：“乖囡囡，是娘的不对，吵到你了，我们这就到外面说去。”
张喜来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包氏就把跟张福来说得话，又对张喜来耐心的说了一遍，语气比刚才的不知道柔和了多少。
“娘，以后我嫁人了，也要这样忍吗？”张喜来嘟起嘴巴，委屈的说道：“我可不要！我是您贴心的小棉袄，更是您掌上的那明珠，怎么可以到别人家了，就必须低眉顺眼的，看着婆家人的眼色过日子？如果这样子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也不要受这份的苦！”说着说着，好似她真得要嫁人，真得要过苦日子一样，张喜来的眼眶立马红红的，看得张包氏只喊“心尖尖”，把张喜来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
“你是娘的乖女儿，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聪明，婆家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给你眼色看？你只要哭一哭，闹一闹，你男人就舍不得让你委屈半分，就算婆婆有心给你使小绊子，有你男人替你挡着，还怕什么？”说到这里，张包氏轻轻的笑起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保管你今后在婆家横着走……”
张喜来听着连连点头，很赞同张包氏的话。
可不是嘛，她就是因为会哭会闹会撒娇，所以平时不干什么活，也让张包氏捧在手心里宠着，比只会埋头苦干的傻小妹的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张福来却是听得有些恍惚。
会哭的孩子真得有奶吃？她哭一哭，闹一闹，娘亲也会对她跟姐姐那般的好？
抬头小心的看向母女亲的张包氏和张喜来，张福来觉得或许就是因为她平常太乖了，所以张包氏忽略了她，出了小小的错，就会认为她不听话了，以至于招来了打骂。
心里刚想认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邻居婶婶还在襁褓里，小名叫狗剩的孩子。
狗剩也是个很乖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平时很少听见他哭闹，可是邻居婶婶照样喂他奶喝，见人就说她家的狗剩有多么的乖，多么的招人疼，偶尔的哭闹一下，邻居婶婶就心疼得不得了，心肝心肝的直叫唤……
想到这里，张福来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