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对你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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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葳拿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他是那么爱她,宠她了,仁葳只有这一个妹妹,又是这么伶俐,漂亮又可爱叫他怎么能不疼她。
在青岩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石路上,路边有很多小贩正在叫卖。香灵跟哥哥陆仁葳正悠闲的走着,香灵说道:“真奇怪啊,半晌都过去了,这街上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这么安静啊!”
仁葳问道:“哦?你就这么希望咱们这青岩县里不太平?非要你这个青岩女侠出来主持公道吗?”
陆香灵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啊,只是……”
“香灵!香灵!”
香灵管惯了闲事,没事管她难免觉得无聊,香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远的一个姑娘的声音打断了,再看那边正跑过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土家族女子,五官清秀,皮肤的有点黑,穿着土家族的红色衣裙,显的更黑了。
这个姑娘名叫阿英,是香灵的好朋友,她是青岩山山脚下一个土家族村落族长的女儿,香灵是十六岁那年在大街上帮她赶跑张寿祥的时候与她结识的,她比香灵小一岁。阿英每次到县城里来都一定会跑去陆家,不过她不只是去看香灵,也因为陆家还有陆仁葳。
她急匆匆的跑到仁葳和香灵的身边说道:“香灵,仁葳哥哥,我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张寿祥又在欺负人了。”
“你看,我说有张寿祥的地方就不愁没事管吧,你偏不信。”灵芯冲仁葳说道。然后问阿英:“阿英,在哪呢?你快带我去。”
“在那边。”阿英朝她跑来的方向指了一下,香灵便跟着她朝那边跑去。仁葳无奈的摇摇头,紧紧跟在了她们后面。
来到了青岩县里最大的酒楼杏花楼门前,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门口了,只见张寿祥的家丁正在拳打脚踢一位躺在地上翻滚的布衣青年,一位年长的老人,正跪在地上在苦苦哀求张寿祥,让他手下留情。张寿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看着比张寿祥年轻一些,比张寿祥高,衣着光鲜华丽,他不削的把脸扬起,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
“住手!”随着陆香灵的一声叫喊,围观的百姓都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人看到香灵来了,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是青岩女侠来了!”
“啊!?陆小姐,陆小姐救命啊!”哪位老人听说是香灵来了,立刻跪着爬了几步,扑到香灵面前。
“老伯,您快起来!”香灵扶起他说道。
这时张寿祥的家丁也已经停手,因为他们以前都吃过香灵的亏,看到香灵自然是吓的不敢再打了。张寿祥看到陆香灵来了马上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抱拳说道:“香灵小姐,仁葳兄……”
“仁葳兄!”张寿祥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站在旁边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便开口说话了。陆仁葳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在岳麓书院的同窗上官瑜。
上官瑜可是来头不小,他是潭州太守上官庭的独子,上官庭就是一个大贪官利用官职之便,经常暗地里收受各地县官豪绅的贿赂,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出任潭州太守多年,搜罗的家财万贯。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官瑜也不是好东西,在岳麓书院的时候经常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专横跋扈,欺负同窗。这个上官瑜自小也喜爱武艺,拜了江湖上一个人称妙毒仙翁方云山的道士为师,不只学了一身武艺,还学会了方云山的独门暗器梅花钉。
陆仁葳本来就对他没有一丝好感,今日碰上他和张寿祥在这里欺压百姓,更是心生厌恶,不削的回了一句:“原来是上官兄,你大老远的跑到我们青岩县,不会是专门为欺负我们县里百姓而来吧?”
“哈哈”上官瑜随意的笑了两声,说道:“误会,误会!”
要是平日里张寿祥碰见陆香灵那肯定是掉头便跑,可是今日不同,他知道身边这位可是大有来头,总不能给县老爷丢了面子,所以不知趣的插了一句:“这两个死人,不长眼睛,横冲直撞……”
“哎,张兄,算了,误会而已。”上官瑜马上打断了张寿祥,张寿祥便不在讲话了。这时香灵已经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人,并且和他一起扶起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布衣青年。
上官瑜跟陆仁葳虽然一同在岳麓书院读书,但却谈不上有什么同窗之谊,道不同不相为谋,陆仁葳一直不耻上官瑜的所作所为,所以在书院的时候就跟他没什么往来。上官瑜这次来青岩县是因为上官庭差他到张玉府上办些公事,张寿祥为了巴结上官瑜请他到青岩县最好的酒楼来吃酒,那两位平民百姓不过是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他们就被他们这样一顿毒打。
上官瑜自从听到陆香灵那一声“住手”,随即又看到陆香灵在人群中走出来,香灵的美貌把他惊呆了,短短几步路,香灵随意的走来,在上官瑜的眼里却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白嫩如雪的肌肤被一身鹅黄色的丝制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腰间束着和衣裙同样颜色的锦缎绣花腰带,浓密的长发一部分轻轻挽成一朵精致的发髻,其余秀发垂至腰间,两根鹅黄色绢丝带轻轻挑起两缕发丝系成蝴蝶状的扣子自然的飘落在肩上,脚上穿着棕色丝绒绣花短靴,香灵只是平常的一身装束,但是配上香灵那无与伦比无的绝美面庞,确实让人不敢相信,那都是出自凡间之物。若不是张寿祥的一句“仁葳兄”他大概看不到旁边的陆仁葳!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你们仗势欺人,你把人打伤了,抓紧给人家赔钱看大夫!”陆香灵指着张寿祥的鼻子说道。
上官瑜听了,马上顺着香灵的话说道:“是啊!张兄,一场误会而已,既然你伤了人家,还是快些给人家赔罪才是!”
“我?我赔罪……”张寿祥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刚上官瑜还咬牙切齿的要教训这两个人,转眼看到陆香灵就改主意了,看来不止自己拿陆香灵没办法,就是他上官瑜看到陆香灵也要换嘴脸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刚要说话,又把话咽了回去。然后很勉强对家丁说:“快给人家赔银子!”
其中一个家丁拿出钱袋掏出些银子交给了刚刚被打的那对父子。陆香灵还是不依不饶的喊道:“光赔银子就算了,你得给人家道歉!”
张寿祥无奈的又过去道歉。香灵还在后面不停的催促着:“快点,要有诚意!”
那被打的父子二人接过银子匆匆谢过陆香灵便急着要离开,他们哪还有心思听张寿祥的道歉。可是香灵不依不饶,一直监督着张寿祥把事情都办妥了才让他们走,嘴里还不停的对张寿祥训斥着:“这青岩县有你就太平不了,天天打都打不好,你是猪脑啊,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香灵气呼呼的说着,还时不时的举起拳头给他看。张寿祥也不说话,只低着头。仁葳发现上官瑜的眼睛自始至终都黏在妹妹身上,心里很不自在,便大声叫住香灵:“香灵,算了,我们走!”
“陆兄!相请不如偶遇,你我岳麓书院一别也有两年未见了,不如今日我在杏花楼摆上一桌,咱们叙叙旧如何,也好为刚才的误会给这位姑娘陪个罪!”
香灵这才走到仁葳的身边,问道:“哥哥,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仁葳压低声音回答她:“他叫上官瑜,是我岳麓书院的同窗。”
香灵发现上官瑜总是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斜着眼睛瞪着他,把声音故意抬高说道:“哎?哥哥,岳麓书院不是挺有名的书院吗?怎么什么学生都收啊!我还以为只有像张寿祥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才会狗仗人势,欺压百姓呢,没想到岳麓书院出来的学生也这样,孔夫子要是知道了就得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上官庭微微一笑道了句:“孔夫子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了上官庭这句香灵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赶紧走上前去冲他大声说道:“孔子还说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不学礼无以立,还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这些你怎么都没记住..”
