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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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见状不好,眼疾手快的将她一把拽回:“你干什么,疯了吗?”
“你放开我!你就是个禽兽,混蛋!”颜卿卿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脱这个小厮的魔爪。
紫陌从颜卿卿的身后揽住她的腰,牢牢地把她锁在怀中:“傻瓜,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忠贞,可是,如果以后你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还能坚强的活下去,卿卿。毕竟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颜卿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还是我的卿卿。”
颜卿卿听到他的声音那一瞬,立刻就安静下来,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就好像一个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是的,这个声音一定是紫陌的,是她这么多天一直梦寐以求听到的。真的是紫陌,紫陌来救她回去了。
“紫陌……”颜卿卿转过身来,面对着已经卸了易容装的紫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泪在不停地落。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她在爱上他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思念一个人,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十二。玉佩
可是当她回过神来。一件事就是——掐他的脸。
“喂喂,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紫陌艰难地从颜卿卿飞魔爪下逃脱,不满地揉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英俊面部。
“我谋杀亲夫?紫陌同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算一下旧账了?。一,我颜卿卿从小到大还未出闺阁,要嫁给你那天也并未圆满结束,何来亲夫?。二,我谋杀你?我这是光明正大杀你!你越来越有长进了,竟然敢做这种事情来试探你未来妻子对你的忠诚?这样真的有趣吗?”颜卿卿越往下说就越委屈,本来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开始的话,最后竟是以出人意料的哽咽结尾,晶莹的泪花不停地在眼眶里翻转,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这样的她看得紫陌尤为心疼,他将她拥入怀中,缓缓地抚摸着颜卿卿乌黑顺滑的长发:“卿卿,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天,我过的很艰难。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受委屈?为了找你,我在这里假扮了一个月的侍卫,为的就是摸清你的住处。直到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安了心,你过的,还不错。可是我看见那个二王子对你那么用心,你和他的关系看起来又很好,我又有些害怕,怕你会被他的执着和真诚感动,不要我了,所以才决定给你点惩罚,吓唬吓唬你,真的没想到你会反应这么强烈……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卿卿,你打我骂我咬我都行,别自己憋着气伤了身子。”
颜卿卿本来一脸生气,是气他的不信任,可听了这段话之后,藏在眼眶里的泪便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是啊,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除了紫陌,还会有谁呢?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海宫的二王子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件玉佩没有交给颜卿卿,那件玉佩是颜卿卿一直想要的,碧绿的玉体,摸起来还带有淡淡的温度,刚才只顾着表明自己的心迹,居然忘了此番去的目的。其实这个玉佩只是一天在海国闲逛时无意中发现的,觉得很有眼缘,好像似曾相识,就决定买下它。价格倒是不贵,但是那天颜卿卿出门忘记带钱,所以只能遗憾地离开。回到海宫的时候,只是随意地和他提了一次,他就悄悄地记在心里了。这次出宫练兵,顺便将玉带了回来。
她看见这个玉佩,应该会很开心吧。
走到颜卿卿的住所,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终于发现了什么,猛然攥紧了衣袖。
守卫不见了。他没少在这里安守卫,只门口就安了四个,可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这意味了些什么?
他冲进雅轩阁,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守卫七荤八素地晕倒在地上,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行动能力,再向前看,所幸看到了他牵挂着的颜卿卿,可是她却和一个小厮抱在一起!
怎么会?颜卿卿哪里是这样随便的人?她若是这样随便,那当初他百般要求她嫁给他时,她怎么不答应?
再仔细一看,心下顿时明了,这哪里是普通的小厮,明明就是花王紫陌!
能为她暂时放下国家,这么千辛万苦的混进来,也实属不易。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颜卿卿。他其实,也不忍心拆散这么一对情侣。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或许时间会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他慢慢淡忘这段感情,淡忘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幽静清远,清丽脱俗的女子。
“初七……”颜卿卿放开了紫陌,面对此时的海宫二王子,她说不尴尬是假的。毕竟初七并没有待她不好,而她不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把这里弄的一团糟。不过歉意归歉意,她终究是要跟紫陌回去的,这点,谁也无法阻拦。
“卿卿,你是要回去了吧,也好,我若强行把你留在这里,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退一步来讲,紫陌是人中龙凤,我也未必敌得过他。不过紫陌,你若是哪天负了卿卿,我一定二话不说将她带回来,让你后一辈子的悔。喜欢她,就别伤害她。”初七顿了顿,“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你没有必要再做重复。她今天本王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你肯放她,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本王代她谢谢你了。”紫陌话音刚落,就要带颜卿卿一起走。谁知刚想走,就被初七用天罗地网拦住。
“呵,二王子,你这是想反悔吗?在等救援?好拦下我们?”紫陌看见他出招,气的七窍生烟,“你们海国的承诺就这么廉价吗?”
颜卿卿拍了拍他的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凭她自己的直觉,和对初七的认识,初七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这样的。
初七对她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掌。
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绿色玉佩出现在那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是这个?你怎么……”她僵直在那里,心中一股莫名的酸痛。他是为了这个,才回来找她的?他怎么会记得?初七,你对我这么好,要我如何报答你啊?
“收下吧。我知道你喜欢的紧,今天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它还在,就替你买回来了。好好收下吧。算是对我们友谊一场的纪念。”
颜卿卿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她伸手过去,想把玉佩接过来。
“不准接。”紫陌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总之看到初七给她东西他就不爽,那是什么?定情信物吗?玉制品不都是被当做定情信物吗?当着他的面还敢这么猖狂地表明心迹?问题是颜卿卿看那样子还想收下?他们都不想活了吗?
“紫陌……”颜卿卿央求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是为她而吃醋了,但是初七的一番心意她不能拒绝,况且这玉佩,她真的觉得很熟悉。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收下,不过不准明目张胆地带在身边,要是发现你睹物思人,我就没收。”紫陌觉得自己真是败给她了,完全无法抵挡她的撒娇攻势。这还得了?以后颜卿卿保不准就拿他这个弱点来治他了!不行,他一定要改掉这个,恩……这个坏毛病!
望着他们翩然离去的背影,初七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句话。
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十三。许你一生
(。十一。已经为大家补上,发的太匆忙以致出错,对不住了。)
看见眼前熟悉的宫殿,颜卿卿不禁发出一句喟叹:“真的是回来了啊,感觉好像做梦啊。”紫陌笑着拥着她:“怎么会在做梦呢?不然你再掐我一下……”“才不要呢,我不舍得。”颜卿卿摸了摸他的脸,“这是我的宝贝,谁要是和我抢我就和谁急。”突然之间,她想起了表演那天那么多的夫人,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手也随即放下。
紫陌看出了她的变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卿卿,你怎么了?”
