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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姑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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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结拜为异性兄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要不要。”安弈一手转动着树枝一手连连摆着。白风华轻轻笑出声来,兰心白了他一眼。安弈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夜深了,兰心找一处草厚的地方躺下,安弈爬到树上一面休息一面观察四周,白风华倚着树闭了眼睛静静坐着。

    兰心不想让他们跟着她身涉险境,她悄悄将沿路采摘的几种花草碾碎,用内力把碎花草的气息散播出去。一柱香的功夫,兰心悄悄起身,独自离开,临行前她把《药王真迹》放在安弈手边:这本书在他手上一定比在我手中更有用。

    第二天正午,兰心来到第三层山的入口,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斑驳地落在山路上,四周虫鸣唧唧,偶尔有鸟扑棱棱飞上树梢。不管那里是狼潭还是虎穴,她都是要走一遭的。兰心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无双剑,这是爹娘留给兰心唯一的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忽然草丛中传出窸窣的异响,兰心警觉起来,手按佩剑,环视四周。空气中浮起一丝甜腻的味道,突然兰心一跃而起,拔剑隔空一舞,扑簌簌的银丝就落了一地。兰心飞身上树,瞥见东北方向的树丛在快速波动,她施展轻功,越过层层绿叶向那人移动方向挥剑斩去。嗖一声,树丛里跃出一个身着水绿纱衣的女子,她面向兰心手抛银丝,口中吐出一枚梅花针,近在咫尺的兰心来不及闪避,双剑出鞘,光芒四射,那女子“啊!”地一声,突然倒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兰心赶忙上前探她脉搏,气息全无,她查看一下女子的伤口,竟是银丝在脖子上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流出的鲜血渐渐发黑,定是银丝上喂了毒。兰心把双剑入鞘,环视四周。此时山中没有一丝风,草木也没有移动的迹象,但是显然有人在暗中,却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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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闯山庄

    通往第三层山的路上,大片红的罂粟花招摇地怒放着,山风轻拂,罂粟扭动腰肢,舞成一片妖艳的火海,灼的人眼睛发烫。兰心从旁路走上去,终于看到一座颇为宏伟的庭院,正待拾阶而上,横刺里杀出两个人来:“陆姑娘小心。”原来安白二人更早于兰心并等候在此。

    三人并肩来到庭院门口,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黑沉沉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人不禁握紧了兵器——但并没有什么暗器飞出来,庭院里空荡荡的,却让人感到浓重的杀气。三人一步步走进院落,突然一声唿哨,仿佛从地下钻出来一般,四面涌来很多黑衣蒙面人,端着乌黑的浑铁枪,一水儿的夜行服。三人拔出兵器叮当作响,黑衣人却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快速跑动着,把他们团团围住。

    突然黑衣队列里刺出一枪,白风华闪身避过,却看不出是从哪里刺出这一枪。而后安弈飞身跃起,四杆铁枪从四方刺来,安弈站在枪尖上使了一个千斤坠,铁枪坠地,四个黑衣人拖着铁枪跑在队列中,纹丝不乱。

    兰心见隙欲强行冲出去,队伍柔软地闪开缝隙,速又把她单独围了起来。白风华暗叫不好,喝住兰心:“勿要再闯!”围住兰心的圆圈猛地收紧,十几支冰冷的浑铁枪往兰心的周身要害处刺去,白风华钢骨扇哧啦打开,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辟得一处空隙,安弈夺路而起奔向兰银光一闪腰间长剑抖出齐齐斩断数支铁枪,黑衣人见势不妙迅速退守,整个队伍却仍是密不透风。

    三人背靠背,看黑衣人不慌不乱地奔跑着,兰心无计可施焦躁不安:“这是什么古怪阵法?”白风华略一沉吟,对二人说:“我有一法可试,听我号令。”

    “南方伤门退!”三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几支枪尖刺到他们刚才所立之处。“西南杜门隐!”三人守住周身要害,对四面而来的铁枪见招拆招,以守为攻。“西方景门进!”白风华率先跃入一道空隙,安弈和陆兰心紧随其后。“西北死门杀!”随着白风华深沉的低语,兰心毫不犹豫将双剑刺出,安弈也是如此,三人身边即刻横七竖八躺倒几具尸体。