仁葳听香灵讲了一串的孔子名言,句句直击上官瑜品行,心中虽然赞赏,可是却不想她与上官瑜过多纠缠,赶紧上前将香灵拉在身后抱拳对上官瑜说道:“上官兄,舍妹心直口快,你别与她计较,今日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告辞!”
说完,仁葳拉着香灵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官瑜也一抱拳,目送着香灵离开:“想不到陆仁葳还有这样一个妹妹。”他喃喃自语着。随后跟张寿祥一起走进了杏花楼,很快上官瑜便从张寿祥口中了解了他想了解的关于陆家的一切情况。
十四兄长之爱
刚刚又把张寿祥收拾了一顿,陆香灵显得神采奕奕。她看看身边的阿英问道:“你怎么下山来了,找我有事!”
“是啊!找你有事!”阿英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来,神秘的把香灵拉到了一边,陆仁葳在前面走着,回头看到阿英拉着香灵说悄悄话,便知趣的慢慢往前走着,跟她们两个拉开距离。阿英神秘的问香灵说道:“香灵,我怎么听说,仁葳哥哥定亲了。”
“是啊!你消息还真灵通?年初定的!”
阿英失落的说道:“还是好姐妹呢,一点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思!”
香灵关心的凑到阿英耳边:“怎么?你有心事啊?”
阿英看看她又问道:“那仁葳哥哥呢,喜欢那家小姐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爹娘给定的,我们都没见过李家的小姐呢!听说很漂亮,知书达礼,文静娴雅,哥哥应该会喜欢吧!”
阿英听香灵列举着人家的优点,撅起嘴来说道:“又没见过,你就相信她真有这么好啊?”
“哎!相信不相信都没用,反正定都定了!”香灵漠不关心的说。
“香灵!”阿英又问:“你跟仁葳哥哥感情这么好,你不如问问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香灵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哥当然喜欢我这样的姑娘了!”
阿英深深的吐了口气,气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他妹妹,他当然喜欢你了,我是说,娶媳妇,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香灵被阿英这么追着问了半天,终于有些明白了阿英的意思,她坏坏的笑了一下说道:“阿英!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啊?”
看到她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阿英吐了口气,又害羞的抿了抿嘴,舌头打结的说了一句:“你……反映也真够迟钝的!”
对于这个事情香灵确实显得有些迟钝,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阿英的意思,不假思索的说道:“哎呀!阿英,你既然喜欢我哥哥,怎么不找人来说媒呢,如果你能做我嫂子,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小声点啊!”阿英赶紧过来捂住灵芯的嘴,再看看走在前面的仁葳,好像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小点声啊,让仁葳哥哥听到了,我的脸往哪搁啊!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子,跟谁说去,找谁提亲啊?我总往你家里跑,以为仁葳哥哥会喜欢我呢,结果,哎,他怎么说定亲就定亲了啊?”
“我哥二十二岁了,我爹娘急啊,你也是,还跟我是好姐妹,你早点跟我说我就帮你去问我哥了,谁叫你不说的?”
“好了,香灵,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去问问啊?”
“现在?现在啊?那你等等!”说着香灵就要朝仁葳那边跑,阿英马上拉住她:“你想气死我啊?回家再问,谁让你当着我面问的,他要说不喜欢,你让我怎么办啊?”。香灵一想也对:“那好吧,我回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帮你问!”。
见两个女孩子在后面叽里咕噜不知到说些什么,仁葳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也跟着她们两个轻松了许多,本来他还因为之前跟上官瑜的遭遇心里不痛快,想起上官瑜看香灵的眼神他就感到不安,再加上自己对上官瑜的了解,恐怕日后会有不小的麻烦。
仁葳正在思考,前面过来两个土家族的小伙子,他们跟仁葳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阿英喊道:“阿英,回山寨了!”
阿英答了声:“来了!”之后她又嘱咐香灵千万不要忘记她的事情。然后跟着两个小伙子走了。
那日之后青岩县里真的是风平浪静,连张寿祥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这日香灵在外面溜达一圈,突然想起了阿英托付给她的事情,于是急匆匆的回府了。
回到府里她就直奔仁葳的房间,可是仁葳不在房里。
“我哥哥呢?”香灵问陆勇。
“小姐,少爷在老爷和夫人那里!”
“哦!”香灵答应一声就向陆员外夫妇的院子跑去。
到了陆岳夫妇的门口,香灵听到父母和哥哥在讨论自己的事,就躲在门口偷听。
只听陆夫人说道:“香灵一个姑娘家,每日这么往外跑,东家西家的管闲事也不是个办法啊,我想还是尽快给她说门亲事。”
仁葳说道:“这青岩县上下哪有能配得上香灵的人啊?”
“什么配不配的!”陆夫人说道:“我是想,只要她能留在我们身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不如招个入赘的女婿。”
“嗯!”陆老爷点点头。
仁葳说道:“娘,我也舍不得妹妹嫁出去,要招个肯入赘咱们家的女婿一点也不难,可是那样就太委屈香灵了,我这么好的妹妹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嫁了。不如……咱们给香灵办个招亲大会吧,到时候不止咱们青岩县,潭州府内的人都可能来参加的,我们设下题目给香灵选个文武双全的。”
“胡闹!”陆老爷生气道:“咱们即不是官宦人家,又不是江湖草莽,办什么招亲大会啊?”
“要不先找城西的范二嫂给张罗张罗?”陆夫人见陆老爷脸色不好,赶忙提议说道。
范二嫂是青岩县有名的媒婆,这青岩县里她牵成的红线可是不少。
仁葳见父亲生气了,只说道:“爹,娘,关于香灵的婚事,你们还是慎重一点好,毕竟,那是她一生的幸福!孩儿还要读书,先回去了!”说完仁葳就退出了房门。
仁葳自从书院回来以后,变得更加持重,也更孝顺父母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叛逆,即便父母为他定的亲事他并不满意,他也没说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亲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不希望妹妹也跟他一样,香灵是那么的出众,那么的纯真可爱,他希望妹妹能够真正幸福的度过一生,有一个优秀的并且真心爱的她男人来照顾她。
“嘭!”仁葳刚走到花园的月亮门前就看见香灵“嘭”的一声跳到他的面前。
“调皮鬼!”仁葳敲敲她的脑门说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闷闷不乐啊?”
“没什么!”仁葳回答,他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样子,真的是有些舍不得她跟自己同样的命运,幸福与否就掌握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香灵满不在乎的说道:“爹娘要去找媒婆就让他们去找好了,反正到时候谁来提亲我就把谁打出去!”
“哈哈,你放心吧,你天天在外面喊打喊杀的,谁敢娶你啊?我看不会有人来提亲的。”
“好啊,坏哥哥,你居然笑我!”香灵撅着嘴过去追打仁葳,留下了一串欢声笑语。
“对了,哥哥!”香灵突然想起了阿英托付给她的事情于是问道:“哥哥,我差点又忘记了,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仁葳看香灵突然变的一脸严肃好像是什么大事一样,于是也认真的问道:“是什么事啊?”
“哥哥,你喜欢阿英吗?”