颜卿卿并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朝着紫金殿的方向走过去。
紫陌伸手拦住了她:“卿卿,你这是想光明正大的走回去吗?那宫殿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你进去呢?你到底怎么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颜卿卿偏头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紫陌,你有那么多的夫人,你当初是有多风流,才纳了那么多的妾啊?”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然后略有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真的风流成性,那么自己的选择,会不会是错误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他对她的兴趣渐渐被时间磨平,她会不会也成为那些怨妇中的一个?这个结果她连想都不敢想,实在是太过可怕。
“那些夫人啊……确实是大臣们送进来的。他们说身为一国之主,后宫无人实在是不成体统。作为一个王,不应该没有一个优秀的后代。另一方面,有些夫人是大臣之女,为了笼络人心,我不得不纳下她们。可是那些都是我的过去了,爱一个人,就不要在乎他的过去了。因为他的过去没有你的出现。如果你真的不满,我可以为你散尽后宫。”
散尽后宫!这是一个王能给他深爱女人最大的承诺。可是若要散尽后宫,谈何容易?大臣们会不会变心?会不会以死相*?会不会指责她是红颜祸水?一国之主怎可无后宫?说好听一点就是花王对深爱女子宠爱有加,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她颜卿卿妖魅惑众祸乱苍生!
“算了,陌陌,我不想让你为难。这个世界上谁为难都与我无关,唯独你不行。你若为难,我会心疼。”颜卿卿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双手揽过他的腰。
“卿卿……我何其有幸,遇见了你。”紫陌紧紧地回抱住她纤小的身体。“你是我的王后,那些夫人中谁若敢为难你,就交给你处置。这是我的令牌,见此令牌犹如见我。你想去哪里,用什么人,只要拿出这个令牌,他们就会听命于你。”紫陌将一块边缘镶金的墨玉玉牌放在颜卿卿的手中,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字——陌。
“陌陌,你就不怕我会用这个权利与你抗衡吗?万一我哪天变了心,你要怎么办?”颜卿卿双手托着这个玉牌,感到它无比沉重。它凝聚了紫陌对她所有的宠爱。
“你不会,我相信你。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么会成为我的王后呢?”
紫陌带着颜卿卿用瞬移回到他的书房,金陌正在那里批阅奏折,秀眉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王姐,我回来了。”紫陌带着颜卿卿向金陌行礼。
“好了好了快起来,自己家的人还这么见外,这里又没有外人。”金陌急忙拉起他们,“你们可算回来了,去了这么多天,紫金殿的事情都要把我忙坏了。这回终于能物归原主了。我也可以下去清静清静了。”
“王姐,我打算娶卿卿做王后,你看如何?”紫陌知道,自己要娶王后,必须要经过金陌的同意,这是父王飞升前留下的旨意。
“卿卿这个孩子不错倒是不错,不过她并非我族之辈,娶为王后,可能会被大臣们阻挠,使王族后代的血统不纯。”金陌的话不无道理。颜卿卿以人间的身份,确实无法成为王妃。谁能允许他们的国家选一个异族女子做王后呢?
“那怎么办?为了卿卿我可以做到一切。”紫陌眼神坚定而决绝。
“做到一切?如果大臣们反抗罢朝,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去做。那些大臣中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真的打算舍弃他们?就为了你的王妃?”金陌脸上带着一丝寒色。
紫陌噤了声,他的确无法做到,一代明君是需要无数忠心老臣和青年才俊扶持的。若没了他们,恐怕这江山都要易主。可是若无法给颜卿卿一个王妃名分,又对不住她和他的一片情深。该死,这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纠结!
“我没关系。”颜卿卿拉住他冰冷的手,“就封我为夫人吧,当不成王妃,没有关系的。我说了,我不想你为难。”
“卿卿……”紫陌抚摸着她瀑布般的秀发,眼中是满满的心疼,“我不舍得。”
“没关系,只要我们的感情还在,名分什么都不重要。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听你的。从此,你便是我的玫瑰夫人。我会待你好的,相信我。”
“我相信,为你我许下一生。”颜卿卿安然微笑,深情地望着他。
豆蔻年华,谁许谁的地老天荒。
“对了,王姐,你通知下面把郝博叫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紫金殿最近的事情,和我和卿卿的婚事。”紫陌回头看向金陌,却奇怪地看到了金陌一脸纠结和无奈的表情。紫陌感觉好像出了些什么不愉快的情况。郝博那个人认准了事情就绝对不会有妥协的余地,难道是金陌和郝博出了矛盾?
“郝博他……他失踪了。我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估计十有**……是死了。”金陌说话吞吞吐吐的。
“什么?你说郝博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会失踪会死呢!”紫陌顿时心里一抽,郝博平日里和他商讨过许多问题,能给他提出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这人一走,就好像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他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看奏折,再抬头看时,他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金陌有些惭愧,说起来这件事一半的责任都在于她。
。。十四。事故
“郝博他,走了?不要我了?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个皇宫里面?你好狠心啊……”紫陌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喃喃自语,原来最后,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陪着他的,只有书桌上摆放的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
此时,颜卿卿正着急地寻找着小怜。她一听到郝博神秘失踪的事,脑子里。一个想起的便是小怜。小怜早已芳心暗许郝博,平日里与郝博走的也很近。这些她是知晓的。如今郝博不见了,小怜一定是伤心欲绝的。她跑到哪里去了呢?不会是想不开吧。颜卿卿心里越想越是着急,不知不觉来到了仙女湖。
仙女湖是紫金殿的一块圣地,湖心有袅袅青烟生气,湖水是温热的,但是湖面上却有一层薄冰。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就因为这个奇观,被紫陌封为仙女湖,平日只有紫陌、金陌、郝博和颜卿卿可以来,其他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小怜该不会是跑到这里来回忆了吧。
不远处,树林阴翳,一股黑烟悄悄升起。
这是,着火了?!仙女湖旁边着了火还了得?这可是紫陌最珍视的地方,平日里闲逛休息都来这里的。
颜卿卿没有多想便冲到着火点,火急火燎地赶到那里时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是小怜。
她慢慢地烧着纸钱,脸上带着浅浅的泪痕,眼睛也略有红肿了起来。看起来是哭了好久了。也是,她和郝博关系那么好,郝博现在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生死未卜,这让小怜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小怜……”颜卿卿缓步走过去,摸了摸小怜的头。小怜受了惊,连忙磕头谢罪,连眼前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奴婢……奴婢本不想违禁宫规,只是太过怀念朋友,他平日常来此处,奴婢只想来纪念纪念,奴婢甘愿受罚。”
“好了小怜,是我。你做的确实不对,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快把火熄了吧。被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颜卿卿扶起小怜,见小怜惊恐之色还未完全散去,便给了她一个拥抱。小怜现在最需要一个安慰,她是知道的。
小怜被抱住那一瞬,愣了一下,然后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来,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小姐……我实在是接受不了……郝博他……他……”小怜越说下去越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小怜,让颜卿卿有些心疼。她见过的小怜永远是最坚强的,连陪她一直呆在这里都毫无怨言,仍然每天保持微笑,保持乐观。可是这次她最喜欢的人,她。一个喜欢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换成是自己,若是紫陌哪一天也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会崩溃的。
“小怜,虽然我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你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吧。梦醒了,你还要继续走下去。”
大梦醒来,永失我爱。茫茫人海,就此掩埋。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这样违反了宫规你们知道吗?”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她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想都没想立即行礼:“恭迎王姐。”
“你们还知道恭迎我?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啊?”金陌冷冷一笑,“这是谁干的?”