    原本无隙可乘的阵法陡然慌乱,三人趁乱向院内连进数步。随着一声长一声短两声唿哨,阵法重又组合,而白风华不见丝毫慌乱,沉稳应对:“惊门避,开门出。”身体如惊鸿飞掠,同时双手轻轻带动陆兰心和安弈,三人在看似无路可走的阵法中,又向前移动数丈。白风华面容隐隐浮现笑意,他胸有成竹道:“休门移,生门冲!”陆安二人在白风华力道的引导下跳出迷阵,身后无数长枪破空掷来,三人亮出武器轻巧还击,黑衣人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如来时一般神出鬼没。

    “你奇门遁甲倒很精通。”陆兰心颇有些赞许地说。

    “兵法诡道从小便要烂熟于心。”白风华不露声色地把折扇插在腰间。

    三人小心翼翼进入屋中,大门当啷关闭,兰心心惊回眸。“小心!”安弈将她拦腰抱起,躲过一个从头顶直劈下来的利斧。紧接着一对双钩向安弈左肋袭来,兰心眼尖赶紧出手,一抖一落之间铰住双钩反弹回去。紧接着一把方天画戟斜刺里打着旋儿迎面扑来,卷起虎虎风声,白风华左右手猛推开二人,一招狡兔三窟躲过凌厉攻势,却又见一把剑向他掷来……

    “停住它!”兰心突然大喊,安弈立刻用软剑缚住此剑,用力止住剑的力道,兰心身轻如燕纵身跃上房梁,手中利落一挥,黑色短剑削铁如泥,一个铜锤应声掉下,黢黑的铁链散了一地。

    所有的兵器都静止下来。原来这屋里的机关都是由这个铜锤引起连动,当三人进屋的时候有人暗中给铜锤施力,导致兵器接二连三袭击他们。兰心被抱起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房梁上的玄机,她心思巧妙,才得以解了迷局。

    三人往屋后走去,安弈刚跨出门槛,三人脚下踏空,眼前一黑,继而冰冷的水漫过头顶。安弈水性极好,几下便浮出水面,而后白风华也浮上来大口喘着气。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处,二人适应了黑暗却发现兰心不见了。安弈一个猛子扎下去,白风华也使了闭气法跟着下去。

    安弈凭水流的感觉,往右前方游去,风华紧随其后。安弈忽然摸到一缕布帛,他使劲一拽,立刻有人向反方向拉。风华快速上前,他隐约看到一个人被布帛捆住,他抱住那人,未及仔细辨认,一把匕首破水袭来,他堪堪避过衣衫却被划破。此时安弈已经接过被捆之人,是兰心无疑,却没有鼻息,他赶紧托起她往水面游去,而风华则在水下与人近身搏斗。

    水面隐隐有火光,安弈心中起疑,不敢向光亮处游去。此时身后涌起一股寒冷的暗流,安弈待要回头,白风华从后面急急推他向前。安弈看他面部扭曲,似乎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二人托着兰心游向火光处,一个巨浪升起,他们被抛到岸上,一个通体粉白的庞然大物腾出水面,只见头颈不见全身。几声长短不一的唿哨响起,这个没有眼睛的怪物扭了扭脑袋,喉咙里仿佛吞咽了什么,缓缓潜入水中,水面漾起微波,渐渐恢复平静。

    兰心被重重一摔呛出几口水,安弈忙给她解下束缚,风华手按心腧穴给她输入真气。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洪钟样的笑声,火光向三人聚来,为首一个披着猩红斗篷的男人眼中精光毕现,犀利地扫过三人。“小子有两下子。不如归入我影子门门下,拜我为师,来日必能威震江湖!”掌门柳千斩内力浑厚,声音震得人鼓膜发疼。兰心悠悠醒转,警惕地环视四周,突然看到数次袭击她的黑衣人,目光一顿,而那人面容冷峻,深潭样的眼睛对她视而不见。

    安弈站起来怒气冲冲:“刚才那怪物吃了你的手下,你怎能见死不救!?”

    “哼,这样的处罚是便宜她了。”语气轻蔑,“影子门只有一等一的杀手,二流角色没有脸面活着。”

    “是你杀了我爹爹?”兰心字字咬牙切齿,听着异常冰冷。

    “不错。”

    兰心一跃而起,双剑出鞘,直刺柳千斩面门和膻中,身形如风。谁料却扑了一空,她猛然转身,短剑反手一扫,长剑自下上挑,碰也没碰到他。

    “无影瞬移**!”安弈和白风华见状,上前相助,三人施展轻功与柳千斩斗做一团,只见衣袂翻飞,却连柳千斩一个指头都不曾动到。

    柳千斩停下脚步,三人拳脚兵器向他落来,却在咫尺的距离停住,进不得分毫。兰心向外拔,双剑像被吸住钉在原处,兰心催动内力把剑往里送,却感觉内力顺着劲道的方向消失了。想必安弈和风华也同样遭遇,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动。柳千斩的斗篷鼓动起来,连同他的发须飘舞,三人尚没明白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振倒。兰心被冲到要穴,登时昏厥过去,白安二人正待去救,原来分列两旁的几个人挡住他们去路。