“阿英!?这就是你要说的事啊?”仁葳说道。
“是啊,就是这个事,你喜欢她吗?”香灵一脸认真的期待着仁葳的答案。仁葳却摇摇头走了。
“哎!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香灵追上前去,挡住了仁葳的去路。
“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当然喜欢她了!”仁葳答道。
“真的!?”香灵高兴的要跳起来了:“阿英知道了一定开心死了,这下她得好好谢谢我!哈哈……”香灵自语道,可是突然又想到什么:“哎呀哥哥!你喜欢人家怎么也不跟爹娘说啊,跟李家小姐定什么亲啊?现在怎么办?要不你把李家小姐的亲事退了,反正还没下聘,然后去跟阿英提亲吧!”
“你胡说什么啊?”仁葳生气的说道:“我说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谁说我要娶她了?”说完,仁葳绕开他又要走。
“……”香灵跑到他面前又拦住他:“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喜欢她就行了,难道你喜欢李家小姐吗?你又没见过她,还不如娶阿英呢,好歹你跟阿英也算熟悉啊!”
“哥哥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没事少出去惹点祸,让爹娘少*些心!”
“好!我听哥哥的,以后我再出去教训那些坏人,就像哥哥一样,先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不听我再动手好不好?”
看着香灵望着自己诚心诚意的样子,仁葳扑哧的笑了出来,他疼爱的把香灵拉过来抱在怀里:“我的傻妹妹,哥哥娶谁都不重要,只要我妹妹能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灵芯把头靠在仁葳的肩膀上,仁葳的怀抱让她觉得无限温暖,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哥哥的爱,眨了眨她那双灵秀的双眼,虽然她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哥哥说喜欢阿英却还要娶李家小姐,但是她也没再多问,只静静的感受着哥哥的爱。
十五拦路女侠
关于香灵的亲事,陆员外和陆夫人最终还是差人去请了范二嫂,范二嫂一听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她早些时候也替县上的两家富户来提过亲,可是当时陆老爷和陆夫人说香灵还小,直接就给推掉了,如今终于盼到了灵芯出嫁的年龄,这陆家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行,要知道陆家的陆香灵可是多少少年梦寐以求的姑娘啊,她要是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得有多少人拿着银子来求她啊,要是真说成了,这陆家是青岩县首富,打赏的钱也不会少,真是要发大财了。范二嫂兴匆匆的赶来,听完了陆员外和陆夫人选婿的要求,乐滋滋的就回去了。
可是范二嫂去了几日,陆府都没什么动静,这日陆老爷望着大门口对夫人说道:“这范二嫂把话说得那么满,怎么去了些时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是啊!是不是我们提的条件太高了?”陆夫人说道:“就算家世不好的,也没几个肯入赘的吧!”陆夫人摇摇头。
“陆塘(陆家的管家)!”陆老爷喊道。
“是!老爷,您有什么吩咐?”陆塘从外面答应着,走了进来。
“你再去范二嫂家跑一趟,看她有消息了没有?”陆老爷吩咐道。
“是!”陆塘退了出去。
其实自从陆家要给陆香灵提亲的消息一散播出去,来提亲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之所以陆家的门口还是冷冷清清,是因为这些来提亲的人连进陆家大门的机会都没有,香灵每天带着几个家丁一大早就出了门,差不多要忙到晚上才回府。此刻她正守在二里外一条通往陆家的必经的路上,陆家的几个家丁还有陆仁葳的书童陆勇都在这里帮她忙活着。
香灵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香灵的月影宝剑还有陆勇给她准备的茶水点心,香灵坐在一把舒适的藤椅上,后面还有家丁给她撑着伞遮阳。
两三个家丁在前面的路中间站着嘴里不停的说道:“不能过,不能过啊,来提亲的统统都不能过!我家小姐说了,谁要是想进陆家提亲,得先过了我家小姐这一关!”
那个范二嫂正在香灵面前苦苦的与她商量着:“陆小姐,我这可是陆老爷托付的事,我怎么也得进去给陆老爷交代一下吧!您就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不行,那个林老四,比张寿祥还可恶?上个月我还教训他了,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啊?居然还敢替他家来提亲?”
“唉呦,哪有银子啊,这选人的条件,还不都是陆老爷和陆夫人提的吗?”
香灵不耐烦的把自己的宝剑拿起来又重重的放下,大声的说道:“烦死了,别再罗罗嗦嗦的,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范二嫂当然知道香灵的本事,见香灵真要发脾气了,只好暂且退去。
“哎!那边那个,这里不让过!”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陆勇又拦住了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但见这位公子气质非凡,陆勇马上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您要是去陆家提亲的呢,就请先到那边让我家小姐考一考,我家小姐让您过去,您就可以进陆府了!”
“哦!”那位公子听了点了下头但是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那里向香灵这边望了望。
“公子?您不是来提亲的吗?”陆勇见这位公子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便疑惑的问道。
香灵在不远处也看到了这位公子,他在人群中间,简直是皓月明珠难掩光芒。灵芯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她走到那位公子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来提亲的吗?”
那公子摇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是呢?”香灵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有个看着顺眼的还不是来提亲的,哎……”
“不提亲到这条路上来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陆家的吗?”香灵感叹过后又大声问道。
“我知道,我是来找亲人的!”那白衣公子满眼真诚的对香灵答道。
“找亲人?你家亲戚也姓陆吗?”灵芯问道。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找亲戚也得过了这阵子了,最近我家事情太多!”香灵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别来添乱了!”
那白衣公子对着香灵微微一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改天再来!”说完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唉……记得来啊!”香灵冲着他的背影傻傻的喊道。
这位公子为什么不是来提亲的呢?香灵实在是觉得遗憾,想想他刚刚对自己那抹微笑,真是如沐春风,他那漂亮又亲切的面庞,跟哥哥仁葳有些相似,香灵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一丝红晕悄悄的略过她的面颊。
其实香灵的年纪真的不小了,她一直都很抵触给她说亲的事情,并不是她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在她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哥哥,还从未遇见过能入得她眼的男子,自古儿女的亲事都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香灵也读过圣贤书,懂得百善孝为先,所以她不能明着违背父母,只好每日一早溜出来,带了几个家丁在门口守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都挡在门外。只是造化弄人啊,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却不是来提亲的。
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个白衣公子,突然远处闹闹哄哄的过来一伙人,抗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直奔这边走来,有人还在催促着说:“快点快点!”
香灵跳上凳子,朝那边仔细一看,为首的竟然是张寿祥,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赶来,香灵对家丁喊道:“快,把张寿祥给我拦住,看他要搞什么鬼!”
“是!”陆勇答应着,便带着陆家的家丁迎上前去。
“张公子,不好意思,这些天这条路被我们家小姐包了,不能过!请张公子走别的路!”陆勇对张寿祥说道。
“包……包了?这路也能包啊?头一回听说!”张寿祥先挠了挠头,然后瞪着眼睛对陆勇说道:“快闪开,别耽误了本少爷的正事,我这要去陆家提亲呢!”
“提亲?”听了张寿祥的话香灵刚刚送进嘴里一口茶差点全喷了出来。她赶紧亲自上前拦住张寿祥说道:“张寿祥,你给我说清楚,你跑这边来干什么?”
“哎哟,香灵小姐!”张寿祥见到香灵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说道:“我听说陆小姐要许配人家,我是专门来提亲的呀?”
“什么?就你也敢来提亲?你家里都有了两个老婆了你还敢来我家提亲?”香灵气的值跳脚,冲张寿祥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猪头样,你长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对不起你老婆了,还不乖乖在家呆着整天往外跑吓唬人!今天你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看来我以前还是对你太客气了吧!”香灵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敲着张寿祥的头。
张寿祥一边抱着脑袋躲着一边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别打了,别打了,香灵小姐,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把家里那两个全休了。再说我爹是青岩县的县老爷,跟你家正是门当户对!”