“回王姐的话,是臣妾做的。”颜卿卿赶在小怜之前承认了错误,“臣妾见王太伤心,所以来到了他们常来的地方,给郝博烧些纸钱,也好祭奠他和王的一番情意。臣妾知道违反了宫规,自愿领罚。只求王姐放过小怜,她是我带来的,什么都不知情。”
“说的倒是轻巧,她不知情你难道不知情吗?这里是一个宫人随便出入的地方吗?”金陌一甩袖子,颜卿卿紧张地立即下跪:“臣妾有罪,愿领一切责罚。”
“小主……”小怜着急了起来,这本是她的错,怎么能让小姐去承担一切呢?
“玫瑰夫人,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宁愿为这个丫头领罪,这样爱护你的侍女,我也是很钦佩你的。不过错就是错,本宫是跟随你进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治这个丫头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若不惩治她,就无法统治后宫!无规矩不成方圆,小怜去干一个月杂活,外加十板。至于玫瑰夫人……”金陌沉思了一会,紧接着说道,“玫瑰夫人面壁一个月,不准见王,克扣月钱。你们领罚去吧。”金陌放完话,就转身走了。只留下愣怔的她们。
“小主,她不会是在故意刁难我们吧。故意让王不见你一个月,是想把王和你都逼疯了吗?”小怜觉得十分不满,按理说惩罚不该这么严重才对。
“小怜,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王宫的是非不要评论,尤其是……那是你能随便评论的人吗?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十条命都不够丢的。她这样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在做杂活的时候记得保护自己,别让我担心。说话玲珑一点,听见了吗?”颜卿卿再三叮嘱之后,才放她离开。也许这次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她们都静一静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人难以接受。
紫陌听说颜卿卿被禁足面壁思过之后着了急,立刻去找金陌求请。但金陌坚持了自己的做法,并略有责备地告诉紫陌不能对女人太过上心,她会成为你的软肋。紫陌虽然着急,但也明白其中道理。金陌的做法其实并不是十分过分,一来可以减轻各位夫人对颜卿卿的敌意;二来她们也没有办法去找颜卿卿的茬;三来可以让他们彼此都静一静。何况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卿卿,我希望,下次可以见到你时,你还是那个容光焕发,青春靓丽的颜卿卿。你一定要幸福,要快乐。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了。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陪伴彼此度过余生。
。。十五。劝说
“王弟,最近国事可还繁忙?”金陌闲来无事,就来探望紫陌。
“国事还好,只是少了郝博,许多事情做起来不是很顺手……”紫陌抬头看了一眼金陌,看见她略有不自然的神色,连忙解释,“王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好了,我都知道,你注意休息,我不打扰你了。”金陌转身出了房门,紫陌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拉住金陌的衣服,阻止她继续走:“王姐……卿卿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本宫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不能沉迷于女色,你把江山置于何地?整日里就知道念那个女人。还有没有点出息?你若再如此迷恋她,本宫就把她扔到你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去。让你就此断了念想。”
“王姐,你真的忍心如此对我?你是想让你的王弟了断此生吗?”紫陌的眼神透漏着坚定。若颜卿卿不在,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是他的世界。世界若是塌了,心也就死了。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那女的到底哪点好!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一个弱点,就足以把整个国家葬送!哼,孺子不可教也!”金陌恨恨地望着恨铁不成钢的弟弟,终究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今天就可以出来了,你若想她,就去看看吧。”
看着金陌渐渐远去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萧索。
王姐,你放心。我会把颜卿卿保护好的。
到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并无法护她周全。
金陌没有径直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去探望了颜卿卿。
进了她的屋子,只见小怜望着木兰花发呆。小怜受罚的日子也到头了。据看管杂院的姑姑说,小怜干活倒是没的挑剔,只是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发呆,一脸悲伤神色难以言喻。今日她看来,确实与掌事姑姑所言相差无几。
“小怜?小怜!”金陌伸出手指在空中随意一挥,将小怜面前的木兰花变成一朵金色的玫瑰。金玫瑰正是金陌的本形,只不过金陌的本形玫瑰一株分16个叉,每个叉上开两朵金玫瑰,每朵金玫瑰的花心又藏了一个小小的金玫瑰。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美丽的玫瑰花海。这株小小的金玫瑰不过是她随手一个幻术,并不是本形。
小怜果然被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旁边抱着双臂的金陌,立刻下跪:“奴婢不知王姐到来,罪该万死,还请王姐责罚。”
“好了,你也别太伤心了。郝博走了,你还可以遇上别的良人,不要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你要学会向前走,懂吗?你刚领过罚,本宫也不好再罚你了。不过切记,这种情况,不要有下次。”
小怜低着头苦笑,说是忘记,但怎么可能忘记:“奴婢谨记在心。”
郝博,你等我。等我把小主扶上王妃的位子,我就去找你。你先在奈何桥等我几年。
金陌推门而入,看见正坐上椅子上读书的颜卿卿。她认真做事情的时候,真的很美,这点连金陌都承认。
“小怜吗?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忙活了那么久也累了,赶紧歇着去吧。”颜卿卿头也没抬,就对来者说道。
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应,颜卿卿狐疑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了金陌眼神晦涩地站在那里。
“臣妾恭迎王姐,不知王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责罚。”
“免了免了,是本宫没让他们通传的,怨不得你。”王姐坐到了正位,并未让她起身,“你这一个月的思过,可想出了什么心得?”
颜卿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腿有些酸痛。也不知道金陌这次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她只好低头:“臣妾愚钝,还请王姐明示。”
“说实话,本宫心里还是希望你可以离紫陌远一点,说白了,他是我花国唯一的希望,是最有可能晋升仙位的人。而如今他对你情根深种,无心修仙。本宫担心这样下去,整个花国都会陷入落后挨打的状态。而且,你是他的软肋,谁若是想要威胁他,就会拿你的命相逼。你离他远一点,也是自保的一种方法。”金陌看着颜卿卿脸上不赞同自己言论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你别不信,你们可以为爱殉情,但是这花国上上下下几十万的百姓你们便不管了吗?他们是何等无辜,却被你们所谓的至死不渝拖累至死。你们真的安心吗?”
颜卿卿有些动容,是啊,百姓是无辜的,为什么要牵连到他们呢?
“那我……要怎么做?”颜卿卿说出这话已经是心如刀割。
“不该见的时候,就不见。比如现在。”金陌浅浅地笑了。
比如现在?
颜卿卿正迷蒙着,只听侍卫传报:“神王驾临,恭迎王驾!”