    “把他们送去地牢。”柳千斩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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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女

    陆兰心醒来,头顶樱色帐幔低垂,五彩丝线绣的彩蝶翩然起舞,活灵活现。她坐起来,无双剑不在手边让她心慌。她拨开帐子下床,外面有人听见动静进来:“大小姐醒了。”四个身量样貌差不多的女子一个给她穿衣、一个给她梳洗,一个给她倒茶、一个整理床铺,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兰心扶额自言自语:“我做梦了吧。”

    四个女子收拾停当齐齐跪下:“恭迎大小姐。”

    兰心看向镜中,自己梳着凌云髻,头戴八宝鎏金牡丹钗,一颗猫眼流苏垂在额际,上着霞色云锦小袖短襦,下着月白长裙,外罩轻纱花笼裙,肩披烟紫绫罗海棠花长巾。这样的装束,兰心从未穿过,华丽不失清新,更衬得眼如点漆眉如墨画。

    “谁是大小姐?”她幽幽开口。

    “你是影子门大小姐,将来要做影子门神女。”柳千斩走进来:“好!这样子才像我柳千斩的孙女!”

    兰心拳头攥紧,狠狠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娘是影子门上一任神女,你是我如假包换的外孙女。”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兰心嘴唇颤抖着。

    “如果不是你爹,你娘怎会受那么多苦!她怎会英年早逝!如果不是你爹,你娘现在就是影子门掌门!”柳千斩异常愤怒,将柳依依之死全部归罪于陆风。

    陆兰心连连摇头:“不,我娘和我爹真心相爱,他们再苦再难也是携手笑着渡过!你又怎知道他们的快乐!”

    “哼,不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一定没有好下场。”柳千斩忿忿甩下一句话:“你是依依唯一的血脉。神女仪式下月初举行,你好好准备。”

    陆兰心颓然坐在椅子上。四侍女退下,兰心一人暗自神伤。

    柳千斩武功卓绝,兰心不仅报不了仇,连自己也深陷险境,更是连累安弈和白风华无端被囚。兰心告诫自己要冷静,先逃出去救人再说。门外人影绰绰,定是出不去的,陆兰心仔细研究屋里的陈设,希望发现什么暗道机关。果然床上一个流苏一转,床板下露出一个地道,兰心携一支蜡烛慢慢走下去。

    不出五十步,地道豁然开朗,墙壁是大理石砌成,光滑潮湿,手上有雕刻的感觉,兰心举灯一瞧,墙壁上刻着人像,仔细辨认下,一女子手执双剑翩然起舞如仙女下凡,女子的双剑竟是一长一短,与无双剑无异。兰心暗暗纳罕,每一幅图姿势不一,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分明是某种武功,在图画的开头还刻着内功心法。这间屋子原来究竟住的是谁?她想到娘亲,突然明了,感激娘在天之灵佑她学得新技。

    兰心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心法烂熟于心,手中虽然没有了无双剑,依然能够舞出这套剑法,只一遍就已经记全了套路。兰心暗暗叫好,这套剑法腾挪时翩若惊鸿,舞动处行云流水,如临太虚仙气凛然,让她爱不释手,一连舞了数遍,直到惊觉耽搁时间太长,恐被发现,才速速赶回屋中。

    正听得笃笃的敲门声,兰心坐在床边慵懒的应道:“进来。”四侍女之一进来:“大小姐该用晚饭了。”

    “唔。”兰心漫不经心地应着,打量着进来送餐的侍女,这四个侍女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身量声音都很难区别,举手投足间可见身上是有功夫的。

    用罢晚饭,兰心说要出去走走,四侍女跟着,她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这座院落名为樱云馆,屋前屋后种满了粉白的樱花,也不知用了什么法,竟能常开不谢,逢山中风大些,枝头总有些樱花随风飘散,漫漫地迷了人的眼。

    兰心看起来心情甚好,攀过一枝樱花把玩,在园中信步而游,忽见一人从门前经过,玄色衣衫与景致对比鲜明,她忙唤他停下,正是屡屡交手的黑衣人。他抱拳一礼,不卑不亢说:“大小姐。”

    兰心坦然受礼,语中带刺:“我瞧你武艺非凡,却也愿做一条狗。”

    “师父武艺冠绝江湖又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本该追随左右。”那人本分回答。

    “别以为你打得过本姑娘,本姑娘就怕你,你未必打得过同我一起来的两位公子。”

    “打得过打不过又怎样?”