“闭嘴,谁跟你家门当户对?我看你是诚心给本姑娘添堵来的,赶快给我滚回去,不然本小姐这把宝剑可不认识谁是县老爷!”说着,她走到桌前提起自己的月影宝剑送到他胸前。
张寿祥转转眼珠说道:“香灵,你好歹也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也是自小就相识了,你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块在城外的河边玩了?”
香灵听了更是生气:“香灵你也是叫的呀!?你还敢跟我提小时候的事,我还记得有一次是你把我撞到河里,害得我跟我哥哥差点丢了性命!这事我还没报仇呢,你再在这纠缠,我就给你好看。”香灵说着就要拔剑。
张寿祥见状马上说道:“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他垂头丧气的看看周围的家丁:“哎呀,算了算了,都跟本少爷回去吧!”说完他垂头丧气的走了,望着他们这一伙人的背影,香灵得意的微微笑着,陆家的家丁和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也都哈哈的放声大笑。
之前那个白衣公子也没有走远,他远远的躲在暗处看着香灵,他不是别人正是灵宣,前世为了救香灵而遁入妖界的哥哥。自从他再次看到灵芯的补天玉发出的光芒,他就知道他的灵芯终于投胎转世了,而且就在这久违的青岩县内。十几年了其实灵宣偷溜下山来看香灵好多次了,只是她都不知道而已,看着香灵自作聪明的在这里拦着那些来前来提亲的人,灵宣觉得实在好笑,他看了半天的热闹,他终于忍不住过来跟香灵说了两句话以慰这近百年的思念之情。
张寿祥是被香灵赶走了,可是却来了个更厉害的人物,只见远处上官瑜坐在一批棕色骏马之上,后面跟随一顶官轿还有一个普通的轿子。一群官兵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上系着大红丝绸。前面还有开路的官兵把围观的百姓统统赶到道路两旁,这正是上官庭父子带着聘礼,媒婆,从潭州府赶来,前往陆家去提亲的。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陆勇跑上来问香灵说道。
“别慌,你们都站到我身后,我亲自过去问问。”
香灵把家丁都叫到身后,自己站在路中,正准备拦下上官庭的轿子,突然香灵的手臂被一人拉住,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哥哥陆仁葳:“哥哥,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香灵问道。
“香灵,别胡闹,这个拦不得,那个是上官庭的官轿,你先跟我回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仁葳说完便带着香灵还有家丁绕到陆家西边的侧门先赶回了府里。
而陆塘出门不远就迎上了上官庭的官队,所以立刻赶回来给老爷和夫人报信。
十六不速之客
上官瑜自从在青岩县遇到香灵以后,回到家中是茶饭不思,整日脑子里都是香灵的身影和容貌,于是告求父亲上官庭,求他做主,去陆家提亲。
上官庭听说陆家是青岩县的首富,顿时就动了心。如果跟陆家结成亲事,那么陆家的家财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他这么想着,便就差了人又去打听,确认了陆家是殷实富户的实情,便亲自带着儿子,聘礼和媒婆前来提亲,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定能压住陆家,一簇即成。
陆员外和夫人接到下人的通报和上官庭的拜帖,便带着儿子陆仁葳,亲自出大门迎接,将上官庭父子迎到陆家正堂,陆员外将上官庭请到上座,等大家都落座了,上官庭先开口说道:“陆员外,久闻大名!此次冒昧造访,还请不要见怪!”
“上官大人哪里话?上官大人能来这青岩县拜访我陆家,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一番客套话后,上官庭便直入主题:“陆员外,老夫也不兜圈子了,这次老夫冒昧造访,全是为犬儿。自从上次犬儿路过贵地,无意中结识令爱,对令爱终日念念不忘,我对青岩县陆家也已经久仰大名,此番正是上门为犬儿提亲,希望促成令爱与小犬的美事。我上官家几代为官,若你我两家能结为亲家,日后互相辅佐,必将家业兴旺,前途光明。”上官庭说完便对上官瑜说道:“瑜儿,还不快上前拜见陆老爷和陆夫人!”
“是”上官瑜答道,然后走上前去躬身行礼说道:“拜见陆员外,陆夫人,小侄上官瑜,给世伯,伯母请安!”。
上官庭表明了来意,这让陆员外十分不安,虽说这青岩县地处偏僻,但当时的潭州有名的官吏陆岳也都有些耳闻,上官庭的名声并不好,陆岳实在感到为难,陆岳夫妇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瑜,虽说这上官瑜也称得上是相貌堂堂,但是眉宇之间却无正气,并不讨人喜欢。
“仁葳兄!”上官瑜看到一旁的陆仁葳赶紧走了过去:“世伯,您还不知道吧,我跟仁葳兄还是岳麓书院的同窗呢!”
“哦!?”陆老爷看看仁葳。
“呵呵,是啊!”仁葳答道:“上官兄在岳麓书院的时候声名远播,书院的同窗、伙计,还有附近村庄的良家妇女,哪个不是提到上官兄就闻风丧胆,谈及色变啊!”
“仁葳兄,那都是别人对我的误会,怎么你也信以为真了?”上官瑜狡辩的说道。
“哦!?上官兄强抢民女,欺辱同窗,打骂书院那些洗衣烧饭的伙计怎么都成误会了?我妹妹是可是我陆家的掌上明珠?我是不会同意把我妹妹嫁给一个品行不端,专横跋扈的人!”仁葳直言不讳,他必须要让父母知道上官瑜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一父母被他表面迷惑,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那岂不是把香灵送进火坑里一样。
“仁葳!上官大人在这里,不得无礼!”陆岳假意训斥仁葳,然后转念对上官庭说:“上官大人,承蒙上官大人看得起在下,亲临本县向小女提亲,实在是在下和小女的荣幸,只是小女自幼顽皮,疏于管教……”
“唉?陆老爷,您大可不必自谦,令爱聪慧伶俐,品貌双绝,小儿早已经都跟我讲过了,莫非您是觉得我们上官家配不上贵府?”上官庭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打断陆岳的话说道。
“您哪里话,哪里话啊!”陆岳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他为人耿直,本也不畏强权,但是这上官家恶名在外,只怕是赔上祖业搭上老命也难保住女儿,只有断了上官瑜对香灵的念头才好。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上次陆仁葳的提议,此时倒是可以用来先搪塞上官庭,于是说道:“小女确实到了婚配的年龄尚未定亲,我夫妇二人虽有一子一女,可是对小女却尤其疼爱,舍不得她远嫁,所以早已经诏告全县定在三月初十为小女举办一场招亲大会,我陆家世代都是读书人,但是小女却自幼习武,所以要举办一场文比,一场武比,准备为小女选一位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女婿入赘我陆家。陆某虽为庶民但也不能失信于相亲父老。所以还望上官大人体恤。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哦!?”上官庭没有想到陆岳竟然出了这么一招,而且一番话全都合情合理,让他也一时哑口无言,只好说道:“如此说来,陆老爷对令爱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瑜儿,那就下个月初十,你来参加招亲大会凭真本事把陆小姐娶回来!也好让众人心服口服。”上官庭语气有些阴冷的说道。
上官瑜也不可一世的道:“小侄一片诚意,如若陆世伯非要考考小侄,小侄一定不让您老失望。”
仁葳拿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他是那么爱她,宠她了,仁葳只有这一个妹妹,又是这么伶俐,漂亮又可爱叫他怎么能不疼她。
在青岩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石路上,路边有很多小贩正在叫卖。香灵跟哥哥陆仁葳正悠闲的走着,香灵说道:“真奇怪啊,半晌都过去了,这街上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这么安静啊!”