颜卿卿瞬间什么的明白了。
“小怜,告诉王,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颜卿卿咬着嘴唇,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小怜,告诉王,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颜卿卿咬着嘴唇,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小主,王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劝说着颜卿卿,突然看见金陌慢慢冷下来的脸。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
“为什么不让本王见她?出什么事情了?不行,本王必须进去。”紫陌一听颜卿卿不见,立刻紧张起来。卿卿是在气他?气他没有替她求情?可是王族的话一出,怎可收回?卿卿不理解他的苦衷吗?
“小主说了不见,奴婢也没有办法,王请回吧。”
卿卿,你当真让本王如此寒心?本王平日里怎么对你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紫陌热切想要见到心上人的心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冷却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
“王姐可还满意?”颜卿卿嘴角噙着冷笑,她知道此时不见紫陌意味着什么。他们此后都不会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
“你做的很好,本宫十分满意。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玫瑰夫人也能恪守本宫的话。本宫不打扰你清修了,你也好好休息吧。”金陌等紫陌彻底离开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寝宫。
颜卿卿一下子瘫坐在床边,抱着被子默默地流眼泪。
他和她,再也回不去曾经了。
“小主……罢了,小主好好休息吧。想哭就尽情哭吧,哭出来或许比压在心里轻松一点。有任何需要记得叫小怜。”小怜细心地为她关好了房门。
“紫陌……”颜卿卿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下落,浸湿了一片被褥。
。。十六。示威
。十七。果然,一连几日,紫陌都没有再召见颜卿卿。平日里他寂寞的时候,都是找了其他夫人相陪。
这些夫人一看颜卿卿已失恩宠,都得意的不行。各自打扮地花枝招展,然后抓准各种时机买通各自侍卫制造各种“偶遇”。
明显老天也是垂怜有准备的人的,她们真的“偶遇”了王,并且重新获得了王对她们的关注。虽然没能得到侍寝的机会,但终究是比颜卿卿强了百倍千倍。
现在的颜卿卿在她们的眼里,就好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夫人。她们终于在颜卿卿手中把王抢了回来。
“颜卿卿,我们当初以为你有多么厉害,可以把王的魂都勾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已经不知道是。几个来这里的夫人了。她们最近得了宠,总得向原来的宠儿颜卿卿耀武扬威一番,以证明自己咸鱼翻了身,不再是颜卿卿的手下败将。
颜卿卿对她们的表现无动于衷,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小怜对她们却是咬牙切齿,这帮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当茉莉夫人今天。三次登堂入室的时候,小怜把她拦了下来:“我们小主已经休息了,夫人还是请回吧。”
“呵,一个不受宠夫人的丫鬟也敢拦我了?你们别太目中无人了吧,还以为你家主子是当年的那个玫瑰夫人吗?本宫可是王的新宠,你最好给我放尊敬些。”茉莉夫人的优越感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抬手挥向她,“滚开,本宫要关心关心玫瑰夫人。”
小怜没有防备,冷不丁挨了一耳光,这声耳光好响,连坐在屋里的颜卿卿都惊到了。
颜卿卿再也坐不住了,跑向屋外,看见了右脸红肿的小怜,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位自命不凡的茉莉夫人早死了上百次了。
“茉莉夫人,妹妹的人你也敢动?不怕哪日遭到报应吗?王最忌讳的就是后宫争斗,这事情如果传出去,到底对谁不好,想必姐姐心里也是清楚的吧。”颜卿卿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她恨不得扇回一巴掌给茉莉夫人,可是现在不行,必须隐忍。
“哼,本宫有什么好怕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颜卿卿,我们走着瞧。你不过已经是王的过去,有什么资本跟本宫斗。本宫拭目以待。”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惊恐神色。她毕竟还是怕王追究下来的。
“你这的花,该谢了吧。伺候地再好,王也不会来看的。”茉莉夫人在走之前,看到了颜卿卿养的铃兰,嫉妒成性的她随手一挥,那盆花就迅速凋谢枯萎了。
她们心里都清楚,那盆铃兰是王送给颜卿卿的,只是因为颜卿卿在百花之中,独爱铃兰。
“茉莉夫人!”颜卿卿看见那盆花迅速泯灭了生机,心顿时一阵抽痛,那是紫陌留给她唯一的念想,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可以随便毁人东西!那是这些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而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茉莉夫人,我自问没有找你惹你,你为何如此过分?这就是你和其他夫人的相处之道?”颜卿卿此生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憎恨自己人类的身份,如果自己但凡有一点法力,她是不是就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至于像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连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与紫陌在一起?
她根本就不配吧。
正在当下悲伤之时,又一位夫人求见。
颜卿卿真的是累了。
这就是帝王之爱吗?雨露均撒,泽陂苍生?
她爱上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就这么难吗?
小怜强忍着脸上灼灼的疼痛,对着那位夫人说:“这位夫人,我家小主身体不适,还请回吧。”
“本宫不是来找茬的,是来帮她的,她若不想靠别人帮忙,那本宫就回了,不打扰玫瑰夫人清净。还请你替我传个话吧。”其实这位夫人一看小怜脸上的伤,就什么都明了了。
她们这些天来没少受排挤和打压,不知道颜卿卿还挺不挺得住。
小怜愣了一下,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来人。女子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过了不久,只听屋内一声淡淡的叹息,紧接着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请进。”
这女子刚进院子,就看见颜卿卿摸着一盆已经凋谢的铃兰黯然神伤,再见颜卿卿,已没有了当初的惊艳。她一身素装,仿佛天性淡然,不食人间烟火,眉目间透露着些许憔悴,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
那盆铃兰,貌似还有的救……
女子在空中转动手腕,一抹蓝色的荧光萦绕于她的指尖,随后那抹荧光随着她轻轻一指,奔向那盆铃兰而去。
那抹荧光迅速放大放大,罩住了整盆铃兰。里面的枝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少顷,那女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样持续地消耗法力,她也是吃不消的。
好在成果还是不小的,虽然没能将铃兰恢复成原样,但至少它活过来了,花朵耷拉着脑袋,却看得颜卿卿一阵欣喜。
“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及茉莉夫人,无法将它恢复原样。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努力了。还请你不要太过难过了。”
女子脸上略带歉意,其实她可以把铃兰完全恢复,不是她不想,而是如果那么做了,她就需要一个月的静养。那样一来,她就没办法防备其他夫人的偷袭。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怎么还敢要求别的什么……我没想过它可以活过来,谢谢你。”颜卿卿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连她想的什么,自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在紫金殿这么个大染缸中,她是否能一直坚持着这份本真?
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这个王宫生存的王道。
。。
女子轻轻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对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这盆铃兰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真的谢谢你。如果不嫌弃我的寒舍的话,还请姑娘来坐坐。”颜卿卿拉着她的手便向屋子里走,女子略有犹豫,但也没有拒绝。
进了屋,颜卿卿立马命小怜砌了一壶好茶,替女子斟满。
“谢谢。”女子举茶,用茶盖轻抚茶汤,舒展开的茶叶轻轻拨动,氤氲茶香。轻呷一口,唇齿间留有余香。
紫陌见状不好,眼疾手快的将她一把拽回:“你干什么,疯了吗?”
