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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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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萧灵二十五年的人生之中,是面临过一些死亡的。从张婉瑜开始,到韩越川为止,其中也有不少人虽然还活着,却比死了更难受。但让萧灵执着的是,她曾经目睹过许多人的悲欢离合,生死永隔,却没有守在肖子雅身边,陪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巧合的是,萧灵回到肖公馆的那一天,刚好是肖子雅的头七。

    萧灵身着孝服,坐在肖公馆的花园之中,刚刚搭好的灵堂里,接受着众人的凭吊。最先赶到的是张雨辰,她在肖子雅的灵堂上面行了礼之后,便陪着萧灵坐在那儿。

    “其实肖子雅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你也有心理准备了。他一直撑着身体,就是为了与你做好出征的准备。而在那之后,便力气殆尽,油尽灯枯。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对你的孩子不好。”张雨辰将肖子雅最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意欲在安慰萧灵,不要过度悲伤,就让肖子雅的记忆随着他的死,跟风一样的飘去。

    萧灵一直面无表情的不说话,眼看着陆续有人到场,连崔乃文和欧女士都来了,纷纷在灵堂上行礼,随后都向着萧灵的方向看过来。这种充满了哀伤和同情的眼光让萧灵感到一阵烦闷,她没有意识到这种烦闷是来自于身上带着的这个小东西。

    她冷冷对旁边的张雨辰说:“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同肖子雅这样好了。他的情况你这样了解,该不会最后一刻是你陪在身边吧。”

    张雨辰呼吸一滞,竭力忍耐着与萧灵对话:“不止我一个人,当时,欧女士和崔乃文都是在的。”

    恰逢欧女士和崔乃文正向着萧灵走过来,萧灵抬眼看到她们,心中之痛更大,突然冲动的站起身来,对她们三个人冷言冷语道:“既然你们都陪在他身边,那不如就让你们接受这些礼数吧。”

    说罢,她就转身往屋里走。

    “萧灵。”欧女士叫住她,并不与她计较,“你知道,肖子雅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大概这是唯一能够留住萧灵的话。

    “他说,对不起萧灵。”

    萧灵根本一点都不想在那灵堂里头接受众人的礼数,不论是来自于基因理疗学院,还是那些指挥中心的同僚。她自从回到肖公馆之后,就没有进过屋,被管家摆布这在外头走来走去。其实自从她回到这里之后,便一直想要进到卧室去,想要去看看那个锦囊。然而也一直没有那个机会,她也不听欧女士说什么,只是作出负气的样子往里头走,一直走到卧室里头去。

    萧灵全然不顾后头不断的叫喊,只一味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卧室里头。

    其实对于这间大宅之中的主卧室,萧灵一直都不特别喜欢,显然是由于这里头曾经住过包括她在内的肖子雅的三位夫人。因而她非常坚持,新婚之夜一定要在基因理疗学院的宿舍里度过。而现在面对这张空空如也的床,她又感怀春秋,为自己和肖子雅没有在这件屋子,这张床上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而哀伤。“你之前说过,我的反应总是滞后的。你说当初我如果早点明白你的心意,会有更多的好时光在一起。现在,也是这样,总是要等到一切都失去了,我才知道悲伤。”

    这间卧室的摆设很传统,是二十年前最流行的欧式风格,听说是张婉瑜最喜欢的。萧灵从前几乎没有注意过这床边的两只床头柜,现下她犹豫再三,才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平时肖子雅那一侧的那只。

    里面却是空的。

    萧灵有些慌了,难道肖子雅在梦中所托的,全是自己的臆想么?她实在不死心,因而又去找了另一边的那只床头柜,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两只锦囊,一只红色,一只绿色。

    萧灵松了一口气,又为肖子雅将东西留在自己的这一侧,而感到了一点酸涩的欣慰。这两只锦囊的材质都是丝绸的,还是旧式扎染过的丝绸,透着一股古老的手工艺气息。

    “你回家之后,将绿色的打开,那里面说明了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等事情发展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将红色的那只打开。”

    梦中肖子雅所说言犹在耳,萧灵没有任何迟疑的,将红色的锦囊放回抽屉,将那只绿色的满满打开。这只绿色的锦囊里只有一封信,纸张雪白而崭新,应该是不久之前写成的信。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肖子雅的绝笔,萧灵便迫不及待的将纸张展开,阅读起来。

    “萧灵: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想必你此时此刻已经凯旋而归,我为不能够亲自为你庆贺而感到遗憾。

    你应该能够感觉到,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之所以一直托着迟迟的不肯走,就是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除此之外,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你已经了解了的是,凌晨将军是你的父亲,而你的母亲就是****的一员。然而这只是整个故事的凤毛菱角,实际上****也同我们一样,曾经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但由于他们具有超高级的基因能量,而被凌上将以及当初的一众官员董事所忌惮,被赶出了个这个国家,甚至将他们定做是人类的侵袭者,而不断的对他们发起攻击。这一切都是这个国家发起的异常卑微的骗局,而凌晨将军正是一个敢于揭穿这场骗局的人。他爱上了你的母亲,随后准备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国家,但最后却被凌上将捉回来,崔校长只是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

    你父亲在最后一刻将全部真相告诉我,这是我多年以来不愿意攻打****的原因。如果不是阿诚对张婉瑜做出那些事情,我也不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希望知道真相的你,能够了却这段情仇。如果在这个国家里真的有人能够引导大家走向一个美丽新世界,那只能够是你了。希望在知道这一切真相之后,不要看轻我。

    原谅我已经不能够写的更多。”

    这封信并不长,但看完之后萧灵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