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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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的早晨，宿舍正放着徐良的《红装》，我穿上了久违的白衬衫，接着套上潮流品牌店买的毛衣，然后将衬衫的白色衣领露出，最后再披上纯黑的棉布大衣，这副打扮我是满意的，不至于让人眼前一亮，但至少不会遭到苏栀的吐槽。
走出宿舍的时候天哥问我去干嘛，我戴着耳机听着后街男孩的《ASLONGASYOULOVEME》假装没有听到。二十三日的早晨是阴冷的，我快速通过操场，穿过文化长廊，却在高大枯瘦的水杉树下停了下来。我停下耳机中的音乐，周围静谧无声，只剩树旁腊梅的清香萦绕在身旁。我顺着香丝走了过去，路上凝结的一层薄冰清脆作响，这声响随着我的脚步欢快得不行，我嫌其过于吵闹不由得缓下脚步然后站在一旁仔细欣赏起腊梅来。这腊梅在薄冰层下晶莹透亮，美得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将一朵折了下来，那清脆声让人颤抖。可是我是要将你作为礼物送给苏栀的，是不会辜负你倾国倾城的美貌的。
出了校门我想着这礼物分量太轻，于是又到速七旁边的礼品店打算再挑件礼品。转了两圈，店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好在苏栀说过她曾学过钢琴，一架小巧、温馨的钢琴模型应该是件不错的礼物。我让老板将诗集包上了好看的礼品纸，然后选了一个好看的礼品盒将书、钢琴还有腊梅一起装在了里面。
我满意地走出了店门然后在飘香面馆门口等着和老肖、文兄汇合。
“哟，来得挺早，不错，不错。”老肖一来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诗绿，你这是在玩火哦。”文兄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你和茜这么远才是玩火！”我并不奇怪文兄和老肖知道了我和苏栀的事情，坐在一起这么久，是个人都会看出来有问题。
“苏栀你可真不一定hold住。”文兄小声说到。
“这谁说得好呢！你也不一定能hold住茜，老肖也不一定能hold住荆诺。对吧，老肖？”我望着老肖，期待他能赞同我的观点，可他往后一退，望着远方，一句话也没说。
静默了一会老肖便开口催促着赶紧出发，于是我们顶着寒风越过飘香面馆然后左拐进入了复杂难辨的小巷。进入房间的时候苏栀爸妈在客厅准备着饭菜，我们三个同其他几个人排队进入苏栀的房间递上了自己的礼物，我是最后一个。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意外，送的时候大家正好离开，只剩下了我和苏栀。
不知道是冬日午后偷入的阳光还是昏黄灯光的缘故，整个房间笼罩在温馨的橙色之中。苏栀调皮的问我今天房间布置的好不好看，“色调，很好。”我轻声回答到。可苏栀没有听到，她自顾自的拆开了礼物，弹起了钢琴。这清澈的琴键声溅起了我的心跳，伴随着漂浮在橙光中的尘埃，醉开了满是想象中的意境。我望着苏栀的脸庞，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她是如此温柔。她的长发顺肩而下，在光影的打扮下熠熠发光，和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仿佛漂浮在房间之中，感到无比的舒心和幸福。如果说表白前还有些疑虑，此刻的我已经确定我完完全全是爱上她了。
我双手插入裤兜、轻声踱步在房间内，不敢打扰这份美好，可内心止不住地欢快了起来。
“谢谢你的礼物，还有这只腊梅。”
“没什么特别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出来吃饭啦。”这时苏栀的母亲在客厅呼喊了起来。
我局促地坐在文兄和老肖之间，在苏栀父母面前尽可能表现得更为得体。我僵直着身子，尽量少说话，尽量少夹菜，说话时也尽量低沉着声音。恍惚间我无比羡慕起苏栀来，我可是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也没有苏栀这么有文化的父母，没有办法，这些只能我自己去慢慢争取。
“今天是苏栀十八岁生日，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过了今天她就应该自己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了，再也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了。各位应该和苏栀差不多年纪，这句话与各位共勉。同时非常感谢各位苏栀的好朋友能来参加这次聚会，苏栀有你们这群好朋友让我足够放心。让我们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为苏栀干了手中的酒。”苏栀的父亲，一位戴眼镜、慈祥的中年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爸，你等会。我给他们葡萄酒里面加点苹果醋中和一下，酒精淡点，口感也好点。”
苏栀给我倒的时候我能感到她特别的眼神，我会心一笑，内心止不住地跳个不停。
“生日快乐！”
聚餐在祝福声中进行着，我羡慕地看着苏栀，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仿佛自己也拥有了这一切。今天的聚餐打消了我和苏栀之间的隔阂，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对于我来说，这是巨大的进步，苏栀并没有讨厌我，这预示着我并没有失败，接下来我只需要尽力让苏栀明白我是那个能懂她内心的诗绿就好了。
