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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个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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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选择太远的地方吃饭,而是在公司附近找了家装潢高级的餐厅。

    从坐下来到点餐,已经过去十分钟,董艾到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来,如何来到这里。明明恨不得逃开,却身处此地。

    乔海瑶单手支着下颌,美目流转注视傅君奕,眸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意。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深情款款。

    仅是一眼,董艾便快速撇开眸子,内心嫉妒满盈,只因自己永远不能用情深的目光看他,为了能继续呆在他身边,必须努力藏好自己的感情。

    虽然董艾的目光停留在窗外,几乎没有一刻转移,但她不是聋子。他们交谈融洽,而她像空气般存在。

    他们的聊天内容,她一句都插不上,仿佛由始至终她都是多余的,连件摆设品也不是。

    董艾很明白,乔海瑶根本无心邀自己一同吃饭,只是利用了她。可她明知是个坑,竟还往下跳,真是愚蠢至极,连自己都忍不住自嘲。

    可十年来,她都在做一件只爱傅君奕的蠢事,为了能与他多相处一分,她不在意自己当那个别人眼中的蠢人。

    董艾插不上话一直保持沉默,好在香喷喷的餐点很快送上来,但她一点食欲也没有。比起他们优雅品尝美食的动作,她则快速拿起刀叉,消灭盘中食物。

    她真的很想视若不见,可无法做到不去在意。

    当乔海瑶将自己盘中食物切好分给傅君奕的时候,当海瑶叉着牛排喂君奕的时候,董艾的理智被妒意吞噬,握着刀叉的手不断加重力道,尖锐指甲掐入掌心,她浑然不觉疼。

    ‘咳咳咳……’突然,一阵咳声打破安静氛围。

    董艾食不知味,一心想着快点吃完就可以先行离开,不知不觉加快进餐速度,一个劲往口里塞东西,结果咽下之时卡在喉咙中。

    真是的,连食物都跟她作对!她使劲拍打胸口,希望能帮助食物下咽,可根本不管用。

    伸手想拿水杯,里面却一滴水也没有,因为刚才自己为了浇熄心中怒火,一口气把水喝完。

    忽然,视线之内递过来一杯水,水杯另一边是傅君奕带着关心的注视。董艾抬手欲接过,猛然想起他好像喝了几口。

    若是接过喝下,岂不是成了间接接吻?这想法浮现脑海的同时,她脸皮开始发烫。

    董艾迟迟没有接过水,傅君奕非常不悦,看着她的眼神由关心变成瞪,“你是想活活噎死?”然后霍然起身,将杯子塞进她手里。

    肉卡在喉咙特别难受,董艾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再也顾不上其他,就着有他唇纹的杯沿喝水。

    水的注入缓解了咽喉,也使食物能慢慢往下咽,令痛苦消失。

    董艾放下水杯的时候,傅君奕早已坐下,不过依然能感觉到从他身上向外散发的怒气。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注意到他握着刀叉的手正在使劲,似乎还在为刚才之事生气。淡淡的微笑浮现嘴角,内心被温暖塞满,很开心自己仍能在他心上占有一席之地。

    乔海瑶抿着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色难看。她眯起眼眸,眼珠子左右转动,视线在傅君奕和董艾身上流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可正想捕捉那轻微的感觉,却稍纵即逝。

    可这不可能啊,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傅君奕怎会答应订婚?一定是她想多了。

    但他们的眼神……乔海瑶用力摇首,否决大脑形成的胡思乱想。本置于桌下的纤手缓缓抬起,顺着桌布纹路向前挪去,最后停留在一片温暖之上,用力握紧。

    乔海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傅君奕蹙眉,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她握得很紧,为了双方好下台,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她放开。

    “……”相偎相依、十指紧扣、四目相对,看着这一幕,董艾眼眶微热,湿润欲夺眶而出。

    她深呼吸再大口吐气,把不应该显露人前的情绪掩藏起来,轻轻放下刀叉,双手垂落放在椅子扶手处,借物撑起身体。

    “我去趟洗手间。”然后,董艾狼狈快速逃离现场。

    不是早就做好面对这些的准备了吗,为何真实上演之时心仍会如此痛;不是说好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已经满足吗,为何现在却想要更多更多。

    她站起站得太急,膝盖撞到桌脚,泪水如泉涌般染上眸子,幸好及时转身,手用力捂住嘴巴,不让一丝一毫哭泣声溢出。

    走进卫生间,里面刚好空无一人。董艾靠在门后,一只手摁下反锁,下唇被牙齿咬得渗血,强忍的泪珠混着血腥味滑落,压抑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响起。

    董艾离开后,傅君奕抽回自己的手,忽然毫无食欲。

    乔海瑶扯了扯嘴角,尴尬收回手,“看起来你跟你妹妹的感情很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君奕身形一僵,斜眸看向乔海瑶,但入眼的是她满脸笑容,看起来仅是随口问问。

    但在他看来,这绝不是随便,“这不关你事。”

    “怎会呢,到时我俩结婚了,她就是我小姨子……”

    “等你成为傅夫人那天再做这些门面功夫也不迟。”乔海瑶话说到一半就被傅君奕冷言打断。

    不过,傅君奕绝对想不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董艾就站在他们身后,一字不漏听进耳中。

    乔海瑶终究会成为他妻子,这是她无法改变的事情,就像她永远也不可能令他爱上自己。

    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会窒息而死,于是快步回到座位抓起包包,“哥,乔小姐你们慢慢吃,我想起约了人先离开。”

    董艾将在脑海里演练了好几次的话一口气说完,毫无停顿也不给别人阻止的机会,说完迅速转身,刚开始快步走后来几乎是飞奔出餐厅。

    随后,傅君奕招来店员结账,没有留下一字一句便离开餐厅。

    乔海瑶盯着他的背影,握着刀叉的手一再用力。

    ‘傅君奕,终有一天我会住进你心里,让你不能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