    “不如你找他们来比试比试,让本姑娘做个裁断。”

    “江湖中没有机会比试,打不过非死即伤。”

    兰心被噎得无话可说,一双杏眼瞪着他,他一双眼睛跟她对上,冰冷的墨色瞳仁下暗藏着一抹淡淡的寂寞,兰心一愣,想抓住什么,那瞬间的感觉稍纵即逝。黑衣人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遮蔽了眼睛:“告辞。”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兰心莫名怅然。她回到房中,熄灯而卧,心中暗暗盘算。房前屋后的樱花实为迷阵,陆兰心在脑海中勾画着傍晚在庭院中所走的路径,渐渐与娘小时候教她的先天八卦图重叠,她挺身坐起,悄悄拿了蜡烛和纸笔进了地道。

    潜心研究了一夜,陆兰心终于解开迷阵,她小心收好图,走出地道。白日里,兰心又游园般在樱云馆处处游荡,将地形烂熟心中。月上柳梢之时,她将胭脂和了樱花蕊加上几株安心草,按《药王真迹》记载的古法制成催眠药,迷倒了四侍女,轻轻巧巧出了樱云馆。

    怎么这样顺利?兰心虽感蹊跷,但脚下不敢停留,刚走出几步,樱云馆亮起灯火,紧接着整个影子门灯火都亮起来,兰心心知不妙,见旁侧一座庭院没有点灯,赶紧翻墙进去,摸进屋里。

    忽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与此同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七师兄可曾见着大小姐?”

    身后的声音冷冽无情:“不曾。”

    是他。兰心心中一喜。

    “打扰。”女子轻功极好,倏忽不见。

    兰心微微挣扎,那人从后面扭住她双手,令她动弹不得。过了片刻,那人此放松了怀抱,兰心跳脱出来,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望向他。

    “她刚走。”黑衣人淡淡说道。

    “带我去地牢。”兰心干脆利落。

    “不行。”比兰心更干脆利落。

    “……”

    “现在你必须回去。”他冷不防点住兰心穴道,二话不说把她扛回樱云馆。陆兰心躺在床上气鼓鼓瞪着他,他往她手心塞了个药丸样的东西转身离开。

    这个小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兰心凝神冲开穴道,掰开药丸取出一张纸就着外面的火光急急扫了两眼——这是影子门的地图!

    陆兰心赶紧把它折好重新封在药丸里,强压着砰砰乱跳的一颗心,整理装束推门出去:“什么事情这么吵?”

    外面只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守着,见了兰心惊慌地结结巴巴:“大、大小姐?!”

    “这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兰心恼怒地摔门进去。

    小丫头撒丫子跑了。

    不一会儿,整个影子门归为平静,兰心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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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狱

    第二天一早,兰心匆匆梳洗完毕,命四侍女带她去见掌门。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来回话:“掌门让大小姐即刻前往议事厅。”

    兰心赶到议事厅,与小黑打了个照面,二人装作不识,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承影,上次下棋是我大意了,今儿我们再来。”兰心听到“承影”二字肩膀一震,未及转身便听到小黑那熟悉的冷淡声音回答道:“今天有事,晚些时候再向湛卢兄请教。”“那就今天傍晚!”湛卢非常高兴。

    兰心轻轻闭上眼睛。

    她径直走到掌门座下:“掌门,求您放了地牢中的二人。”

    “为何?”

    “一切皆因我而起,与他们无关,若欠着他们的人情债,我这神女也是当不踏实。”兰心装出柔弱可怜的样子,眼巴巴看着掌门。

    “以后外公会给你觅得佳婿,何苦为这两个毛头小子伤神?”掌门一副看穿了兰心的样子。

    “掌门误会了。他们有恩与我,行走江湖讲究恩怨分明,如今我不能看他们无辜送命。”

    “他们与你有恩也好有怨也罢,影子门只管收钱杀人,没有江湖道义。”掌门不容分说,语气强硬。

    兰心顺势抢过身旁小厮的铁枪,对着自己的喉咙:“掌门这样不讲道理,我也以死明志,我陆兰心不做无情无义的影子门的神女!”

