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讨龙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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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威不能丢。
何术均老丞相闭口不言，低着头怔怔看着地面。
事情的发展也许超出了想象。
人总说，世道不古人心难测。
这句话古今通用。
在你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别人也在想着他的事情，两件事情中间的交互点，才是共同的语言。
“灵儿，你怎么看？”
何术均看向这位帝国最具才华，也是唯一的皇子。
他紧锁眉头，似乎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也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只是他从右排的列队里出来，抱着玉牌启奏，在说话之前，那机灵的眼睛还是借着机会看了他一眼。
“启禀父皇，儿臣斗胆，这事情还需要再和他谈谈，他出的条件太高，大建接受不了，但是去杀他，一定会惹怒西北王，现在连北邺都已经如此激烈的支持他，如果一直这样闹下去，恐怕闹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有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一定不能是对三秦开战！谈，是必须要谈的！按照现在北邺的动向，儿臣相信，北邺和柳廷玉是通着的。一旦起兵压制三秦，恐怕北邺……”
“她还反了不成？周裴琰一个娘们也敢出来跳脚？当年被柳廷玉吓的尿裤子！还敢起兵？难道不怕我大建龙威了？如果开战，三天大建就平了她北邺！”
赵涵说上两句，瞪大眼睛看看赵灵，不由摇头：“连北邺也怕！”
众百官低头不语。
赵灵皱眉，但也并未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与王叔第一次在朝堂上交锋，王叔的火药味十足啊！
赵肃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何术均：“何爱卿以为如何？”
低头的何术均慢吞吞的走出队列，和赵灵并排站在一起，回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两位王爷说的都有道理！如果这么容易妥协，那我大建的国威何在？这事情如果谈一次就成，也会让四王觉得我大建软弱！端王的想法也对，谈，还需要谈。”
一众文武百官无不以何术均马首是瞻。
丞相就是丞相，说起话来几头不得罪，还能说的如此铿锵有力！
就连赵涵，赵灵都不免看着这位老丞相了。
好圆滑的老家伙。
皇帝不免皱眉，仔细看看何术均的眼睛，思考了良久。
有些事情是朝堂上，甚至朝下也不能说的。和何术均合作了几十年，文帝和他最有默契，哪怕是朝中的禁忌，仅仅交换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了。
犹豫了片刻，再次问何术均：“再等一段时间？”
“可以再谈谈！看看四王的反应！”
赵肃并未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众人全部看过去，竟然在此时还有人敢做出头鸟的？
一看。
不由有些人笑了。
半个讨龙真君！
顾远清顾大人！
这次回京城以后，顾远清顾大人就被皇上照顾。在西雍也算是历经磨难，不仅允许他休养了一个月，更是贴心的送他两位女婢日夜伺候。
这也让顾大人成了在京里吃闲饭不干活的主。要说起来，顾大人官位不低，在朝里也算极有威望，只是平日里话就不多，这次大概是被西雍的刀兵吓住了，更是沉默寡言。
这一段时间在朝里议政，他是半天连个屁都不放，加上他不知从何处得了半部视若珍宝。
满朝官员瞧这位身居高位现在却甚少参政的顾大人都觉得他白坐这位置了，故而，私底下送他个戏称——半个讨龙真君！
这话当然只敢私底下说，顾大人面前还是不敢说的。
不知道是讨龙真君附体还是得了底气的加强，忽然顾大人就发飙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自个跳出来说话了。
“柳廷玉是个什么水平，大家心里都有数，若是在这种时候还去压制他，万一把他逼急了，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这明显是不认同承王赵涵所说，众位官员低头窃窃私语，讨龙真君胆子还真大了，居然第一个向承王开炮。
承王赵涵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瞪着他反驳道：“他有多厉害？有种就和我大建开战！”
