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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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进屋的女人挑了挑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王晓乐看了两眼，又扫了一圈整个屋子，眯眼道：“晓乐，你屋里藏人了？！”她是王晓乐干嫂子胡桂兰，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里面是热腾腾的番薯粥。
“没有，没有。”王晓乐嘿嘿一笑，有些尴尬道：“嫂子，怎么是你啊。”
“爸妈下田去了，我看你这么晚还没起，给你送点吃的过来。”胡桂兰在屋里没看出什么，目光落在王晓乐身上，淡淡一笑道。
“还是嫂子对我好！”王晓乐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眼睛盯着嫂子，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王晓乐从小爹妈走得早，全凭干爹王宝根和干妈郑春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养大，王宝根和郑春华膝下还有个儿子，叫王大壮，三年前娶了胡桂兰进门。
胡桂兰长得俊俏不说，更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惠，村里人都说，老王家能娶她进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初胡家要的彩礼钱不少，因为这门亲事，家里欠了几万外债，嫂子过门没多久，大壮就去岭南打工，后来在网上被人骗去了东南亚，再无音讯。
“真是可惜了，我这嫂子年纪轻轻的，守了活寡。”
王晓乐看着眼前这穿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姿色的嫂子，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愣着干嘛，过来喝粥，喝完跟我一起下田插秧去。”胡桂兰白了王晓乐一眼，从进门开始，这小子眼睛就像狼一样，盯着她看个不停。
对此胡桂兰倒是不恼，嫁进老王家这三年，王晓乐这个小叔子跟她最亲近，两人有不少共同话题，相处得像是姐弟一样。
“慢点吃，别噎着了。”胡桂兰说他一句，继续道：“喝完粥跟嫂子一起下田干活，这两天放晴，正是插秧的好时节，去得晚了，爸妈该骂人了。”
“好嘞。”王晓乐埋头几大口把剩下的半碗番薯粥喝干净。
换了身下田的粗布衣衫，跟着胡桂兰出门，一起往田头走去。
三月的山野，花香四溢，布谷鸟在树枝上不停的唱着“哥哥栽禾、哥哥栽禾”，啄木鸟嘟嘟嘟的打着桩，两种声音相得益彰，像是情人在夜里缠绵的情话。
王晓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跟在胡桂兰屁股后面，跟着她腰肢摆动的弧度，嘴角一翘一翘的，很是惬意。
走到半路，胡桂兰突然停了下来。
王晓乐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嫂子的背上。
王晓乐忍不住哼唧一声，正享受着这股柔软劲，却看见迎面走来了七八个生面孔，各个走路都像黑社会一样，凶横霸道得很。
领头的是位鸡冠头，五短的身材，穿着短衫，身上刺龙画虎，脸上堆满横肉，看起来一脸匪气。
王晓乐感觉这些人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胡桂兰，心里很不爽。
“嫂子，到我身后来。”抬手把嫂子拉到自己身后，攥紧了拳头。
“晓乐，别惹事，这几个人看起来不是善茬！”胡桂兰拽了拽王晓乐的衣角，一脸紧张道。
她对王晓乐的性格很清楚，以前村里也有几个痞子喜欢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王晓乐暴揍一顿，按在地上摩擦。
“嫂子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晓乐眯着眼道。
“嗯。不知怎的，我见着这几个人，右眼皮子直跳，心里总有股不详的预感。”胡桂兰道。
“别多想，应该是几个外地来的痞子，在咱们村的一亩三分地，谅他们不敢乱来。”王晓乐轻轻拍了拍嫂子的手，安慰道。
事实上，见了这几个人，王晓乐心里也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不由得想起早上那掐指一算。
……几个外地人横着走过来，到了王晓乐和胡桂兰跟前，其中一个看着脸熟，是本村的恶霸，刘阿八。