仁葳问道:“哦?你就这么希望咱们这青岩县里不太平?非要你这个青岩女侠出来主持公道吗?”
陆香灵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啊,只是……”
“香灵!香灵!”
香灵管惯了闲事,没事管她难免觉得无聊,香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远的一个姑娘的声音打断了,再看那边正跑过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土家族女子,五官清秀,皮肤的有点黑,穿着土家族的红色衣裙,显的更黑了。
这个姑娘名叫阿英,是香灵的好朋友,她是青岩山山脚下一个土家族村落族长的女儿,香灵是十六岁那年在大街上帮她赶跑张寿祥的时候与她结识的,她比香灵小一岁。阿英每次到县城里来都一定会跑去陆家,不过她不只是去看香灵,也因为陆家还有陆仁葳。
她急匆匆的跑到仁葳和香灵的身边说道:“香灵,仁葳哥哥,我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张寿祥又在欺负人了。”
“你看,我说有张寿祥的地方就不愁没事管吧,你偏不信。”灵芯冲仁葳说道。然后问阿英:“阿英,在哪呢?你快带我去。”
“在那边。”阿英朝她跑来的方向指了一下,香灵便跟着她朝那边跑去。仁葳无奈的摇摇头,紧紧跟在了她们后面。
来到了青岩县里最大的酒楼杏花楼门前,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门口了,只见张寿祥的家丁正在拳打脚踢一位躺在地上翻滚的布衣青年,一位年长的老人,正跪在地上在苦苦哀求张寿祥,让他手下留情。张寿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看着比张寿祥年轻一些,比张寿祥高,衣着光鲜华丽,他不削的把脸扬起,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
“住手!”随着陆香灵的一声叫喊,围观的百姓都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人看到香灵来了,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是青岩女侠来了!”
“啊!?陆小姐,陆小姐救命啊!”哪位老人听说是香灵来了,立刻跪着爬了几步,扑到香灵面前。
“老伯,您快起来!”香灵扶起他说道。
这时张寿祥的家丁也已经停手,因为他们以前都吃过香灵的亏,看到香灵自然是吓的不敢再打了。张寿祥看到陆香灵来了马上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抱拳说道:“香灵小姐,仁葳兄……”
“仁葳兄!”张寿祥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站在旁边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便开口说话了。陆仁葳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在岳麓书院的同窗上官瑜。
上官瑜可是来头不小,他是潭州太守上官庭的独子,上官庭就是一个大贪官利用官职之便,经常暗地里收受各地县官豪绅的贿赂,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出任潭州太守多年,搜罗的家财万贯。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官瑜也不是好东西,在岳麓书院的时候经常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专横跋扈,欺负同窗。这个上官瑜自小也喜爱武艺,拜了江湖上一个人称妙毒仙翁方云山的道士为师,不只学了一身武艺,还学会了方云山的独门暗器梅花钉。
陆仁葳本来就对他没有一丝好感,今日碰上他和张寿祥在这里欺压百姓,更是心生厌恶,不削的回了一句:“原来是上官兄,你大老远的跑到我们青岩县,不会是专门为欺负我们县里百姓而来吧?”
“哈哈”上官瑜随意的笑了两声,说道:“误会,误会!”
要是平日里张寿祥碰见陆香灵那肯定是掉头便跑,可是今日不同,他知道身边这位可是大有来头,总不能给县老爷丢了面子,所以不知趣的插了一句:“这两个死人,不长眼睛,横冲直撞……”
“哎,张兄,算了,误会而已。”上官瑜马上打断了张寿祥,张寿祥便不在讲话了。这时香灵已经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人,并且和他一起扶起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布衣青年。
上官瑜跟陆仁葳虽然一同在岳麓书院读书,但却谈不上有什么同窗之谊,道不同不相为谋,陆仁葳一直不耻上官瑜的所作所为,所以在书院的时候就跟他没什么往来。上官瑜这次来青岩县是因为上官庭差他到张玉府上办些公事,张寿祥为了巴结上官瑜请他到青岩县最好的酒楼来吃酒,那两位平民百姓不过是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他们就被他们这样一顿毒打。
上官瑜自从听到陆香灵那一声“住手”,随即又看到陆香灵在人群中走出来,香灵的美貌把他惊呆了,短短几步路,香灵随意的走来,在上官瑜的眼里却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白嫩如雪的肌肤被一身鹅黄色的丝制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腰间束着和衣裙同样颜色的锦缎绣花腰带,浓密的长发一部分轻轻挽成一朵精致的发髻,其余秀发垂至腰间,两根鹅黄色绢丝带轻轻挑起两缕发丝系成蝴蝶状的扣子自然的飘落在肩上,脚上穿着棕色丝绒绣花短靴,香灵只是平常的一身装束,但是配上香灵那无与伦比无的绝美面庞,确实让人不敢相信,那都是出自凡间之物。若不是张寿祥的一句“仁葳兄”他大概看不到旁边的陆仁葳!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你们仗势欺人,你把人打伤了,抓紧给人家赔钱看大夫!”陆香灵指着张寿祥的鼻子说道。
上官瑜听了,马上顺着香灵的话说道:“是啊!张兄,一场误会而已,既然你伤了人家,还是快些给人家赔罪才是!”
“我?我赔罪……”张寿祥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刚上官瑜还咬牙切齿的要教训这两个人,转眼看到陆香灵就改主意了,看来不止自己拿陆香灵没办法,就是他上官瑜看到陆香灵也要换嘴脸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刚要说话,又把话咽了回去。然后很勉强对家丁说:“快给人家赔银子!”
其中一个家丁拿出钱袋掏出些银子交给了刚刚被打的那对父子。陆香灵还是不依不饶的喊道:“光赔银子就算了,你得给人家道歉!”
张寿祥无奈的又过去道歉。香灵还在后面不停的催促着:“快点,要有诚意!”
那被打的父子二人接过银子匆匆谢过陆香灵便急着要离开,他们哪还有心思听张寿祥的道歉。可是香灵不依不饶,一直监督着张寿祥把事情都办妥了才让他们走,嘴里还不停的对张寿祥训斥着:“这青岩县有你就太平不了,天天打都打不好,你是猪脑啊,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香灵气呼呼的说着,还时不时的举起拳头给他看。张寿祥也不说话,只低着头。仁葳发现上官瑜的眼睛自始至终都黏在妹妹身上,心里很不自在,便大声叫住香灵:“香灵,算了,我们走!”
“陆兄!相请不如偶遇,你我岳麓书院一别也有两年未见了,不如今日我在杏花楼摆上一桌,咱们叙叙旧如何,也好为刚才的误会给这位姑娘陪个罪!”
香灵这才走到仁葳的身边,问道:“哥哥,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仁葳压低声音回答她:“他叫上官瑜,是我岳麓书院的同窗。”
香灵发现上官瑜总是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斜着眼睛瞪着他,把声音故意抬高说道:“哎?哥哥,岳麓书院不是挺有名的书院吗?怎么什么学生都收啊!我还以为只有像张寿祥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才会狗仗人势,欺压百姓呢,没想到岳麓书院出来的学生也这样,孔夫子要是知道了就得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上官庭微微一笑道了句:“孔夫子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了上官庭这句香灵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赶紧走上前去冲他大声说道:“孔子还说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不学礼无以立,还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这些你怎么都没记住..”