众官员低头默不作声，何术均也不免看看两位身居高位之人。
皇帝赵肃坐在龙椅上也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似乎在考虑这些事情，并且也想看看他们争论的结果。
顾大人也不示弱，虽然对方是承王，他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抱拳对皇帝说道：“皇上，和大建开没开战大家心里都有数！”
众人沉默了！
“哼！”赵涵不免轻蔑的哼哧一声。
“就不说侯爷，望舒先生也是天宗排名第二的高手，在安城一战，不也败给了他？仙人指路啊！当今天下何人能破啊？”
这下赵涵也没话说了。
“北邺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但是现在南唐是个什么情况，应该清楚了吧？东一太白后面是谁？还不是李煜吗？柳廷玉有这么大底气办这事情，靠的是什么？不是西雍和南唐替他撑腰吗？如果三秦的事情上不谨慎处置，恐怕闹大了就不好收场！”
朝堂了鸦雀无声，这种事情倒没人敢给顾大人帮腔了！毕竟他是在质疑承王的话，谁也不想随意就得罪这些王爷们！
“那顾大人的意思，就把秦王送给柳廷玉了！三秦那片地方，划给他！？”
“这，老臣也不是这意思，”看看面色不善的赵涵，顾远清说道：“这事情必须要想个解决的办法，但若是一直拖下去，那柳廷玉也不是傻子！他能一早就准备好计划，买通咱们大建这么多官员替他说话，这事情他是志在必得的！”
“顾大人，你这是什么话，谁被他买通了！”
不服的人看着顾远清，顺便撇撇那些头低着的更低的官员们了。
“吴大人，买言路这种事情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唐明桥，六里驿，贺兰山御贡，去年青州送来的才人，这样的事少吗？难道只有他们收过银子，你没有收过！？”
顿时这位吴大人脸色蜡黑，嘴唇颤抖，强词夺理：“你，你别胡说！我没做过！你别血口喷人！”
顿时一股杀气弥漫而出，宝座上的赵肃双眼圆瞪，看着吴大人。
吴大人腿一软，嘴里说着没做过，可是人已经跪下了。
对此并不理会，顾远清继续说道：“如果压制柳廷玉，他一旦翻脸，皇上，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南唐支持他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不能把他逼急了，老臣以为，二殿下说的对，这件事情可以再谈谈，但是起码也需要有诚意的谈，若是敷衍，以柳廷玉的心机，怎会没有察觉！到时候一旦闹起来，就凭郑云起和东一太白的实力，若是柳廷玉伙同他们打到建安来！谁能拦得住他们？”
众人皆沉默不语。
顾大人这话说的也没错，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情背后，大建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国师是在神识的水平上，可是却从来没有露过面，他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大建的杀手锏也未可知啊！
“这不就对了，一面谈一面吓唬他，这叫恩威并施！本王可没说不谈！”
“……”
承王这算不算是不讲理啊？
何术均微微咳嗽，随即说道：“王爷和顾大人说的是，这要是再谈，恐怕就需要谨慎一些了，他要秦王的位置，若是不给，也说不过去，但若是给，也是问题。带着条件谈，也是个由头！恩威并施才显我天朝龙威！”
“嗯，”皇帝点点头。
众百官心里有了底，齐声说道：“臣也以为如此！”
随后行礼的赵涵再次说道：“既然如此，便再去一趟，看看他柳廷玉怎么说吧！”
“这一趟，承王不宜再去，若是去了，柳廷玉定然会觉得我大建就是敷衍，也会借口怪罪王爷没有把话说清楚，到时候要是翻脸把王爷扣在三秦，那对我大建也极为不利。”
“扣我？呵呵，看他有那个胆子！……”这大话说完，赵涵还是老实的闭嘴了。
他要不敢，陈望舒也不会被打下去。
赵肃觉得有理，便问道：“诸位爱卿认为，这一次谁去合适！？”
“这……”
一众人没了声响，这第二趟去的可是三秦，那地方现在就已经是柳廷玉的地盘了。别说有恃无恐，就凭他最近在西雍的风闻，也知道那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说别的，报复心极强，据说差点没把西雍王后，他们大建的郡主赵恭卓整死！大建派去西雍的官员就在他在西雍的这一段日子里，接二连三发生意外，全部死的不明不白。这事情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但背地，谁不知道这事情就是柳廷玉搞的！？
那个张北岳，据说是当年揭发他疆凌江安青的人，直接被他扣上青州间谍的罪名。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报复！
据说他还企图栽赃陷害他的两位嫂子，那昭玉郡主和何昭夫人，都被他关了好几天才被了柳霸强行干预，把人接走了。