这伙人面色不善的扫了两人几眼，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径直走了。
倒是那刘阿八，一步一回头的走，眼珠子像长了钉子似的落在胡桂兰身上，脸上挂着恶犬般笑容，搞得王晓乐几次三番想冲上去揍他，却被胡桂兰死死拉住。
等他们走远，王晓乐和胡桂兰继续往前，很快就到了自家水田边。
干爸王宝根坐在田埂上抽着水烟，背脊佝偻着，衣服上全是泥水，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脚印，眼睛浮肿，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而干妈郑春华，则是蹲在一旁，抹着眼泪。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见到这场景，王晓乐眼睛一红，感觉是出了事。
王宝根抬头看了眼王晓乐，敲了敲烟斗，叹气道：“晓乐，你哥……有消息了。”
“我哥来信了？”王晓乐愣了下，心里惊诧，自从大哥被人骗去东南亚，三年来音讯全无，今天竟突然有了消息，但看爸妈这副模样，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刚才来了一伙人，是给家里报信的，说你哥在马来国赌博，欠了十万高利贷，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让我们家半个月内凑钱赎人。”王宝根垂头丧气道。
“什么？”王晓乐瞪起眼睛，道：“我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赌博这事从来不参与，怎么可能在马来国赌博，还欠这么多钱？我不信！”
“我也不信大壮会干这种傻事，但是人家都拍了他的影像过来了。”
这时，一旁的郑春华哭着声插话道。影像？王晓乐纳闷着，突然看见地上有部手机。
他走上前拿起来，点开里面的一个视频，胡桂兰站他身边，也跟着看。
看了几十秒后，王晓乐双拳豁然握紧，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这帮狗之娘养的畜生！”扑通。
王晓乐气得发抖，却听身边传来一声响，竟是胡桂兰直挺挺的倒在了田埂上，脸色刷白，像纸一样。
胡桂兰从小身体不大好，这几年又跟着家里吃了不少苦，如今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国外受到非人的折磨，心理上承受不住，引发身体的暗疾，直接晕倒在地。
“啥？”进屋的女人挑了挑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王晓乐看了两眼，又扫了一圈整个屋子，眯眼道：“晓乐，你屋里藏人了？！”她是王晓乐干嫂子胡桂兰，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里面是热腾腾的番薯粥。
“没有，没有。”王晓乐嘿嘿一笑，有些尴尬道：“嫂子，怎么是你啊。”
“爸妈下田去了，我看你这么晚还没起，给你送点吃的过来。”胡桂兰在屋里没看出什么，目光落在王晓乐身上，淡淡一笑道。
“还是嫂子对我好！”王晓乐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眼睛盯着嫂子，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王晓乐从小爹妈走得早，全凭干爹王宝根和干妈郑春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养大，王宝根和郑春华膝下还有个儿子，叫王大壮，三年前娶了胡桂兰进门。
胡桂兰长得俊俏不说，更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惠，村里人都说，老王家能娶她进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初胡家要的彩礼钱不少，因为这门亲事，家里欠了几万外债，嫂子过门没多久，大壮就去岭南打工，后来在网上被人骗去了东南亚，再无音讯。
“真是可惜了，我这嫂子年纪轻轻的，守了活寡。”
王晓乐看着眼前这穿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姿色的嫂子，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愣着干嘛，过来喝粥，喝完跟我一起下田插秧去。”胡桂兰白了王晓乐一眼，从进门开始，这小子眼睛就像狼一样，盯着她看个不停。
对此胡桂兰倒是不恼，嫁进老王家这三年，王晓乐这个小叔子跟她最亲近，两人有不少共同话题，相处得像是姐弟一样。