仁葳听香灵讲了一串的孔子名言,句句直击上官瑜品行,心中虽然赞赏,可是却不想她与上官瑜过多纠缠,赶紧上前将香灵拉在身后抱拳对上官瑜说道:“上官兄,舍妹心直口快,你别与她计较,今日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告辞!”
说完,仁葳拉着香灵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官瑜也一抱拳,目送着香灵离开:“想不到陆仁葳还有这样一个妹妹。”他喃喃自语着。随后跟张寿祥一起走进了杏花楼,很快上官瑜便从张寿祥口中了解了他想了解的关于陆家的一切情况。
十四兄长之爱
刚刚又把张寿祥收拾了一顿,陆香灵显得神采奕奕。她看看身边的阿英问道:“你怎么下山来了,找我有事!”
“是啊!找你有事!”阿英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来,神秘的把香灵拉到了一边,陆仁葳在前面走着,回头看到阿英拉着香灵说悄悄话,便知趣的慢慢往前走着,跟她们两个拉开距离。阿英神秘的问香灵说道:“香灵,我怎么听说,仁葳哥哥定亲了。”
“是啊!你消息还真灵通?年初定的!”
阿英失落的说道:“还是好姐妹呢,一点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思!”
香灵关心的凑到阿英耳边:“怎么?你有心事啊?”
阿英看看她又问道:“那仁葳哥哥呢,喜欢那家小姐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爹娘给定的,我们都没见过李家的小姐呢!听说很漂亮,知书达礼,文静娴雅,哥哥应该会喜欢吧!”
阿英听香灵列举着人家的优点,撅起嘴来说道:“又没见过,你就相信她真有这么好啊?”
“哎!相信不相信都没用,反正定都定了!”香灵漠不关心的说。
“香灵!”阿英又问:“你跟仁葳哥哥感情这么好,你不如问问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香灵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哥当然喜欢我这样的姑娘了!”
阿英深深的吐了口气,气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他妹妹,他当然喜欢你了,我是说,娶媳妇,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香灵被阿英这么追着问了半天,终于有些明白了阿英的意思,她坏坏的笑了一下说道:“阿英!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啊?”
看到她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阿英吐了口气,又害羞的抿了抿嘴,舌头打结的说了一句:“你……反映也真够迟钝的!”
对于这个事情香灵确实显得有些迟钝,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阿英的意思,不假思索的说道:“哎呀!阿英,你既然喜欢我哥哥,怎么不找人来说媒呢,如果你能做我嫂子,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小声点啊!”阿英赶紧过来捂住灵芯的嘴,再看看走在前面的仁葳,好像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小点声啊,让仁葳哥哥听到了,我的脸往哪搁啊!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子,跟谁说去,找谁提亲啊?我总往你家里跑,以为仁葳哥哥会喜欢我呢,结果,哎,他怎么说定亲就定亲了啊?”
“我哥二十二岁了,我爹娘急啊,你也是,还跟我是好姐妹,你早点跟我说我就帮你去问我哥了,谁叫你不说的?”
“好了,香灵,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去问问啊?”
“现在?现在啊?那你等等!”说着香灵就要朝仁葳那边跑,阿英马上拉住她:“你想气死我啊?回家再问,谁让你当着我面问的,他要说不喜欢,你让我怎么办啊?”。香灵一想也对:“那好吧,我回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帮你问!”。
见两个女孩子在后面叽里咕噜不知到说些什么,仁葳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也跟着她们两个轻松了许多,本来他还因为之前跟上官瑜的遭遇心里不痛快,想起上官瑜看香灵的眼神他就感到不安,再加上自己对上官瑜的了解,恐怕日后会有不小的麻烦。
仁葳正在思考,前面过来两个土家族的小伙子,他们跟仁葳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阿英喊道:“阿英,回山寨了!”
阿英答了声:“来了!”之后她又嘱咐香灵千万不要忘记她的事情。然后跟着两个小伙子走了。
那日之后青岩县里真的是风平浪静,连张寿祥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这日香灵在外面溜达一圈,突然想起了阿英托付给她的事情,于是急匆匆的回府了。
回到府里她就直奔仁葳的房间,可是仁葳不在房里。
“我哥哥呢?”香灵问陆勇。
“小姐,少爷在老爷和夫人那里!”
“哦!”香灵答应一声就向陆员外夫妇的院子跑去。
到了陆岳夫妇的门口,香灵听到父母和哥哥在讨论自己的事,就躲在门口偷听。
只听陆夫人说道:“香灵一个姑娘家,每日这么往外跑,东家西家的管闲事也不是个办法啊,我想还是尽快给她说门亲事。”
仁葳说道:“这青岩县上下哪有能配得上香灵的人啊?”
“什么配不配的!”陆夫人说道:“我是想,只要她能留在我们身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不如招个入赘的女婿。”
“嗯!”陆老爷点点头。
仁葳说道:“娘,我也舍不得妹妹嫁出去,要招个肯入赘咱们家的女婿一点也不难,可是那样就太委屈香灵了,我这么好的妹妹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嫁了。不如……咱们给香灵办个招亲大会吧,到时候不止咱们青岩县,潭州府内的人都可能来参加的,我们设下题目给香灵选个文武双全的。”
“胡闹!”陆老爷生气道:“咱们即不是官宦人家,又不是江湖草莽,办什么招亲大会啊?”
“要不先找城西的范二嫂给张罗张罗?”陆夫人见陆老爷脸色不好,赶忙提议说道。
范二嫂是青岩县有名的媒婆,这青岩县里她牵成的红线可是不少。
仁葳见父亲生气了,只说道:“爹,娘,关于香灵的婚事,你们还是慎重一点好,毕竟,那是她一生的幸福!孩儿还要读书,先回去了!”说完仁葳就退出了房门。
仁葳自从书院回来以后,变得更加持重,也更孝顺父母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叛逆,即便父母为他定的亲事他并不满意,他也没说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亲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不希望妹妹也跟他一样,香灵是那么的出众,那么的纯真可爱,他希望妹妹能够真正幸福的度过一生,有一个优秀的并且真心爱的她男人来照顾她。
“嘭!”仁葳刚走到花园的月亮门前就看见香灵“嘭”的一声跳到他的面前。
“调皮鬼!”仁葳敲敲她的脑门说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闷闷不乐啊?”
“没什么!”仁葳回答,他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样子,真的是有些舍不得她跟自己同样的命运,幸福与否就掌握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香灵满不在乎的说道:“爹娘要去找媒婆就让他们去找好了,反正到时候谁来提亲我就把谁打出去!”
“哈哈,你放心吧,你天天在外面喊打喊杀的,谁敢娶你啊?我看不会有人来提亲的。”
“好啊,坏哥哥,你居然笑我!”香灵撅着嘴过去追打仁葳,留下了一串欢声笑语。
“对了,哥哥!”香灵突然想起了阿英托付给她的事情于是问道:“哥哥,我差点又忘记了,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仁葳看香灵突然变的一脸严肃好像是什么大事一样,于是也认真的问道:“是什么事啊?”
“哥哥,你喜欢阿英吗?”