聚餐结束后，文兄有点酒精过敏，吐了一小会便躺在沙发上休息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却一丁点感觉也没有，可能我遗传了父亲良好的酒量。这让我有些惊喜，毕竟当一个像李白那样诗酒不离的豪爽之人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众人闲聊了一小会便在苏栀的建议下一起去房间内用笔记本看电影。电影名字叫《三傻大闹宝莱坞》，这部电影讲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学生用智慧打破传统教育观念的故事。电影激起我内心的共鸣之声，我感到自己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大学生，只是暂时被高考压制住了内心的狂野，可一旦进入大学，内心原始的渴望一定会迸发出来。
“这就是我应该度过的大学生活！”我想着，内心开始无比期待即将开始的绚烂多姿的大学生活起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是兴奋的，我抓住道哥的身子不停地摇晃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唱着各种嗨歌。道哥看到我兴奋的样子也开始不正常了起来，唱得声音比我还大，比较糟糕的是他的声音完全不在调上，这让303成为了一个噪音制造室。迟不满地狂叫着，让我们停止吵闹，可惜完全没有作用，他的声音越大我们便越狂躁，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索性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天哥看着我们狂热的状态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索性带上了耳机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声，对这一切不管不顾。隔壁几个宿舍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声音竟然都围观了起来，在嬉笑中仿佛观察着一群神经病正在狂欢。这动静惊动了楼下的宿管，随着一声怒骂，人群立马散了开来，我们也瞬间停止了狂欢，关上了宿舍大门，然后洗漱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宿管此时想一探究竟，他一定什么都发现不了。
那天过后，倒计时的日子又重新变得不那么压抑起来，我和苏栀回到了最初的时光。我们一起打闹，一起在楼顶阳台上闲聊，一起在晚自习过后去学校外面小摊买宵夜吃，时常她会拉起我臂膀撒娇，我内心满是触动，却总是装作一副镇定自若、无可奈何的样子。
“苏栀，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是写一本关于自己的小说。”
“真的假的？”
“如果把你写进小说里，你希望自己叫什么名字？”
“就叫‘苏栀’吧，这个名字我喜欢。”
“过完春节就是我的生日了，记得要给我选一样不错的礼物。”
“好的吧。”
……
时间在期望与紧张中飞速流逝着，我们不停地联考、统考，考完后便是不停地做试卷、做真题！一转眼便到了高中时期最后一个春节。这次的假期短暂得让人吃惊，堪堪才有一周的时间！
二十三日的早晨，宿舍正放着徐良的《红装》，我穿上了久违的白衬衫，接着套上潮流品牌店买的毛衣，然后将衬衫的白色衣领露出，最后再披上纯黑的棉布大衣，这副打扮我是满意的，不至于让人眼前一亮，但至少不会遭到苏栀的吐槽。
走出宿舍的时候天哥问我去干嘛，我戴着耳机听着后街男孩的《ASLONGASYOULOVEME》假装没有听到。二十三日的早晨是阴冷的，我快速通过操场，穿过文化长廊，却在高大枯瘦的水杉树下停了下来。我停下耳机中的音乐，周围静谧无声，只剩树旁腊梅的清香萦绕在身旁。我顺着香丝走了过去，路上凝结的一层薄冰清脆作响，这声响随着我的脚步欢快得不行，我嫌其过于吵闹不由得缓下脚步然后站在一旁仔细欣赏起腊梅来。这腊梅在薄冰层下晶莹透亮，美得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将一朵折了下来，那清脆声让人颤抖。可是我是要将你作为礼物送给苏栀的，是不会辜负你倾国倾城的美貌的。
出了校门我想着这礼物分量太轻，于是又到速七旁边的礼品店打算再挑件礼品。转了两圈，店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好在苏栀说过她曾学过钢琴，一架小巧、温馨的钢琴模型应该是件不错的礼物。我让老板将诗集包上了好看的礼品纸，然后选了一个好看的礼品盒将书、钢琴还有腊梅一起装在了里面。
我满意地走出了店门然后在飘香面馆门口等着和老肖、文兄汇合。
“哟，来得挺早，不错，不错。”老肖一来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诗绿，你这是在玩火哦。”文兄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你和茜这么远才是玩火！”我并不奇怪文兄和老肖知道了我和苏栀的事情，坐在一起这么久，是个人都会看出来有问题。
“苏栀你可真不一定hold住。”文兄小声说到。
“这谁说得好呢！你也不一定能hold住茜，老肖也不一定能hold住荆诺。对吧，老肖？”我望着老肖，期待他能赞同我的观点，可他往后一退，望着远方，一句话也没说。
静默了一会老肖便开口催促着赶紧出发，于是我们顶着寒风越过飘香面馆然后左拐进入了复杂难辨的小巷。进入房间的时候苏栀爸妈在客厅准备着饭菜，我们三个同其他几个人排队进入苏栀的房间递上了自己的礼物，我是最后一个。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意外，送的时候大家正好离开，只剩下了我和苏栀。
不知道是冬日午后偷入的阳光还是昏黄灯光的缘故，整个房间笼罩在温馨的橙色之中。苏栀调皮的问我今天房间布置的好不好看，“色调，很好。”我轻声回答到。可苏栀没有听到，她自顾自的拆开了礼物，弹起了钢琴。这清澈的琴键声溅起了我的心跳，伴随着漂浮在橙光中的尘埃，醉开了满是想象中的意境。我望着苏栀的脸庞，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她是如此温柔。她的长发顺肩而下，在光影的打扮下熠熠发光，和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仿佛漂浮在房间之中，感到无比的舒心和幸福。如果说表白前还有些疑虑，此刻的我已经确定我完完全全是爱上她了。