“慢点吃，别噎着了。”胡桂兰说他一句，继续道：“喝完粥跟嫂子一起下田干活，这两天放晴，正是插秧的好时节，去得晚了，爸妈该骂人了。”
“好嘞。”王晓乐埋头几大口把剩下的半碗番薯粥喝干净。
换了身下田的粗布衣衫，跟着胡桂兰出门，一起往田头走去。
三月的山野，花香四溢，布谷鸟在树枝上不停的唱着“哥哥栽禾、哥哥栽禾”，啄木鸟嘟嘟嘟的打着桩，两种声音相得益彰，像是情人在夜里缠绵的情话。
王晓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跟在胡桂兰屁股后面，跟着她腰肢摆动的弧度，嘴角一翘一翘的，很是惬意。
走到半路，胡桂兰突然停了下来。
王晓乐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嫂子的背上。
王晓乐忍不住哼唧一声，正享受着这股柔软劲，却看见迎面走来了七八个生面孔，各个走路都像黑社会一样，凶横霸道得很。
领头的是位鸡冠头，五短的身材，穿着短衫，身上刺龙画虎，脸上堆满横肉，看起来一脸匪气。
王晓乐感觉这些人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胡桂兰，心里很不爽。
“嫂子，到我身后来。”抬手把嫂子拉到自己身后，攥紧了拳头。
“晓乐，别惹事，这几个人看起来不是善茬！”胡桂兰拽了拽王晓乐的衣角，一脸紧张道。
她对王晓乐的性格很清楚，以前村里也有几个痞子喜欢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王晓乐暴揍一顿，按在地上摩擦。
“嫂子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晓乐眯着眼道。
“嗯。不知怎的，我见着这几个人，右眼皮子直跳，心里总有股不详的预感。”胡桂兰道。
“别多想，应该是几个外地来的痞子，在咱们村的一亩三分地，谅他们不敢乱来。”王晓乐轻轻拍了拍嫂子的手，安慰道。
事实上，见了这几个人，王晓乐心里也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不由得想起早上那掐指一算。
……几个外地人横着走过来，到了王晓乐和胡桂兰跟前，其中一个看着脸熟，是本村的恶霸，刘阿八。
这伙人面色不善的扫了两人几眼，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径直走了。
倒是那刘阿八，一步一回头的走，眼珠子像长了钉子似的落在胡桂兰身上，脸上挂着恶犬般笑容，搞得王晓乐几次三番想冲上去揍他，却被胡桂兰死死拉住。
等他们走远，王晓乐和胡桂兰继续往前，很快就到了自家水田边。
干爸王宝根坐在田埂上抽着水烟，背脊佝偻着，衣服上全是泥水，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脚印，眼睛浮肿，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而干妈郑春华，则是蹲在一旁，抹着眼泪。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见到这场景，王晓乐眼睛一红，感觉是出了事。
王宝根抬头看了眼王晓乐，敲了敲烟斗，叹气道：“晓乐，你哥……有消息了。”
“我哥来信了？”王晓乐愣了下，心里惊诧，自从大哥被人骗去东南亚，三年来音讯全无，今天竟突然有了消息，但看爸妈这副模样，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刚才来了一伙人，是给家里报信的，说你哥在马来国赌博，欠了十万高利贷，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让我们家半个月内凑钱赎人。”王宝根垂头丧气道。
“什么？”王晓乐瞪起眼睛，道：“我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赌博这事从来不参与，怎么可能在马来国赌博，还欠这么多钱？我不信！”
“我也不信大壮会干这种傻事，但是人家都拍了他的影像过来了。”
这时，一旁的郑春华哭着声插话道。影像？王晓乐纳闷着，突然看见地上有部手机。
他走上前拿起来，点开里面的一个视频，胡桂兰站他身边，也跟着看。
看了几十秒后，王晓乐双拳豁然握紧，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这帮狗之娘养的畜生！”扑通。
王晓乐气得发抖，却听身边传来一声响，竟是胡桂兰直挺挺的倒在了田埂上，脸色刷白，像纸一样。
胡桂兰从小身体不大好，这几年又跟着家里吃了不少苦，如今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国外受到非人的折磨，心理上承受不住，引发身体的暗疾，直接晕倒在地。