“阿英!?这就是你要说的事啊?”仁葳说道。
“是啊,就是这个事,你喜欢她吗?”香灵一脸认真的期待着仁葳的答案。仁葳却摇摇头走了。
“哎!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香灵追上前去,挡住了仁葳的去路。
“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当然喜欢她了!”仁葳答道。
“真的!?”香灵高兴的要跳起来了:“阿英知道了一定开心死了,这下她得好好谢谢我!哈哈……”香灵自语道,可是突然又想到什么:“哎呀哥哥!你喜欢人家怎么也不跟爹娘说啊,跟李家小姐定什么亲啊?现在怎么办?要不你把李家小姐的亲事退了,反正还没下聘,然后去跟阿英提亲吧!”
“你胡说什么啊?”仁葳生气的说道:“我说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谁说我要娶她了?”说完,仁葳绕开他又要走。
“……”香灵跑到他面前又拦住他:“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喜欢她就行了,难道你喜欢李家小姐吗?你又没见过她,还不如娶阿英呢,好歹你跟阿英也算熟悉啊!”
“哥哥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没事少出去惹点祸,让爹娘少*些心!”
“好!我听哥哥的,以后我再出去教训那些坏人,就像哥哥一样,先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不听我再动手好不好?”
看着香灵望着自己诚心诚意的样子,仁葳扑哧的笑了出来,他疼爱的把香灵拉过来抱在怀里:“我的傻妹妹,哥哥娶谁都不重要,只要我妹妹能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灵芯把头靠在仁葳的肩膀上,仁葳的怀抱让她觉得无限温暖,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哥哥的爱,眨了眨她那双灵秀的双眼,虽然她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哥哥说喜欢阿英却还要娶李家小姐,但是她也没再多问,只静静的感受着哥哥的爱。
十五拦路女侠
关于香灵的亲事,陆员外和陆夫人最终还是差人去请了范二嫂,范二嫂一听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她早些时候也替县上的两家富户来提过亲,可是当时陆老爷和陆夫人说香灵还小,直接就给推掉了,如今终于盼到了灵芯出嫁的年龄,这陆家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行,要知道陆家的陆香灵可是多少少年梦寐以求的姑娘啊,她要是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得有多少人拿着银子来求她啊,要是真说成了,这陆家是青岩县首富,打赏的钱也不会少,真是要发大财了。范二嫂兴匆匆的赶来,听完了陆员外和陆夫人选婿的要求,乐滋滋的就回去了。
可是范二嫂去了几日,陆府都没什么动静,这日陆老爷望着大门口对夫人说道:“这范二嫂把话说得那么满,怎么去了些时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是啊!是不是我们提的条件太高了?”陆夫人说道:“就算家世不好的,也没几个肯入赘的吧!”陆夫人摇摇头。
“陆塘(陆家的管家)!”陆老爷喊道。
“是!老爷,您有什么吩咐?”陆塘从外面答应着,走了进来。
“你再去范二嫂家跑一趟,看她有消息了没有?”陆老爷吩咐道。
“是!”陆塘退了出去。
其实自从陆家要给陆香灵提亲的消息一散播出去,来提亲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之所以陆家的门口还是冷冷清清,是因为这些来提亲的人连进陆家大门的机会都没有,香灵每天带着几个家丁一大早就出了门,差不多要忙到晚上才回府。此刻她正守在二里外一条通往陆家的必经的路上,陆家的几个家丁还有陆仁葳的书童陆勇都在这里帮她忙活着。
香灵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香灵的月影宝剑还有陆勇给她准备的茶水点心,香灵坐在一把舒适的藤椅上,后面还有家丁给她撑着伞遮阳。
两三个家丁在前面的路中间站着嘴里不停的说道:“不能过,不能过啊,来提亲的统统都不能过!我家小姐说了,谁要是想进陆家提亲,得先过了我家小姐这一关!”
那个范二嫂正在香灵面前苦苦的与她商量着:“陆小姐,我这可是陆老爷托付的事,我怎么也得进去给陆老爷交代一下吧!您就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不行,那个林老四,比张寿祥还可恶?上个月我还教训他了,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啊?居然还敢替他家来提亲?”
“唉呦,哪有银子啊,这选人的条件,还不都是陆老爷和陆夫人提的吗?”
香灵不耐烦的把自己的宝剑拿起来又重重的放下,大声的说道:“烦死了,别再罗罗嗦嗦的,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范二嫂当然知道香灵的本事,见香灵真要发脾气了,只好暂且退去。
“哎!那边那个,这里不让过!”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陆勇又拦住了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但见这位公子气质非凡,陆勇马上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您要是去陆家提亲的呢,就请先到那边让我家小姐考一考,我家小姐让您过去,您就可以进陆府了!”
“哦!”那位公子听了点了下头但是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那里向香灵这边望了望。
“公子?您不是来提亲的吗?”陆勇见这位公子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便疑惑的问道。
香灵在不远处也看到了这位公子,他在人群中间,简直是皓月明珠难掩光芒。灵芯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她走到那位公子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来提亲的吗?”
那公子摇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是呢?”香灵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有个看着顺眼的还不是来提亲的,哎……”
“不提亲到这条路上来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陆家的吗?”香灵感叹过后又大声问道。
“我知道,我是来找亲人的!”那白衣公子满眼真诚的对香灵答道。
“找亲人?你家亲戚也姓陆吗?”灵芯问道。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找亲戚也得过了这阵子了,最近我家事情太多!”香灵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别来添乱了!”
那白衣公子对着香灵微微一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改天再来!”说完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唉……记得来啊!”香灵冲着他的背影傻傻的喊道。
这位公子为什么不是来提亲的呢?香灵实在是觉得遗憾,想想他刚刚对自己那抹微笑,真是如沐春风,他那漂亮又亲切的面庞,跟哥哥仁葳有些相似,香灵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一丝红晕悄悄的略过她的面颊。
其实香灵的年纪真的不小了,她一直都很抵触给她说亲的事情,并不是她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在她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哥哥,还从未遇见过能入得她眼的男子,自古儿女的亲事都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香灵也读过圣贤书,懂得百善孝为先,所以她不能明着违背父母,只好每日一早溜出来,带了几个家丁在门口守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都挡在门外。只是造化弄人啊,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却不是来提亲的。
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个白衣公子,突然远处闹闹哄哄的过来一伙人,抗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直奔这边走来,有人还在催促着说:“快点快点!”
香灵跳上凳子,朝那边仔细一看,为首的竟然是张寿祥,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赶来,香灵对家丁喊道:“快,把张寿祥给我拦住,看他要搞什么鬼!”
“是!”陆勇答应着,便带着陆家的家丁迎上前去。
“张公子,不好意思,这些天这条路被我们家小姐包了,不能过!请张公子走别的路!”陆勇对张寿祥说道。
“包……包了?这路也能包啊?头一回听说!”张寿祥先挠了挠头,然后瞪着眼睛对陆勇说道:“快闪开,别耽误了本少爷的正事,我这要去陆家提亲呢!”
“提亲?”听了张寿祥的话香灵刚刚送进嘴里一口茶差点全喷了出来。她赶紧亲自上前拦住张寿祥说道:“张寿祥,你给我说清楚,你跑这边来干什么?”
“哎哟,香灵小姐!”张寿祥见到香灵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说道:“我听说陆小姐要许配人家,我是专门来提亲的呀?”
“什么?就你也敢来提亲?你家里都有了两个老婆了你还敢来我家提亲?”香灵气的值跳脚,冲张寿祥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猪头样,你长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对不起你老婆了,还不乖乖在家呆着整天往外跑吓唬人!今天你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看来我以前还是对你太客气了吧!”香灵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敲着张寿祥的头。
张寿祥一边抱着脑袋躲着一边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别打了,别打了,香灵小姐,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把家里那两个全休了。再说我爹是青岩县的县老爷,跟你家正是门当户对!”