“你放开我!你就是个禽兽,混蛋!”颜卿卿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脱这个小厮的魔爪。
紫陌从颜卿卿的身后揽住她的腰,牢牢地把她锁在怀中:“傻瓜,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忠贞,可是,如果以后你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还能坚强的活下去,卿卿。毕竟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颜卿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还是我的卿卿。”
颜卿卿听到他的声音那一瞬,立刻就安静下来,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就好像一个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是的,这个声音一定是紫陌的,是她这么多天一直梦寐以求听到的。真的是紫陌,紫陌来救她回去了。
“紫陌……”颜卿卿转过身来,面对着已经卸了易容装的紫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泪在不停地落。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她在爱上他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思念一个人,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十二。玉佩
可是当她回过神来。一件事就是——掐他的脸。
“喂喂,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紫陌艰难地从颜卿卿飞魔爪下逃脱,不满地揉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英俊面部。
“我谋杀亲夫?紫陌同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算一下旧账了?。一,我颜卿卿从小到大还未出闺阁,要嫁给你那天也并未圆满结束,何来亲夫?。二,我谋杀你?我这是光明正大杀你!你越来越有长进了,竟然敢做这种事情来试探你未来妻子对你的忠诚?这样真的有趣吗?”颜卿卿越往下说就越委屈,本来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开始的话,最后竟是以出人意料的哽咽结尾,晶莹的泪花不停地在眼眶里翻转,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这样的她看得紫陌尤为心疼,他将她拥入怀中,缓缓地抚摸着颜卿卿乌黑顺滑的长发:“卿卿,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天,我过的很艰难。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受委屈?为了找你,我在这里假扮了一个月的侍卫,为的就是摸清你的住处。直到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安了心,你过的,还不错。可是我看见那个二王子对你那么用心,你和他的关系看起来又很好,我又有些害怕,怕你会被他的执着和真诚感动,不要我了,所以才决定给你点惩罚,吓唬吓唬你,真的没想到你会反应这么强烈……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卿卿,你打我骂我咬我都行,别自己憋着气伤了身子。”
颜卿卿本来一脸生气,是气他的不信任,可听了这段话之后,藏在眼眶里的泪便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是啊,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除了紫陌,还会有谁呢?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海宫的二王子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件玉佩没有交给颜卿卿,那件玉佩是颜卿卿一直想要的,碧绿的玉体,摸起来还带有淡淡的温度,刚才只顾着表明自己的心迹,居然忘了此番去的目的。其实这个玉佩只是一天在海国闲逛时无意中发现的,觉得很有眼缘,好像似曾相识,就决定买下它。价格倒是不贵,但是那天颜卿卿出门忘记带钱,所以只能遗憾地离开。回到海宫的时候,只是随意地和他提了一次,他就悄悄地记在心里了。这次出宫练兵,顺便将玉带了回来。
她看见这个玉佩,应该会很开心吧。
走到颜卿卿的住所,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终于发现了什么,猛然攥紧了衣袖。
守卫不见了。他没少在这里安守卫,只门口就安了四个,可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这意味了些什么?
他冲进雅轩阁,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守卫七荤八素地晕倒在地上,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行动能力,再向前看,所幸看到了他牵挂着的颜卿卿,可是她却和一个小厮抱在一起!
怎么会?颜卿卿哪里是这样随便的人?她若是这样随便,那当初他百般要求她嫁给他时,她怎么不答应?
再仔细一看,心下顿时明了,这哪里是普通的小厮,明明就是花王紫陌!
能为她暂时放下国家,这么千辛万苦的混进来,也实属不易。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颜卿卿。他其实,也不忍心拆散这么一对情侣。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或许时间会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他慢慢淡忘这段感情,淡忘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幽静清远,清丽脱俗的女子。
“初七……”颜卿卿放开了紫陌,面对此时的海宫二王子,她说不尴尬是假的。毕竟初七并没有待她不好,而她不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把这里弄的一团糟。不过歉意归歉意,她终究是要跟紫陌回去的,这点,谁也无法阻拦。
“卿卿,你是要回去了吧,也好,我若强行把你留在这里,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退一步来讲,紫陌是人中龙凤,我也未必敌得过他。不过紫陌,你若是哪天负了卿卿,我一定二话不说将她带回来,让你后一辈子的悔。喜欢她,就别伤害她。”初七顿了顿,“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你没有必要再做重复。她今天本王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你肯放她,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本王代她谢谢你了。”紫陌话音刚落,就要带颜卿卿一起走。谁知刚想走,就被初七用天罗地网拦住。
“呵,二王子,你这是想反悔吗?在等救援?好拦下我们?”紫陌看见他出招,气的七窍生烟,“你们海国的承诺就这么廉价吗?”
颜卿卿拍了拍他的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凭她自己的直觉,和对初七的认识,初七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这样的。
初七对她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掌。
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绿色玉佩出现在那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是这个?你怎么……”她僵直在那里,心中一股莫名的酸痛。他是为了这个,才回来找她的?他怎么会记得?初七,你对我这么好,要我如何报答你啊?
“收下吧。我知道你喜欢的紧,今天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它还在,就替你买回来了。好好收下吧。算是对我们友谊一场的纪念。”
颜卿卿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她伸手过去,想把玉佩接过来。
“不准接。”紫陌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总之看到初七给她东西他就不爽,那是什么?定情信物吗?玉制品不都是被当做定情信物吗?当着他的面还敢这么猖狂地表明心迹?问题是颜卿卿看那样子还想收下?他们都不想活了吗?
“紫陌……”颜卿卿央求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是为她而吃醋了,但是初七的一番心意她不能拒绝,况且这玉佩,她真的觉得很熟悉。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收下,不过不准明目张胆地带在身边,要是发现你睹物思人,我就没收。”紫陌觉得自己真是败给她了,完全无法抵挡她的撒娇攻势。这还得了?以后颜卿卿保不准就拿他这个弱点来治他了!不行,他一定要改掉这个,恩……这个坏毛病!
望着他们翩然离去的背影,初七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句话。
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十三。许你一生
(。十一。已经为大家补上,发的太匆忙以致出错,对不住了。)
看见眼前熟悉的宫殿,颜卿卿不禁发出一句喟叹:“真的是回来了啊,感觉好像做梦啊。”紫陌笑着拥着她:“怎么会在做梦呢?不然你再掐我一下……”“才不要呢,我不舍得。”颜卿卿摸了摸他的脸,“这是我的宝贝,谁要是和我抢我就和谁急。”突然之间,她想起了表演那天那么多的夫人,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手也随即放下。
紫陌看出了她的变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卿卿,你怎么了?”