这些官员们看看顾远清。
这可是朝廷的大员那，去了西雍差点连命都没有！
他们算个屁，去了不是让柳廷玉当面团一样捏吗？
这谁去啊？
国威不能丢。
何术均老丞相闭口不言，低着头怔怔看着地面。
事情的发展也许超出了想象。
人总说，世道不古人心难测。
这句话古今通用。
在你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别人也在想着他的事情，两件事情中间的交互点，才是共同的语言。
“灵儿，你怎么看？”
何术均看向这位帝国最具才华，也是唯一的皇子。
他紧锁眉头，似乎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也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只是他从右排的列队里出来，抱着玉牌启奏，在说话之前，那机灵的眼睛还是借着机会看了他一眼。
“启禀父皇，儿臣斗胆，这事情还需要再和他谈谈，他出的条件太高，大建接受不了，但是去杀他，一定会惹怒西北王，现在连北邺都已经如此激烈的支持他，如果一直这样闹下去，恐怕闹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有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一定不能是对三秦开战！谈，是必须要谈的！按照现在北邺的动向，儿臣相信，北邺和柳廷玉是通着的。一旦起兵压制三秦，恐怕北邺……”
“她还反了不成？周裴琰一个娘们也敢出来跳脚？当年被柳廷玉吓的尿裤子！还敢起兵？难道不怕我大建龙威了？如果开战，三天大建就平了她北邺！”
赵涵说上两句，瞪大眼睛看看赵灵，不由摇头：“连北邺也怕！”
众百官低头不语。
赵灵皱眉，但也并未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与王叔第一次在朝堂上交锋，王叔的火药味十足啊！
赵肃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何术均：“何爱卿以为如何？”
低头的何术均慢吞吞的走出队列，和赵灵并排站在一起，回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两位王爷说的都有道理！如果这么容易妥协，那我大建的国威何在？这事情如果谈一次就成，也会让四王觉得我大建软弱！端王的想法也对，谈，还需要谈。”
一众文武百官无不以何术均马首是瞻。
丞相就是丞相，说起话来几头不得罪，还能说的如此铿锵有力！
就连赵涵，赵灵都不免看着这位老丞相了。
好圆滑的老家伙。
皇帝不免皱眉，仔细看看何术均的眼睛，思考了良久。
有些事情是朝堂上，甚至朝下也不能说的。和何术均合作了几十年，文帝和他最有默契，哪怕是朝中的禁忌，仅仅交换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了。
犹豫了片刻，再次问何术均：“再等一段时间？”
“可以再谈谈！看看四王的反应！”
赵肃并未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众人全部看过去，竟然在此时还有人敢做出头鸟的？
一看。
不由有些人笑了。
半个讨龙真君！
顾远清顾大人！
这次回京城以后，顾远清顾大人就被皇上照顾。在西雍也算是历经磨难，不仅允许他休养了一个月，更是贴心的送他两位女婢日夜伺候。
这也让顾大人成了在京里吃闲饭不干活的主。要说起来，顾大人官位不低，在朝里也算极有威望，只是平日里话就不多，这次大概是被西雍的刀兵吓住了，更是沉默寡言。
这一段时间在朝里议政，他是半天连个屁都不放，加上他不知从何处得了半部视若珍宝。
满朝官员瞧这位身居高位现在却甚少参政的顾大人都觉得他白坐这位置了，故而，私底下送他个戏称——半个讨龙真君！
这话当然只敢私底下说，顾大人面前还是不敢说的。
不知道是讨龙真君附体还是得了底气的加强，忽然顾大人就发飙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自个跳出来说话了。
“柳廷玉是个什么水平，大家心里都有数，若是在这种时候还去压制他，万一把他逼急了，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这明显是不认同承王赵涵所说，众位官员低头窃窃私语，讨龙真君胆子还真大了，居然第一个向承王开炮。
承王赵涵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瞪着他反驳道：“他有多厉害？有种就和我大建开战！”
众官员低头默不作声，何术均也不免看看两位身居高位之人。
皇帝赵肃坐在龙椅上也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似乎在考虑这些事情，并且也想看看他们争论的结果。