    以掌门的武功,夺下兰心的枪是轻而易举,但是这个场景触动了掌门的伤心回忆,他叹了口气:“和你娘一样的性子。”

    兰心见他语气松动,忙问:“你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否已经杀了他们?你若杀了他们我立刻就死在这里!”

    “慢!”掌门大喝一声,“我没有杀他们。”

    “我不信。”兰心又送了送枪尖。

    “带她去地牢。”掌门无奈吩咐下去。

    兰心去了地牢,承影正在地牢中,她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安弈见到兰心欣喜若狂:“陆姑娘!”白风华微微笑道:“几日不见,兰心又漂亮了。”

    陆兰心红了脸,上前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混蛋都说了些什么,掌门竟然认为我与你们其中一个有私情?本姑娘很快就是影子门神女,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早早吃了毒药自尽,还我清白!”

    安弈大吃一惊,满面笑容僵在脸上,白风华冷冷打量着陆兰心。

    “陆姑娘,你这是……”安弈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兰心:“你是陆兰心吗?”

    “哼,你还不知道,我是掌门的外孙女,你这样的囚徒怎配跟我有瓜葛?”陆兰心骄傲地昂着头,下巴与颈部连成好看的曲线,粉面桃腮眼神凌厉。安弈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怎么了?”陆兰心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扔给他一个药包:“这毒药见效很快没有痛苦。”说罢转身离开,不经意掉落一只彩贝珍珠耳环在地上。

    承影捡起耳环,追去寻兰心。安弈拿着药包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白风华眼尖,趁狱卒没注意抢过药包,分辨出一粒大一点的药丸,仔细读着地图。

    “大小姐,你掉了东西。”承影赶上她。

    陆兰心回头,并没有先接他手中的耳环:“我有一事要问。”

    “请讲。”

    “我爹陆风,是你杀的。”

    承影没有说话,陆兰心眼中写满期待,这瞬间的停顿承载了多少百转千回的情绪,但承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是。”

    陆兰心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她不愿意怀疑他,更不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陆兰心只觉得心痛欲碎,不禁按紧了胸口。

    “大小姐?”四侍女关切地问。

    陆兰心摇摇头,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开。承影的眼中涌上一层悲伤的水雾,他展开的手心里还放着那枚彩贝珍珠耳环。

    待承影回到牢中,白风华已经藏好了地图。他冲承影笑笑:“真没想到,我白家未过门的媳妇竟然是影子门神女。”

    承影冷冷盯了他一眼。

    是夜,湛卢与承影在房中摆局厮杀;陆兰心在屋中暗暗祈祷,希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安然逃走。

    白风华惊慌地喊:“看守大哥,我兄弟疯了,快来救我!”安弈双眼通红,直向白风华发招。狱卒凑上前来:“你们别耍花招!”白风华一面躲着安弈的攻击,一边略带哭腔地说:“狱卒大哥,要不你们进来把他绑出去!我不忍心对兄弟出手!”狱卒转念一想,这不成,他们俩武功了得,开了门跑了怎么办?三个狱卒只抱着手臂看。白风华焦急起来,有一招没有躲过,生生被安弈一拳打在胸口,嘴角流出血来:“你们是想看我们互相打死了,好跟掌门和神女交代?”

    狱卒见状不好,赶紧拿着铁链开了门要去锁住安弈,安弈手按腰间手腕一抖,看似腰带的软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直直切断三人的喉咙。

    “风华兄,你没事吧。”安弈扶住白风华问。

    “你那一拳真不留情啊。”白风华苦笑道。二人匆匆逃出地牢。凭借陆兰心的地图,二人走的很顺利。

    安弈突然停下来:“我要去救陆姑娘。”

    “别!”白风华赶紧拉住他:“走为上策。”

    安弈恼了:“没想到你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

    “稍后容我跟你解释,现在先走。”白风华拉着他飞檐走壁,安弈不从,拉扯间踢掉墙头一块瓦。

    “谁?!”值夜的小厮举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白风华一扇打死了他,拉起安弈就跑:“你若救她就枉费她一片苦心!”

    安弈如坠云里雾里,只被他拖着走,白风华焦急道:“影子门上下已经惊动,再不快些就走不了了!”