“闭嘴,谁跟你家门当户对?我看你是诚心给本姑娘添堵来的,赶快给我滚回去,不然本小姐这把宝剑可不认识谁是县老爷!”说着,她走到桌前提起自己的月影宝剑送到他胸前。
张寿祥转转眼珠说道:“香灵,你好歹也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也是自小就相识了,你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块在城外的河边玩了?”
香灵听了更是生气:“香灵你也是叫的呀!?你还敢跟我提小时候的事,我还记得有一次是你把我撞到河里,害得我跟我哥哥差点丢了性命!这事我还没报仇呢,你再在这纠缠,我就给你好看。”香灵说着就要拔剑。
张寿祥见状马上说道:“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他垂头丧气的看看周围的家丁:“哎呀,算了算了,都跟本少爷回去吧!”说完他垂头丧气的走了,望着他们这一伙人的背影,香灵得意的微微笑着,陆家的家丁和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也都哈哈的放声大笑。
之前那个白衣公子也没有走远,他远远的躲在暗处看着香灵,他不是别人正是灵宣,前世为了救香灵而遁入妖界的哥哥。自从他再次看到灵芯的补天玉发出的光芒,他就知道他的灵芯终于投胎转世了,而且就在这久违的青岩县内。十几年了其实灵宣偷溜下山来看香灵好多次了,只是她都不知道而已,看着香灵自作聪明的在这里拦着那些来前来提亲的人,灵宣觉得实在好笑,他看了半天的热闹,他终于忍不住过来跟香灵说了两句话以慰这近百年的思念之情。
张寿祥是被香灵赶走了,可是却来了个更厉害的人物,只见远处上官瑜坐在一批棕色骏马之上,后面跟随一顶官轿还有一个普通的轿子。一群官兵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上系着大红丝绸。前面还有开路的官兵把围观的百姓统统赶到道路两旁,这正是上官庭父子带着聘礼,媒婆,从潭州府赶来,前往陆家去提亲的。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陆勇跑上来问香灵说道。
“别慌,你们都站到我身后,我亲自过去问问。”
香灵把家丁都叫到身后,自己站在路中,正准备拦下上官庭的轿子,突然香灵的手臂被一人拉住,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哥哥陆仁葳:“哥哥,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香灵问道。
“香灵,别胡闹,这个拦不得,那个是上官庭的官轿,你先跟我回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仁葳说完便带着香灵还有家丁绕到陆家西边的侧门先赶回了府里。
而陆塘出门不远就迎上了上官庭的官队,所以立刻赶回来给老爷和夫人报信。
十六不速之客
上官瑜自从在青岩县遇到香灵以后,回到家中是茶饭不思,整日脑子里都是香灵的身影和容貌,于是告求父亲上官庭,求他做主,去陆家提亲。
上官庭听说陆家是青岩县的首富,顿时就动了心。如果跟陆家结成亲事,那么陆家的家财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他这么想着,便就差了人又去打听,确认了陆家是殷实富户的实情,便亲自带着儿子,聘礼和媒婆前来提亲,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定能压住陆家,一簇即成。
陆员外和夫人接到下人的通报和上官庭的拜帖,便带着儿子陆仁葳,亲自出大门迎接,将上官庭父子迎到陆家正堂,陆员外将上官庭请到上座,等大家都落座了,上官庭先开口说道:“陆员外,久闻大名!此次冒昧造访,还请不要见怪!”
“上官大人哪里话?上官大人能来这青岩县拜访我陆家,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一番客套话后,上官庭便直入主题:“陆员外,老夫也不兜圈子了,这次老夫冒昧造访,全是为犬儿。自从上次犬儿路过贵地,无意中结识令爱,对令爱终日念念不忘,我对青岩县陆家也已经久仰大名,此番正是上门为犬儿提亲,希望促成令爱与小犬的美事。我上官家几代为官,若你我两家能结为亲家,日后互相辅佐,必将家业兴旺,前途光明。”上官庭说完便对上官瑜说道:“瑜儿,还不快上前拜见陆老爷和陆夫人!”
“是”上官瑜答道,然后走上前去躬身行礼说道:“拜见陆员外,陆夫人,小侄上官瑜,给世伯,伯母请安!”。
上官庭表明了来意,这让陆员外十分不安,虽说这青岩县地处偏僻,但当时的潭州有名的官吏陆岳也都有些耳闻,上官庭的名声并不好,陆岳实在感到为难,陆岳夫妇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瑜,虽说这上官瑜也称得上是相貌堂堂,但是眉宇之间却无正气,并不讨人喜欢。
“仁葳兄!”上官瑜看到一旁的陆仁葳赶紧走了过去:“世伯,您还不知道吧,我跟仁葳兄还是岳麓书院的同窗呢!”
“哦!?”陆老爷看看仁葳。
“呵呵,是啊!”仁葳答道:“上官兄在岳麓书院的时候声名远播,书院的同窗、伙计,还有附近村庄的良家妇女,哪个不是提到上官兄就闻风丧胆,谈及色变啊!”
“仁葳兄,那都是别人对我的误会,怎么你也信以为真了?”上官瑜狡辩的说道。
“哦!?上官兄强抢民女,欺辱同窗,打骂书院那些洗衣烧饭的伙计怎么都成误会了?我妹妹是可是我陆家的掌上明珠?我是不会同意把我妹妹嫁给一个品行不端,专横跋扈的人!”仁葳直言不讳,他必须要让父母知道上官瑜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一父母被他表面迷惑,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那岂不是把香灵送进火坑里一样。
“仁葳!上官大人在这里,不得无礼!”陆岳假意训斥仁葳,然后转念对上官庭说:“上官大人,承蒙上官大人看得起在下,亲临本县向小女提亲,实在是在下和小女的荣幸,只是小女自幼顽皮,疏于管教……”
“唉?陆老爷,您大可不必自谦,令爱聪慧伶俐,品貌双绝,小儿早已经都跟我讲过了,莫非您是觉得我们上官家配不上贵府?”上官庭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打断陆岳的话说道。
“您哪里话,哪里话啊!”陆岳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他为人耿直,本也不畏强权,但是这上官家恶名在外,只怕是赔上祖业搭上老命也难保住女儿,只有断了上官瑜对香灵的念头才好。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上次陆仁葳的提议,此时倒是可以用来先搪塞上官庭,于是说道:“小女确实到了婚配的年龄尚未定亲,我夫妇二人虽有一子一女,可是对小女却尤其疼爱,舍不得她远嫁,所以早已经诏告全县定在三月初十为小女举办一场招亲大会,我陆家世代都是读书人,但是小女却自幼习武,所以要举办一场文比,一场武比,准备为小女选一位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女婿入赘我陆家。陆某虽为庶民但也不能失信于相亲父老。所以还望上官大人体恤。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哦!?”上官庭没有想到陆岳竟然出了这么一招,而且一番话全都合情合理,让他也一时哑口无言,只好说道:“如此说来,陆老爷对令爱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瑜儿,那就下个月初十,你来参加招亲大会凭真本事把陆小姐娶回来!也好让众人心服口服。”上官庭语气有些阴冷的说道。
上官瑜也不可一世的道:“小侄一片诚意,如若陆世伯非要考考小侄,小侄一定不让您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