颜卿卿并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朝着紫金殿的方向走过去。
紫陌伸手拦住了她:“卿卿,你这是想光明正大的走回去吗?那宫殿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你进去呢?你到底怎么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颜卿卿偏头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紫陌,你有那么多的夫人,你当初是有多风流,才纳了那么多的妾啊?”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然后略有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真的风流成性,那么自己的选择,会不会是错误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他对她的兴趣渐渐被时间磨平,她会不会也成为那些怨妇中的一个?这个结果她连想都不敢想,实在是太过可怕。
“那些夫人啊……确实是大臣们送进来的。他们说身为一国之主,后宫无人实在是不成体统。作为一个王,不应该没有一个优秀的后代。另一方面,有些夫人是大臣之女,为了笼络人心,我不得不纳下她们。可是那些都是我的过去了,爱一个人,就不要在乎他的过去了。因为他的过去没有你的出现。如果你真的不满,我可以为你散尽后宫。”
散尽后宫!这是一个王能给他深爱女人最大的承诺。可是若要散尽后宫,谈何容易?大臣们会不会变心?会不会以死相*?会不会指责她是红颜祸水?一国之主怎可无后宫?说好听一点就是花王对深爱女子宠爱有加,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她颜卿卿妖魅惑众祸乱苍生!
“算了,陌陌,我不想让你为难。这个世界上谁为难都与我无关,唯独你不行。你若为难,我会心疼。”颜卿卿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双手揽过他的腰。
“卿卿……我何其有幸,遇见了你。”紫陌紧紧地回抱住她纤小的身体。“你是我的王后,那些夫人中谁若敢为难你,就交给你处置。这是我的令牌,见此令牌犹如见我。你想去哪里,用什么人,只要拿出这个令牌,他们就会听命于你。”紫陌将一块边缘镶金的墨玉玉牌放在颜卿卿的手中,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字——陌。
“陌陌,你就不怕我会用这个权利与你抗衡吗?万一我哪天变了心,你要怎么办?”颜卿卿双手托着这个玉牌,感到它无比沉重。它凝聚了紫陌对她所有的宠爱。
“你不会,我相信你。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么会成为我的王后呢?”
紫陌带着颜卿卿用瞬移回到他的书房,金陌正在那里批阅奏折,秀眉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王姐,我回来了。”紫陌带着颜卿卿向金陌行礼。
“好了好了快起来,自己家的人还这么见外,这里又没有外人。”金陌急忙拉起他们,“你们可算回来了,去了这么多天,紫金殿的事情都要把我忙坏了。这回终于能物归原主了。我也可以下去清静清静了。”
“王姐,我打算娶卿卿做王后,你看如何?”紫陌知道,自己要娶王后,必须要经过金陌的同意,这是父王飞升前留下的旨意。
“卿卿这个孩子不错倒是不错,不过她并非我族之辈,娶为王后,可能会被大臣们阻挠,使王族后代的血统不纯。”金陌的话不无道理。颜卿卿以人间的身份,确实无法成为王妃。谁能允许他们的国家选一个异族女子做王后呢?
“那怎么办?为了卿卿我可以做到一切。”紫陌眼神坚定而决绝。
“做到一切?如果大臣们反抗罢朝,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去做。那些大臣中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真的打算舍弃他们?就为了你的王妃?”金陌脸上带着一丝寒色。
紫陌噤了声,他的确无法做到,一代明君是需要无数忠心老臣和青年才俊扶持的。若没了他们,恐怕这江山都要易主。可是若无法给颜卿卿一个王妃名分,又对不住她和他的一片情深。该死,这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纠结!
“我没关系。”颜卿卿拉住他冰冷的手,“就封我为夫人吧,当不成王妃,没有关系的。我说了,我不想你为难。”
“卿卿……”紫陌抚摸着她瀑布般的秀发,眼中是满满的心疼,“我不舍得。”
“没关系,只要我们的感情还在,名分什么都不重要。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听你的。从此,你便是我的玫瑰夫人。我会待你好的,相信我。”
“我相信,为你我许下一生。”颜卿卿安然微笑,深情地望着他。
豆蔻年华,谁许谁的地老天荒。
“对了,王姐,你通知下面把郝博叫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紫金殿最近的事情,和我和卿卿的婚事。”紫陌回头看向金陌,却奇怪地看到了金陌一脸纠结和无奈的表情。紫陌感觉好像出了些什么不愉快的情况。郝博那个人认准了事情就绝对不会有妥协的余地,难道是金陌和郝博出了矛盾?
“郝博他……他失踪了。我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估计十有**……是死了。”金陌说话吞吞吐吐的。
“什么?你说郝博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会失踪会死呢!”紫陌顿时心里一抽,郝博平日里和他商讨过许多问题,能给他提出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这人一走,就好像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他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看奏折,再抬头看时,他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金陌有些惭愧,说起来这件事一半的责任都在于她。
。。十四。事故
“郝博他,走了?不要我了?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个皇宫里面?你好狠心啊……”紫陌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喃喃自语,原来最后,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陪着他的,只有书桌上摆放的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
此时,颜卿卿正着急地寻找着小怜。她一听到郝博神秘失踪的事,脑子里。一个想起的便是小怜。小怜早已芳心暗许郝博,平日里与郝博走的也很近。这些她是知晓的。如今郝博不见了,小怜一定是伤心欲绝的。她跑到哪里去了呢?不会是想不开吧。颜卿卿心里越想越是着急,不知不觉来到了仙女湖。
仙女湖是紫金殿的一块圣地,湖心有袅袅青烟生气,湖水是温热的,但是湖面上却有一层薄冰。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就因为这个奇观,被紫陌封为仙女湖,平日只有紫陌、金陌、郝博和颜卿卿可以来,其他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小怜该不会是跑到这里来回忆了吧。
不远处,树林阴翳,一股黑烟悄悄升起。
这是,着火了?!仙女湖旁边着了火还了得?这可是紫陌最珍视的地方,平日里闲逛休息都来这里的。
颜卿卿没有多想便冲到着火点,火急火燎地赶到那里时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是小怜。
她慢慢地烧着纸钱,脸上带着浅浅的泪痕,眼睛也略有红肿了起来。看起来是哭了好久了。也是,她和郝博关系那么好,郝博现在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生死未卜,这让小怜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小怜……”颜卿卿缓步走过去,摸了摸小怜的头。小怜受了惊,连忙磕头谢罪,连眼前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奴婢……奴婢本不想违禁宫规,只是太过怀念朋友,他平日常来此处,奴婢只想来纪念纪念,奴婢甘愿受罚。”
“好了小怜,是我。你做的确实不对,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快把火熄了吧。被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颜卿卿扶起小怜,见小怜惊恐之色还未完全散去,便给了她一个拥抱。小怜现在最需要一个安慰,她是知道的。
小怜被抱住那一瞬,愣了一下,然后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来,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小姐……我实在是接受不了……郝博他……他……”小怜越说下去越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小怜,让颜卿卿有些心疼。她见过的小怜永远是最坚强的,连陪她一直呆在这里都毫无怨言,仍然每天保持微笑,保持乐观。可是这次她最喜欢的人,她。一个喜欢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换成是自己,若是紫陌哪一天也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会崩溃的。
“小怜,虽然我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你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吧。梦醒了,你还要继续走下去。”
大梦醒来,永失我爱。茫茫人海,就此掩埋。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这样违反了宫规你们知道吗?”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她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想都没想立即行礼:“恭迎王姐。”
“你们还知道恭迎我?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啊?”金陌冷冷一笑,“这是谁干的?”