    安弈这才实战轻功,随着白凤华一起逃离影子门,火速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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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战

    第二天,议事厅。

    柳千斩坐在正中,脸色很差,陆兰心跪在堂下。

    “是我放走了他们。”陆兰心供认不讳。

    “你一个人?”柳千斩眯起眼睛。

    “我一个人。”

    “胡说!影子门迷宫重重,他们如何出的去!”柳千斩大怒拍着桌子。

    “这不难,以樱云馆为线索,我早知道影子门的迷宫跟小时候娘教我的迷宫游戏一样。”陆兰心平静地辩解。

    柳千斩沉吟片刻,不错,柳依依确实能将影子门中所有阵法完美破解,否则当初她也不可能救走陆风还带走了沉璧。

    “叛徒,太让我失望了!”忆起往事,柳千斩恼羞成怒,在兰心身上他又经历了一次相似的背叛,一掌将茶几拍成碎片,恶狠狠地说:“把她浸入水牢,等候发落!”

    陆兰心轻盈地站起来:“我自己去。”便跟着狱卒去了水牢。

    这水牢是一个一人高的池子,池子边拴着镣铐,池子里存着水。兰心轻轻滑入水中,伸手让狱卒给她戴上镣铐。,这池中水是峰顶雪水化成,一年四季冰寒刺骨,兰心打了个冷战,咬紧牙关,不一会儿功夫,她已经面无血色,嘴唇苍白。陆兰心只得运起内力抵御寒冷,几次下来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欲睡。过了半日光景,牢门打开,有人进来,兰心睁开眼,承影站在池边。

    二人这样对望了片刻,承影开口道:“掌门让我来问大小姐,水牢的滋味可好?”

    兰心虚弱一笑颤声说:“好得很,多谢掌门给我这样一个纳凉的好去处。”

    承影胸中涌起一股酸楚,他平静一下自己,悄悄道:“安然无恙。”

    兰心目光散漫地看着前方,脸上浮起真心的笑容。

    “掌门问你可知罪?”

    “我救我的朋友,是他没看好他的敌人。”得知白安二人安然回府,陆兰心一颗心落了地。

    “如此便请大小姐在水牢继续反省。”承影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陆兰心闭起眼睛,承影的玄色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话说白安二人回到府中,安弈立刻召集半夏阁武艺高强的弟子准备攻打影子门,白风华先去陆家堡给陆老报信,然后带着王府的敢死队与半夏阁共谋搭救兰心一事。

    当晚,陆飏、安弈和白风华三人商议,各自将影子门地图烂熟于心,分领三路人马,上云龙山包围了影子门。柳千斩早料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布置好一切等待他们前来。

    一场恶战在即。

    一声号令,敢死队冲破影子门大门,里面涌出队伍齐整的黑衣人,白风华指点敢死队破阵,双方打成一片。半夏阁众人在安弈的带领下从侧门潜入院中去寻牢狱,花丛中几支银针飞来,登时刺瞎了两个半夏阁弟子的眼睛。安弈大怒,软剑朝花丛中削去,几个绿衣女子翻身跳出,假山中、树枝上又有银针飒飒。安弈大叫:“小心!”仍有几名弟子应声倒下,其余弟子纷纷逼出躲在暗处的绿衣女子,两拨人斗成一团。“这里交给你们了。”安弈孤身一人,奔向水牢。

    陆家堡人在陆飏的率领下直捣柳千斩所在的大堂,一路阻碍重重,喊杀声一片。陆老堡主撇下众人,略施轻功,直直来到大堂里:“柳老妖你还真硬朗。”

    柳千斩啜了口茶:“彼此彼此。”

    “还我孙女!”陆老堡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出,一掌就要当胸拍下,柳千斩用无影瞬移**也是堪堪避过,当第二招打来时,柳千斩不得不举剑迎上,老堡主顺势握着剑鞘突然发力向柳千斩膻中打去。不料老堡主的内力在打到柳千斩胸口的时候好无影踪,仿佛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老堡主一个腾跃翻身跳开,惊问:“好你个老妖,竟然叫你练成了凝萃神功!”

    柳千斩哈哈大笑:“士别三日都要刮目相看,这门多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柳千斩么?”

    说罢,长剑出鞘,直刺向老堡主眉心。两大武林高手斗得难解难分。“爹爹!”陆飏陆岚率先杀出重围,上前就要帮老堡主。

    两个人挡在他们面前,一个红头发名叫赤霄,一个大块头名泰阿,柳千斩大笑:“陆老头你的一双孩子可难保住了。”