顾大人也不示弱，虽然对方是承王，他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抱拳对皇帝说道：“皇上，和大建开没开战大家心里都有数！”
众人沉默了！
“哼！”赵涵不免轻蔑的哼哧一声。
“就不说侯爷，望舒先生也是天宗排名第二的高手，在安城一战，不也败给了他？仙人指路啊！当今天下何人能破啊？”
这下赵涵也没话说了。
“北邺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但是现在南唐是个什么情况，应该清楚了吧？东一太白后面是谁？还不是李煜吗？柳廷玉有这么大底气办这事情，靠的是什么？不是西雍和南唐替他撑腰吗？如果三秦的事情上不谨慎处置，恐怕闹大了就不好收场！”
朝堂了鸦雀无声，这种事情倒没人敢给顾大人帮腔了！毕竟他是在质疑承王的话，谁也不想随意就得罪这些王爷们！
“那顾大人的意思，就把秦王送给柳廷玉了！三秦那片地方，划给他！？”
“这，老臣也不是这意思，”看看面色不善的赵涵，顾远清说道：“这事情必须要想个解决的办法，但若是一直拖下去，那柳廷玉也不是傻子！他能一早就准备好计划，买通咱们大建这么多官员替他说话，这事情他是志在必得的！”
“顾大人，你这是什么话，谁被他买通了！”
不服的人看着顾远清，顺便撇撇那些头低着的更低的官员们了。
“吴大人，买言路这种事情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唐明桥，六里驿，贺兰山御贡，去年青州送来的才人，这样的事少吗？难道只有他们收过银子，你没有收过！？”
顿时这位吴大人脸色蜡黑，嘴唇颤抖，强词夺理：“你，你别胡说！我没做过！你别血口喷人！”
顿时一股杀气弥漫而出，宝座上的赵肃双眼圆瞪，看着吴大人。
吴大人腿一软，嘴里说着没做过，可是人已经跪下了。
对此并不理会，顾远清继续说道：“如果压制柳廷玉，他一旦翻脸，皇上，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南唐支持他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不能把他逼急了，老臣以为，二殿下说的对，这件事情可以再谈谈，但是起码也需要有诚意的谈，若是敷衍，以柳廷玉的心机，怎会没有察觉！到时候一旦闹起来，就凭郑云起和东一太白的实力，若是柳廷玉伙同他们打到建安来！谁能拦得住他们？”
众人皆沉默不语。
顾大人这话说的也没错，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情背后，大建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国师是在神识的水平上，可是却从来没有露过面，他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大建的杀手锏也未可知啊！
“这不就对了，一面谈一面吓唬他，这叫恩威并施！本王可没说不谈！”
“……”
承王这算不算是不讲理啊？
何术均微微咳嗽，随即说道：“王爷和顾大人说的是，这要是再谈，恐怕就需要谨慎一些了，他要秦王的位置，若是不给，也说不过去，但若是给，也是问题。带着条件谈，也是个由头！恩威并施才显我天朝龙威！”
“嗯，”皇帝点点头。
众百官心里有了底，齐声说道：“臣也以为如此！”
随后行礼的赵涵再次说道：“既然如此，便再去一趟，看看他柳廷玉怎么说吧！”
“这一趟，承王不宜再去，若是去了，柳廷玉定然会觉得我大建就是敷衍，也会借口怪罪王爷没有把话说清楚，到时候要是翻脸把王爷扣在三秦，那对我大建也极为不利。”
“扣我？呵呵，看他有那个胆子！……”这大话说完，赵涵还是老实的闭嘴了。
他要不敢，陈望舒也不会被打下去。
赵肃觉得有理，便问道：“诸位爱卿认为，这一次谁去合适！？”
“这……”
一众人没了声响，这第二趟去的可是三秦，那地方现在就已经是柳廷玉的地盘了。别说有恃无恐，就凭他最近在西雍的风闻，也知道那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说别的，报复心极强，据说差点没把西雍王后，他们大建的郡主赵恭卓整死！大建派去西雍的官员就在他在西雍的这一段日子里，接二连三发生意外，全部死的不明不白。这事情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但背地，谁不知道这事情就是柳廷玉搞的！？
那个张北岳，据说是当年揭发他疆凌江安青的人，直接被他扣上青州间谍的罪名。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报复！
据说他还企图栽赃陷害他的两位嫂子，那昭玉郡主和何昭夫人，都被他关了好几天才被了柳霸强行干预，把人接走了。
这些官员们看看顾远清。
这可是朝廷的大员那，去了西雍差点连命都没有！
他们算个屁，去了不是让柳廷玉当面团一样捏吗？
这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