“回王姐的话,是臣妾做的。”颜卿卿赶在小怜之前承认了错误,“臣妾见王太伤心,所以来到了他们常来的地方,给郝博烧些纸钱,也好祭奠他和王的一番情意。臣妾知道违反了宫规,自愿领罚。只求王姐放过小怜,她是我带来的,什么都不知情。”
“说的倒是轻巧,她不知情你难道不知情吗?这里是一个宫人随便出入的地方吗?”金陌一甩袖子,颜卿卿紧张地立即下跪:“臣妾有罪,愿领一切责罚。”
“小主……”小怜着急了起来,这本是她的错,怎么能让小姐去承担一切呢?
“玫瑰夫人,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宁愿为这个丫头领罪,这样爱护你的侍女,我也是很钦佩你的。不过错就是错,本宫是跟随你进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治这个丫头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若不惩治她,就无法统治后宫!无规矩不成方圆,小怜去干一个月杂活,外加十板。至于玫瑰夫人……”金陌沉思了一会,紧接着说道,“玫瑰夫人面壁一个月,不准见王,克扣月钱。你们领罚去吧。”金陌放完话,就转身走了。只留下愣怔的她们。
“小主,她不会是在故意刁难我们吧。故意让王不见你一个月,是想把王和你都逼疯了吗?”小怜觉得十分不满,按理说惩罚不该这么严重才对。
“小怜,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王宫的是非不要评论,尤其是……那是你能随便评论的人吗?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十条命都不够丢的。她这样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在做杂活的时候记得保护自己,别让我担心。说话玲珑一点,听见了吗?”颜卿卿再三叮嘱之后,才放她离开。也许这次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她们都静一静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人难以接受。
紫陌听说颜卿卿被禁足面壁思过之后着了急,立刻去找金陌求请。但金陌坚持了自己的做法,并略有责备地告诉紫陌不能对女人太过上心,她会成为你的软肋。紫陌虽然着急,但也明白其中道理。金陌的做法其实并不是十分过分,一来可以减轻各位夫人对颜卿卿的敌意;二来她们也没有办法去找颜卿卿的茬;三来可以让他们彼此都静一静。何况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卿卿,我希望,下次可以见到你时,你还是那个容光焕发,青春靓丽的颜卿卿。你一定要幸福,要快乐。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了。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陪伴彼此度过余生。
。。十五。劝说
“王弟,最近国事可还繁忙?”金陌闲来无事,就来探望紫陌。
“国事还好,只是少了郝博,许多事情做起来不是很顺手……”紫陌抬头看了一眼金陌,看见她略有不自然的神色,连忙解释,“王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好了,我都知道,你注意休息,我不打扰你了。”金陌转身出了房门,紫陌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拉住金陌的衣服,阻止她继续走:“王姐……卿卿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本宫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不能沉迷于女色,你把江山置于何地?整日里就知道念那个女人。还有没有点出息?你若再如此迷恋她,本宫就把她扔到你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去。让你就此断了念想。”
“王姐,你真的忍心如此对我?你是想让你的王弟了断此生吗?”紫陌的眼神透漏着坚定。若颜卿卿不在,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是他的世界。世界若是塌了,心也就死了。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那女的到底哪点好!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一个弱点,就足以把整个国家葬送!哼,孺子不可教也!”金陌恨恨地望着恨铁不成钢的弟弟,终究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今天就可以出来了,你若想她,就去看看吧。”
看着金陌渐渐远去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萧索。
王姐,你放心。我会把颜卿卿保护好的。
到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并无法护她周全。
金陌没有径直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去探望了颜卿卿。
进了她的屋子,只见小怜望着木兰花发呆。小怜受罚的日子也到头了。据看管杂院的姑姑说,小怜干活倒是没的挑剔,只是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发呆,一脸悲伤神色难以言喻。今日她看来,确实与掌事姑姑所言相差无几。
“小怜?小怜!”金陌伸出手指在空中随意一挥,将小怜面前的木兰花变成一朵金色的玫瑰。金玫瑰正是金陌的本形,只不过金陌的本形玫瑰一株分16个叉,每个叉上开两朵金玫瑰,每朵金玫瑰的花心又藏了一个小小的金玫瑰。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美丽的玫瑰花海。这株小小的金玫瑰不过是她随手一个幻术,并不是本形。
小怜果然被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旁边抱着双臂的金陌,立刻下跪:“奴婢不知王姐到来,罪该万死,还请王姐责罚。”
“好了,你也别太伤心了。郝博走了,你还可以遇上别的良人,不要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你要学会向前走,懂吗?你刚领过罚,本宫也不好再罚你了。不过切记,这种情况,不要有下次。”
小怜低着头苦笑,说是忘记,但怎么可能忘记:“奴婢谨记在心。”
郝博,你等我。等我把小主扶上王妃的位子,我就去找你。你先在奈何桥等我几年。
金陌推门而入,看见正坐上椅子上读书的颜卿卿。她认真做事情的时候,真的很美,这点连金陌都承认。
“小怜吗?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忙活了那么久也累了,赶紧歇着去吧。”颜卿卿头也没抬,就对来者说道。
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应,颜卿卿狐疑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了金陌眼神晦涩地站在那里。
“臣妾恭迎王姐,不知王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责罚。”
“免了免了,是本宫没让他们通传的,怨不得你。”王姐坐到了正位,并未让她起身,“你这一个月的思过,可想出了什么心得?”
颜卿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腿有些酸痛。也不知道金陌这次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她只好低头:“臣妾愚钝,还请王姐明示。”
“说实话,本宫心里还是希望你可以离紫陌远一点,说白了,他是我花国唯一的希望,是最有可能晋升仙位的人。而如今他对你情根深种,无心修仙。本宫担心这样下去,整个花国都会陷入落后挨打的状态。而且,你是他的软肋,谁若是想要威胁他,就会拿你的命相逼。你离他远一点,也是自保的一种方法。”金陌看着颜卿卿脸上不赞同自己言论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你别不信,你们可以为爱殉情,但是这花国上上下下几十万的百姓你们便不管了吗?他们是何等无辜,却被你们所谓的至死不渝拖累至死。你们真的安心吗?”
颜卿卿有些动容,是啊,百姓是无辜的,为什么要牵连到他们呢?
“那我……要怎么做?”颜卿卿说出这话已经是心如刀割。
“不该见的时候,就不见。比如现在。”金陌浅浅地笑了。
比如现在?
颜卿卿正迷蒙着,只听侍卫传报:“神王驾临,恭迎王驾!”