    陆飏陆岚心中俱是一惊,赤霄已经拔剑,黯淡的月色在宝剑的反射下竟然灼人眼睛。陆飏不由分说以陆家拳迎上,只见宝剑晶光荧荧,陆飏身形如风,二人相斗正酣。陆岚也纵身上前与泰阿相斗,陆岚身量娇小,拳脚虚实相映,偷袭成功,一记连环拳打的泰阿连退数步口喷鲜血。泰阿恼羞成怒拔出青色宝剑,向陆岚劈去,陆岚灵蛇入洞从他腋下钻过,这一剑砍在地上,竟把地面看出一个大口子,噼啪迸出好些石子儿。陆岚心惊肉跳,要这一剑劈到身上定然成了两半。泰阿瞅见空隙,一招黑熊打扇,陆岚忙低头,却被砍下青丝无数,一头秀发披散下来,陆岚更是惊惧万状,招招失利,手臂数次被泰阿集中,眼看就要被逼上绝路。陆飏担心妹妹,分神照应,也被赤霄刺中大腿,忍痛迎敌。人群中一个人影踏过众人头顶飞快奔来,轻功高超似腾云驾雾,他一把抱过陆岚,举刀迎泰阿,生生接下他力大无比的一招。

    “你来了!?”陆岚臂上剧痛难忍,登时昏倒过去。

    院落的东北角火光四起,是敢死队打胜了黑衣阵法开始放火,紧接着西南方向也燃起熊熊火光,是半夏阁弟子杀出了血路,喊杀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陆老头果然狠毒!”柳千斩咬牙切齿,“这影子门是我毕生心血,就这样被你们毁了!“他狂性大发,挥舞宝剑逼的老堡主节节后退。

    大火蔓延,一条大梁掉下来险些砸中赤霄,溅起火星烧着了他的衣服。白昭剑法凌厉,泰阿难以招架,被刺中腹部,赤霄无心恋战,救了泰阿逃走。

    白昭抱着陆岚,白风华扶了陆飏,迅速撤离。陆飏呼唤老堡主,老堡主充耳不闻,只一心和柳千斩打斗,这两个宿敌将今日视作对决,全心以对。整个山头火光一片,死的死,逃的逃。白风华安顿好陆飏,飞快向牢狱方向跑去。

    狱卒听得外面喊杀声震天,偷偷从牢门往外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同门或死状可怖、或慌不择路,狱卒们哆嗦着打开牢门赶紧逃跑,根本没工夫理会陆兰心。

    火势渐渐烧到牢里,陆兰心本已冻得麻木的四肢一点点温暖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四周一片火海。“喂!”她使劲拉扯着镣铐大喊起来,却没有人应声。随着水温升高,陆兰心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外面打成一片,揣测大概救兵到了,可是她被牢牢锁在水池里,身体虚脱,她挣扎着敲打镣铐,只觉得头昏眼花。水越来越热,渐渐浮起白雾,兰心额上涔涔流下汗,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她强打精神不让自己昏过去,却渐渐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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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生变

    陆兰心醒来的时候,一个白纱垂面的人坐在床边,无双剑也好好地放在枕边。

    这时有丫环清脆的声音喊:“少爷,陆小姐醒了!”

    安弈和白风华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那个白纱人对她开口道:“你体内两股真气,一阴一阳,交融不好,又兼寒气侵体,近日只修炼阳刚的内功,切不要使用阴柔的了。”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兰心不明白,暗暗琢磨她的话,陆家心法无疑是阳刚的,她突然想到樱云馆地道里的心法,大概那个是阴柔一路的功夫。安弈和白风华凑上来,关切地问东问西,被那个遮白纱的女子制止:“她需要休息,你们少聒噪,都出去吧。”

    两个人悻悻地离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推门进来:“安公子,我有话同陆姑娘说。”

    待白纱女子离开,侍女抬了嵌螺钿的红木绣墩给她,那女子轻轻挥手道:“不必,我只有几句话。”

    侍女退下,那女子开口道:“虽说我儿风华思慕姑娘,但姑娘是江湖中人,风华如今已经被皇上封了谦郡王,我这个做母亲的希望他平安做他的郡王。”

    原来白风华的母亲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华阳郡主,父亲白昭是和靖五年的武状元如今的大将军,战功煊赫。眼前这个女子华贵端庄,白风华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气度,果然不愧谦郡王之名。“我本无意与他,夫人此番白费唇舌了。”陆兰心直直向她眼中看去,凉凉一笑。

    “那就好。”夫人走后,陆兰心勉力从床上起身,把无双剑在腰间佩好,悄悄离开白家。

    陆家堡门前白幡鼓动,众人披麻戴孝,陆兰心大惊失色疯魔一样冲进庭院。

    陆飏璠羽并两个儿子跪在堂前,灵堂上赫然供着老堡主的牌位。璠羽见她进来,哇的哭出声:“你这个丧门星回来做什么!?”陆飏在陆子翊的搀扶下颤巍巍站起来,看起来伤的不轻。

    “爷爷——!”兰心扑上前就要砸牌位:“这是假的,爷爷没有死!”