我双手插入裤兜、轻声踱步在房间内，不敢打扰这份美好，可内心止不住地欢快了起来。
“谢谢你的礼物，还有这只腊梅。”
“没什么特别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出来吃饭啦。”这时苏栀的母亲在客厅呼喊了起来。
我局促地坐在文兄和老肖之间，在苏栀父母面前尽可能表现得更为得体。我僵直着身子，尽量少说话，尽量少夹菜，说话时也尽量低沉着声音。恍惚间我无比羡慕起苏栀来，我可是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也没有苏栀这么有文化的父母，没有办法，这些只能我自己去慢慢争取。
“今天是苏栀十八岁生日，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过了今天她就应该自己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了，再也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了。各位应该和苏栀差不多年纪，这句话与各位共勉。同时非常感谢各位苏栀的好朋友能来参加这次聚会，苏栀有你们这群好朋友让我足够放心。让我们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为苏栀干了手中的酒。”苏栀的父亲，一位戴眼镜、慈祥的中年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爸，你等会。我给他们葡萄酒里面加点苹果醋中和一下，酒精淡点，口感也好点。”
苏栀给我倒的时候我能感到她特别的眼神，我会心一笑，内心止不住地跳个不停。
“生日快乐！”
聚餐在祝福声中进行着，我羡慕地看着苏栀，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仿佛自己也拥有了这一切。今天的聚餐打消了我和苏栀之间的隔阂，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对于我来说，这是巨大的进步，苏栀并没有讨厌我，这预示着我并没有失败，接下来我只需要尽力让苏栀明白我是那个能懂她内心的诗绿就好了。
聚餐结束后，文兄有点酒精过敏，吐了一小会便躺在沙发上休息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却一丁点感觉也没有，可能我遗传了父亲良好的酒量。这让我有些惊喜，毕竟当一个像李白那样诗酒不离的豪爽之人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众人闲聊了一小会便在苏栀的建议下一起去房间内用笔记本看电影。电影名字叫《三傻大闹宝莱坞》，这部电影讲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学生用智慧打破传统教育观念的故事。电影激起我内心的共鸣之声，我感到自己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大学生，只是暂时被高考压制住了内心的狂野，可一旦进入大学，内心原始的渴望一定会迸发出来。
“这就是我应该度过的大学生活！”我想着，内心开始无比期待即将开始的绚烂多姿的大学生活起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是兴奋的，我抓住道哥的身子不停地摇晃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唱着各种嗨歌。道哥看到我兴奋的样子也开始不正常了起来，唱得声音比我还大，比较糟糕的是他的声音完全不在调上，这让303成为了一个噪音制造室。迟不满地狂叫着，让我们停止吵闹，可惜完全没有作用，他的声音越大我们便越狂躁，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索性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天哥看着我们狂热的状态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索性带上了耳机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声，对这一切不管不顾。隔壁几个宿舍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声音竟然都围观了起来，在嬉笑中仿佛观察着一群神经病正在狂欢。这动静惊动了楼下的宿管，随着一声怒骂，人群立马散了开来，我们也瞬间停止了狂欢，关上了宿舍大门，然后洗漱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宿管此时想一探究竟，他一定什么都发现不了。
那天过后，倒计时的日子又重新变得不那么压抑起来，我和苏栀回到了最初的时光。我们一起打闹，一起在楼顶阳台上闲聊，一起在晚自习过后去学校外面小摊买宵夜吃，时常她会拉起我臂膀撒娇，我内心满是触动，却总是装作一副镇定自若、无可奈何的样子。
“苏栀，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是写一本关于自己的小说。”
“真的假的？”
“如果把你写进小说里，你希望自己叫什么名字？”
“就叫‘苏栀’吧，这个名字我喜欢。”
“过完春节就是我的生日了，记得要给我选一样不错的礼物。”
“好的吧。”
……
时间在期望与紧张中飞速流逝着，我们不停地联考、统考，考完后便是不停地做试卷、做真题！一转眼便到了高中时期最后一个春节。这次的假期短暂得让人吃惊，堪堪才有一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