颜卿卿瞬间什么的明白了。
“小怜,告诉王,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颜卿卿咬着嘴唇,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小怜,告诉王,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颜卿卿咬着嘴唇,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小主,王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劝说着颜卿卿,突然看见金陌慢慢冷下来的脸。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
“为什么不让本王见她?出什么事情了?不行,本王必须进去。”紫陌一听颜卿卿不见,立刻紧张起来。卿卿是在气他?气他没有替她求情?可是王族的话一出,怎可收回?卿卿不理解他的苦衷吗?
“小主说了不见,奴婢也没有办法,王请回吧。”
卿卿,你当真让本王如此寒心?本王平日里怎么对你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紫陌热切想要见到心上人的心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冷却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
“王姐可还满意?”颜卿卿嘴角噙着冷笑,她知道此时不见紫陌意味着什么。他们此后都不会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
“你做的很好,本宫十分满意。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玫瑰夫人也能恪守本宫的话。本宫不打扰你清修了,你也好好休息吧。”金陌等紫陌彻底离开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寝宫。
颜卿卿一下子瘫坐在床边,抱着被子默默地流眼泪。
他和她,再也回不去曾经了。
“小主……罢了,小主好好休息吧。想哭就尽情哭吧,哭出来或许比压在心里轻松一点。有任何需要记得叫小怜。”小怜细心地为她关好了房门。
“紫陌……”颜卿卿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下落,浸湿了一片被褥。
。。十六。示威
。十七。果然,一连几日,紫陌都没有再召见颜卿卿。平日里他寂寞的时候,都是找了其他夫人相陪。
这些夫人一看颜卿卿已失恩宠,都得意的不行。各自打扮地花枝招展,然后抓准各种时机买通各自侍卫制造各种“偶遇”。
明显老天也是垂怜有准备的人的,她们真的“偶遇”了王,并且重新获得了王对她们的关注。虽然没能得到侍寝的机会,但终究是比颜卿卿强了百倍千倍。
现在的颜卿卿在她们的眼里,就好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夫人。她们终于在颜卿卿手中把王抢了回来。
“颜卿卿,我们当初以为你有多么厉害,可以把王的魂都勾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已经不知道是。几个来这里的夫人了。她们最近得了宠,总得向原来的宠儿颜卿卿耀武扬威一番,以证明自己咸鱼翻了身,不再是颜卿卿的手下败将。
颜卿卿对她们的表现无动于衷,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小怜对她们却是咬牙切齿,这帮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当茉莉夫人今天。三次登堂入室的时候,小怜把她拦了下来:“我们小主已经休息了,夫人还是请回吧。”
“呵,一个不受宠夫人的丫鬟也敢拦我了?你们别太目中无人了吧,还以为你家主子是当年的那个玫瑰夫人吗?本宫可是王的新宠,你最好给我放尊敬些。”茉莉夫人的优越感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抬手挥向她,“滚开,本宫要关心关心玫瑰夫人。”
小怜没有防备,冷不丁挨了一耳光,这声耳光好响,连坐在屋里的颜卿卿都惊到了。
颜卿卿再也坐不住了,跑向屋外,看见了右脸红肿的小怜,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位自命不凡的茉莉夫人早死了上百次了。
“茉莉夫人,妹妹的人你也敢动?不怕哪日遭到报应吗?王最忌讳的就是后宫争斗,这事情如果传出去,到底对谁不好,想必姐姐心里也是清楚的吧。”颜卿卿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她恨不得扇回一巴掌给茉莉夫人,可是现在不行,必须隐忍。
“哼,本宫有什么好怕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颜卿卿,我们走着瞧。你不过已经是王的过去,有什么资本跟本宫斗。本宫拭目以待。”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惊恐神色。她毕竟还是怕王追究下来的。
“你这的花,该谢了吧。伺候地再好,王也不会来看的。”茉莉夫人在走之前,看到了颜卿卿养的铃兰,嫉妒成性的她随手一挥,那盆花就迅速凋谢枯萎了。
她们心里都清楚,那盆铃兰是王送给颜卿卿的,只是因为颜卿卿在百花之中,独爱铃兰。
“茉莉夫人!”颜卿卿看见那盆花迅速泯灭了生机,心顿时一阵抽痛,那是紫陌留给她唯一的念想,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可以随便毁人东西!那是这些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而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茉莉夫人,我自问没有找你惹你,你为何如此过分?这就是你和其他夫人的相处之道?”颜卿卿此生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憎恨自己人类的身份,如果自己但凡有一点法力,她是不是就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至于像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连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与紫陌在一起?
她根本就不配吧。
正在当下悲伤之时,又一位夫人求见。
颜卿卿真的是累了。
这就是帝王之爱吗?雨露均撒,泽陂苍生?
她爱上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就这么难吗?
小怜强忍着脸上灼灼的疼痛,对着那位夫人说:“这位夫人,我家小主身体不适,还请回吧。”
“本宫不是来找茬的,是来帮她的,她若不想靠别人帮忙,那本宫就回了,不打扰玫瑰夫人清净。还请你替我传个话吧。”其实这位夫人一看小怜脸上的伤,就什么都明了了。
她们这些天来没少受排挤和打压,不知道颜卿卿还挺不挺得住。
小怜愣了一下,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来人。女子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过了不久,只听屋内一声淡淡的叹息,紧接着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请进。”
这女子刚进院子,就看见颜卿卿摸着一盆已经凋谢的铃兰黯然神伤,再见颜卿卿,已没有了当初的惊艳。她一身素装,仿佛天性淡然,不食人间烟火,眉目间透露着些许憔悴,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
那盆铃兰,貌似还有的救……
女子在空中转动手腕,一抹蓝色的荧光萦绕于她的指尖,随后那抹荧光随着她轻轻一指,奔向那盆铃兰而去。
那抹荧光迅速放大放大,罩住了整盆铃兰。里面的枝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少顷,那女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样持续地消耗法力,她也是吃不消的。
好在成果还是不小的,虽然没能将铃兰恢复成原样,但至少它活过来了,花朵耷拉着脑袋,却看得颜卿卿一阵欣喜。
“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及茉莉夫人,无法将它恢复原样。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努力了。还请你不要太过难过了。”
女子脸上略带歉意,其实她可以把铃兰完全恢复,不是她不想,而是如果那么做了,她就需要一个月的静养。那样一来,她就没办法防备其他夫人的偷袭。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怎么还敢要求别的什么……我没想过它可以活过来,谢谢你。”颜卿卿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连她想的什么,自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在紫金殿这么个大染缸中,她是否能一直坚持着这份本真?
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这个王宫生存的王道。
。。
女子轻轻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对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这盆铃兰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真的谢谢你。如果不嫌弃我的寒舍的话,还请姑娘来坐坐。”颜卿卿拉着她的手便向屋子里走,女子略有犹豫,但也没有拒绝。
进了屋,颜卿卿立马命小怜砌了一壶好茶,替女子斟满。
“谢谢。”女子举茶,用茶盖轻抚茶汤,舒展开的茶叶轻轻拨动,氤氲茶香。轻呷一口,唇齿间留有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