    陆子珥匆忙拦下她:“你疯了!”

    这厢陆兰心已经哭成了泪人,几乎晕厥,几个丫鬟上来扶住。陆飏一阵咳嗽后,缓缓开口:“云龙山一战,爹爹内伤太重,死于柳老妖之手,陆家堡与影子门大仇不共戴天!”

    “姑姑呢?“兰心抹了把泪问道。

    “重伤卧床。”陆子翊回答。

    “我去看她。”说罢兰心就飞奔至陆岚住处,屋中有浓浓的药味,陆岚面容憔悴,见到兰心,脸上因激动泛起潮红,缓缓招手让她过来。

    “当时大伙儿都没有找到你,你去了哪儿,可叫人担心死了!”

    “我也不知是谁救了我,醒来时在白家。”陆兰心回想着当时的情状,隐约觉得救她的人不像是安弈或白风华。

    “白家……”陆岚随口接道,思绪飘飞。

    白昭与陆岚相识甚早,当年陆飏代表陆家堡与白家比武,陆岚是一起去了的,她略施小计赢了白家二公子白昭,她的机敏和美貌也赢得了白昭的青睐。但是白昭中了武状元后入朝为官,皇上亲自指婚,不敢有违,活生生拆散一对神仙眷侣,陆岚一气之下发誓终身不嫁。

    “姑姑?”兰心打断了陆岚的思绪,陆岚回过神来,拂过兰心的鬓发,说:“你身份尴尬,为今之计,最好离开陆家堡。”

    “可是侄女想留下来替姑姑疗伤。”

    “在陆家堡什么治病疗伤的药弄不到,姑姑没事。”

    陆兰心九曲心思一过,明白姑姑是在保全自己,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又想到大娘,深知自己是留不下的了。心一横,给陆岚磕了个头:“姑姑保重!”她奔回灵堂,朝爷爷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又给陆飏和璠羽道别,才匆匆出了陆家堡。出来以后,陆兰心满心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总是先离开渝州吧,她这样想着便向城外走去。

    当晚,陆兰心夜宿在城外的一家小客栈。

    一弯新月悬在漆黑的夜空,星光微弱,夜深人寂只有风拂树叶的沙沙轻响。陆兰心轻轻起身,隐身在黑暗处——有人在房顶,此人轻功了得,若非兰心如今内力不凡恐怕无法知晓。咄咄几声细微的响声,陆兰心刚才睡过的床上已经扎了三只飞镖。陆兰心屏息凝神,一个人影探了一下被褥,忽然拔剑刺向兰心藏身之处。

    听那剑气破空直向眉心刺来,兰心心中一凛,低头避过,飞身出了客栈。那人紧追不舍,月色下,那人一头赤发。

    兰心把黑色短剑握在手中,故意放慢脚步,一个回旋纵身跃到那人头顶,短剑削过,那人仰面避过,几缕红色头发飘落。

    赤霄面露怒色,明晃晃一把银光宝剑舞起来如流星破空,逼的兰心节节后退。陆兰心也亮出长剑相博,二人斗作一团,只见剑影流光衣袂翻飞。兰心心中大赞此人剑法找不到一丝破绽,想到自己内伤未好,如此斗下去只怕要吃亏,眼下还是寻个机会逃走。便虚晃一剑,扭身施展轻功就走,只听“啊”的一声娇呼,赤霄的飞镖打中兰心小腿,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一个颀长的玄色身影挡在陆兰心身前:“赤霄兄,手下留情。”

    “你这是要背叛师门吗?”赤霄冷冷的质问:“枉费掌门如此信任你!”

    承影一言不发。陆兰心拔下飞镖,点住止血的穴道,又撕烂裙摆包上伤口,幸好镖上没有毒。

    “掌门有令,神女叛逃,活捉回影子门听候裁决。你竟敢不从?”赤霄怒气冲冲呵斥。

    承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拔出腰间黑剑,晶亮的目光直视赤霄。

    赤霄怒不可遏,一招白蟒索命卯足力气向承影攻过来,霎时树枝狂舞,树叶纷纷折断,被赤霄的内力卷起汇聚在银光剑周围,变树叶为数百利刃,铺天盖地向承影和陆兰心飞来。承影一手揽过陆兰心,一手将黑剑在周围舞成一片,犹如铜墙铁壁,将利刃样的树叶纷纷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